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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林间 ...
转出林间,宽大的练兵场上尘土飞扬。少年将军一袭银甲覆于墨色箭衣之上,波光夺目。头配璎珞,发丝紧束于顶。
展臂拉弓,“嗖—”的一声,百步穿杨,箭镞直直没入靶心红点,唬得木靶颤栗。众士喝彩。
回眸扫视,瞥见立于外沿的一行人。转身辞别众士,一拽缰绳。枣骝黄骠奔驰在漫漫细沙间,跃向远道而来的众人。
少年将军一跃下马,落定,打量着造型各异、风尘仆仆的四人:
“小雎,你怎么来了?”
“小妹不请自来,还请兄长见谅。”
“无妨。”
见兄长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己身后,白雎连忙介绍:
“小妹友人,青冽,胡黑。”
白小姐竟以友人之名称谓自己,胡黑眼角一跳,晃过一种道不明的感觉。
“白晤。”将军点了点头,声色沉稳,颇有号令千军万马的气势,“青姑娘,初次见面,恕在下唐突,可否借姑娘的佩剑一看。”
“当然。”
青冽爽快地取下腰间漆黑的长剑,交付给将军。
白晤抓过剑鞘,握柄一拔。剑一出,光华四射。剑身飘逸着白气,似是云龙游走。他举剑平目端详,这剑面刻有细小铭文,刻印精致细腻,不易察觉。手举宝剑而起,顷刻间削石如泥,锋利无比。果不其然,是它。
赏毕,物归原主。
“青姑娘务必将此剑收好,莫要轻易外示。”
混迹江湖已久,青冽早已知晓言语间的利害关系。虽有不解,仍一口答应。
兄妹寒暄,自己无所事事。胡黑绕着马场踱步。
槽枥间好马并排,四蹄雪白的踏云乌骓跪卧,苍白杂色的青骓啃食谷草。另有眼下含泪槽,额边生白点,漆黑如墨身强体彪的的卢快马蹬蹄嘶鸣。
“怎么,胡公子有意向来府上料理马匹?”
白雎凑近专心致志注视着马匹的少年。
成为不入品阶的弼马温二代?还是算了。
“怎好劳烦白小姐费心,胡某自有去处。”
俯身托起秸秆,欲喂马匹。
一张雪中带墨点的纸片自草堆中掉出,在风中翻滚后,飘落在地上。
两人对视。白雎皓腕自袖口探出,捏拾起混入饲料中的不速之客。
“马有异。”
自拓碑中描摹出的圆润字迹,让二人面布阴云。
“店家,您可算来了,有顾主指了名要寻您,小的劝了许久才劝住,现在正在屋里候着。”
看店小生急急忙忙冲着刚进门的庄店家唤道。
来不及喘息,庄店家连忙转入店中招待来客。
“兄长请看,这是小妹在草堆中捡拾到的。”
将军凝视墨文,眉头紧锁。
安放字条之人不知是敌是友。若为友,又何必大费周章将字条藏匿于谷堆中,令人不易发觉;若为敌,此举意在扰乱军心亦或是…
于此地僵持不是办法:
“龚寿!”
一身经百战的胡渣大汉从行伍前出列,迈着强健有力的步子,在众人前方立定:
“属下在。”
“将料理马匹的小卒招来。”
“是。”
将军有令,即刻服从。五个小卒在马厩旁站立一排,挺直如松,静待将军查阅。
这军队中的事自己既不知晓也不便于插手,胡黑不愿多加叨扰,起身告退。
白雎正为兄长军中的事烦心,也没空顾及其他。礼节性地吩咐两三句,就放他走了。
胡黑荡悠回书铺。自己出门这些许时日,铺子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庄店家一见他回来就点头哈腰,问寒问暖。想到他联合起大伙诓骗自己上钩,胡黑就没什么好脸色,扎在书堆里熟视无睹。
据小卒反馈,从饲料到各个马匹,近日皆无异样。谷草依旧是找以往的村民采购,他们也不清楚纸片到底是怎么混进马的吃食中。
兴许是场误会,但事关军营,白晤也不敢大意,吩咐手下找庄家人询问,便先忙军务去了。
白雎见兄长已安排妥当,就让苏遒回府,自己和青冽到集市上逛逛。两烈女在胭脂水粉前没有过多的停留,反倒是购了些马匹,盘算着次日赛马一较高下。
天公做美,艳阳高照。窝在卷轴堆一日的胡黑也乏了,起身出门活动活动筋骨。
沿着僻静小路七拐八绕的,又转悠到了昨日途经的密林。
密林依旧,却无当时的悠悠乐音。风声瑟瑟,静谧无人。
“嘶—”
有马鸣叫,破了这雅致。
胡黑循声而往,遥见墨绿色的身影混迹在木林。乌黑马匹四蹄腾空,于林间飞奔。
忽地,那日的乐声再度奏响,高亢的声调雄浑有力,直击耳膜。
那马匹猛地一声怒吼,将鞍上的人掀翻在地。墨绿色的人影滚卧杂丛中,迟迟未能起身。马匹迎着乐声疯了似的来回狂奔,丝毫不顾念其他。眼看那马蹄已跃到身影上空,蹄一落,那人非死即残。
“小心!”
