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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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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蠢女人,跑哪去了?
明明心里高兴着,某位王爷却偏要故作姿态地抱怨一通。
在做什么呢?
怎么还不到榻上来?
听着室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司空曜心底狐疑。
疑惑的同时,又有些急不可耐。
可是他急什么?
一时间,他自己又说不清。
而一旁的言念儿则坐在窗边,望着已经挂到半空的圆月,若有所思。
母亲其实在唐府过的并不好,她隐隐有这种感觉。
虽然母亲说一切都好,虽然母亲住的地方似乎看着也过得去。
可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尤其是她临走时,唐寄雪对她的阴阳怪气。
唐府的人不待见她,又怎么可能善待她的母亲?
言念儿想着,她还是要找个机会,再去一趟唐府才是。
思忖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时辰。
而两个时辰没听见动静的某位王爷,简直是要爆炸了!
又气又莫名担心!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把本王撂在这就不管了。
在做什么呢?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会是出事了吧?
司空曜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翻江倒海的滚着。
直到室内再次出现言念儿的脚步声。
脱下外衫,言念儿躺到了榻上。
该死的,离本王那么远做什么?
虽然知道言念儿躺在自己身边,可是没有感受到一点触碰的感觉,司空曜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烦躁感更甚。
而让他更烦躁的是,这一晚,言念儿都没有碰到他分毫。
因为,言念儿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言念儿入睡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而只要她睡着,都会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起来,从而会碰到他的一侧身。
像如今这样,与他界限分明的保持了一晚上距离,还是第一次,若放在以前,他求之不得她能离自己远点,可是如今,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空落落的,莫名难受。
白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这是怎么了?
司空曜突然有些担心。
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在二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走了过去。
第二日,言念儿依旧准时为司空曜洗漱,然后喂饭。
司空曜只觉得今日的米粥似乎与以往不同,尤为香甜。
以至于一碗米粥见底,他还觉得意犹未尽。
难不成是因为昨日一天没吃东西,所以饿了?司空曜心道。
可是之前七日没怎么进食,他也没饿呀!
可能是因为今天做米粥的厨子换了,他如此说服自己道。
与司空曜每日丰富的心理活动不同,即便经历昨日之事,让她心底微起波澜,可是今日的她依旧平静雅致,除了眼底微微有些淤青,其他倒是一切如常,看不出异样。
除了准时为司空曜翻身,其他时间,她依旧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书。
此刻,刚刚过了晌午,天气有些闷,即便吹进来的风也是闷闷的,让人觉得不爽快。
言念儿放下手中书卷,刚想着要不要将窗户开的大一点,却见福子走了进来,“王妃,吕姨娘和黄姨娘来了。”
吕姨娘?黄姨娘?
言念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正疑惑间,就见一黄一绿两道身影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见过王妃。”黄绿二人微微欠了欠身。
言念儿想起来了,她在成亲之前,是有听说的,说七王爷司空曜虽未取妻,却是有两房侧室的。
只不过她本就不是两情相悦才嫁入王府,自然也不会在意他是否还有其他女人。
还有,她来王府也有段时间了,却从不曾见过二人。
按理来说,她是正室,作为侧室,按规矩是应该每日见礼的。
怕是他们二人也清楚她的出身与处境,自然不会把她这个所谓的王妃放在眼里,也就不会去讲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言念儿心下不在意地笑了笑。
“有事?”言念儿本就话少,面对本也不待见她的二人,更是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王爷。”说话的是穿着一身黄裙的女子。
言念儿搭眼看了看,长的还算可以,就是面相上不太和善,带着股张扬与跋扈,倒是与她这一身亮眼的黄色衣裙很是搭调。
“是呀!听闻姐姐每日足不出户地伺候着王爷,连母妃她老人家都赞不绝口,所以我们姐妹二人过来,看看王爷有没有在姐姐悉心照料下醒过来呀!”另一个一身绿色衣裙的女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言念儿同样抬眼看了她几眼,长的倒还算清透明艳,就是眉眼间不加掩饰的不屑,还是让人看着不太舒服。
说话间,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黄衣女子身后,像是那个黄衣女子的跟班。
言念儿心下笑了笑。
“二位既然来探望王爷,那看便是。”言念儿说着,给她们让了让身。
黄衣女子瞥了言念儿一眼,也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绿衣女子鼻息轻哼,也紧紧跟上。
言念儿对二人的态度倒是浑不在意,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安心看着书。
可是她不介意,在榻上躺着的某位王爷却不乐意了。
怎么让这两个女人进来了?司空曜心道。
这个福子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本王的寝殿是她们能随便进的吗?
