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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寻使者,她绝不受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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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姜止走后,司咸咸就撑着下巴,百无聊赖望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使者们。
姜止这种祸害,居然威胁羞辱她。还只是为了一点区区小事,真是让人来气。
往生楼前不远处的两个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燕使者,你能来我们这里真是太好了。你可是不知道,明宿大人事务一多他就烦躁,对我们接连十天半月都没有好脸。可自你来了,殿中事物都被处理的井井有条,明宿大人面色多好了许多。”
燕云屏闻言,轻笑道:“没有了,都是大家各司其职的功劳。”
司咸咸脑海中灵光乍现,计上心头。她尽量将自己的笑脸放到最大,呈现出一个最和善可亲的弧度。
“云屏呀,你去明宿殿担任神使了,怎么没听你说过呀。”
二人见她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都带着警惕、狐疑的看着她。
司咸一个纵身跳到了二人跟前,她亲切的拉过燕云屏的手。面上一副惋惜:“云屏呀,你被骗了。明宿殿那种地方你都敢去,明宿大人脾气十分不好,谁去谁倒霉。”
说着还意味不明瞧了一旁明宿殿的神使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神使听了她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心中有些恼火,却还是勉力维持住了该有的礼仪。
燕云屏可不吃她这套,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语气疏离:“楼主有话就直说,若没有,我就要走了,让开!”
这话可谓是十分不客气了。
司咸咸却不气馁,搓搓手,继续维持自己可亲可敬的模样。“云屏呀,你觉着往生楼如何呀?”
暗示如此明显,怕燕云屏不答应,她接续发力:“你要是在我这里做事,你说一,我绝对不说二。往生楼楼主虽然是我,可楼中事物皆由你做主。怎么样?”
司咸咸觉着自己这个条件十分诱人。
不料,燕云屏嗤笑一声。“往生楼至今还未有对外招任神使的先例。司咸咸,你不会是想招任一个神使揽了所有事务,你好逍遥自在是吗?”
内心想法被揭穿,司咸咸也不恼。大方承认道:“是呀,所以,你要不要来。”
燕云屏还未说话,一旁明宿殿的神使却恼了。好家伙,哪有当面就去挖人家墙角的。
“司楼主慎言,燕神使已在明宿殿任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将明宿殿的人骗走的。”
司咸咸哪里听不出来那个骗子说的是自己,当即一脸天真的反问道:“是吗?那我刚刚是听谁说的明宿大人脾气不好来着?”
话是自己说的,神使被噎的哑口无言。憋了半天,“你,你你……”
司咸咸将视线落在燕云屏身上,期待她给自己答复。
燕云屏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了,往生楼完全不适合我。明宿殿事务繁忙,先行告辞,司楼主好自为之。”
说着,二人留给了司咸咸两个冷漠的背影。
司咸咸无所谓的撇撇嘴:好吧,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她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在想出办法之前先去睡一觉。
转身回到楼里,才刚打开门。
“啊!!!”
“你要吓死我呀!”
门内,少妇披头散发,两只眼睛因为终日啼哭泛着极重的乌青。嘴角的口脂被抹的了乱七八糟,面色青黑。
乍一看,还以为是索命的厉鬼。可不是很吓人吗?
司咸咸拍拍自己被吓到的心脏。有些无力道:“你要干嘛呀?”
少妇一脸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极为笃定:“请让我做你的神使吧!”
司咸咸一听这话,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敷衍道:“神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
紧接着,抬脚进入门内,有些不耐烦:“让开,我要去睡觉了。”
少妇见她并不放在心上,急的大声道:“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也不怕苦和难。请成全我吧!”
司咸咸被她一嗓子嚎的困意全消。心情介于发火与无奈的中间地带,看着她十分执着的样子,按捺住心中不耐烦,往屋中走去,留下一句:“进来说罢。”
少妇唇角浮上笑意,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说说,为什么想要当我的神使?”
司咸咸是不想管事,可并不是不聪明。
“是为了去复仇?或是为了去找他,或是为了什么其他?说你真实的想法,若说了假话,我现在就将你丢下去喂鱼。”
少妇十分诚挚,“我留下来的却是为了他。可是,并非去找他复仇。人这一生有无数轮回,我今已身死,自知来世与他无缘。却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转世。我想要留在这里,若有幸能够等到他,再向他问问清楚。若无幸,那便罢了。”
司咸咸有些不理解她这种行为,“人一生短短几十载,却也有无数机遇。你不一定能都等到他。届时,你又欲要如何?”
