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假月亮/Fake Mo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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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伙计，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了解，就独自一人进入了这片森林吗？幸好你遇到了我们探宝队，否则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着从沼泽里救上来的年轻人，四人组中的年长者叹了口气，“我是探宝队的队长，人们都叫我老约翰，他们三个分别是奎德罗、莱莫和琳萨。”
“多谢您的帮助，我叫范希尔。两周前，我从西边的城镇埃达皮尔出发，想到地图上的维尔特堡去，没想到被困在了这个地方。”年轻人一边向探宝队表示感谢，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裤子和皮靴上的泥。
“你可真够幸运的，范希尔，要知道这片森林可是臭名昭著的‘痛苦森林’。几年来，进入这片森林的人，只有很少能活着出来。以前它可不叫这么吓人的名字啊，以前人们都叫它‘皎月之森’，一到晚上月光洒进森林里，美极了。情侣们也喜欢来这里约会，因为在维尔特堡的传说中，月亮正是掌管爱情的女神。”老约翰激动地讲述着，甚者当他说起‘皎月之森’曾经的辉煌时，沧桑的脸似乎变得年轻起来。
“但是从某一天起，林子里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树开始疯长，怎么砍也砍不断，连用火烧也没有明显效果。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月光再也照不进森林里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恐怖的魔兽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滋生。”
“按道理来说，维尔特堡周围的林业资源非常丰富，就算不来皎月之森，也可以去东边的白鹰林或者北边的湿木头之森。可偏偏在那个时候，有人从皎月之森带回来了巨大的金块。维尔特堡本来就是个繁荣的城市，来这儿谋生计的人数不胜数，得知这个消息，人们就像疯了一样涌入森林里。”
“皎月之森里确实出现了金矿，回来的人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是回来的人能只占进入森林所有人数的零头。背着沉甸甸麻袋的人里，有的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说下次还要进入森林；有的人似乎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一会儿哭一会儿怪笑，最后连麻袋里的金子也不要了，脱光衣服钻进了城市的下水道里。”
“官方派出过两次搜救队，队伍里每个人都背着枪和子弹，但是结果没有什么区别，所有人都没有回来。自那之后，伯爵不再派遣搜救队前往皎月之森，并下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其中，否则后果自负。也就是从那时起，‘痛苦森林’这个名字逐渐传开了，附近几个城镇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老约翰讲完了整个故事，范希尔也刚好擦干净身上的污秽。旁边一直坐着的三个人也分享完了烤好的兔子，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我很想让你和我们待在一起，别看我们才四个人，却已经进出森林三四趟了。但是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往深处走，那里会更加危险，所以我们就此分手吧。”老约翰笑着朝范希尔挥了挥手，其他人也跟着他向里面走去。
范希尔快步跟上了探宝队，他从琳萨手里拿过扎营的道具，说：“挺有挑战性的，不是吗？还有奖品。我真的越来越期待接下来遇到的东西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老约翰也不再劝说他了。琳萨拍了拍手里的灰尘，抱着臂说：“不知道刚才是谁差点被淹死在沼泽里呢。”
“琳萨小姐，那完全是个意外……”范希尔神情有点尴尬，“我不擅长对付那种东西，但是对射击还是挺擅长的。”
“叫我琳萨就好，还有，让我们看看你的水平！”
