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恼羞成怒 ...
-
秦朗在周一的一大早接到Peter的电话，内容自然涉及报上的绯闻。乍闻这样的消息，秦朗难免气急败坏，Peter在电话那头说：你先沉住气，在酒店等我早餐。
Peter赶到假日酒店时还不到8点，偌大的餐厅基本只有他们两个人。“你对这事儿怎么看？”秦朗问。
“我觉得这事儿应该跟陈鲲宇无关。”
“何以见得？他能找车撞我，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制造一起绯闻？”
“秦，你必须冷静下来。陈鲲宇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老江湖了，他明明知道我们那天去观雾湖故意撞破他与夏杰的会面，目的就是在告诉他，我们对他的行动并非一无所知，警告他不要肆意妄为，而且你们的对话足以让他了解，你清楚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他为了阻止你参与投标而施下的下马威，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马上再给你弄一则不痛不痒的绯闻，这种小儿科的伎俩没有什么杀伤力，而且容易激怒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秦朗沉吟一下，也觉得Peter言之有理，而且工商联联谊会的那天之前，陈鲲宇甚至都还不太清楚自己是谁，如果说他在那天就备下这样的暗器准备随时发飙，那未免对此人过于妖魔化。
“那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我想我首先要过的是林飒那一关，她本来就对目前的情况诸多怀疑，再有这件事情，搞不好她真的要辞职。”
“秦，其实我一直想提醒你，你是否确定将林飒放在身边是明智之举，她过于敏感，而且主观意志力极强，不容易被影响，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你要么全都告诉她，要么就让她走开，不然会坏大事的。”
Peter还待要说下去，秦朗抬手示意他打住“关于这个问题我必须坚持，我没有办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就必须承担保护她的义务，你也知道，眼下跟我在一起本身就是危险，是因为我的自私才让她要面临这些危险，把她放在我身边，尽我所能保护她，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且我希望，如果有可能，这些惶恐和不安永远都不要让她感知。”
“秦，你不要高估了自己，也不要低估了林飒，以她的聪明，很快就能搞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候你是让她参与，还是将她撇开，你也不想让六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吧？”
“六年前！”秦朗重复这一句，思忖半晌，“我知道是谁干的了。”他像是自言自语。
“谁？”
“苏宁宁。
“shit！那你准备怎么办？”
秦朗皱皱眉头，脸上的表情很滑稽：“当没发生吧，我上辈子大概作孽太深，欠了一屁股债，林飒也好，苏宁宁也好，都是来讨债的。林飒的债，是我自找的，我还得心甘情愿，苏宁宁的债或许我欠得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也必须还，哎……”
看他这副德性，Peter唯有陪着苦笑：你小子就是太过招蜂引蝶，好好儿想想怎么搞定你的林督导吧。
秦朗认定此事为苏宁宁所为，所以决定大事化小，他对苏宁宁始终是存着愧疚的，当年之所以能够让她联袂出演“艳照门”，最大的筹码便是利用了苏宁宁对他的一往情深。包括林飒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苏宁宁虚荣轻浮，之所以一直跟秦朗纠缠不清，是因为他英俊多金，但秦朗知道，并不全然如此。因为当时苏宁宁根本就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朗遭遇家变，不光一文不名，而且面临追杀。她会知道这一切，纯属巧合。
猝然得知父母双亡的消息，秦朗一度难以接受，有天晚上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喝到烂醉，回去的时候却遇到王诚派来的杀手，纠缠之际是正巧路过的苏宁宁不顾一切的大声呼救，才让他侥幸逃脱。而事后，酒精刺激之下的秦朗面对苏宁宁痛哭失声，将正在遭遇的一切和盘托出。
大概上帝原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好事之徒，所以他又在关键时刻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那天晚上，秦朗无论遇到谁，恐怕都会痛哭和倾诉，换做别人，要么掬一把同情泪，要么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总之皆能做个安静的听众或安心的看客。可是他偏偏遇到了苏宁宁，唯独她，会觉得这样的倾诉有别样的意义，会觉得这个夜晚之后，她跟这个她一直仰视却不能触及的男生之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正是这样的感知，让她愿意去为这个男孩儿做任何事情。
