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断袖王爷追妻有道》五味芥末

92、第九十二章

　　“念儿不知？”魏太妃微微有些不悦，“身为这府中女主人，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言念儿：“……”

　　“罢了，想必是阿曜不想让你多心。”魏太妃又道，“不过那二人也是自作孽，身为七王府侧妃，竟敢干些背后编排王爷的事，被休也是活该。”

　　“编排王爷？她们做什么了？”言念儿不明所以。

　　魏太妃也没隐瞒，便将黄吕二人私下将司空曜是断袖传播出去一事说了一遍。

　　“连孰轻孰重都拎不清，这样没脑子的女人七王府也确实留不得。”魏太妃又道。

　　言念儿默了默，她想起了一些事。

　　之前在康王府，唐寄雪和那个康王都说出了司空曜是断袖的事，当时的她就诧异，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这二人私下泄露出去的。

　　如今听到二人被赶出王府，言念儿一时五味杂陈，她不知二人被休是真的只因为她们将司空曜的“秘密”泄露出去这么简单，还是因为之前她与司空曜的那次对话。

　　司空曜许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真是因为她，她们被休，言念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反应。

　　说清了之前的事，言念儿才提到兰太后的寿礼。

　　魏太妃却笑了笑，似乎早有准备一般让刘嬷嬷去拿，“当初也是赌气，就喜欢干那些夺人所爱的事，如今想来，委实幼稚，这次，就算成人之美吧！”

　　言念儿不知道魏太妃与兰太后当年的是是非非，不过想来无论曾经恩怨几何，如今也是烟消云散，一笑而过了。

　　兰太后看着手中画卷，一时也是感慨良多，良久，才转头看向司空曜，“芝兰她呀！看来，这是有新的寄托了。”

　　芝兰，是魏太妃的名字。

　　说话间，她温和的目光落到了司空曜身旁的言念儿身上。

　　“之前听闻阿曜也娶了妻，哀家一直在庵中，不曾得见，如今看来，阿曜的眼光确实不错。”

　　言念儿闻言，连忙起身施礼，“念儿见过太后。”

　　兰太后点了点头，再次上下看了看言念儿，“念儿？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兰太后一直在俺中，这次也是因为这个寿宴被司空澈请了出来，对外面的事并不清楚，听说司空曜娶了王妃，却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所以随口问道。

　　这样的问题原本应是稀松平常，可奈何言念儿身世背景特殊，所以兰太后问出的同时，殿中人也转头看了过去。

　　司空曜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幕，正要起身解围，就见言念儿再次福了福身，“念儿是前侯爷言微棠之女，言琴的女儿。”

　　一句话，原本还带着几分喧闹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而与此同时的，兰太后一直握在手中的一串佛珠，“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声音清脆，在安静的大殿中尤为明显。

　　“你说……你是谁的女儿？”兰太后愣怔过后，又一次问道。

　　这样的场景也算在言念儿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没什么反应，福了福身后又说了一遍，“晚辈言念儿，是前侯爷言微棠之女，言琴的女儿。”

　　“言微棠……”这一次的，兰太后甚至缓缓站了起来，只不过那身子明显有些抖，站起的一瞬，好悬没摔倒，好在司空澈眼疾手快冲了过来，一把扶住。

　　“母后，您这是……”

　　司空曜也是蹙眉，他想到兰太后会问，也想到她会有所反应，却全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是嫌弃或敌视，也不是不再过问世事后的淡然与随和，而是一种他也看不太明白的反应。

　　像寻得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却偏偏那宝贝似能勾起她的什么伤心事，她又不愿面对。

　　复杂又矛盾，在她平和了多年的脸上看着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虽一时看不懂兰太后的意思，但终归与言念儿有关，他跟着起身，站在言念儿身边，“太后，无论念儿是何身世背景，她如今只是本王的王妃。”