话音未落，伴随着两声枪响，一头身型巨大的魔兽就倒在了众人面前。范希尔收起端着的枪，尸体只在眉心处留下了一个弹孔。
身为队伍里唯一的非战斗力，医生莱莫小心翼翼地走到怪物跟前，确认了魔兽已经死亡的事实。
“真是漂亮的枪法！”奎德罗不禁发出感叹，他是一个习惯用斧子的战士，过去并不很看得上这些躲在远处用枪的家伙。
“干得好，小伙子。”老约翰向他们的新同伴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他起初只是想多救出一个人，没想到范希尔的加入也增强了队伍的战斗力。
琳萨也走到了魔兽的旁边，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她划破了怪物的眼眶，深紫色的血液从伤口处不停流出，接着她剜出了它的两只眼睛，装进了背包内的一个瓶子里。可以看出，瓶子已经被装满了大半。
“别太惊讶，那姑娘也不是普通人，她在和我们搭伙之前，已经独自一人进出过森林了。”老约翰解释道。
“她要那些眼睛有什么用呢？”
“可以拿证据去兑换赏金哦！一头阿卡西能换三枚金币，一头梅尔梅里能换五枚金币，至于这头辛瓦肯嘛——能换十枚金币。谢谢你杀了它，但它现在归我啦。”琳萨系好背包，调皮地眨了眨眼。
“笨女孩，只有你拿它们当宝贝！我劝过你好多次了，如果能找到金矿，根本不需要整天背着这种又恶心又沉的东西。”奎德罗轻轻拍了拍琳萨的头，在女孩即将踢中他时灵活地躲开了。
琳萨对着他扮了个鬼脸：“那不是还没有找到嘛！虽然我从魔兽身上取眼睛有点重口味，但你从死人口袋里找金币也没好到哪里去，小奎奎。”
“你……”
“别闹了，琳萨，奎德罗，当心吸引过来魔兽群。我们继续赶路吧。
在一番调解下，探宝队又重新踏上了寻找金矿的旅途。白天的森林里还算安全，即使树叶遮挡了绝大部分光线，少量太阳辐射还是令这些源自邪秽的生物厌恶。
可是当表盘上两条指针变得像一根直线，直勾勾地镶嵌在6和12之间时，树林里已经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在这样的环境里，举着火把行走绝对不是最明智的做法。
“就地扎营吧，伙计们，今天的旅程就到此结束了。你们接下来可以享用肉干和豆，但是记得不要点火、不要睡得太死。”
“还有切记不要吃有泡沫蜘蛛味道的浆果，那果子太毒了，能瞬间让人热血沸腾。注意，我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热血沸腾。”莱莫一边嚼着什么东西，一边嘟囔着他自己发明的注意事项。
“话说，泡沫蜘蛛味道又是什么味道，难道我在做这些事之前必须要吃掉一只蜘蛛吗？”无边的黑暗吞噬了视野范围内的一切人和物，只有同行者发出的咀嚼声和说话声。范希尔把手伸进腰间的口袋里，里面还剩下几片干面包。
旁边的黑暗中传来“啵”的一声，多半是莱莫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小酒壶，一股麦芽的气味在空气中逐渐弥散开。
“泡沫蜘蛛尝起来像维尔特堡红蝎，不过比那种蜇人的小东西更甜一点。如果吃掉一只红蝎时配上一调羹的砂糖，味道就和泡沫蜘蛛差不多了。”医生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奎德罗有点不耐烦地插嘴道：“莱莫，你待会是不是又要说，维尔特堡红蝎像是用醋泡过的死人舌头的味道？”
“答对了，不过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用盐渍过再拿醋浸泡。人血太甜了需要盐巴中和一下。”
琳萨和老约翰开始哈哈大笑，范希尔也笑出了声，这种氛围让他想到了埃达皮尔镇上的老酒馆。不同的是，无论那里的火苗怎么左摇右摆，酒馆里永远是亮堂堂的，映在墙上放大的人影仿佛童话国度里面的巨人，窝在小房子里吹嘘着各自不平凡的经历。
黑暗和困倦裹挟了他们。
轮流放哨帮了很大的忙，当其他人还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中时，是老约翰的呼喊声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一群阿卡西发现了他们的落脚点，并趁着黑暗发起了进攻。这种魔兽体型并不算巨大，牙齿也称不上特别锋利，但是极好的夜视能力赋予了它们在夜晚的森林中肆意屠杀的资本。
“是阿卡西！”
莱莫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奎德罗拿起斧头就向前冲去，老约翰拔出了身上的佩剑，琳萨待在莱莫旁边，双手合十好像在念什么咒语。
范希尔对着逼近的四足魔兽扫射，这种攻击力不算顶尖的怪物喜欢群居，身上附着一层厚厚的角质，只有脖子和眼睛是它们的软肋。
“ces’t lyg makios kuihaied.”
