19、野蜂飞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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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让你久等了。”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会客室进来一个满头银发的爷爷。
小鱼看着他惊讶不已，嘴巴微张，目光直愣。
“哟，这还有位俊俏的小哥哥，你好你好！”老人笑容满面伸出了友善的手。
大树牵着小鱼的手轻轻捏了捏，便放开了。小鱼恍过神来，忙伸出手跟爷爷握手打招呼：“爷爷，您好！我是熊小鱼。”
银发老人呵呵乐着说：“小友你好，我是老陈。”
“陈爷爷，您好！”小鱼礼貌地笑着。
“坐下，坐下说。”陈老招呼站起的两人坐下，问大树：“最近村里又要置办东西吗？你今年跑我这有几趟了，以前可是几年才能见你来一次。”
大树搓了搓手，手心仿佛还有牵着小鱼手的柔滑感觉，最后握紧手指想把这感觉保存起来。听着陈爷爷这么说便憨笑道：“嗯，村里学校要置办学习用品。”
“那是一定要的，教育是头等大事。”陈老赞同地点头。
“嗯，您看看这次的麦壳。”大树说着轻轻拍了一下坐得端正的小鱼。
小鱼忙从背包里抓出一把金麦壳，小心谨慎地放在了茶几上那个垫着暗红色金丝绒布的托盘里。
陈老一看这颜色，兴奋地拿起手边的专用放大器，端起托盘仔细查看。
小鱼有些紧张地看着陈老，像是在等待放榜的学生，期待又害怕。这是自己催熟的大麦田麦壳，成色不知道好不好。
大树像是能读心似的，悄悄拉过小鱼捏紧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
小鱼莫名地就放松了下来，朝正看着自己的大树微微一笑，还眨了一下右眼，表示谢谢！
大树被这个俏皮可爱的笑撩的心跳停了几拍再疯狂加速，不知不觉握紧了小鱼的手。
小鱼挑了一下眉毛，眼神问道：怎么了？
大树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但没舍得完全松开，依然握着小鱼的手憨憨一笑表示没事。
“太好了，大树，这次的金麦壳成色太好了。”陈老放下手中的放大器，兴奋地拍着自己的膝盖，脸上笑出了一堆褶子，提高音调说：“大树，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成色这么好的原料了，真的是太好了。还有其他几项指标我要去机房测，你们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说完端着托盘风一样走了。
这样的行动力，又让小鱼一阵错愕。他指着已经关上的门问大树：“他，他也是麦源村的吗？他跟金村长长得好像呀！”
大树第一次见陈老也有这个疑问，但没有探索精神的他没去问也没去了解，所以现在只能呵呵笑着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小鱼瞥了他一眼，自己分析起来：“陈爷爷应该不是麦源村的，否则在外面早就石化了。那有没有可能是混血儿，麦源村一直与他们家族有来往，会不会曾经来往的一对人暗生了情愫，最后有了孩子？”小鱼说着歪头问大树。
大树嘿嘿笑着：“你的意思是村长的老爸背着村长的老妈跟陈老的老妈来往生下了陈老，村长和陈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一段绕口令般的关系说出来，小鱼噗嗤笑了，点点头说：“嗯，你总结得很到位。”
“年龄时间对不上，要说村长是陈老的爷爷还差不多。”大树给小鱼喂了一口茶，再拿了一块桌上的点心喂他。
小鱼咬了一口看起来雪□□致的糕点，然后摇头说：“太甜了，不好吃，一股子人工香精味。”
大树便顺手丢进了垃圾桶，又端起茶杯喂小鱼喝了一口茶。
小鱼喝完茶，冲淡了嘴里的甜腻味道，咂摸两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看着两人一直牵着的手，耳尖瞬间红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自己的手一直被握着，而吃喝都是大树喂的。虽然意识到了不正常，但小鱼没舍得抽出手。大树的手温暖干燥，这样被轻轻握着，就让人无比心安。
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都没松开手。
“如果真的是村长的后代，是不是证明混血可以在外生存？”小鱼强行打断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问出了个正经的问题。
“嗯，我们等会可以问问陈老。”大树亦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陈老又一阵风似的回来了，脸上笑得褶子更多了，进来就提高音调指着手里的托盘说：“太好了，各项指标都是最优级，我们现在的原料就没有成色这么好的了，这样的成色已经一百多年不曾见了。大树，这批货有多少？”
大树被他过度兴奋的神态惊得有些不习惯了，记得他第一次听村长的嘱托带着一包麦壳于农历八月二十四日下午六点出村，在村口遇见了在那徘徊的陈老，那时的陈老沉着稳重的，两人见面对了口号“麦子香不香，香且纯。”陈老便松了口气说了声：“终于等到你了，能跟我走吗，去我店里？”大树跟着到了这间金店，以后要兑换就直接来这了。
“有…有一些，今天先带了一包。”大树结巴了一下。
“哦哦，呵呵，好好，那先给你们兑这些。”陈老看着大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过度了，便呵呵笑着解释了一句：“小友不要见怪，实在是这料太好了，百年难遇呀！”
小鱼微笑着递过那包麦壳说：“谢谢，谢谢您老慧眼，给，您看看这些能兑换多少钱？”
因想着要买一批钢琴，所以这次带了一大包，大概有五公斤。陈老接过一掂，笑着说：“不错不错，我给你们称重。”
