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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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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贪腐是假，转运大邢国龙脉宝藏才是真。
司空曜和司空澈只知道龙脉被秘密转移，却不知道转移的具体过程。
他们也怀疑到言微棠参与了转移龙脉，却没想到，不是言微棠动了私心要侵吞龙脉，而是他为了守住龙脉被转移这个秘密，不惜牺牲自己全家，做了这么一个局。
十八年前，随着越来越多人将目光放到龙脉身上，先帝为了谨慎起见，决定私下秘密转移龙脉。
而负责这项工作的，就是当时的一品侯爷，言微棠言侯爷。
言微棠与先帝设计万全、精心策划，所以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却不曾想，在马上就要全部转移完毕的时候，消息泄露了出去，引起了康王司空济鸿对言微棠的猜疑。
为了转移司空济鸿的注意力，让司空济鸿以为他暗地里干的只是贪腐之事，言微棠才特意设了个局，故意让那批泄了线索的宝藏经过他家，并将消息通过言琴的口传了出去。
正如言微棠猜测的，唐则山背地里已经是康王的人，所以一切都按着他安排好的，康王得到具体情报，命人暗地里举报他，然后就是后来所谓的人赃并获。
因为当时参与转运的人很多，都是言微棠信任的人，可是消息泄露，为了将戏演的更逼真，同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已命人将那批人全部杀死，做成杀人灭口的假象。
正如他们猜测的，当时名噪一时的十一煞，其背后真实首领，就是当时的言侯爷。
十一煞看似一个江湖组织，其实早已归入言微棠门下，言微棠能在不到四十的年纪成为大邢国唯一的一品侯爷，背后同样离不开十一煞的助力。
同样如司空曜猜测那般，十一煞的死，不是什么被杀，而是他们心甘情愿选择与言微棠同进退。
言微棠在布下那个弥天大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只不过他选择用言家三个男人的命、言家几代功勋与荣耀，换大邢国一个长久太平。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
“先帝临终前曾说过，司空家的江山，是言家用全部男丁的血换来的。”兰太后又道。
“当年，先帝想着保不住言家三个成年男人，也是一定要保住言侯那唯一的小孙子，却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戎西道上，言炽的妻子被杀，那个四岁的孩子，也不知所踪。”兰太后说到这，眼中哀伤，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
“后来先帝又命人暗中照顾言家唯一的后人，言琴和她的孩子，可惜，唉！”兰太后说着叹了口气，眼中难掩歉疚与惋惜。
再次看向言念儿，兰太后才道：“小琴也是个倔犟的孩子，发生那样的事，她虽不知内情，却也是始终相信自己的父亲，所以，她是怪我们的，不愿意再与我们有任何瓜葛，每每被她发现，有先帝派出去暗中帮助她的人，她便会带着孩子搬走。如此几次，先帝也只能作罢，不想再因为他而让小琴母女的生活更加艰辛。”
说话间，她再次抬头看向言念儿，“想来念儿应是受了很多苦。”
言念儿没说话，只是默了默，她如今才明白，小时候母亲为何要频繁带着她搬家，每当她好不容易熟悉一个环境，母亲却二话不说转天就搬走。以至于她的童年没有一个朋友，因为，根本还没来得及建立友谊，她们便匆匆离开了。
司空曜什么都没说，只是抓着言念儿的手越发收紧。
他虽未亲眼见过言念儿的童年，却也能从与言念儿的相处中感受出来。
他的念儿，经历太多苦难。
他恨自己与她相识太晚，恨自己不能改变过去，唯有许诺余生，执手相伴，护她一世无虞。
“先帝若泉下有知，知道念儿嫁与阿曜，也定会欢喜的。”兰太后又道，说话间，她一双染了岁月痕迹的眸子黯了黯，“只是可惜，终究没能找到那个孩子。”
三人闻言，彼此看了一眼。
“太后。”司空曜抱拳施礼道，“那个孩子，也在。”
想来当年言侯爷也猜到了司空济鸿不会放过他的家人，所以才会特意命留下的十一去戎西道接应，总算还保住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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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煌殿
“如今真相大白，阿曜打算如何做？”司空澈问道。
“你是皇帝，这个问我做什么？”司空曜不以为意地说道。
司空澈一副你又跟我装傻的表情白了司空曜一眼，“你说，要不要把他们两个叫来，毕竟，他们更有发言权。”
司空曜闻言，没有立刻回话，半晌，才微微点头，“也好。”
司空澈长出了口气，随后又玩味地笑了笑，“确定了他们兄妹来的时间，提前告诉为兄一声，为兄也好提前通知婧儿。”
司空曜抬眼，眉梢挑了挑，“你怎么还干起媒婆的事了？”
司空澈无奈地摊了摊手，“谁让你这做七哥的不管呢，只能为兄挑起这个重担了。”
司空曜白了某皇帝一眼，哼哼两声，却没多说什么。
司空澈却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觑着某位王爷，“阿曜是不是担心，自己哪天搞不齐还得管婧儿叫一声嫂子？”
“……”司空曜无语，“我是怕她空欢喜一场，你以为那个离魅那么好搞定？”
“谁让你那小妹妹对人家一见钟情啊！”司空澈叹了叹气。
没错，若论这事，还得从数日前说起。
几人告知兰太后，言家那唯一的男孩儿还在世上，兰太后激动不已，非要见上一面。
无奈，司空曜与言念儿商议后，便叫来了离魅，将真相告知的同时，也传达了兰太后想见他一面的心意。
