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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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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该死的女人,她们竟敢、竟敢……
司空曜本想着她们竟敢在背后编排他,可是想着自己断袖一事,本就是他一手铸成的杰作,自己似乎又没理由生气。
不对,无论他是不是断袖,那两个女人也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他!
尤其是,刻意跑来告诉这个笨女人!
她会不会相信了?眼下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司空曜心里更加没底。
你个笨女人,不要听那两个人胡说!本王才不是什么断袖!司空曜心下喊着。
可是这么想着的间隙,司空曜猛然又反应过来。
自己为什么怕那个笨女人误会?
这难道不是他乐见其成的吗?
反正他到时也会休了她!她认不认为他是断袖,又有何关系?
休了她?
想到这,司空曜心底突然不舒服起来。
世人都知道他娶了王妃,若自己醒来就给人休了,是不是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司空曜自问自答。
既然如此,就看在她照顾他用心的份上,就留在府里吧。
这么想着,他心底舒坦了不少。
与司空曜脑中胡思乱想截然不同的是,此刻的言念儿已经又一次拿起了书卷。
再次安安静静地看着,心无旁骛。
因为那个所谓的劲爆消息,于她而言,也就是乍一听到,微微诧异罢了。
她嫁入王府,本就没有所求,对于司空曜是离魂症人她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他是不是断袖。
甚至于,她觉得这样也很好。
即便他醒来,自己依旧可以做一个挂名的王妃,反倒合了她的心意。
这边,言念儿心静如水地看着书,那边,某位王爷思绪乱窜的躺了一天。
直到他意识到言念儿待他如往常一样,他才微微安心。
当然,如果他知道言念儿待他如常的真实原因,怕是就不能这么安心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入夜,天阴沉沉的,遮了月。
许是昨夜未睡,所以忙完一切的言念儿早早就躺了下来。
听到身边人沉沉的入睡声,感受到她身体又一次无意识地触碰到他身侧,司空曜莫名觉得很开心。
不多时也一并睡着了。
可是二人刚刚入睡不久,却被吵醒了。
呼啸的风声刮的楠木窗呼呼作响,随后便是哔哩啪啦的雨滴声。
闷了一日的天,终于在夜晚泄了闸。
言念儿不止是被吵醒的,也是被冻醒的。
突然而至的雨也让夜晚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
二人原本都是极薄的被子,平时盖着正好,如今却冷的明显。
言念儿下了床榻,在柜子里找了找,发现竟然只有一床备用被子。
听着外面风声雨声,若出去唤人拿被子怕是不可能。
回到榻上,她顿了顿,还是将手中被子盖到了身旁人身上。
自己则掖了掖被角,再次躺了下来。
虽然外面风大雨大,却不耽误司空曜的听觉。
他清楚地知道言念儿做了什么。
只是不知道言念儿其实只拿了一床被子。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躺下的言念儿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只不过与以往有些不同。
虽然依旧是蜷缩着身子,可是这一次却比以往更明显,而且,这还不止,司空曜似乎隐约感觉到,身边人身子好像在抖。
起初还不明显,后来是即便隔着几层被子,他也能清晰感觉得到。
怎么了?是冷吗?
可是盖了两层被子的他,不觉得冷啊!
难不成,她只给他盖了被子?
司空曜想起来了,他这个寝殿,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睡,所以即便备用被子也只留了一条。
而他如此匆忙的成亲,他母妃怕也想不起来给他多留一条备用被子。
那么,也就是说,她把唯一的被子给他了?
思及此,司空曜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感觉很奇妙,暖暖的,又带着点轻颤的战栗,引的他心口砰砰跳快了几拍。
可是随后的,他又开始担心起来。
听呼吸声,身边人显然是睡着了,可能感觉到冷,睡的并不安稳。
这样的情况睡着,可是容易生病的。
司空曜心下更急。
快醒醒!醒醒啊!笨女人!
或许是昨晚没睡的缘故,所以即便睡的并不适,言念儿依旧昏沉沉地睡着,只不过身体本能的寻找热源,她下意识地往身旁人靠了又靠。
笨蛋,冷就到本王被子里呀!你这么靠着也没用啊!司空曜心底咆哮。
可是他知道,纵使他心底喊的山呼海啸,身边人也是听不到的。
突然的,他很恨自己如今不能动的身体,比当初言念儿初来时,脱他裤子时还要恨。
感受着身边人战栗不绝的身体,他突然很想拥她入怀,紧紧抱着她,哪怕给她一丝温暖也好。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活了二十四年都不曾有过。
可是眼下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不,他连看都看不到,只能硬生生感受着那份战栗的传来,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该死的顾九白,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就不知道提前给本王服解药?