　　意思很明显，他不在意她的背景，同时也是又一次宣告了言念儿的身份。

　　兰太后似终于有些回神，恍惚中又多了几分怅然，抬眸看了看司空曜，她上前，执起言念儿的一只手，又拿起司空曜的一只手，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眼中满满的期望与寄托，“阿曜啊！”她唤道。

　　“太后。”司空曜有些看不懂。

　　“哀家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这念儿就托于你，你定不可负了她。”兰太后道。

　　司空曜更不明白了，他此生定然不会负了言念儿，这是必然，可是这句话由兰太后说出来，就很奇怪了。

　　他抬头，正好对上司空澈同样探寻的目光。

　　二人同时蹙眉，也几乎是同时的，意识到了什么。

　　司空曜点头应下，什么都没说，拉着言念儿便坐回原来的位置。

　　二人不再说话，众人很快便将此事遗忘，寿宴继续，只有兰太后没了之前的祥和宁静，而是一直忍不住打量着言念儿。

　　直到喧闹的寿宴终于结束，众人散去，司空曜才拉着言念儿去了御兰殿，兰太后的寝殿。

　　一同前往的，还有司空澈。

　　看着几人前来，兰太后微微诧异，随后又淡然地笑了笑。

　　“怎么还没回府，天色也不早了。”她随口道。

　　司空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俯身施礼，“太后，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请告知。”

　　兰太后依旧淡笑，“阿曜此言何意？”

　　“母后。”一旁的司空澈先出了声，“我们之前一直在暗中查探十八年前言家那桩大案，今日寿宴之上，您……那般反应，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兰太后一愣，“你们在查当年那桩案子？”说话间，她转头看向言念儿。

　　言念儿起身施礼，“回太后，念儿也是相信家母所言，相信外公并非贪赃枉法之人，所以才托王爷帮忙查询当年的真相，若有什么不妥之处，念儿愿一人承担所有惩罚。”

　　“念儿你说什么呢？”司空曜不悦地将言念儿拉到身后，“太后，念儿是本王王妃，她之意就是本王之意，太后若怪罪，降罪本王一人便可。”

　　“王爷！”虽然二人已经彼此表明了心意，可是言念儿还是本能的不想因自己的事牵连到司空曜。

　　“念儿往后若再说那些生分的话，本王可就真的要生气了。”司空曜道，脸色微微阴了阴。

　　虽然他知道言念儿是为他好，可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言念儿对他与对旁人一样，关键时刻划清界线。

　　“我……”

　　“唉～”一旁的兰太后突然轻叹出声，“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三人看向她。

　　兰太后缓缓起身，“跟我来。”

　　几人不明所以，跟着兰太后绕过屏风，来到一处观音像前，只见兰太后不知碰了哪里一下，观音像自动转身，露出身后一个小小的暗格。

　　司空曜与司空澈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只见兰太后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青色锦盒，绕过司空澈与司空曜二人，直接走到言念儿面前，“先帝曾说，若是有一天，言家的后人来查这桩案子，就让哀家把这个给他，没曾想，还真的有这一天。”

　　说话间，她将盒子往言念儿面前递了递，“这个盒子，只有念儿你有资格打开。”

　　言念儿茫然抬头，看了兰太后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兰太后身后的司空曜，见司空曜冲她点了点头，她才俯身施礼后，接了过来。

　　其实在找到自己表哥之后，言念儿对查明当年那桩案子的心思便淡了许多，尤其是她也知道，年事已久，很多事很难查到，即便司空曜找了夜鹰，如今也没了新的进展。

　　她也想清楚了很多，与其一直陷在过去的是是非非，不如着眼当下。

　　所以今日突然又有了当年线索，言念儿有些反应不过来。

　　手指有些抖，“啪”的一声，盒子被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信，纸边泛了黄，足见年头久远。

　　她缓缓展开……

　　良久，信笺飘落，言念儿一双潋滟的眸子一时失了神采，就那么空洞又怅然地看着窗外。

　　司空曜接过信笺，快速扫过，同样一脸震惊。

　　原来，这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