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双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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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聊起天来，水上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前辈们。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五条悟就凑过来：“加茂是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另外两家是禅院和五条——也就是本大爷我哟！”
“御三家……”水上雁意味不明的喃喃。这么少人的群体也有所谓的阶级制度……也不算太意外吧。
话说旁边这只也是那什么上层阶级啊。感觉已经大概知道那些人都是些什么德性了呢。
另一边，被泷千华手肘怼个正着的加茂宪林一个踉跄：“……啊。”
表情和反应都冷冷的，据说是所谓御三家一员的学长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歪着头看他的水上雁。没刻意打招呼，加茂宪林道：“既然不继续，我先走了。”
“掰掰~”
目送他自行离去，水上雁若有所思。
“加茂前辈就是这种个性，你不用太过于在意。”
“嗯？我需要在意什么？”随意的眨了下眼，水上雁就把目光移回家入硝子那边。看着两个女孩子亲密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他将双手放松的在胸前交叠。
本来也只是意思意思安慰一下的夏油杰一顿：“……没什么。”
毕竟水上雁才刚来这里第一天，在见过前辈后，几人只是打了声招呼就走了。闲逛了一整个下午，他们最后在宿舍门口分别。一年级生住的位置都很近，除了硝子住二楼以外，五条悟、夏油杰和水上雁都在同一栋的一楼。
“那明天早上见喔，其实翘课也无所谓啦。”
夏油杰无奈：“……通常如果有任务的话，会在早上一起说明。若是没事，还是尽量到场会比较好。”
家入硝子随意的挥挥手：“明天见。”
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水上雁直到其余三人各自离开，才放下抬起作别的手掌。
夕阳余晖照在木廊之中，映出道道杆影。脸上轻松的表情褪去，水上雁往外头的建筑凝视了一会儿，才打开自己的房门。
碧色瞳垂下，他轻轻解下披在肩上的破旧披风。走过整个房间，他将原本绑起束在一边的窗帘拉起，完全遮掩住了透进来的天光，让房内陷入影绰绰的黑暗之中。
仔细将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后，水上雁才坐到床上，将披风折好放到一边。松了松绑在腿上的皮带，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水上雁拿出收在衣服暗袋里的手机。
『如你所见，这就是新生代的咒术师们。他们都是和你一样，非常优秀的未来强者。当然，你想离开的话，我也不会逼你留下。
一切都决定于你。』
手机里只有一封未署名的短信。不过，这支手机的号码也只有一人知道。
……无限，可以挡下一切东西的空间。以及那无死角的目光。
咒灵操术，可以操控那种怪物。上限未知……
受伤可以去找她。是治疗方面的能力吗？
通通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这样叫人要怎么装作没看见，毫无芥蒂的转头就走啊。
水上雁回想早上和五条悟的那场切磋。
没有杀意，就连一点点恶意也没有。确实如那个男人所说，这里的氛围很好，也很安全。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手上应该没有人命。五条悟……有吧，但是感觉却还是很干净。多是良民……吗？放弃安逸的生活不过，却在这里学着怎么去杀那种怪物……
…………
……反正说到底，也是无家可归的野狗。既然这里可以暂且温饱，那也没有不留下的理由。
手指在按键上游移，水上雁慢慢地打起字来。
『那就请多指教了，夜蛾老师。』
——那我就如你所愿，暂且留下吧。
*****
另一边。
『怎么样？』
洗完澡的夏油杰边擦头发，边传出了一封短信。
没一会儿，对方就回复了，好像一直等在手机旁一样：『他一直没用术式，很谨慎呢。』
……六眼也没看出来啊。
夏油杰当然有注意到，今天上午在说完自己是咒灵操术后，水上雁没有要说出自己术式的意思。虽然他也没有刻意想去诱导……但话题被避开了也是事实。
本来想说悟搞不好可以探出虚实，没想到这么谨慎吗？居然用了普通的辣椒粉来破解无下限……虽然由此知道一个悟的防御盲点也不错，但本来的目的没达到啊。
只能先慢慢打好关系再问了。
这时，手机又发出了一声轻响。
『不过，我稍微有一点猜测了喔。提示：他有棒棒的咒具！』
夏油杰挑了挑眉。
是那把轻薄的刀吧。看悟的意思，那把咒具等级不低？
就算是最低等级的咒具，也起码要十几万上下。连午餐钱都要夜蛾借的人，哪来的钱买咒具？
要马是抢来或买来的，要马是别人送的，要马……
回想今天水上雁的各种反应，夏油杰往后一躺，将手臂枕在脑后。
无意间，他瞄到窗外有什么在动。疑惑的看过去，夏油杰突然和一双碧瞳对上了视线。
刚刚才在讨论的新同学冲着他弯了弯眼睛，在月色下翻过了宿舍的围墙，直接闪了个没影。
夏油杰：“……”
流浪猫吗这是。干嘛还刻意来他窗前晃悠一下？
*****
东京咒术高专。对外形象是私立的偏远宗教学校……连外观也是传统样式的庙宇建筑，一眼望去，全都是些古朴样式的瓦片与廊柱。
踏足在尖尖的屋顶上，水上雁一步一步的走在没有任何屏蔽的天空之下。
夜晚方便他藏起身形，但也同时隐藏了许多魑魅魍魉。狩猎人类的怪物、狩猎人类的人类……说不清是哪边比较像野兽。但不变的是，源源不绝的恶意如潮水，像满溢的恶臭水沟一样。
水上雁的目光缓缓扫过底下的每一吋土地。
——很干净。这就是天元结界的效果吗？
将身体里的力量聚集在脚下，水上雁轻盈地跃起，伸手攀住突出建筑边缘的板瓦，几下便翻上更高的楼。就这样缓缓爬到最高处，他悠然地幕天席地而坐，俯瞰整个学校的风景。
打开背在身上的小包，他拿出一瓶饮料和一块面包。
“……今天我也来上学了呢。翘课这么久，总算要做个好孩子了。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学校，同学也少的可怜……”
啪！的一声，他打开易拉罐的拉环。
“别怪我了，已经很努力了哟。平常都有在尽量看书啦。”
微风吹来，将他的一头米色短发吹乱。抬手揉了揉，水上雁将盖到眼睛的发丝往后梳，随意的拨到一边去。
慢慢啜饮一口早就变成常温的碳酸饮料，他支起一条腿，将手臂搭在膝上。这里是最高处，因此也最是寂静。正好，他现在也不想任何东西来打扰自己。
“3年……今天正好就是第4年了。虽然不太想相信什么命运，但也算是个新开始？”
“新同学不是什么坏人。虽然有点小心思和个性，但也就那样吧。看多了垃圾，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算得上可爱了。”
“新老师……啊啊，只是个滥好人肌肉大叔吧？遇到失学少年就想帮助一下，像只到处收崽崽的肌肉母鸡。”
水上雁咬了一口面包。松软的口感，带着一丝小麦的香气。算不上什么美味佳肴，但足够填饱肚子。
“原来是有一群人，专门在杀掉那种东西的。如果我那时……”声音顿了顿：“……不，没什么。”
将面包吃完，他拿起饮料。仰起脸喝至仅剩瓶底的饮料，水上雁倒转瓶身，将最后一口往下倒干净。
看着饮料顺着重力落下，直至渗入土地之中，水上雁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帘。
“没有酒，就用这口汽水权作心意吧。”
——那么，我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双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