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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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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灯影交织。
宴会重回正轨。
苏忆安跟爹爹知会一声后就匆匆离席了，好不容易才追上初弦的脚步。
“初公子请留步。”苏忆安喘着气。
初弦停下脚步回过头。
“这位公子找我可是有事？”
苏忆安抬头对上他的眸子，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公子可识得一人。”
“名唤顾轻舟。”
“不知。”初弦眼神有些茫然。
苏忆安摆摆手，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无事，不过是一位故友罢了。”
“公子瞧着与我那故友十分相像，权当是缘分，不如交个朋友？”
初弦眼神晦涩不明，原本就不达眼底笑容的更是淡了几分。
这么一个富家子弟绕着弯的来跟自己交朋友，要说没什么目的他还真不信。
“初弦出身风尘之地，只怕那污秽会侵染公子。”
之前的顾轻舟有多么单纯，这个世界的初弦就有多么难以接近。
“公子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的琴技方才我已经见识过了，想必公子也不愿屈居那风花雪月之地。”
“多谢公子的好意，只是初弦在南风馆乐得清闲，并无更远大的志向。”
初弦句句都是驳她的话，但偏生面上看着低眉顺眼，苏忆安憋着火也不能发脾气。
这天没法儿聊了！
苏忆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公子若是无事，初弦便先告辞了。”说着初弦行礼准备离开。
苏忆安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并未阻拦，只是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
来日方长。
直到看不见初弦的身影，苏忆安才不紧不慢返回宴会。
“忆安方才那么匆忙是为何事？”
“不过是去向那初公子讨教琴艺罢了。”
苏承德面色疑惑，他这小儿何时对奏琴感兴趣了。
“爹爹觉得初公子如何？”
“是个大胆的人，有趣得紧。”
苏忆安微微点头，看来父亲并不排斥初弦的身份。
虽然苏忆安在接近初弦的路上屡屡受挫，但以她京城小霸王的性子反而越挫越勇了。
跑得了和尚还跑的了庙吗？
“哎哟喂，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照顾我们南风馆的生意啊？”
苏家小少爷喜爱美人是众所周知的，但从未听说过他好男色啊。
这位主可不是个好伺候的，老鸨心里有些疑惑，但丝毫不妨碍她堆着笑贴上去。
扑面而来浓烈的脂粉气味让苏忆安不禁蹙眉，不动声色地退开几步。
老鸨察觉到了苏忆安的反感，倒是很有眼力见的没再贴那么近了。
“苏公子今日来南风馆是听曲儿呢还是赏舞呢，亦或是……做些房中之事？”
苏忆安淡淡一笑：“陈妈妈，馆中可有气质清冷擅琴艺的男子？”
她略做思索道：“倒是有几个，奴家这就去给公子带来？”
这老鸨是个机灵的，没一会儿就带来了几个俊美的男子。
“公子可有看得上的？”
苏忆安目光略过这几个人，皱紧了眉，面色不满。
“南风馆是没人了吗？拿这么几个人来敷衍我。”
老鸨面色一僵，苏家小少爷果真是不好伺候，这几位才俊都是馆中顶好的了。
不过这位爷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想着僵住的笑容瞬间又恢复了活力。
“苏公子莫怒，今日馆中的人任公子挑选，您看上了谁是他们的福分。”
“哦？当真？”苏忆安挑眉。
“奴家怎敢糊弄苏公子呢。”
“那就把你们这儿最好的琴伎叫出来。”
她心头一跳：“苏公子说的可是……初弦？”
苏忆安微微点头。
陈妈妈眉头微皱，一脸为难。
倒不是她不愿叫初弦出来，只是初弦向来是不接客的，这要是从了苏公子，以后让其他客人怎么想。
再说了，她也左右不了初弦的想法，初弦可是自己手里的宝，要好好哄着的，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
“这……”陈妈妈正想婉拒。
“本公子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京城第一绝的琴艺，”苏忆安勾唇笑道，“陈妈妈难道不许吗？”
陈妈妈松了口气。
“是奴家想岔了，我这就叫人去将初弦寻来。”
她把苏忆安引进雅间，随后又吩咐身边的丫鬟。
“芷儿，给苏公子备上桂花酿和如意坊特供的糕点。”
“桂花酿就不必了，喝酒误事。”
陈妈妈神色一顿：“那便拿来馆内珍藏的竹叶青吧。”
苏忆安没有说话，陈妈妈见她没开口拒绝，便放心地让丫鬟去了。
苏忆安悠哉悠哉地品着糕点抿着茶，等了半晌才等来初弦。
初弦行色匆忙，走着还在整理衣袖，按理说他不该这样失态的。
“初弦有事来迟了，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苏忆安脱口而出。
随后猛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可是刁蛮任性的小霸王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揭过了。
