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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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曜又窘又气。
好你个顾九白，趁本王不能动，就撒野成精了是吧！
都调笑到本王头上了！
虽然他们平时说话也这副没什么正经的样子。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往他们打趣，那是有来有回，司空曜无论在武功上还是唇舌上，从未落过下风。
可是如今呢？
他只能在这挺尸，听着顾九白一脸幸灾乐祸地挤兑他。
最关键的是，挤兑的事，正是他当下最窘又无力反驳的事。
虽然司空曜脸色未变，一动未动，可是顾九白似能猜到他想法一样。
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正了正神色。
“咳咳，既然王爷一切都好，那九白就告辞了。”说着，顾九白起身，刚要离开，突然又转了回来，再次凑到司空曜耳边，低语道：“不过，说实话，你那个王妃，看着还不错！”
言毕，他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喂！该死的，别走啊！把解药给本王！某位王爷无声地呐喊着。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司空曜在心里骂骂咧咧。
可是想到刚刚顾九白临走时在他耳边的低语，他又没来由地有了些别的想法。
看着还不错！
能被顾九白说不错的女子，可真不多。
难不成长的还行？
莫名的，他突然对自己这位王妃的长相有了几分好奇。
可是好奇也就是一瞬，一想到之前种种，他再次心下窝火。
就是长成天仙，也必须离开。
不要让本王再看到她！他心下狠狠道。
言念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
因为要为某位王爷做全身按摩，所以她洗完衣服，就急急赶了回来。
有了昨日的经历，如今再做起来，她已经熟悉了很多。
正按摩着，却听门外传来福子的声音，“就是这里，您请。”
“好，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忙去吧。”
有人来了？
言念儿收了手下动作，正狐疑间，就见房门被轻轻打开，一身着天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款步走了进来。
男子五官俊朗精致，薄唇，挺鼻，一双不大不小的眸子，清澈明亮又自带弧度，看着总是笑眼弯弯，让人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你是……”
“你是……”
二人几乎同时出声。
错愕间，还是男子先反应了过来，“你是……七皇嫂吧！”
“你……”言念儿不知眼前男子是谁，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应承。
“哦，我叫司空澄，排行十一。”司空澄也是听说了司空曜娶王妃一事。
起初他也十分震惊，就像听到司空曜得了离魂症一样震惊。
毕竟当朝带品带衔的王爷，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娶王妃可不是一件小事，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就办完了？
虽然他也能理解是因为如今他七哥的特殊状况，可是他还是觉得魏太妃此举不妥。
无论何种原因，当务之急不是应该给他七哥找大夫治病吗，怎么这么急三火四的娶了个王妃过来？
不过，这些毕竟是人家太妃的决定，他一个做晚辈的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就是想着自己那个一提娶亲就蹙眉的七哥，他还是隐隐为七哥抱不平。
今日他过来，探病自然是主要的，还有就是，顺道来看看那个所谓的七皇嫂。
他七哥看不见，他这个做弟弟的，就得带哥哥掌掌眼，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好歹也是他七哥名义上的妻子，总不等太差，坏了他七哥的名声。
毕竟他七哥可是大邢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寻常女子又有什么资格担得起七王妃的称号。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哦，十一皇子。”言念儿闻言，点了点头。
言念儿之前的十八年都是普通百姓，除了司空曜这个大邢国最有声望的王爷之外，其他皇室中人，她还真不清楚。
不过成亲前，因为是要嫁入皇室，主事的嬷嬷按照惯例给她大体介绍了一下。
所以她知道，当今皇帝有十五个兄弟，三个妹妹。
其中如今还健在的，成年兄弟还有七个，三个还未及冠。其他五个都不同原因夭折了，三个妹妹中，一个已经成年远嫁，一个才八岁，剩下一个与她同岁，还未出阁。
而这些皇子们，若论关系远近，眼前这个十一皇子司空澄就是与司空曜关系不错的一个。
司空澄上下打量了一番言念儿。
今天的言念儿穿了一身浅绿色衣裙，秀发随意挽起，用一根翠色簪子别于脑后，头间没什么配饰，简简单单，却清爽恬静，清新雅致，尤其那张皎洁如明月，干净如清泉的脸上，一双眸子明明淡淡地敛着，并不张扬，却似有着摄心心魄的魔力一般，如那潭中莲花，深邃又惊艳。
司空澄神情滞了滞。
呆愣半晌，才将将回神。
“听闻七皇嫂是唐丞相的嫡女？”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司空澄随口找了个话题问道。
“是。”言念儿点了点头。
“可是，我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司空澄又问道。
言念儿眼睛黯了黯，“十一皇子可是来探望王爷的？”
她的身世，只要细查，也算不得秘密，可是她却不愿多提。
尤其还是面对一个并不熟识的人。
“哦，自然。”见言念儿明显不愿多说，司空澄稍稍尴尬地笑了笑，“我七哥最近可好？”