随着琳萨念完最后一句咒语，从她脚下闪出一道红光，像镰刀一样切割着周围的阿卡西，直到最后一只逃走的魔兽躺倒在密林深处。
范希尔惊讶地看着琳萨，她的脸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稚嫩，让人无法和刚才释放出的强大力量相匹配。
“琳萨，你绝对是一位伟大的魔法师。”
长着姜黄色头发的女孩摊开刚才因施法合着的双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所有见过我施法的人都会这么说，你们真是缺乏想象力。记住了，范希尔，我是一名占卜师，我只是占卜到了它们必死的命运，提前让死神取走了它们的灵魂。”
“听起来很可怕，我开始后悔刚才动手了。你也知道吧，阿卡西全身都是甲壳，只有脖子和……是弱点。而且在移动过程中，脖子也不好瞄准。”枪手感到窘迫，把脸扭到了一旁，不去看年轻的女占卜师。
“哦，不！天啊，范希尔，你该不会对它们美丽的眼睛出手了吧！”琳萨发出惊恐的叫声，顾不上身体的疲劳就跑到尸体旁去检查。结果不出所料，相当大比例的阿卡西被破坏了眼睛。
“所以我说我后悔动手了，”范希尔走到蹲在地上的女孩旁边，轻拍她的肩膀，“你千万不要占卜我的命运啊。”
“啊啊啊啊！可恶！我一定要杀了你！”琳萨从地上猛地跳起来，举着拳头，脸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范希尔连忙跑了起来，琳萨在后面追着，两人围着唯一发光的莱莫不停转圈。
“还好我不用战斗。”医生笑着感叹。
“还好我连头一起砍掉。”奎德罗站在一旁看热闹。
“还好我干掉的比较少。”队长老约翰咬着烟小声说着，顺便给旁边的奎德罗也递了一支，并帮他点上。
第二节
自从枪手加入到队伍中以来，探宝队已经在痛苦森林里度过了三天三夜。在口粮所剩无几、密林里小动物数量也大幅度减少的情况下，金矿依然毫无踪影。就在老约翰几乎要决定返程时，他们第一次遇到了其他活着的寻宝人。
“嘿，你们好，假如这时候能给我一只美味的烤老鼠来填饱肚子的话，真是再感激不过了。”
说是活着好像也并不准确。说话的男人趴在一块大石头上，面颊凹陷，眼球外凸，身上沾满了凝固的血和其他什么东西。如果他不是在说话，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普通的、被饿死的尸体。
“我们没有烤老鼠，但是有面包。如果待会你愿意吐出点有用的情报，我们会让你吃饱喝足。”队长走到黑发男人面前，掏出包裹里所剩无几的面包，然后又拿出水壶，摆在石头上。
“成交，我愿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除了黄金的所在地，还有这片森林的小秘密，无论你们究竟想不想了解。”
男人拿起摆在他面前的食物，以一种十分优雅的姿态吃了起来，虽然他还保持着趴在石头上的样子，但他细嚼慢咽的样子一点也不会让人联想到饿死鬼，更像是住在城堡里用银质餐具吃饭的贵族。
其他几个人则围在一旁，小声地讨论着。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没有快要被饿死。不仅有力气流畅地说话，还能十分悠闲地、慢吞吞地吃东西。” 琳萨忍不住又看了几眼石板上的人。
“要不你来占卜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范希尔小声建议道。
女占卜师剧烈地摇着头：“喂，我的占卜术不是那么用的。我只能在一定条件下占卜生物的死亡，这种条件因人而异，而且用在人身上非常苛刻。况且……我占卜完他会死的，就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了。”
奎德罗看出了大家的不安，说道：“不管他在耍什么把戏，只要他敢不遵守约定，我们几个人一定能制服他。”
“马卡洛斯，这是我的名字，感谢你们今天用面包和水来款待我。”自称马卡洛斯的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夸张地行了个礼。
奎德罗看不习惯这个人一系列奇怪的行为，他催促道：“别废话，快告诉我们金矿在哪。”
“哈哈哈，您说的很对，我确实应该马上说出金矿的所在地，这对我的信用和我的脑袋都有好处。”马卡洛斯捡起一根灌木枝，在土地上标出了当前所在地，又用星星在东北方向标出了另一个地方，画出比例尺和角度，“看在救了我的份上，我希望你们还是听一听接下来的故事，这些情报可能会影响你们的判断。”
“谁敢肯定你说的地点是真实的呢？”医生咳嗽了几声。
“跟我们走吧，朋友，路上有的是时间留给你讲故事。”范希尔用枪抵住马卡洛斯的脑袋，后者认命般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一定要听听我的故事。”
没有人提议给来历不明的男人绑上绳子，因为他不仅看上去虚弱无力，而且完全沉浸在讲自己的经历中。
“我是一周前进入痛苦森林的。除了我本人，还雇佣了由十个人组成的探宝队，全部都是精英，里面有七名战斗人员、一名地质学家、一名医生和一名吟游诗人。别问我为什么安排吟游诗人，我只是想让后人能记住这趟伟大的旅程。”
“好像有点过于浮夸了。”琳萨悄悄地向周围的人吐槽。
马卡洛斯继续说了下去：“那名地质学家毕业于维尔特堡学院，是一名有真才实学的找矿专家。多亏了他，在度过了五天和魔兽们没完没了的厮杀之后，我们看到了耀眼的黄金。到这时候，我的队伍里一共损失了三名战斗人员，其他人都无大碍。”
“我们尽可能多地搬运着金。同时，我也时刻提防着自己的处境，因为我知道，许诺给他们的金币与这座金山相比一文不值。但幸运的是，我的手下都是品格高尚的人，他们中没有任何人背叛，而且承诺绝对会把我安全地送回维尔特堡。”
“在搬运过程中，我们居然遇到了一个小女孩。你们能想象吗？在这么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居然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个女孩好像不会说话，我们不确定她是迷路误入了森林，还是被父母遗弃在这里，如果我们让她留在这里，那么晚上她一定会被撕成碎片。于是我们带上了她，这也是噩梦的开始。”