所以当秦朗提出让她拍下那张照片，她怀着终于可以和自己在意的人同谋的快慰，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刻意的忽略了自己尴尬的地位，只要能和他站在一条战线，哪怕只是充当这样一个道具，她都觉得是莫大的幸福。那以后很久，秦朗每每看到那张照片，看到苏宁宁因为雀跃而泛着红潮的脸，都会深深的自责，他在内心深处反复的追问自己：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以这样的方式去利用一个女孩儿，让你能够肆无忌惮的原因，只是因为知道她在乎你。这样的逻辑实在令人发指。
对苏宁宁，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补偿，可是对方要的，他着实给不起，所以这次面对苏宁宁不无过分的任性，他对自己说，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好过一些，权当是自己对她的补偿吧。可是林飒那里要怎么去解释，又让他无限憋闷？他端着咖啡杯，久久不语。Peter无可奈何的看他，叹口气不住的摇头。
上午十点，周例会按时召开，林飒若无其事的坐到平时常坐的位置，任由众人继续用看ET的眼神看自己。秦朗和Peter都按时赴会，会议按部就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秦朗有两次偷眼望林飒，均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这让他心里越发没底，急于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如坐针毡的将大会开完，秦朗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林飒的分机。
半个小时后，两人面对面坐在TB大楼对面的星巴克，有短暂的沉默，两人都在思忖应该如何开始这场谈话。
“不用这么诚惶诚恐，我不会怪你，更不会辞职，我只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林飒率先开口，定下的基调倒把秦朗吓了一跳。
“你觉得该怎么办？”
“先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可能会帮助我尽快知道该怎么办。”林飒淡淡地。
“苏宁宁干的，目的大概很简单，看到我们又在一起，她恼羞成怒。”
原本还淡然的林飒闻言杏眼圆睁，怒极反笑：“她恼羞成怒，那如果我恼羞成怒，倒是比较简单，不用登报，只需要去告诉她现在的金主陈鲲宇，他捡了你秦董的二手货。”
“林飒！”秦朗抬高了声音喝止。心想女人总归是女人，再怎么伪装冷静，面对这样的情形到底还是失控了。不过也真难为她。
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秦朗继续说：“我不喜欢你这么刻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苏宁宁并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当年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不过是甘心被我利用罢了，说到底她是个可怜人，算我求你，不要跟她计较。”
其实关于秦朗与苏宁宁之间的真相，林飒这段日子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不过此时听到秦朗亲口确认，心里依然不无窃喜。面上却并不放松：我倒是不想跟她计较，可是TB的这些人会不会不跟我计较，你没有看到大家都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靠脑子吃饭的，就她这么一篇恶作剧一般的文章，立刻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靠身子吃饭的，你还要我不刻薄，那我应该怎么样。
秦朗被这一番绕口令一样的讨伐搞得无从辩驳，半晌开不了口。心里暗暗叫苦，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果然不错。自己也算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面对林飒这样的咄咄逼人，还这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宝贝儿，别这样。”他放缓了语气，“之前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本是为了工作方便的考虑，现在既然被揭穿，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做我的女朋友很丢脸吗，看你气成这样。”
看他拿出温柔法宝，林飒也开始招架不住，气焰不好再那么嚣张，三分委屈七分撒娇的嘟囔：“你倒是想得简单，她只是因为嫉妒而恼羞成怒，你有没想过苏宁宁现在是陈鲲宇的人，我就不相信，她的目的就真的那么单纯。在即将投标的关键时刻爆你的负面，完全就是居心叵测。”
这句话说得秦朗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好表现，伸手抓住林飒的手：“别想那么多，想想以后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谈恋爱了，我还真想感谢苏宁宁呢！”林飒一脸嗔怪地打掉他的手，却不忍再多追究。
终于安抚住林飒的情绪，秦朗如释重负的回到公司，第一件事情拨通苏宁宁的电话：“宁宁，我知道今天的报纸是你让人干的，我无意责怪你，但为了你的安全，我想见见你。”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最后传来悠悠地一声：“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恼羞成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