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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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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门窗都关得严实,因为某些缘故,房间里此时气温有些高。
“你站那么远干嘛?”
初弦不知何时站得远远的,丝毫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他眸子里不自觉多了几分警惕,不仅思路清晰还会套路人,这像是误食了桂花糕的人吗?
以前不是没有人想用这种方式引诱他,所以这次他格外防备。
苏忆安也看出了他的防备。
“你动作这么慢难道是想亲自帮我解决吗?”
“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初公子意下如何。”
她嘴角噙着几分笑意。
初弦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长相这么斯文的人嘴里总能说出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来。
虽然他身在此处对这种言语已经不陌生了,甚至有更加不加掩饰的,但听眼前这个人说出来时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与她的外表太不符了?
“初弦与苏公子非亲非故,行如此亲密之事实在不妥。”
初弦再三拒绝。
苏忆安实在是无语了,不就是抱她去冲个凉至于这么磨磨唧唧的嘛。
“你同我并不是非亲非故,我们很早就相识了,只是你把我忘了而已!”
“所以现在可以帮我沐浴了吗!”
她算是明白了,不跟初弦讲明白的话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冲不了这个凉了,索性也不再顾及那些了。
初弦很是疑惑,他从前并不在南月国长大,也从未有过什么故友,何时与他相识的?
“你再犹豫下去我要废了,那时候就真要赖上你了!”
初弦无奈只好不再纠结于此,动作迅速地抱起苏忆安,惹得苏忆安一个不稳勾住他的脖子。
屏风后的木桶里已经备好了凉水。
初弦将挂在身上的人放入木桶后便不再多管了,径自走到屏风后静静等待。
仿佛苏忆安是什么沾上就甩不掉的的妖魔鬼怪,尽早远离为好。
天气本就凉,这一桶凉水下去更是冻得直哆嗦。
苏忆安咬紧牙关强忍着刺骨的寒凉浸入水中,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皮肤上更是不好受。
骨头倒是冻得厉害,但偏偏内里的满腔热火无处发泄。
忍受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同时,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受的苦来日一定要在初弦身上寻回来。
要让他也尝尝这般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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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慢走哈,有空记得多来看看。”
陈妈妈双手搅着手帕,好好的一块绸缎手帕都快被揉皱了,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讪讪的。
平常一些恭维的话语她也说不出口了,嘴张了又张只蹦出了那么一句话。
苏忆安听见陈妈妈的话往前走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跟头。
还来?
她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了!
感情感情没培养到,差点还搭上了半条小命。
“驾车回府!”
陈妈妈看着马车行远倒是松了口气,可算是送走这个小魔王了。
随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芷儿这丫头平日里也没有这么马虎,怎么偏偏在这么重要的客人面前犯了错呢?
疑惑的不只是陈妈妈,南风馆三楼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苏家的马车。
初弦清冷的脸庞染上些许烦躁,苏忆安蹦出的那句话让他很在意。
他何时与苏忆安相识的,为何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呢?她为什么要纠缠自己,是有什么目的吗?
初弦当初愿意去皇宫演奏只是图那位大臣给的银子多,没想到倒是惹上这么个麻烦。
他的眸子暗了暗,不管是不是旧友不管苏家公子是何目的,自己还是少与她接触为好。
苏府。
苏忆安下了马车就直奔自己的寝室,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有气无力的跟常念诉苦。
“常念,你家公子快被折腾坏了。”
常念不解,公子不是去南风馆了吗,又怎么会被折腾坏了呢?
“公子此番去南风馆所为何事?”
南风馆这种地方本身就惹人避讳,常念又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大姑娘,苏忆安并未带她一同前去。
“不过是去听琴罢了。”她顺嘴拿这个借口应付道。
常念更加疑惑了。
“既然是去听琴又为何会被折腾?”
“那家琴伎弹琴太难听了。”苏忆安随口胡诌道。
常念沉默地闭上嘴巴,没有戳穿她。
南风馆的琴伎是京都出了名的琴艺超群,公子找的这个借口未免也太蹩脚了吧。
“奏琴难听的话那以后不要再去便是了。”
没想到这一下让苏忆安瞬间反应。
“去!怎么能不去呢!”
“一定得去!”
不仅要去得光明正大,还要把初弦给骗到家里来。
理由她都给想好了,简直就是完美!
