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伏] Er Rai 北极星》沧晗Pyroplain

56、Chapter 09: 《唱唱反调》

　　很快，他在下周四的午后约见了科林，那天他带着一个看上去小一些的红领带男孩一起在格兰芬多的塔楼附近等待，哈利一眼就瞧出他们五官的相似。在礼貌地同兄弟俩握手之后，兴奋的、十四岁男孩将一枚徽章送给了哈利。那是一枚金色的星星徽章，大四芒星交叉略小的四芒星。
　　“谢谢你，丹尼。”他微笑着说道。
　　“这、这是我做的。”丹尼有些结巴，但还是坚持同他说话，“北极，星，给你，因为在-赛场上，你表现的很勇敢，像星星一般闪耀。”
　　为了表示重视他将徽章佩戴在左胸上，随后他要求采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执行。他将克里维兄弟带到城堡八楼挂毯对面，来回走动三次，一扇大门忽然出现在面前。当他带着两只狮子进入后，他们的反应和他第一次时一样，哈利笑着坐进红色的沙发里。他故意将环境营造的和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样。在闲聊过，科林翻开了笔记本。
　　“所以，哈利，你介意讲讲你的童年吗？”科林·克里维的声音透着好奇与兴奋，他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快地滑动。
　　“当然。”他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表情调整为悲伤和无奈：“我小时候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我爸爸的假身份是一个机械公司的销售，而我的母亲则是小提琴家，我们生活在十分平凡的麻瓜社区里，在我收到布斯巴顿的信前，我根本不知道魔法世界的存在。”他抿了抿嘴唇，用沙发扶手支撑自己的身体。
　　“丽塔·斯基特认为这样的童年是糟糕透顶的，而你的父母没有带你融入巫师社会、提前接受教育的行为是极度不负责任的。”科林指出。
　　“或许吧。但那并没有困惑当时的我。”
　　“等等，你小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他侧着头想了想。“我记得的有两次：一次是为了找猫，我们曾养过一只叫爱因斯坦的黑白花猫——特别聪明，但老不知所踪。有一次到了它需要看兽医的时候，我几乎找遍整个家，最后发现它在屋顶。我独自爬了上去，等到抱住它时却不小心滑倒，从上面直接摔了下来。”
　　他感觉两只幼狮屏住呼吸。“然后呢？”科林急切地问。
　　哈利耸耸肩，“当然没事。我稳稳地落地。那时我还太小，不明白那不正常。”
　　“你应该给《预言家日报》提这件事，”格兰芬多认真道，“他们会知道决斗冠军在童年时近乎与死神擦肩而过。”
　　“另一次，由于詹姆不给我买变形金刚的模型，我试图偷开过他的汽车出门。”
　　克里维兄弟俩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利将桌上的棒棒糖递给弟弟丹尼。
　　“我让汽车飞了起来。”
　　“什么，等等，你们家的汽车是改造后的飞天汽车吗？”
　　“我不知道，但汽车带着我飞了一小截，就撞进隔壁家的篱笆。那已经挺晚了，我的爸妈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都穿着睡衣。麻瓜邻居们也是。他们用尖叫欢迎了我。”
　　狮子们被逗乐了，“你父母责怪你了吗？”
　　“后来骂了。”他扬起一边眉毛，露出夹杂些许顽皮和怀念的笑容，“但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詹姆将我抱了出来，他在确认没有受伤后，将我交给莉莉，自己上前和邻居解释；妈妈也没有责怪我，她只是抱着我。”他看到克里维手里的笔停了，他们看上去有些羡慕。
　　但很快，哥哥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那么他们怎么看待你被布斯巴顿招募和去读书呢？”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就是接受了，然后开始安排换钱和买物品。我猜他们对我进布斯巴顿也挺满意的，因为那里既远离他们的过去，又是一个相较来说自由、开放的环境。他们希望我像一个平凡人那样成长，或许还期待我永远不用涉及此处。”
　　弟弟看上去被感动了，他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科林也用力眨着眼睛：“所以他们不是《预言家日报》里鲁莽、自私、不负责任的年轻激进分子。”
　　哈利的喉结在他的脖子上滑动。“他们或许曾经是鲁莽、自私、不负责任的，但他们依旧是我的父母。我知道他们是爱我的，所以我参加了这个比赛。”
　　聊到这里便差不多了，科林收拾了他的笔迹，随后等他摆好姿势便为其拍照。在完成这一切后，克里维替《唱唱反调》的出版商向哈利致谢。
　　“替我感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如果没有他的关注与支持，我无法讲述我和我父母的故事。”

