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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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陆小凤也跟着她一起上了楼，并且在之后辛迪往东他也往东，辛迪上楼他也上楼。
终于，辛迪在最后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
“你不回自己房间吗？”她眼神奇怪地问他。
陆小凤眨了眨眼，“我房间就在前面。”
辛迪沉默了一会，说道。
“前面只有一个房间。”
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他厚着脸皮不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向辛迪的眼神依然坦荡清澈。
辛迪似乎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房门前才回过身。
“你想我请你进去喝茶吗？”
陆小凤显然开始并没有这个想法，也许开始他只是想搞清楚辛迪到底是住那一间房。但意识到对方意思的他依然快速地点了点头。
他在最初拒绝对方的提议时已经是做了一次‘大傻蛋’了，要再拒绝这样一个邀请就是‘超级大傻蛋’了。
“可是晚上喝茶对睡眠不好。”辛迪颇为认真地科普道，“我今晚不想喝茶。”
她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对。
说着，她打开门，又当着陆小凤的面飞快的把门关上了，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跟他说一些‘晚安’之类的废话。
房外，被关在门外的陆小凤站着苦笑一会，倒也竟然没有多意外。也只好慢慢回去了。
这夜已经不长，也许一个人到明天也不会太难熬。
房内，却还有一个少女一直在等辛迪。
她今天穿了一身青衫，不是茶楼上时的黄衫。
辛迪似乎并不意外她在这里。
“谈得怎么样？”辛迪解下身上穿的外袍，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金属箱。
庞大精巧的金属箱在她在某处验证了指纹后自动翻开，每一个夹层都像两边滑开露出下一层，好像张开了翅膀的机械鸟儿一样。
“一切都如您所料，对方还是有些不愿相信玉罗刹是假死，也不是很信任我们，但他们还是答应了下来之后会给我们传递消息。”
“呵，三只老狐狸。”
辛迪从金属箱中翻出盔甲穿上，同时将其它七零八碎的装备装备上。回想着在赌坊密室内的交锋。
虽然她从皮姆粒子或其它空间装备里拿东西在她专门训练过后也不要很多时间，但这节省出来的一点时间有时候就能决定生死，所以她依然习惯将可能用得上的装备带在身上。
何况她目前也没有打算在任何人面前直接暴露出她有空间装备这类过于不合理的物品。
“可是，大人，我们真的要将罗刹牌给他们吗？”少女轻轻咬了咬嘴唇，颇犹豫了一番，方才问道，显然是真的对此非常不解。
“不过是一个赝品而已。”辛迪，或者说‘丧钟’漠然地答道。“我只管将牌再放出去，给他个机会去为了圣教抢回至宝再送回去来显示忠心而已，能不能抢到是他们自己的事，又或者他们想以对罗刹牌的放弃来展示自己对教主之位的无欲无求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不打算插手他们的故事，也不想帮写剧本。”
“要他们这样还过不了关，那就是蠢到没有任何合作价值了。”
——其实那也没关系，至少总是成功试探了玉罗刹和罗刹教一波。
青衫少女依然咬着嘴唇，这是她想不通某个问题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可是将这张牌给其他人不是能换到更多价值吗？”她轻抚了一下头发，将少许散乱出来的头发梳拢好。
辛迪嗤笑一声。
“谁说我只能有一张牌？”
她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去好好休息。”
——还在生长期的少年人晚上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的。
接着，她已经从房间向后开的窗户处消失在夜色里。
天就快要开始亮了，这正是黎明前最暗的一刻。
她动作很快，很快来到了记忆中的黑虎堂在南京的据点。
南京最受武林人士欢迎的无名酒馆。
盔甲人站在酒馆门口投下的阴影里，取出一个小镜子一样的显示屏，最后确认了一遍。
显示屏上的红点在绿色格子的背景上一闪一闪，就好像盔甲人左眼的红色目镜。
下一瞬间，盔甲人在酒馆门口投下的黑暗中消失了。
让方玉飞醒来的是血腥味。