转而又改口。
“初公子可是让我好等。”
初弦听见声音抬眼才瞥见是她，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立马又恢复如常。
“是初弦失礼了，任由公子处罚。”
“让本公子好好想想，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明知道初弦说的只是客套话，苏忆安还真认真思考起来了。
还真是不客气。
“那就……罚你喂我好啦。”
“罚你喂我糕点。”
苏忆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一定要报了昨天的被怼之仇。
初弦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苏忆安捕捉到他的情绪，向他眨了眨眼：“初公子可是不情愿，是你说任我处罚的呀？”
偏偏她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仿佛初弦是不守承诺的骗子。
“苏公子误会了，初弦并无不愿。”
初弦挽着袖子抬手捻起一块糕点，向苏忆安微张的粉唇伸去。
苏忆安看着嘴边的糕点轻咬了一小口，眯起眼睛细细品尝着。
“味道不错。”
眼看着初弦就要将手上的糕点放下。
“本公子还没吃完呢，你得喂着我把整块糕点吃完才行。”
“还是说，你们南风馆只舍得给客人吃一口糕点。”
苏忆安凝神注视着初弦，眼神里满是揶揄，初弦准备放下的手顿住了。
陈妈妈连忙在旁边打圆场。
“瞧您说的，苏公子若是喜欢吃那便多吃些！”
直到初弦喂着她慢慢把整块糕点吃完才肯放过他。
不知道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吃到最后一小口时，柔软的唇瓣停留在他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初弦心里有些异样。
陈妈妈在一旁看着掩唇低笑，这苏公子可真会玩儿。
秋日天气渐凉。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南风馆的影响，苏忆安却有些异常的燥热，忍不住伸手松了松衣领。
“在陛下寿宴上见识过初公子的琴艺，至今难以忘怀，不知今日可有机会再欣赏一番？”
“这自然是没问题。”
陈妈妈连忙抢答，生怕初弦说出什么话惹这位小少爷不高兴了，朝身边的丫鬟使眼色。
“芷儿，快去把初弦的琴拿来。”
苏忆安半倚在榻上听着优美动听的乐声，欣赏着正垂眼抚琴的人，只感觉这身体越发不对劲了。
面色逐渐红润起来，眼神有些迷离。
难不成这琴声还醉人？
她脑袋迷迷糊糊的，忍不住伸手解开衣服，想让丝丝凉风吹走她的热气。
不停往嘴里灌着冰凉的茶水，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
一旁的陈妈妈倒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寻常。
“苏公子这是怎么了？”
“面色通红莫不是染了风寒，这秋冬交替的日子最容易生病了，可得多注意些……”
说着陈妈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她干这行的对这些东西不陌生了，面色泛红呼吸急促浑身燥热。
这哪里是染了风寒啊！
陈妈妈连忙看向身边的丫鬟芷儿。
“我让你拿糕点你拿的是什么？”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急促。
“我拿的是东厨左边柜子里的糕点。”芷儿如实答道。
“傻丫头！那是加了料！”
陈妈妈气得放声大喊，狠狠跺了跺脚。
突然传来的大喊声吸引到了初弦，他停下弹奏抬起头询问。
“发生何事了？”
陈妈妈凑近初弦耳边低声讲述了发生的事情。
初弦听完立即快步走到踏遍查看苏忆安的情况，只见他眉头紧嘴唇轻抿。
他思考片刻后吩咐道:“去准备一桶凉水来。”
“给苏公子沐浴。”
苏忆安此刻确是清醒了，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目的，强撑着力气拉上身边人的手腕。
一摸到那滑嫩的触感苏忆安浑身更热了，差点没控制住。
“不要别人，我要你帮我洗。”
初弦刚想拒绝，苏忆安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她们都是女子，给我沐浴成何体统。”
苏忆安即使现在浑身软绵绵的也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可初弦是丝毫缝隙也不肯给她钻。
“馆里还有其他的男子，我去唤他们过来。”
说着就要挣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
“我不要！”
“你要是敢叫别人进来，我现在就把你压在身下让他们看看！”
苏忆安京城小霸王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初弦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一个眼神扫过去，陈妈妈跟芷儿都自觉离开并给他们关好了门，走之前还给初弦留下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陈妈妈也不想置摇钱树于危难之中啊，但事到关头还是保全自己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