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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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赏的圣旨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镇国公府，赏赐的东西从镇国公府正门口浩浩荡荡的摆至东街，引得周围百姓纷纷前来看热闹。
一个穿着粗布衣的男子像个泥鳅一样钻到前头，在想上前时却被四周的官兵拦下。
男子撇了撇嘴，向一旁的老大爷出声询问道：“大爷，这是谁啊？那么大阵仗？”
老大爷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诧异道：“你不知道？”
男子迟疑地说：“我……应该知道？”
“秦国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沈迟你不知道！！！”老大爷激动道。
“沈迟？”男子低声重复了一声，“那怪不得了。”
老大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同一旁的老伴继续吹嘘。
“要说这沈大将军，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传闻有一战……”
而传闻中的沈大将军沈京昭还窝着被窝里睡觉。她昨天夜里坐在院子里发神经一样思考了半天人生，晨起时才睡下。
而沈老将军因为昨晚喝多了闹了大半宿，非叫了一呼啦的亲兵闹着要比武。现在日都上三竿了都还没醒了的迹象。
两位当家做主的人都没在，老管家就把传旨的太监请到了前厅，叫来丫鬟奉上好生茶招待着，又招来人把东西抬进库，然后匆匆往后院去。
而随行人员便随意安置在正花园前，瞧都没被瞧上一眼。
“……”
传话的太监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看着空荡荡的前厅，傻了眼。
但是传话的太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
圣上想打压沈家的心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但是也不敢贸然出手为什么？因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这个小小的太监要是敢放肆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就说昨个儿圣上身边的大太监怎么突然特地来找他，说什么有什么好差事。这是好差事吗！！！
一直坐到晌午后，镇国公府才有点儿人气。
沈老将军从内院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看都没看一旁的太监一眼。
沈老将军坐在主位上喝了口茶，偏了偏头问道：“阿迟呢？”
老管家：“大小姐估计是昨日乏了，现在还在休息呢。”
沈老将军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轻微地碰撞声。
太监心里一个激灵，果然下一秒他听见老将军道：“你们别去打扰她，这孩子这些日子可受苦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一直在赶路，昨日还受了气。”
传话的太监心头一紧，这沈老将军简直直接把我现在心情很不爽放在脸上。含沙射影的不要太明显。
老管家点了点头，随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太监，道：“沈将军，这是从宫里来的人。”
沈老将军这才看了过去，随意拱了拱手阴阳怪气的道：“抱歉啊，这位公公，你也知道我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没看见你，你可千万别怪罪我啊。”
太监：“……”我敢吗？
“沈老将军说笑了。”太监勉强的笑了笑，“沈老将军位高权重，这点小事怎敢让沈老将军放在心上。”
然后气氛就突然安静下来，沈老将军就坐在一旁看着茶盏，老管家就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终于，过了将近一刻钟后那位祖宗终于出现，看见沈京昭的那一刻太监仿佛看见了光。
“沈将军。”太监晃了晃手上的圣旨，道：“圣上的封赏到了，接旨吧。”
沈京昭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把玩着身侧的佩剑，漫不经心道：“念吧。”
而表面漫不经心的沈国师在脑海里不断刷屏。
「我这样说真的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
「稳住沈京昭！稳住！瞧瞧你这副没见识的样儿！好歹也是当过国师的人！况且这不是有沈将军在！」
「三分嘲讽三分讥笑还有四分漫不经心，很好！保持住！」
沈迟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叫嚷声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而一旁的太监却是一慌，他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目无王法之人。
然后待他看清楚圣旨后他更慌，他沉默了会，想着他能不能活着走出镇国公府的大门。
一抬头沈将军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他。
太监心一狠，硬着头皮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将军沈迟，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着即册封镇国长公主，钦此！”