又或者不是血腥味，毕竟那时血液还没来得及喷到他脸上，那么应该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那是种难以言说的东西，一种对危险的预感，有些人就是有一种能恰到好处的躲开危险的能力，哪怕他们的五感当时什么也没察觉到。辛迪曾经怀疑这种能力跟‘故事’或‘世界意志’一类的东西有关，但总之世界上的很多传奇人物都有这种能力，它能让人逢凶化吉，而方玉飞，他从一个底层的小喽啰死士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而没有夭折在半途，他也有这种直觉。
他醒来时，本来睡他身边的其他人的血还没来得及喷出来，而刀锋已经到了他眼前。
太快了。
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大喊出声。
“等等！”
“我投降！”
“你要什么都可以！”
盔甲人的刀锋停在了他的鼻尖，点出一个白点，又慢慢变成红点。
不得不说方玉飞的逢凶化吉的能力是真的很强。
他明明完全没有思考，却喊出了可能是唯一能救他性命的话。
如果这三句少了任何一句，他的头肯定已经被砍下与旁边的人作伴了。
而且在大多数时候，这三句话都不会有什么作用的，毕竟大多数这种被摸到老巢屠杀的情况，对方要不就是冲着灭门来的，要不就是已经与门派内部的人有勾结，选好了要推上位的替代品。
但辛迪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杀了方玉飞后她暂时也不容易从黑虎堂内部找出一个合适的二五仔推上去。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无辜的讨债人罢了，在这之前对黑虎堂没有任何图谋。
明明蓝胡子都将罗刹牌赔了出来，我坐那里那么久，这个方玉飞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那份赔偿还没给吗？
我在要赔偿的一开始就对两人都做了称呼啊，他不会还以为我不知道他黑虎堂在那次跟踪里面也派了人吧？
——不过活人总是比死人有用，现在倒是聪明了一点。
单调平板的电子音，在这个深夜在这个一片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时给人的感觉有点诡异，像什么奇怪的恐怖游戏。
“哦？什么都可以？”
明明应该是没多少变化音调的电子音，却就是能让人恍惚听出了股不屑嗤笑的味道。
方玉飞四肢还是不敢动，生怕对方觉得自己不老实随手一刀砍下来，而头上的刀又锋利的可怕，他只得尽力将头往被子内靠稍稍离远一点，然后拼命小幅度点头。
绝大多数人不论平时怎么样，在面对突然到来的如此近的死亡威胁时的反应都差不多。方玉飞在他们中已经是反应颇为优秀的那一波。他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又是为什么会找上他。但是他已经在醒来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不是能敷衍过去的事情和人。
这已经足够他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盔甲人没有再说什么，突然，他右手持着的抵着他鼻尖的刀溶解起来，金属扭曲溶解着，很快地如阴影般游动贴回了盔甲人的身上，只是方玉飞也看不出盔甲人身上的盔甲到底有无厚了一点。而盔甲人左眼处的红色目镜在沉沉的暗夜中泛着的光依然让方玉飞心中不安地吊着，心跳如擂鼓。
接着盔甲人摘下了右手厚实的手套，露出了一个修长有力的手。
这是一个女人的手，方玉飞几乎是立刻判断出来，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这只手，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尽管他知道如此特殊的肤色他肯定很容易记起来到底是谁，但他几乎是慌乱地将有关的所有记忆塞回去，同时努力控制着自己表情做出他认为的正常反应。
手轻轻按上了他的脸。
“真的什么都可以？”盔甲人又用陈述句的语调问了一遍，但没有等到他回答，黑色的什么东西就从那只白瓷一般的形态优美修长的手中流了出来。
那些东西顺着他脸部的皮肤很快的渗了进去。
方玉飞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又或者其实本来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他的心理作用而已。
他脑海一片空白。
——这是多少代价？
盔甲人扔给他一个蝙蝠模样的通讯器。
“那你以后就听话吧。”
接着，她就用一种方玉飞无法理解的方式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里，似乎已经毫不担心方玉飞之后还会有什么违抗或小动作了。
夜还是很深，在辛迪重新动身那一刻似乎就将将要到来的黎明还没有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