“嗯，还好。”言念儿道，再次看了一眼司空澄，“十一皇子既来探望王爷，想必是有话要说，就不打扰了。”说话间，她欠了欠身，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司空澄疾声唤道。
言念儿回身，“十一皇子还有事？”
“呃～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与七哥也就是闲聊天，七嫂也不必回避。”司空澄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司空澄如今刚满二十，还未取妃，同司空曜一样，他总觉得那些女子庸脂俗粉的看不进去眼，扬言遇不到心动的，他就一辈子不娶。
反正他们司空一家兄弟多，又不差他一个去传递香火。
正因为如此，他总觉得与自己这位七哥很是惺惺相惜，都是有着不俗的眼光，不落窠臼。
可是眼下，他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心口砰砰的，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再次看了一眼司空澄，见对方一脸真诚，她也不好拒绝，迟疑了一下，“好吧，那你们聊吧！”她道。
说话间，她来到室内靠着窗台的桌案旁，坐了下来。
桌上放着几本书，是她这次嫁入王府的全部嫁妆。
她是唐则山临时找来顶包的，本就是弃子，应付魏太妃的，所以他唐则山自然不舍得再为她筹备什么嫁妆。
而魏太妃虽然心里有气，可是想着也是自己先欺人在先，如今能找一个名义上说得过去的媳妇已属不易，其他的繁文缛节，她也就不去计较了。
当然，她之所以不计较，也是因为，女子成亲，没有嫁妆，说出去，其实最丢脸的也不是他们王府，而是身为新娘子的言念儿及唐家。
所以，人家唐家都不在意，她还在意个什么。
至于言念儿，更加没把什么嫁妆放在心上。
嫁入王府，于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
唐家负责给她母亲提供更好的治疗条件，她负责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什么，她都不在意。
所以，她此次嫁过来，所有身家，除了那套普通的新娘服，就是眼前这几本书。
这么多年，她一直有随身带书的习惯。
所以，即便是出嫁，她也一并带了过来。
既然司空澄让她留下，她又不能做什么，索性便拿起了书。
见言念儿坐下后便看着书，司空澄突然很好奇言念儿在看什么，想起来看看，又觉得太唐突，最后只能试探着探了探身子。
可是有些远，他看不清，“咳咳～那个，七嫂看的是什么书？”
闻言，言念儿抬头，见司空澄似有些拘谨地看着她，她眉眼轻弯，淡淡笑了笑，“木槿辞。”
笑起来好美！
这是司空澄脑中唯一反应。
呆愣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呃～是那个替父从军的故事吗？”
“嗯。”言念儿点了点头，她一直在看着手中的书，倒是没有注意到刚刚司空澄的失态。
“呃～七嫂对里面那个木槿怎么看？”没话找话的，司空澄又问。
“她很善良勇敢，做了很多女子做不到的事，可是……”
“可是什么？”
“终究没能冲破那层桎梏。”言念儿道。
司空澄一愣。
《木槿辞》这本书在大邢国可是家喻户晓，所有人都知道书中讲述了一个传奇的女子，她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并且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一战就是十余载。
大家赞扬她的的话也都是什么，不受世俗礼教的约束，活出一个女人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怎么到言念儿口中，却变成了终究没能冲破那层桎梏了呢？
“七嫂此言何意？”他问道。
言念儿淡淡地笑了笑，“她虽做了女子不能做的事，可终究对外是以男子身份做的，是那身男装赋予了她可以与男子一样冲锋陷阵的权利，她没有改变什么，依然是服从了那个规矩。”
司空澄又是一愣，这样的理解，他还是第一次听，最为关键的是，他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七嫂还真是见解独到，不拘一格。”司空澄道。
“一点拙见罢了，让十一皇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七嫂的见解让人眼前一亮，着实佩服。”司空澄道，“还有，七嫂不要叫我十一皇子，显得生分，唤我阿澄便可。”
“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七哥就是这么唤我的。”司空澄赶紧将司空曜搬了出来。
而终于被提及的某位王爷，此刻如果能有脸色的话，那一定是黑成锅底了。
自己的弟弟打着来看他的旗号，结果却与他的王妃相谈甚欢。
而且，听他那位皇弟的语气，显然对他这位王妃很感兴趣。
怕是全程都没腾出一个眼神看他吧！
想到自己的王妃被另一个大男人紧紧盯着，司空曜突然浑身都变得不舒服起来。
该死的！这还有完没完！
不是来看本王吗？看过了就走吧！
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没事儿闲聊什么，还没按摩完呢不知道吗？
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其实他挺喜欢听言念儿说话的。
不仅是说的内容很是新奇，还有她说话的声音和语速，温润柔和，不急不缓，很好听，很舒服。
虽然他们在一个房间，可是因为他不能说话，所以言念儿其实也是不说话的，像如今这般，说了这么多，还是第一次。
“好吧！”见司空澄一脸认真与真诚，言念儿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
司空澄面上一喜，“七嫂既然喜欢看书，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可以给七嫂带来几本，藏书阁里有很多书，七嫂喜欢什么类型的？”
“那倒不必，太麻烦了。”
“诶，这有什么麻烦的，如今七哥不能动，我这做弟弟的自然应该代七哥照顾几分。”司空澄说的自然而然。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