胡黑急急穿梭于林间,怎奈相隔甚远,阻止不了。
那衣袖间皓腕一弯一挑,长剑没入马腹,竟生生将其破开。霎时鲜血爆裂而出,一片腥红。
女子已顺势跃起,冷冷地凝视着倒地马匹。马匹额间的白点已被血珠浸染,不再纯粹。
马耳翕动,捕捉着那渐渐消散的声响: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眶中有泪珠淌出,嘶鸣声哀哀戚戚,不绝于林间。
胡黑已近前,望着满地血色,望着悲号的马匹,望着丹凤眼中透着狠绝的少女。墨绿色的衣角沾染腥红点点,打破了一汪沉寂的死水。
女子转向自己,漠然道:
“你怎么来了。”
冰霜般的冷淡语调让胡黑战栗,自己从未真正看透眼前这相识了许久的少女。若此时此刻自己葬身于此地,怕是也无人知晓:
“你,为什么杀它。”
“它欲伤我。”
“它尚小,心性不稳,并非有意。”
“马驹虽小,刻在骨子里的本性却难改。”白雎抹过粘在额角的发梢,直直逼视少年,“的卢妨主,叛我者,我不能容。”末了,嘴角一弯:
“当然,忠于我的人我自会护好。”
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越行越远,消失不见。
见少女远去,胡黑蹲低。望着马眼中的哀思,伸手将其阖上,细语轻柔:
“她不知,我懂你。”
拾起枯枝落叶,掩去了这一地的悲伤。
青冽在林子口守了许久,方才见白雎出来。正欲开口讥笑,却见她裙摆上沾染血迹,面露倦色。
“怎么这般狼狈,可是伤着了?”
“无碍,马驹着了疯,已被小妹斩杀。”
青冽见白雎情绪不佳,便不再提及赛马之事。
回府后,白雎梳洗完毕,卧于榻上。她细思着白纸中的告诫以及自己在林间遭遇的种种,心有疑虑。翻来覆去左右没辙,决定领人上林中探探。
安葬了马匹,胡黑正欲起身,却见那片血红中含着点点绿光。
这似曾相识的光波!
胡黑满怀歉意地伸手探入带着粘稠血污的马腹中,取出了那两颗小石块。用叶片拭去满手的罪恶后,掌心的绿光渐明。
是带着红色“马”字文的玉石。无论是形状、成色还是纹路,都和带“兵”、“卒”字文的玉石没有太多的差别。看样子,它们是同一盘棋的棋子。
自己手中仅有两颗红子,黑方的马尚无踪迹。胡黑将玉石裹好收入囊中,向林深处迈进。
白雎一波人马赶到密林时,那马尸身已被叶片密密覆盖遮掩,只余下洒落的星点血色。久置的血色已凝固,略有些发黑。从尸首旁扯出的一条暗红色血道,直通向深林之境。
看这步印,应该是胡公子残留下来的,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白雎眉角微微皱了皱,招手领着众人迎血丝而上。
依照着自己朦胧的印象,胡黑穿梭在粗杆间。
这片未开发的原始森林面积实在是大,负氧离子及为充足浓郁,走了许久仍然觉得神清气爽。
绕了大半圈都没什么收获,难道奏乐之人已先行离去?
正一筹莫展之际,抬眸眺望,眼中被一千年古榕树占据。这榕树盘根错节郁郁葱葱,旁边的树木相较而言显得分外瘦弱。那粗壮的根系毫不留情地将地表顶裂,肆意地生长着。
古榕树的枝叶间隐隐露出了后方草屋顶的一角,胡黑疾走绕到树后。这被人们遗弃的草屋实在是破烂不堪,比杜甫草堂还荒凉凄惨。
已经瞧不出门框的形状。屋檐上厚厚的枯叶堆积了一层又一层,无人清扫。
胡黑拉起衣袖捂实口鼻,缓缓从破洞口钻进去,蹭了一身的灰。
白雎沿着越来越模糊的印记,一直在深林里打转。这人似乎也不清楚自己的去向,一味地乱逛。她神色愈加急躁,又奈何无法痛骂一场,暗暗生着闷气。
这不是寻常人家的住处。
入帘,是两根顶天长柱。柱上的红漆已剥落了大半,轻轻一触就掉了一地的粉末。供桌上除了遍布灰尘外,桌腿处还结了不少蜘蛛网。
有供桌,自然也有圣像。圣像上的彩漆因蒙上了尘土,黯然失色。那圣像双眼瞪圆,一手搂髯,一手持大刀,跨上还有一匹暗红色的骏马。
胡黑一愣,敢情这祭拜的,是武财神关公!堂堂一代骁勇将士,竟被世人给晾在这儿,无人问津。若搁在现世,指不定香火多旺。
惊诧归惊诧,这屋中确有他人到过的印迹。近窗的地面以及窗檐下的那片灰中都有些不平整,划蹭的痕迹尚新,应是不久前潜入此地之人残留下的。
“咚—”
巨大的动静扬起了大片尘土,呛得胡黑直咳嗽眯眼。眼前半开的窗被来人直接捅落在地,险些砸伤自己。
白雎展袖一眼,纵身一跃,一脚踩在了破窗上。破窗嘎吱一声,就没了动静。
干得漂亮,把现场破坏得一干二净。胡黑抽了抽嘴角,抑制住自己眼珠上翻的冲动。
小马驹是在汉域长大的,它想家了。
白雎她听不见乐声。
科普中:
《大风歌》
是汉朝皇帝刘邦创作的一首诗歌。此诗歌仅有三句,前二句直抒胸臆,雄豪自放,亦显得踌躇满志,第三句却突然透露出前途未卜的焦灼,抒发了作者内心表现出对国家尚不安定的浓郁的惆怅。全诗浑然一体、语言质朴、大气磅礴,包含了双重的思想感情,别具一格。
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以上资料来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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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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