还有那个笨女人,怎么能让别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看你的夫君,你不应该把她们赶走吗?司空曜心里憋气。
黄绿二人看了司空曜一眼,见也没什么变化,表情淡淡,再次转头看向窗边看书的言念儿。
她们此行目的本就不在司空曜身上,看司空曜只是一个幌子,看言念儿才是她们的目的所在。
因为,就像她们刚刚说的,她们听闻魏太妃对这个新过门的王妃很是满意,所以她们才有些坐不住了。
至于那原因,还是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个榻上躺着的,看着俊朗不凡,男人气十足的男子,却是个十足十的断袖,不喜女子的。
起初她们还不信,使出浑身解数,却都未能碰到司空曜分毫,最后才不得不承认,这大邢国家喻户晓的七王爷,竟真的是断袖。
可是她们既已嫁过来了,性命荣辱自然都寄托在七王府,所以,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些,这个王爷指望不上,她们自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魏太妃身上。
毕竟她们能来七王府,就是魏太妃一手操办的。
好在魏太妃似乎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二人,所以平日生活中多有照顾,她们虽得不到王爷的恩宠,生活上倒也算顺心。
却不曾想,王府中竟然来了个王妃。
起初她们也是不在意的,毕竟王爷断袖是事实,如今又是那样的状况,娶个王妃也就是个摆设,跟她们也没什么冲突。
可是后来,她们却听说,这个王妃很不简单,大好年华嫁给一个离魂症人,不哭不闹不说,还任劳任怨地伺候着司空曜。
连魏太妃都对她尤为满意,甚至于还准许她回家省亲。
所以,她们二人坐不住了,才有了今日的登门。
见言念儿一副完全无视她们的状态,黄衣女子戏谑地撇撇嘴,“都说王妃姐姐平时就在王爷这寝殿中,无事从不外出,如今看来,还真是,只是可惜啊!”黄衣女子假模假式地叹了叹气。
说话间,她斜眼瞥了言念儿一眼,却见对方似乎没听见她说话一般,依旧安安静静地看着书。
黄衣女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斜眼暗示了一下身边的绿衣女子。
就见绿衣女子立马往前走了一步,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可不是嘛!王妃姐姐照顾的上心,许是想着王爷有朝一日能醒过来,然后夫妻伉俪,耳鬓厮磨,却不知……”
欲言又止地再次看了看言念儿,见言念儿依旧神色如常,绿衣女子继续道:“却不知无论王妃姐姐多么用心,也是没用的。”
“是呀!王妃姐姐如此美貌,可惜却无人欣赏啊!”黄衣女子适时接了过来。
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搭台唱戏,言念儿终于放下了手中书卷,“有话直说便是。”
她无心听她们唱戏。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
还是黄衣女子先开腔,“是这样,如今姐姐既已嫁过来,我们也算是姐妹,所以我和敏敏妹妹也就不想隐瞒,想着姐姐应该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见对方总是说了半天没重点,言念儿有点没了耐心。
“就是……”黄衣女子说着,再次看了一眼榻上躺着的某位王爷,神色微赧,“就是咱们王爷,他可是个……断袖!”
言念儿一愣。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咋一听到,确实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言念儿神色终于不再是刚刚那般平静,起了一丝波澜,二人再次彼此看了看,嘴角扬了扬。
“断袖?”言念儿问。
“对呀?姐姐不会不知道断袖是什么意思吧?就是男子喜欢男子。”怕言念儿不清楚,黄衣女子又解释了一遍。
言念儿神色默了默,似在想着什么。
见言念儿不说话,黄衣女子忍不住嘴角得逞的笑意,“姐姐既然已经嫁过来,自然应该知道,可是想着母妃她……怕是不会告知,所以,既然我们是同命相怜,所以妹妹才特意过来与姐姐说明。”
“所以,姐姐今日无论付出多少真心,也是没有意义的,与其守着一个没有未来的男人,倒不如及时行乐。”黄衣女子又道。
言念儿抬眼看了看二人。
她明白她们二人来此的目的了。
不过她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二位告知。”
见言念儿依旧神色冷淡,二人微微一愣,可是转念一想,只要是正常女子,在知道自己夫君是断袖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必然是故作淡定,心中指不定多么惊涛骇浪呢,所以二人很快收敛错愕的情绪,满意地笑了笑,欠了欠身,“那妹妹就不叨扰王妃姐姐了,告退。”
二人离开,晨华殿再次安静下来。
可是榻上的某位王爷,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