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梧仙谪

9、第九章 登徒子

　　经过千辛万苦，沈柯总算找到了司马焱的住处。
　　“司马兄，我来跟你打听个人……”
　　沈柯一边跑去，一边大声说着话，然而刚见到司马焱时，他才发现屋里并非只有司马焱一个人。
　　在桌案前，同司马焱一起正在商量事情的中年男人听到声音，不满地扭头望向沈柯。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有客……你不是，那晚带人刺杀的那个！”沈柯指着中年男人惊呼道。
　　“咳咳，沈兄！”司马焱给他使了个眼色。
　　而这时，中年男人蹙眉对司马焱道:“少将军，你看吧，我就说此人不能留，他知道的实在太多！”
　　好家伙，你个王八蛋居然怂恿司马焱要我命！沈柯心道。
　　“王管家，我自有分寸。”
　　不错不错，还是小焱够义气。沈柯心下赞赏。
　　“唉，那少将军好好想想方才我同你说的，将军他为此事已经焦头烂额了。”
　　“嗯，我明白。”司马焱喝了口面前茶杯中的茶水，继续道:“你先回去吧，我爹更需要你。”
　　“那小人先行告退。”王管家朝司马焱行了礼，然后转身离开，经过沈柯身边时停顿了一下，对他冷哼一声，这才甩袖出去了。
　　沈柯对王管家的背影嗤了一鼻子，接着走到司马焱身旁，迫不及待地道:“我跟你打听一下，你们府里……”
　　“沈兄，沈兄！”司马焱心事重重地打断他，“有什么事容后再议，此番我有要事在身，请恕不能多陪。”
　　说着，司马焱拿起墙上的佩剑就要出门。
　　“你去哪？”沈柯见他神色匆忙，好奇开口问了一句。
　　这时，司马焱停下动作，打量了一遍沈柯，问道:“沈兄的伤如何了？”
　　“差不多好了，你看我都能活蹦乱跳了现在。”一边说着，沈柯一边在原地跳了两下。
　　“既然如此，沈兄与我一同出去吧，顺便带你熟悉一下军营的环境。”
　　沈柯顿时有些萎靡:“啊，这就要去军营了吗，我感觉我的胸口还有点疼，要不晚两天？”
　　“不要紧，只是去看看而已，无须操练，沈兄不必担心伤的问题。”
　　说着，司马焱便上前拉着沈柯胳膊就往外走。
　　“可是，我、我还没准备好！”
　　抗议无效，就这样，沈柯几乎是被拖拽着来到司马府后院马厩的。
　　沈柯和一匹几乎要和自己一样高的踏雪棕马大眼瞪小眼了两三分钟，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司马焱道:“司马兄，我确定要骑马？”
　　司马焱此时早已在另一匹黑马背上，腰板直挺，单手握着缰绳，看起来威风凛凛。
　　他居高临下道:“不然沈兄打算走路去么，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在城外，走路颇费时间。”
　　“可我不会骑马啊！”
　　“方才不是教过你许多遍了么……”
　　“我还是不会，这位马兄看起来脾气很不好。”话应刚落，踏雪棕马的鼻孔便对着他的脸呼呼喷了几下。
　　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躲开，抹着脸道:“看吧看吧，他脾气是真的不好！”
　　司马焱无奈，眼看太阳正逐渐偏西，再不出去就晚了，他只好对沈柯道:“那你过来，与我共骑一匹。”
　　“两个大男人共骑一匹那多奇怪啊，外人看了会笑话咱们的。”
　　司马焱摇了摇头，二话不说驱马走到沈柯身旁，弯下腰握着他的胳膊使劲往上一提。
　　沈柯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司马焱身后了。
　　“司马兄司马兄，我感觉坐得很不稳，快摔了！”
　　“坐不稳也得好好坐着，我出发了！”说完，司马焱朝马臀抽了一鞭，马立即朝大开着的后门跑去。
　　“啊啊啊啊！”
　　沈柯害怕极了，求生欲驱使着他一把搂住司马焱的腰，脚上胡乱瞪了两下，最后踩在了脚踏里司马焱的脚背上。
　　黑马奔驰在闹市中，路旁的行人商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好奇探头看着马上二人，心里纷纷浮想联翩。
　　经过一处酒楼时，二楼阳台上刘焕和书荣也正好看见司马焱和沈柯共骑一匹的清奇景象。
　　书荣:“咦，那不是司马少将军吗，抱着他那人是谁？”
　　刘焕神情淡然:“前几天从我们手中救下的那刺客。”
　　“他们俩……什么关系？难不成，司马少将军是竟是断袖？”
　　“……谁知道呢。”
　　“可那人的头发十分的短，分明是个境外蛮夷，司马少将军的口味挺独特嘛。”书荣取笑道。
　　“好了，司马一党行刺的证据，你找得如何了。”
　　“总管，前些日子不是给了您一些东西么……”
　　刘焕目光阴冷地瞥向书荣:“那几件怪异的服饰和一件不知名之物也叫证据？”
　　“属下办事不力，”书荣连忙跪下，“实在是，实在是他们做得太过干净，属下，属下真的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沉默了许久，久到书荣的膝盖跪得都快没知觉了，刘焕才缓缓开口:“也罢，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办事一向滴水不漏，此事就暂且算了，吃了一次教训，日后给我机灵着点。”
　　“是是是，属下以后断然不会再让司马党有可乘之机！”
　　刘焕不再言语，继续望着楼下的热闹街景，俊美的脸看不出一点神情，不知思索着什么事。

　　“沈兄，你松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不行，松开我就摔下去了，我才不傻！”
　　“让你松一点，不是让你松完！”
　　“半点也不行，你让我出来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
　　司马焱此刻的心里十分后悔带沈柯出来了，他突然想，连马都不会骑，或许沈柯根本没有做士兵的资质。
　　从出来到现在，沈柯几乎全程闭着眼睛，对马匹疾驰的过程中有着莫名的恐惧。
　　“吁！”
　　这时，司马焱突然拉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沈柯闭着眼睛询问道。
　　但司马焱没有理会他，而是温柔地对别人打招呼:“忆柔，又在布粥赠食么。”
　　随即，一个女子声音从路旁传来:“是啊，近来城中多了好些难民，若没有吃食他们会饿死的，我于心不忍……”
　　“忆柔心地还是那么善良，日后哪位公子娶了你，那可就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兄长不要打趣我了。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后面这位是？”
　　沈柯静静听着他们兄妹的谈话，总觉得那女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而现在听到女的提到自己，出于礼貌，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打个招呼。
　　想着，他张开眼睛，朝声音方向道:“你好，我是沈柯……啊，是你！”
　　司马忆柔也认出了沈柯，原本柔美的笑容顿时僵住在了唇边，脸上露出些许复杂之色。
　　而她身边的侍女则愤愤指着沈柯道:“怎么又是你个好色的登徒子！”
　　见状，司马焱惊讶:“怎么，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