　　“这是什么？”
　　珀西举着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在走廊上朝他咆哮，他们正走在前往黑魔王办公室的路上，哈利没想到开学后的第一次会面就如此火爆。
　　“你想过在采访上说这些话的结果吗？你知道人们会以为你在反对是什么吗？”
　　绿眼睛叹了一口气。“我当然了解。我父母抚养我的故事，不管从过程还是结果讲都违背了自从黑魔王掌权后执行的隔离与收养政策，鲜活的例子就在我的面前。”
　　红发青年快被他气笑了。“你认为纯血家庭和遵守现实规则的巫师会怎么看你？公爵完全可以将其视作反叛，你全身有多少根骨头？”
　　“纯血家族的态度与看法，取决于我父母的出生与家族历史，有没有这段故事他们都会同样鄙视我；至于公爵，我不认为他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大动干戈。”他看了一眼珀西，对方冷静下来。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了黑魔王办公室的石像前。
　　“我希望你已经编好了理由，哈利。”说完他烧掉了手里的报纸。
　　没多久，他们便一同来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当他们走进去时，对方正在窗前用餐，哈利注意到他也在屈尊读着《唱唱反调》。珀西送给他一个“你完了”的表情。
　　“有趣的故事。哈德里安，我没想到自己会通过报纸来了解你的过去。”
　　男孩没有退缩，他盯着对方锋利的侧脸，看着他将鲜红的鞑靼牛肉送进嘴里。
　　“如果您对此有兴趣，我一定知无不言。”
　　黑魔王笑了笑，他一边用餐巾擦掉嘴上残留的红汁后，一边要求哈利为自己斟上餐酒。年轻人制止了翻白眼的冲动，他走上前，从家养小精灵的手上接过醒酒器。很快，他低着头将红酒送到那只纤长而苍白的手边。
　　“你将不会再回到艾弗里家。”哈利倒吸了一口气，但男人偏在此刻看向了他，他认为对方读到他脑子里杂乱的思考。“基于西里斯·布莱克的改过自新，以及你是他教子和第一继承人这一无可厚非的事实，你在最后这些假期和毕业后可以选择去他那里，同时他将承担起引导你进入这个社会的责任。”
　　他无法克制地张开嘴。西里斯。他想起假期里那个在慈善活动中相聚不过十几分钟的男人。他那陌生的、却出奇亲切的教父。在男孩还没找到自己舌头时，他听见墙面传来嘈杂。
　　“等等？布莱克家的继承人？”
　　哈利转头，他看见是画像在说话，一个留着山羊胡、疏松黑眉的老人、神色激动地在打量他。“我不能忍受一个波特玷污我家！”
　　“不好意思，您是谁？”
　　“吾乃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西里斯祖父的祖父，曾是十九世纪最后一任霍格沃茨校长，小子，您该对我尊敬些。”
　　哈利反唇相讥：“不好意思，我忘记您已经过世了。”他移回目光，在红眼睛里看出他似乎觉得学生和画像的吵架挺有意思。“抱歉。”他向男人致意，“所以，现在我和他可以正常通信和见面了吗？”
　　在得到对方的确认后，男孩退下了；他克制着满腔激动、在红发青年疑惑的表情里走出了黑魔王的办公室，并因为有太多想法，一头撞上了抱着学生论文的麦格教授。一时间羊皮纸撒了满地，老教授不得不扶着歪掉的帽子，施法收集纸张。
　　“你们波特有捣蛋鬼的基因。”她抱怨着，那让哈利想起了一些事情：莉莉曾让他相信麦格。
　　他帮忙整理垒起的论文，然后清了清嗓子。“麦格教授，他刚刚找了我。”
　　老教授立马凝固了，她左右看了看，将男孩拉到明亮的窗边示意他快说。
　　“他说我可以和教父一起住。也可以和他接触，像和莱姆斯一样。”
　　变形术教授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眼神犀利地看着绿眼睛。“西里斯和詹姆曾是格兰芬多有名的二人组，他们的感情毋庸置疑，我不怀疑他会悉心照顾你；但我担忧他背后的布莱克家，它们虽已不复往日，可想想莱斯特兰奇和马尔福们，他们就像阴影里的蛇。我真害怕这背后有什么陷阱。”
　　哈利点点头，但麦格还是鼓励他要乐观些。
　　“另外，正好你在这里。”她从论文之下掏出熟悉的报纸，“请告诉我你怎么敢玩这样的把戏的？你不担心火焰烧着自己吗？”老妇人显得心痛又关切。
　　“麦格教授，我不知道您也会读这种小报。”他笑着接过来，看到了科林为自己拍摄的那张照片，“我只是赌人们也挺喜欢看些八卦的。对了，我以为您会对我进入斯莱特林感到不开心。”
　　格兰芬多院长摆摆手。“曾有位智者说，决定我们成为谁，不是依靠能力，而取决于选择。何况我见过不少优秀的斯莱特林。”
　　哈利想起迫使自己决心进入蛇院的那个想法，分院帽确实尊重了他的愿望。“谢谢您，麦格教授，但现在我要去给小天狼星写信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时看上去有些腼腆，“替我给他问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