他又一次想到了顾九白。
不过与上次不同,上次他心急快些服解药,是为了摆脱这个莫名其妙女人的“折磨”。
这次他着急服解药,同样是为了那个女人,却是为了能够抱紧她!
窗外的风刮了一个晚上,雨也“哗啦啦”地下了一个晚上。
司空曜也担心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日,言念儿起的有些晚。
刚一起身,“阿嚏!”她打了个喷嚏。
脑袋昏昏沉沉,鼻子也酸酸胀胀的。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微微有些烫。
怕是染上风寒了,她心道。
“王妃?早膳备好了。”门外传来福子的声音。
“哦,等一下。”言念儿道,嗓子明显干涩。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唤福子进来。
可是,看见放下食盒正准备离开的福子,她突然出声,“等一下。”
“王妃有何吩咐?”
“呃,是这样,今日就烦劳你来照顾王爷吧!”言念儿道。
福子微微诧异,“王妃……有事?”
“哦,我怕是染上风寒了,王爷本就病着,若是再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王妃病了?”福子一惊,“可能是昨晚太冷了,福子给您叫个太医吧!”
“无事,休息几日就可以了,只是要让你受累这几日来照顾王爷。”言念儿淡淡笑了笑。
“王妃说的哪里话,照顾王爷本就是福子份内的事,反倒是王妃来了后,福子倒清闲了。”福子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虽然他是奉魏太妃之命,将照顾王爷的差事转给了言念儿。
可是想着自己一个下人每日无所事事地闲待着,反倒让主子辛苦地忙活,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言念儿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看旁边有一个偏殿,也没人住,这几日我就去哪里,王爷这里就先托付你来辛苦了。”
“王妃怎么还这么客气,福子不辛苦,就是……王妃您要搬出去住?”
“嗯。”言念儿点了点头。
福子蹙了蹙眉,可是想着风寒确实容易传染,如今自家王爷病着,还是小心为好,再说,人家主子的决定,他又能说什么,遂又道:“那福子一会儿差人给您收拾收拾,那个益华殿好久没人住了,得打理打理。”
“好,谢了。”
福子动作很快,不多时便将益华殿整理完毕,言念儿也没迟疑,带上她全部家当,就是那几本书,便搬了过去。
又一次留下在榻上窝火到差点自燃的某位王爷。
你个笨女人,谁让你搬出去的?
染了风寒叫太医便是,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怎么敢擅作主张就搬出去住?
他心下烦躁。
可是想着她之所以染了风寒,也是因为将唯一一条被子给了他所致,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发脾气。
不对,自己怎么不能发脾气,他又没让她给他被子,而且,是她自己不到他被子里的,所以,染上风寒还是怪她自己不小心。
司空曜气鼓鼓地心里念叨着。
可气鼓鼓也好,心里窝火也好,都只是一阵。
等脾气退了,火气没了,他心里就只剩下担心二字了。
也不知道那个蠢蛋福子给没给那个笨女人找太医。
也不知道那个笨女人病的严不严重。
刚刚说话声音都哑了,明显是嗓子发炎了。
也不知道母妃知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安排个丫鬟照顾她。
这么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像丫鬟一样的照顾他。
可她明明是王妃呀,她身边也应该有下人伺候啊!
司空曜突然为言念儿抱不平起来。
母妃还真会使唤人,这是娶过来个儿媳呀,还是又找了个使唤丫头啊!
可是这次司空曜还真冤枉他母妃了。
因为魏太妃得知言念儿染上风寒并主动搬到益华殿后,就给她请来了太医。
毕竟她对这个儿媳还是很满意的,她满意的人,她自然会善待一些。
所以言念儿的风寒倒也算好的快。
只是说是很快,痊愈也是七日之后的事了。
而这七日,对于司空曜而言,却似过了七年一般,真真是度日如年。
每一天他都在盼着那个脚步声出现,然后又一次次的失望。
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风寒之症有没有好些,在那个偏殿过的好吗?有没有人照顾她?
司空曜明白,虽然她名义上是他的王妃,这王府的女主人,可是她嫁入王府的时机尴尬,怕是这府上人也不会真的把她当作主子看待。
否则那两个女人又哪来的胆子在她面前颐指气使。
只不过他以前不在意这些,他都不待见的人,又怎么会理会其他人在不在意。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恨自己不能站在她身边,为她撑腰,恨自己不能告诉那些不长眼的下人,这位是本王的王妃,这王府的女主子。
担心着,焦躁着,一日又一日,直到七日后,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司空曜心下一喜,这种感觉,就似盼夫归来的媳妇,终于将人给盼回来了。
言念儿回到晨华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如今天气再次转暖,所以司空曜如当初那般,还是要每日沐浴的。
言念儿也没多想,见浴桶已经备好,她俯身便去解榻上人的衣服,然后是裤子,只是裤子褪了一半,她手下动作又一次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