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尾行痴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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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东北的天色早已漆黑如墨。或许因为寒冷，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刚下一场大雪，厚重的雪地棉鞋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单调的节奏片刻不停。
此人给人感觉有些迫切，她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搭配一条外穿棉裤。一张脸冻得通红，细看眉眼，只觉得此人五官仅仅处于中等偏上。眉毛有些淡，眼睛不大不小，卧蚕却十分明显。鼻梁并不算高，唇色极淡。但是却给人以十分和谐的感觉，像点头微笑的路人，不惊艳却让人感觉如春风拂面而来。
只见她慢慢靠近一个小建筑，但仍保持着距离。就那么远远的眺望，去寻找思念的人的残余气息。
她像是生怕错过什么，小心翼翼的，边踱步，边张望。
十一点半，一个穿着白色及膝羽绒服，戴着网红小熊帽子的女人慢慢地走了出来，那个等待的人仿佛看见了生命中的绿光。
那女人骑上一辆共享单车，扬长而去，慢慢幻化成一个白色的小点。
她赶忙扫了一辆附近的单车，使出浑身力气，跟向那束绿光。
到了住宅区，人消失了。
“你在跟踪我吗？”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女声响起。
“我……”她一时语塞。
“关望瑶你越界了！你知不知道我完全可以报警！”杨欣面色愠怒。
“我只是想来见见你。”关望瑶的声音很小。
“这就是你跟人见面的方式么？大半夜跟踪！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拿我们仅剩的友谊做赌注！赶紧滚！”杨欣怒火中烧。
“我离不开你……跟我回家好吗？这些天我才明白你对我来说多么重要。”关望瑶声音微弱，语气近乎乞求。
杨欣冷笑一声：“你真是可笑，明明之前那么义正言辞的拒绝。好，就算我回去了，你当我是什么？”
“我……”面对此刻杨欣冰冷的目光，关望瑶真的说不出“我喜欢的人”这类的回答。
“哈哈哈……”杨欣笑了，目光中却透露着绝望和愤怒。
“是你放不下过去，却贪恋我的温暖。是你明知道我的目的，还不断地逃避，不断地麻痹自己。是你给了我再续前缘的希望，给了我接近你的机会，可你却又懦弱自私，生怕自己收到伤害！于是乎，你拒绝我，这也就罢了。今天你又因为你的自私、你的感受，求我回去。凭什么？不要再以自己为中心了好吗？”杨欣的语气冷漠，远胜于三九之严寒。
关望瑶被戳了痛处，反击道：“说我放不下过去，呵……我当然放不下，因为当年是你背叛了我！你说我死死纠缠你，单恋你，可以，这没什么，自保嘛！可你为什么到处宣扬此事，放任班里的同学霸凌我？你知道吗？他们都向着你，认为我喜欢你是无耻，所以他们孤立我，他们往我的练习册上、桌布上、甚至饭盒里泼墨水。把我的复习资料、笔记本扔到垃圾桶里。你不是班长么？你就是这样听之任之的么？后来，我妈妈去世，我抑郁，你从来没有一句关心。怎么，你突然发现还喜欢着我，就开始接近我？你把事情做绝，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是犯贱，才会对你一直恋恋不忘，我甚至庆幸，你重新出现在我生命里，很可悲吧！既然在你心中我是自私懦弱的废人，那么我们以后就做陌生人吧。”
“你在说什么啊？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指使他们欺负你啊！在你心目中，我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杨欣有些迷惑，但目光真诚。
“再见，我走了，对不起，我不该跟踪你……”
“瑶瑶，你放下过去，我们也放过彼此，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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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一高一矮正歪歪扭扭地走着，矮个的手臂搭在高个的肩上，高个不得不弯着腰，斜着身子。场面似乎有些滑稽。
“我说姑奶奶啊，你怎么喝这么多啊？大半夜的，你不知道有人专挑烂醉如泥的女孩子下手么？”秦晶敏有些生气的说。
“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么？”朱悦彤迷迷糊糊的说。
“我要是睡得死呢？！”
“快告诉我你车停哪了！”秦晶敏有些不耐烦。
“那！不，那！”朱悦彤一顿瞎指。
无奈，只得叫了个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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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茶水，想吐就去吐。”秦晶敏轻声细语的说。
“我困了！”说罢，朱悦彤开始脱衣服，秦晶敏赶忙别过头去。
“你睡衣在哪？赶紧换上睡衣睡觉。”秦晶敏翻了翻衣柜。
一回头，她震惊了，只见那个酒蒙子一把扯掉胸/衣，嘴里还嘟囔一句：“真勒人，难受。”春光乍泄，秦晶敏慌忙看向别处，心里默念：朋友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走了，晚安”
“不许走！”也不知朱悦彤哪来的那么大劲，硬是把接近一米八，将近一百三十斤的秦晶敏一把拉到了床上，死死抱住了她。
酒后升高的体温传来，包裹住了秦晶敏。她能感受到令人安心的温暖，嗅到酒精混合香水的气味，感觉到呼气正轻轻蹭着她的脖颈。
她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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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欣，她就是那个一二百米都赢了你的家伙？她也就是腿长。”朱悦彤小声议论道。
不料总有人听力超群。
“小妹妹，你是羡慕哥哥我腿长吧！没事没事，你才上小学还能长个哈哈……”秦晶敏回头调笑道。
“我是高二十一班的，你瞎说什么呢？”
“呦，看你这身高没看出来呀，眼拙了眼拙了”秦晶敏笑很邪性。
“你……”
杨欣调解道：“彤彤，是你先议论别人的，就不要还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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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身后衣不蔽体的朱悦彤，秦晶敏叹了口气：唉，直女啊……真受不了呢
其实朱悦彤买醉是因为她的前男友。她看到他的推特上发了一张向女朋友求婚的照片，并说什么研究生一毕业就结婚。
大学时，朱悦彤加入了摄影社团，认识了一样酷爱摄影的他，两人一个月就确定了关系，就这样过了四年，直到他收到了芝加哥大学的offer。
她只记得他对她说：你不用等我的，异地恋很苦的，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对不起。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他们四年的光阴微不足道。
直到现在，朱悦彤时不时还会想，毕业即分手的爱情，真的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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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边，一个落魄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向漆黑的卧室，一头倒在了床上，慢慢蜷缩成一团，努力抱紧自己的小腿……
她并没有崩溃大哭，只是觉得很累很累，累到不想再从床上爬起来，她突然觉得肋骨深处有一种被塑料蒙住的窒息感阵阵传来，连带整个胸腔一起疼痛，描述不出来的疼痛。她知道那根名叫抑郁症的针再次破土而出，扎向她心中最脆弱的防线。她不愿痛苦，拿出药盒，随意将阿普唑仑倒入口中，奢望尽早睡去。
梦境悄然无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尾行痴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