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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没错,以后门头应该写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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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之上的黑夜来的那么的快。呼呼的风声的噼啪作响的篝火声从少年的耳边划过。这是他离开师门第一次独自在野外过活。而一切都那么的糟糕,除了眼前的人。
可惜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叫做雏鸟情节。离开了温暖的蛋壳,有着救命之恩的陈从一就成了他潜意识里依偎的对象。
“你冷吗?”陈从一朝他的方向挪动了一点,满是关怀的问道。
至于萌艳,他已经放弃纠正门住行为的无用之举。不管他说什么,这个人明显已经陷入他自己编写的剧本中无法自拔。
翻开这剧本,上面歪歪扭扭写满了“怎么挖别人墙角”几个字。
他透着篝火心如死灰的看着浑身是戏的门主,这副形象怎么形容才合适呢?
人面兽心。
呸。
萌艳在心中又记下了重重一笔账——现在任你人模狗样,回去之后有你好果子吃。自己不能怎么着陈从一,但有人治的了他。萌艳脑海里浮现出大师兄伟岸的模样,不知道是第几次想家了。
“你想师傅了吗?”陈从一的语气很是温柔,话语往往具有巨大的力量,很明显,这个人深谙其道。兰承华原本紧紧包裹的很好的情绪,在这短短几个字里融化了。
“不想。”是假的。那个人引自己入门,教自己本事,虽然平时总是挎着一张脸,可那是师傅啊。不知道师傅有没有发现自己掉队了,师兄是不是还在冒着大雪找自己。这么没用的自己,会不会丢门派的脸面,他们会不会嫌弃自己。
“可是我想我师傅了。”
少年有些惊愕的转过头,这人都这么大了竟然还粘师傅。
“我师傅啊,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傅。每次得了稀罕物件,总是我独一份的。他还会举高高哦,我小时候,每到中元节,师傅他总会驮着我去山下的镇上看花灯。我是我师傅的骄傲。”
陈从一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者柔和的笑,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萌艳看了他一眼,搂了搂嘴角,又想到了白怜居士,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决定向大师兄告状的时候少说两句。这个人,只有提起师伯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真实的表情。
兰承华瞪着眼睛脑海里一边又一边描绘着那个灯火阑珊的画面,心头的那一丝艳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少年眼里有些落寞。
“我定然不会是师傅的骄傲。”
“怎么会!少年英才就该是你的模样。”陈从一莞尔一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年少时,从练气到筑基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
兰承华似乎被说动了,没有方才那般低迷,只是含糊道:“哪有少年英才像我这样狼狈的。”
“所有的伤口,都是以后登顶大道时的勋章。”这话一出,萌艳倒是有些吃惊——门主现在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有在好好开导眼前的少年,难不成门主一开始就……是自己错怪他了……
“我现在灵力竭尽,在这地方灵气又稀薄,最终只是做别人的拖油瓶罢了……说不定师兄就是这般想法,才不来寻我的。”终于,少年褪下了伪装的外甲,说出了藏在心底的忧虑。
“啊……我竟一时忘了你身上还带者伤……在北峦这恶劣的地界如何是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从一低头托腮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转而又晴朗起来。“不如这样!我教你一套呼吸灵气的方法,在这北峦也是能补给灵力的!”想来又有些兴奋,拍张说到:“此法甚好。”
旁边萌艳一口气没喘上来,已在心中破口大骂:好个屁!还以为这混蛋转性子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这人浑身上下就没憋一个好屁!人家兰歆派没功法,要学你的功法?回头沁汀老头发现自己徒弟的基本功竟然是学的外派,岂不是要来打死你个狗货!是了,不翘人墙角,就是以后院子建好了,门牌上该写谁的姓!回头先让大师兄打死你!萌艳在心中一通发作,却没现场翻脸子。
也不怪萌艳如此激动,吸收灵气可谓是修炼的基本功,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独特的功法,因此修士出招,一招便显露家门。这也是个门派抢夺生源的底牌之一。好的功法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但是!体修和剑修的功法绝对是不相同的!
兰承华也被他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惊道了,半晌才喃喃说到:“恩公,这怎么使得……”
可陈从一明显已经想好了说辞:“你不要慌张,只是我个人研究的功法,从未告诉过别人。这也只是解你一时之困,待安好之后,将它丢弃便可。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受困在这不毛之地。此次屠魔何时归返还不得而知,以灵气为本的修士,若是没有灵石宝器,在这北峦存活下去谈何容易。”他眉宇间皆是失落。“大道无情。可惜,壮状门过于困窘,没有灵石可以助你,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萌艳不用往下看就知道,兰承华已经输了。
是的,兰承华现在满脑子都是——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这句话把他所有的挣扎都吞噬殆尽。这是恩公给我的,我怎么能如此不识好歹!
萌艳看着兰承华愧疚的模样,又想到了很久之前大师兄对门主的评价“陈从一此人贯会玩弄人心。”
现在又一次见识了他熟练使用这一技法的样子。萌艳感到一阵恶寒:自己之前也是一次又一次被门主玩弄的。心里不住的哭泣:嘤嘤嘤,大师兄,快把他打死吧。别再让他出来祸害人了。
这一夜,注定是彻夜难眠的一夜。
兰承华一开始只是迫于对陈从一的敬重被动的接受陈从一教授的功法,后来却渐渐品出这套灵气吸收之法的精妙来,学的甚是用心。
陈从一则是一想到日后兰歆派众人发现后的表情,内心越发的兴奋,教的甚是用心。
萌艳看着眼前的景象脑子里频频闪过年幼时就被陈从一支配的恐怖,白毛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想大师兄想的越发用心。
就这样,东方之既白,篝火已燃尽。
“恩公……”
陈从一粲然一笑,“莫要再这般见外了,我表字而忠,你称我而忠兄即可。”
少年却是不敢逾越,又耐不住心中的孺慕之情,轻声唤道:“而忠前辈。”
陈从一扭过身去,背对着少年说到:“走吧,我们去寻你师兄。”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笑的很开心。暗自摇了摇头,心想:总算不枉这番功夫。今天已经来到了,明日还会远吗?这大厦竖起之日,门扁上活该写我这陈字。
萌艳此时的内心活动只有一个字: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