离魅原本是不想去的，他自幼长在江湖，对皇家人没什么好感，也不想掺合，即便知道自己真实身份。
可是见言念儿也是一脸希望他能应下的表情，拒绝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便有了他入宫的一幕。
因着是与言念儿一起入的宫，司空婧便又一次不出所料地凑了过去，结果，只是一眼，便被言念儿身边那一身招摇衣衫的离魅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再然后，就变成了司空婧三天两头去七王府，美名其曰去找七嫂嫂玩，其实司空曜与言念儿都心知肚明，她就是想借机增加见到离魅的机会。
可是后来也不知是离魅意识到了什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原本时不时会去七王府的他，突然没了踪影。
司空婧找司空曜打探情况，司空曜一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模样，不搭理她，她便又跑去找司空澈。
磨了几天，司空澈只能缴械投降。
“一见钟情也没用，我觉得啊，这事儿，没戏！”司空曜直接给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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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大邢国突然传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大邢国资历最老的王爷，康王司空济鸿因雇凶杀人，窃取国家情报，结党营私，企图谋反等一系列罪证被撤了王爷封号，府邸查封，贬为庶人。其主要帮凶，大邢国一品大员，唐则山撤去所有官职，即日起离开爻城，并且今生不得入仕。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这一日，吃过早饭的司空曜约言念儿出去，言念儿换了身衣服便跟着上了马车。
“念儿都不问问要去哪里吗？”司空曜问道。
言念儿一愣，每次司空曜带她出去，她都没问过什么，今儿怎么还特意问了问她。对她而言，去哪里都可以，左右她也没什么事。
“那王爷要带念儿去哪里？”言念儿配合着问道。
司空曜失笑，“到了便知。”
言念儿：“……”那还让她问？
司空曜知道言念儿想的什么，哑然笑了笑，伸手揽过言念儿的细腰，也不多言语。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
“来，念儿小心。”司空曜扶着言念儿下了马车。
言念儿抬头，看清所在之处后，身子猛地一滞。
因为，眼前的门庭高大宏伟，若是忽略那正在被人拆下的牌匾，这里明显就是某个达官显贵的居所。
而那块原本被擦的纤尘不染，如今却被扔在地上随意践踏的牌匾，写着两个鎏金大字，“唐府”。
没错，眼下二人所在的位置就是曾经风光无两的大邢国丞相，也就是言念儿的生身父亲，唐则山所在府邸，唐府的门口。
言念儿之前是来过三次的，一次是作为唐寄雪的替嫁，初来乍到；第二次是所谓的中途省亲；然后就是上一次的母亲溘然长逝、她被扫地出门。
这里，从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身侧的手被一张大手紧紧握住，司空曜侧身为言念儿整理了一下鬓角碎发，“今天是他们离开爻城的日子，本王就陪念儿来送送他们。”他道。
唐则山能落得今日下场，除了他自己咎由自取之外，自然离不开司空曜背后操作。
自打司空曜离魂症醒来，认定了言念儿这个王妃，同时知道唐则山对言念儿的所言所行后，唐则山在他心中就没了老丈人的半分份量，相反的，他从那时就开始暗中搜集他的证据，目的就是要一击而中。
扳倒司空济鸿，从而一并拿下唐则山，是他和司空澈联手布下的局。
这事，还要从他们商议要言念儿和离魅来决定，如何处置那个真相时说起。
当初是言微棠牺牲言家三人及一众人等性命保全的秘密，也只有言家的后人有权决定这个秘密是否要公开。
所以，他们找来了言念儿和离魅。
原本以为自己家族被世人误解十八年，他们会要求还言家一个清白，却不曾想，他们二人的意见竟是尊重自己外公的决定，将这个真相永远掩藏。
司空曜和司空澈明白，他们如此决定，尊重自己外公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考虑了大邢国的江山稳固，亦如当初的言微棠与言家两兄弟。
可是，即便不能将真相公布，害死言微棠及言家老小的司空济鸿及他的帮凶，他们也不会放过。
尤其唐则山还抛妻弃子，将言琴活活气死，逼得言念儿卖身葬母。孙仪香暗中给言念儿下药，要让言念儿身败名裂。这笔账，他司空曜是一定要算的。
所以，在不露出当年真相的情况下，二人将司空济鸿和唐则山的罪状罗列，才公布了那样一个举国哗然的处置结果。
言念儿转头，刚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就被司空曜拉着手带着迈进了唐府的大门。
随着唐则山的倒台，唐府曾经的风光不再，四处都是人走茶凉的凋敝破败像，就连大门也没了守卫看守，他们就那么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直到快到府中大殿，才终于被一个拎着包裹，准备离开的丫鬟看见，急急施礼后，便匆匆跑去禀告。
不多时，唐则山带着还剩下的一家老小仓皇狼狈地跑了过来。
“……草民……见过七王爷……七王妃。”唐则山说着跪了下来。
司空曜也没说话，拉着言念儿进了大殿，走到主位，也不客气，带着言念儿一并坐下。
见司空曜没理他，直接进了大殿，唐则山神情惶恐，最后只能默默起身，跟着一并走了进去。
看着殿中跪着的众人，司空曜鼻息轻哼，似笑非笑，“听闻今日是唐大人离开爻城的日子，所以，本王带着念儿，特来送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