一番称重换算，陈老说：“这些是五千两百二十六克，按最高价算，合计是两百零九万零四百，我给你们凑个整两百一十万。我知道，还是我占了便宜，这个成色肯定不止这个价。”
小鱼一听心里惊了一下，这些麦壳真的这么值钱呀！大树倒是平静多了，点头应下：“谢谢陈老，这样算就好了，毕竟这些还是需要你们秘密锻造后才能现世的。这些钱应该够我们买东西了。”
老陈从第一次跟大树兑换就发现了这个小伙子超然的态度，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个手握金山的年轻人却纯朴的不像这个世界的人。这次又来了一个，也同样的淡然。陈老内心赞叹，这应该就是真正看破物欲吧。
“好，那我把钱转到你账上。”老陈准备去财务那转账。
大树说：“陈老，等等。转到小鱼账上吧！以后他管账。”
小鱼也是刚知道自己要管账，诧异看向大树问：“为什么是我管账？”
大树憨笑挠头轻声嘟囔道：“那个，男主外，你主内，你管账！”
“什么？”其他两人都没听清。
大树咳嗽一声说：“那个，是村长说的，以后你管账。”
小鱼半信半疑看着大树：“真的？”
大树坚定点头：“嗯。”
陈老呵呵笑着说：“那行，小鱼，你把账号给我吧！”
小鱼只得把自己的银行卡号写给了陈老，陈老便出去了。
小鱼回头认真盯着看大树，大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嘿嘿笑着说：“真的，真是村长说的。”
小鱼也没深究，反正钱是马上要用的，放哪都一样。看着大树局促的样子觉得很可爱，这个大个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大金毛憨憨的特性，让小鱼心里又痒痒的。于是，小鱼伸出手撸了一把大树的短寸，还顺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说：“大树，我们真成土豪了。等会儿，哥带你去挥霍。”
大树自然地低了点头，忍着想咬那只在脸上乱来的手的冲动，迟早要把这个撩人的小家伙吃了。
两个小时后，大树终于尝到了小鱼口中挥霍的味道。
他们在县城最大的琴行逛了快两个小时了，小鱼从进了琴行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背着手，抬头挺胸迈着沉稳的步子，一副门外汉却特别土豪地对导购小姐姐说：“带我看看你这里最贵的琴，我给我家孩子买的，可不能寒碜了。”大树跟在后面憋着笑，也装着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
小李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这个琴行是她启蒙老师开的，她正好假期来帮忙。本来看见进来两个大帅哥，内心土拨鼠疯狂叫嚣。可这土豪做派一出，直接把土拨鼠雷击而亡了。但秉着专业的态度还是礼貌微笑地说：“好的，请二位跟我来。”说着带着二位土豪来到了二楼的钢琴展区。
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钢琴，大树只能说出这是黑色的，那是白色的，这种是哑光的，那种是亮光的……
但土豪小鱼总就不一样了，他打开一架钢琴的琴盖，右手漫似不经意地敲了几下便盖上了琴盖，然后继续敲下一架。
“先生，我们这最好的钢琴在那边。”小李看二人没有跟上，还开始随意敲琴键了，微笑地提醒了一句。
小鱼抬头对小李点点头说：“那走吧。”
三人来到了小李说的最好的钢琴前，大树从外表工艺烤漆来看确实觉得不错，看着就奢华不已。
小鱼也觉得外形不错，啧啧赞叹了一句：“不错，一看就有面子。小姑娘，能试试吗？”
这一声小姑娘雷住了现场两个人。
小李尴尬地看了一眼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大的鲜嫩帅哥，结巴道：“可，可，可以的。”
大树快憋出内伤了，也不知道小鱼对土豪的印象是从哪儿来到，这样子真的太逗了。
小鱼并没有察觉自己哪不对了，打开琴盖，端坐在了琴前。
自己第一次登上比赛舞台，当时用的琴就是这个品牌的，这个品牌的钢琴，音色清亮，琴键略厚重，是比较考验基本功的。此时小鱼再坐在这款钢琴前，没有初时比赛的紧张，有了一种新生的感觉，新生的愿望是为了麦源村的孩子，能爱上钢琴，所以他要为他们的第一架钢琴认真挑选。
双手一旦放上黑白琴键，就像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翻飞跃动，一小段《野蜂飞舞》响彻了整个二楼展厅。耳边琴声飞扬，人仿佛置身于百花园中，身边群蜂劳作飞舞，热闹非凡。
小李那被雷毙的土拨鼠奇迹复活，眼泛精光地盯着这个土豪鲜肉，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就是自己曾经疯狂喜欢的熊小鱼吗？对的，就是熊小鱼，虽然他已经消失两年了，但绝对是他。自己怎么刚才没有认出来呢？怎么能没认出来自己的偶像呢？土拨鼠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内脏，这是对自己有眼无珠的惩罚。
大树在琴声停了后便清醒过来了，但发现身边的导购姑娘还直愣愣地盯着小鱼，脸色忽明忽暗，眼冒狼光，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心中警铃大振，一个错身挡在了两人中间，轻轻拍了拍小鱼的肩问：“怎么样？”
小鱼回头朝他灿烂一笑：“还可以，不过对于初学者来说可能手感厚重了一些。再看看有更适合的不？”
大树牵着他的手，自然地将他拉起说：“好，再看看。”
小李在被挡住视线后惊醒过来，立刻绕到另一边激动地说：“你，您，您是熊小鱼吗？”
小鱼就着大树的手刚站起来，被这一问惊回了头，看着眼冒星星的小李说：“你认识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野蜂飞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