“就在当晚，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医生名叫玛丽，她很喜欢小女孩，并决定和她睡在一起，以方便保护她，可是厄运却第一个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她突然开始发出吼叫声，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女人，别说女人，甚至不像是人类。我们赶快点着了火把，哪还有玛丽啊，那完全是一只阿卡西，还长着人类头发的阿卡西魔兽！”
故事说道这里，连沉稳的队长也忍不住发出感叹：“也就是说，阿卡西是人类变的？这太惊人了！”
“简直难以置信！”奎德罗也感到无比震惊，甚至骂不出一句脏话。
“不只是阿卡西，梅尔梅里也是人变的。我们起初还没意识到那是玛丽，正打算将它杀死，可就在下一秒，所有人都开始在我的眼前变形。太可怕了，瘦点的人变成了阿卡西，强壮的人肌肉从里面裂开，变成了梅尔梅里。我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头脑里一片混乱，多亏了□□的本能，我从那里逃走了，因此免于变成魔兽的命运。”
“至于为什么说是与小女孩有关，那是因为我逃跑的时候想带上她，却发现她安静地坐在玛丽变成的阿卡西旁边，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发。”马卡洛斯停顿了一下，“我的故事说完了，你们可以不相信，但绝对不应该强迫我回到那里去了。现在想想，她也许就是黄金的守护者。”
队长停下了脚步，征求意见似地说：“先不管马卡洛斯有没有说谎，我认为应该考虑一下故事为真的可能性。”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有人装着黄金离开了，而且从来没人提到过人类能变成魔兽？”
“我想大概只有存在成功的先例，才能吸引更多人进来。”莱莫回答了奎德罗的提问。
擅长用斧头的男人用力踢了脚身边的树，以发泄自己的不满：“莱莫，哪怕你说得对，我也不赞成我们就这样回去。既然有人能带着黄金回家，那么我们也能，况且我们还有琳萨，让她直接占卜那个女孩的死期吧。”
“最好别指望我，那个对人用很麻烦的。”女占卜师挠了挠头，“不如我们潜行过去，让范希尔在暗处悄悄干掉她。”
“饶了我吧，我不可能会对几岁的小女孩下得了手，而且她也没有伤害过我们。”范希尔直接坐在了草地上，拖着下巴思考其他对策。
这时，老约翰说话了：“你声称自己逃走了，可是以人类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跑得过超自然力量。我们都曾见过其中的一种，它连已经逃走的敌人也不放过。”
说完，他看了看又高又枯槁的马卡洛斯，又看了看旁边的琳萨。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想告诉别人的小秘密吧。可既然你们这么问了，我也只能回答了，对吧？”
马卡洛斯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脱掉了脏兮兮的上衣，光裸的背上文着一个古怪的黑色印记，任何接受过基础教育的人都不会对此感到陌生。
“这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廷柏路卡之印。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案例，因默赫兹家族，一个世世代代被恶魔诅咒的血统。”范希尔吃惊地看着爬满男人半个北部的印记，那不是文身，而是胎记。
“没错，那你们一定也知道，廷柏路卡虽然能庇护我不受魔法影响，却要终生忍受永远无法被填满的欲望。饥饿、焦渴、虚荣、色欲、杀戮欲……世间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这也是我们家族所有人最后都疯掉的根本原因。”马卡洛斯重新穿上了衣服，对着一天之内连续收到大量待消化信息的探宝队说，“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趴在石头上等死，但是廷柏路卡不喜欢我那样做。他不会让我死的，至少在我留下后代之前。”
不得不说，由于从马卡洛斯嘴里听到的内容过于惊人，探宝队最终意见达成一致——先从痛苦森林离开。既然已经得知了黄金的位置，带足补给、想好对策再回来也不晚。
返程途中，队伍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心事重重。范希尔能看出奎德罗眼里的不甘心和琳萨眼里的担忧，其他三个人在想什么，他并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
“我在维尔特堡有一处住宅，你们可以来我这儿居住，商量起对策来也更方便。”马卡洛斯打破了沉默。
“你还打算继续帮助我们吗？按理说，你完全可以就此消失。”老约翰谨慎地打量着说话的人。
“你们救过我一命，又知道我的秘密，我已经把你们看作是自己人了。”
队长得到回答后，又把目光转向金发枪手：“那你呢，范希尔，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当然有机会了，约翰。我忙完自己的事就联系你们，这点困难不足以让我退缩。”范希尔接过马卡洛斯递过来的卡片，上面写着蓝蓟区24号。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假月亮/Fake Mo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