“真有那时,我便心甘情愿去转世。”
司咸咸并没有立即应了她。凝眉苦思,似乎在犹豫。接着,她状似不经意问:“那你会做糕点吗?就是凡间那些千奇百怪,形状怪异的糕点。”怕少妇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比划起来。
少妇对她这个问题有些不解,却也如实回到:“妾身凡世为人时,闲暇间最喜的便是折腾些糕饼茶点。若要做些糕点,大约也是没问题的。”
司咸咸摸摸下巴,正欲开口。却见窗口飞来一只青鸟,这是地府阎官大人才有的鸟。看来是叔父叫她有事。
司咸咸即刻起身,临行前对一旁的少妇道:“你自便,我有事出去。别怪我没警告你,别走出往生楼。”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少妇如何。自行前往叔父的阎官大殿了。
抵达大殿门口,她却也未忙着进去。而是掏出一面镜子,开始“拾掇”自己。
说好只让她做一小段时间,半个多月过去了。也不见叔父和判官张罗找人来替她做这个楼主。既然如此,叔父,可就不要怪她了。
司咸咸先将自己头发揉一揉,衣服也抹点灰,最好像快抹布一样。当看到镜子里的一个乱七八糟,仪容不修的自己时,她满意的笑了笑。
最好待会儿还能哭上一哭,卖卖惨。事情估计能成,这往生楼的主人,她实在不想做!
她人才到殿门口,便十分凄惨无比的唤了一句:“叔父!”
进入殿中,发现人还不少。
不止有她的叔父,还有判官,明宿和他身后才见到的两人,神使与燕云屏。姜止也在。
司咸咸尴尬的扣扣手心,实在失算。苍天为证,她只想买惨,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呀!
明宿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样子,见她进来,也跟没看见似的,眼神都没挪动过。
阎官大人也没想到她这副模样就过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咸咸似乎听见了有人憋笑的声音,朝殿中人瞟了一眼,是明宿殿的那个神使。“好样的”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明宿给了身边神使一个警告的眼神,神使瞬间噤了声。
“看来大人还有家事要处理,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着,带着燕云屏和神使离开了。
“下官也向告辞。”判官瞧着司咸咸这副模样也有些傻眼,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
阎官大人已经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之复杂。听见大家纷纷告辞,勉力维持住笑意准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阎官大人揉揉自己跳动的厉害的神经。“你这副模样,是要干嘛?”
外人都走了,司咸咸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心底打定按原定的话语演下去。
“叔父,这个楼主太难做了。”
“所以呢,你就故意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来这里博取同情?”
姜止昨天才见过她,今日就换了一副模样,真能折腾。
司咸咸努力忽略姜止这带着刺的存在,满心想要叔父看见她的“惨”。
阎官大人再了解她不过,当即道:“少给我装,有事就说。”
司咸咸见好就收,“叔父,什么时候找人来替我,往生楼要是让我一直折腾下去,名声肯定会越来越臭的。”
姜止嗤笑一声,有些无言,冷哼:“你到有自知之明!”
司咸咸白了她一眼,预备恶狠狠怼回去,对上阎官警告的眼神,又心不甘情不愿的改了口:“姜止……哥哥,不能对我友善点吗?”
姜止目露嫌弃移开目光,不想看她一眼。
阎官大人在一摞厚厚的文书翻找半天,丢给她一个铭刻有祥云飞龙图腾的文书。
司咸咸不明所以,“天界的文书?”她带着疑惑将文书打开。
“过不久天界会有神官降临,这段时间这个地府都在忙着准备。暂时腾不出人手来你那边,你继续担任一段时间。过了天界来人这事,我再帮你找人。如此,可消停了。”
叔父都这么说了,她哪还有什么异议。
“也不准在去挖其他殿的神使了。”最近这段时间,很多都是弹劾她的折子。
司咸咸嘴上应和着,心中却有些不忿:告状都告到这里来了,真是的。
“叔父,我肯定不会到处挖人了,因为我找到神使了。”
“哦,整个地府谁眼神这么不好使?入了你的往生楼。”
姜止挑眉,面上尽是诧异。
他的诧异就是在讽刺她。司咸咸当即回怼:“没办法,我就算再无能,好歹也是一方楼主。而有些人,还什么都不是呢……”
阎官大人当即打断二人的唇枪舌剑,事实上,较真的也只有司咸咸一人。
“你找的谁呀?”
司咸咸将少妇的事情如实告诉叔父。
阎官大人考虑半响,才道:“凡人,有些麻烦,换一个吧。”
司咸咸却不乐意了,“叔父,除了她,再没人愿意来我这里了。”
“嗤……”姜止失笑出声,补了一句:“她说的是事实。”
阎官见状,考虑半响,是在磨不过她,无奈应了。“这次算是特例。”
“谢叔父!”
司咸咸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这下可找到干事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