苏忆安翻个身就从床上起来了,飞奔似的冲出卧室。
“公子您去哪儿啊?”
常念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没影儿了,只好连忙跟了上去。
苏忆安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口,顾不上敲门就推门而入。
“爹爹,我想学琴!”
突然被撞开门的苏承德有些手忙脚乱,苏忆安眼尖看到了他藏在身后的一抹浅黄色。
常念在后面很快就追了上来,看见书房里的苏承德立即乖巧地噤了声。
屈身行礼后默默退到一旁。
苏承德微微点头,注意力很快便转向了自己的儿子。
“忆安着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这么一折腾苏忆安就把刚进门看到的彻底忘在脑后了。
“我想学琴。”
“之前从未听忆安说过喜欢弹琴,为何今日突然想学琴了?”苏承德忍不住问道。
苏忆安偷偷压下上扬的嘴角,理由她早就编好了,绝对符合她的人设!
“京都女子都喜爱会弹琴奏乐的男子,等忆安学会抚琴了一定会获得更多女子的喜爱。”
苏承德面色一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这儿子哪里都好,唯独就是这点改不了,好在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好,既然你想学琴就去学吧,爹爹给你请最好的琴师。”
想当初他的爱好就是因为家人不赞成才没能走下去,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走这条后路了。
所以无论苏忆安是真心喜爱乐曲也好,为了吸引女子喜欢也罢,苏承德都支持她的决定。
反正学学琴也没坏处。
“不劳烦爹爹费心给我挑选琴师了,忆安已经有中意的人选。”
苏承德好奇:“哦?是谁能得我们忆安的青睐?”
“上次在皇上寿辰上看见的那个初公子就挺不错的,而且能入皇帝伯伯的眼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苏承德笑笑:“也就是你敢跟你皇帝伯伯抢人了。”
“嘻嘻,谁让皇帝伯伯疼我呢。”
苏忆安从小没少跟着父亲身后走南闯北,皇宫没少去,皇子也没少结交,去多了自然就混熟了。
他聪明才智偶尔蹦出一些新奇的点子,很得李骞喜欢。
自古伴君如伴虎,皇帝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谁也不知道,反正只要表面喜爱就足够了。
“初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苏承德点点头却又皱了眉,“不过……”
“此人品性还有待考察,敢在皇帝面前大胆揭露自己出身风尘之地,还不怕因此掉脑袋,此人不简单啊。”
苏忆安见父亲如此,立马开始了她的撒娇大法。
“哎呀,爹爹就放心好了,我已经亲自去了解过初公子了。”
“他呢,品性优良待人友善,并且乐于助人,看见街边摔倒的老翁都会热心扶起……”
苏忆安说着说着就开始咬牙切齿。
哼,待人友善?整天冷冰冰的拉着个脸不理人那叫友善?
乐于助人倒是不假,那天还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热心帮她冲凉呢!
苏承德听后十分震惊,初公子竟是如此优秀之人?
倒是他自己心胸狭隘误会人家了。
“既然是忆安认可的人那便不过多调查了,等我找个合适的时间派人去约初公子商议此事吧。”
“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
苏忆安就差没激动的跳到父亲身上了。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要是有了与初弦经常接触的机会还怕培养不了感情吗?
此时南风馆内的初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
“陈妈妈,今日之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索性也不扮演琴伎和老鸨的角色了。
陈妈妈心里是七上八下,刚送完苏家那位小魔头,转头又遇上这位难应付的。
“是,公子。”
“属下定会调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初弦抬了抬眼。
“还有,谁允许你带苏忆安来见我的?”
他语气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怒气,可偏偏这样更让人害怕。
“这,是苏公子非要见您的,属下拦也拦不住啊,”陈妈妈肉眼可见的紧张,“我也是怕砸了南风馆的招牌日后不好行事嘛。”
“还有,咱们行事也需要不少银子,苏家公子家世殷实出手阔绰……”
陈妈妈说到银子脸色突变。
“苏公子今日来听琴还没结银子呢!”
初弦叹气,微微摆了摆手扶额。
“罢了,以后莫要再跟她接触了,她若要再来就说我不在。”
初弦想起苏忆安与他说的话。
“顺便去查查苏忆安籍贯何处,年岁几许,去过何地,与何人交好,从小到大全都事无巨细的告知于我。”
要是他的身份真的暴露了,或许就要使用特殊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