正在拭着剑的沈将军一怔，道：“你再说一遍封什么？”
”着即册封镇北将军沈迟为镇国长公主。”太监硬着头皮重复一遍，他突然想到圣旨的最后一句，顿了顿：“长公主，劳烦把您手中的虎符归还。”
念完这句话之后，他怀疑沈将军手中的剑下一秒会不会到他脖子上。
没成想那沈将军只是笑了声，便让他退下。太监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安安稳稳地出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待他上了回宫的马车才猛的反应过来！
好家伙，他竟然真的活着回宫了。
太监看着浩浩荡荡的随行人员，又低了低头看着装着半块虎符的盒子，忍不住想着：看来沈家也没有宫里流传的那般蛮不讲理啊！
镇国公府内。
沈老将军沉了沉眼眸道。“圣上这次过了。”
这圣旨一出但凡有点脑子的哪能不知当今那位打什么算盘？
你能说他封得低吗？长公主的位份可是比镇北将军高了一个等级。
可是位分高有什么用？镇北将军掌着北塞数十万兵马，而公主若是没有封地便是个空壳子。
叫着好听，却是一点实权都没有。
虽然长公主比较特殊，可与圣上拿走的半块虎符相比，可不值当。
沈京昭自然不傻，她此刻也不得不赞叹一下圣上这手明升暗降玩儿的漂亮。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的心思，但所有人都挑不出错或者不敢在明面上站出来指责。
“稍安勿躁。”沈京晾将嘴角三分薄凉的笑意收了，轻轻扣了扣手中的剑放在桌子上，“那位想撤便撤吧，我沈家又不缺这一个将军地位份。”
其实是手抖得握不住剑的沈京昭说到最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实话，在听完圣旨的那一刻沈京昭真的想一剑砍了那太监，还是沈将军出现安抚了她。
虎符自然是沈将军说可以给的。至于为什么那么做……
恕她道行太浅了，看不懂。
突然听见沈老将军轻嗑茶盏的声音，沈京昭回过神。
“战场上刀剑无眼，不上战场也好，女孩子家家的，就……”沈老将军沉默了会道：“就别再让我一个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出来，沈京昭听得一怔。
大抵是沈将军之威名远扬，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她曾是镇国公府无忧无虑的娇小姐。
从沈将军的只言片语和脑海里零星闪过的记忆画面中，沈京昭知道，镇北将军沈迟幼时算是被娇宠着长大，在皇宫时因着太后皇后娘娘都喜欢她各路嫔妃也惯会看眼色，各种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不要钱一样赠予她。
她能在专供皇室弟子的地方读书，待遇一点儿也不比那些个皇子公主们差。
当然这全因为她身上流着沈家的血。
沈家素来出将才，老镇国公更是一生戎马位高权重，又算是半个帝师，便是当今圣上也格外敬重。
可以说那一辈里估计没有比她更风光的小姐了。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可能是那一年沈迟的父亲沈赴池沈将军战死沙场，甚至连尸骨都没有带回来，就只能立了个衣冠冢。
又或者沈家嫡系接连出现意外，最后只剩下一个已经不再是壮年的大将军，和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姑娘。
谁都知道那一年，五岁的沈迟放言沈家将门的名头由她来担着，所有人都以为沈迟这娇小姐是说着当个趣儿的，没管她想着过一段时间便自己放弃了。
没人想到她坚持了下来了。
别人家小姐十五岁是及笄出嫁，沈迟则是出征。
那一年匈奴来犯边关百姓苦不堪言，由沈老将军亲自担保，千万铁骑更有沈家亲兵护送，沈迟被封为四品扬威将军，为沈家出征。
那一天她穿的盔甲是沈老将军少时出征穿过的。而沈迟也如当年的沈老将军一样死死地守住了边关。
五年来让匈奴未曾前进半步！
民心所向，永远不是靠纸上谈兵就能拿到的东西。
“嗯。”沈京昭看着沈老将军花白的头发，点了点头开玩笑道：“不上战场，我以后就赖在镇国公府当个纨绔。”
随后意犹未尽地添了一句：“沈大将军可不要嫌弃我。”
沈老将军：“……”
还不待他说什么，一旁的老管家却突然上前替他添上新茶，沉吟道：“大将军，大小姐今年芳龄几何了？”
“二十。”沈老将军瞟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你还不是跟我道阿迟二十的生辰没有好好替她庆生，下次补上吗？”
老管家：……
“你这人老了记性也跟着差起来了？”
“前……”
“那可有婚配了？”怕将军把话越扯越远老管家硬生生把话题拉回来，直奔主题道。
“没啊。阿迟是你看大的，她婚配你会不知道？”
老管家：“……”
说实话，大小姐现在还没有嫁出去，将军可谓是功不可没。
这将军也不知怎么回事，战场上足智多谋，算无遗策。偏生在儿女婚配上跟个愣头青一样。
沈家的几个儿子，要不是当年夫人在还不知道有没有着落呢。
一旁的沈京昭：……
看着老管家这快把催婚这两个字贴脸上了的模样，沈京昭十分没骨气的选择当了个鹧鸪。
“今早起来的匆忙，突然想起来药还没有喝。我就先不打扰老爷子和陈叔叙旧了。”沈京昭虚行了一下礼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老管家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沈老将军。
沈老将军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来的。”
“你就别瞎操这个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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