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女王》亦惜o92o

5、内聘选拔

　　饭后，学长有事先走，李依然和关嘉宜决定步行回家。整个晚上，关嘉宜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弄得李依然忍不住想逗逗她。
　　李依然：嘉宜，你是不是喜欢学长啊？
　　关嘉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才、才没有呢，你少胡说。
　　李依然：你紧张什么？学长那么优秀，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嘉宜：你少来了，当初不知道是谁暗恋学长，还托我给他送情书！
　　李依然：想当初学长在学校里总是穿着白衬衣，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待人接物永远是那么彬彬有礼……是多少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
　　关嘉宜：（眼神有些灰暗）也包括你吧。
　　李依然：（斜了她一眼）别酸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鼓励我去给学长递情书，害我被拒的。
　　关嘉宜：（身子一震）……对不起
　　李依然：哎，我开玩笑的！拒绝我的又不是你，你道什么歉。那时你如果没有鼓励我去递情书，我估计到现在都不敢跟学长表白。虽然被拒绝了，但好歹为我青春时期的暗恋划下了一个句号。
　　关嘉宜：还青春期！你告白的时候都大三了，学长都要毕业了。
　　李依然：也幸好当时告白没有成功，不然我怎么会有心思去竞争学生会主席。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当时你怎么半途转去团委了？
　　关嘉宜：没啥，只是刚好缺了个名额，我就申请过去了。
　　李依然：好可惜，我当时还觉得我们能一起在学生会工作呢。
　　关嘉宜：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嘛，好好在你的门店待着吧。
　　李依然：对了，Minnie要回总部了，她打算将门店交给我打理。
　　关嘉宜：（惊讶）这么说，你要当店长了？
　　李依然：店长应该还不够格，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可能要暂代店长事务。
　　关嘉宜：（低声）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
　　李依然：你说什么？
　　关嘉宜：没什么，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干吧。
　　李依然：可是我还是希望能进设计部，只是今年没机会了。明年，明年我一定要参加！你呢，打算一直在门店吗？
　　关嘉宜：不，我一定会进总部，一定会往上走！
　　李依然：那我们就一起加油，到时候一起进总部！
　　关嘉宜并没有回应，只是忽然把眼神挪开。李依然也没在意，兀自沉浸在美梦里。

　　办公室的桌面，放着一株含羞草，温明斐放下手中咖啡，轻触它，它害羞地蜷缩起身体，像极了昨天和他约饭的学妹。
　　几年后，再次遇见，竟然是在夏城。温明斐了解到她想要参加Amour的内聘考试，可惜报名时间已过。
　　“叮——”电脑桌面上，私家侦探发来了总裁让他查的李依然的资料，点开邮件，他手下一顿，唇角勾起。
　　温明斐：有趣。
　　他看着她的资料上“父亲”那一栏，原来是她啊……
　　李依然，温明斐大学时候的学妹，她当年就是一个独立又懂事的女生，如今更是短短时日就晋升为门店店长助理，只是没想到……这个学妹，在多年前竟然跟他也有一段渊源。温明斐心念一动，顺手拿起手机想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铃铃铃”总裁内线电话响起，温明斐拿起资料，端上一杯刚煮好的咖啡走进总裁办公室。
　　温明斐：总裁，请您注意休息，您已经连续熬夜工作三天了。
　　陆斯铭：嗯。
　　陆斯铭没有抬头，只是清冷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资料。如今陆辰煜回来，周围更加虎视眈眈，他自然不肯放松片刻。
　　温明斐：这是李依然的基本资料。据我了解，陆辰煜和这个人只是同事关系，目前没有看出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温明斐垂眸看陆斯铭的反应，果不其然，他翻看资料的手突然就停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陆斯铭：温特助，（沉默半晌）通知设计部那边提高内聘考试的难度。
　　温明斐：是，总裁。
　　没想到陆斯铭只是提高考试难度，想让她知难而退。但是以她的实力，通过考试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陆斯铭这是小看她了，还是也想静观其变呢？
　　兜兜转转，当年事件相关的人们，好像接受了命运的指引般回到了那个起点——Amour。
　　温明斐：我等待的，那迟到了二十年的正义也终将到来！

　　自从当了店长助理，李依然每天朝九晚五，忙得马不停蹄。可今天突然收到人事部发来的短信，感觉就像走在路上突然被五百万砸中一样！一直到了门店她都还会不过神来。陆辰煜见了，伸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陆辰煜：喂喂，你是见鬼了吗？怎么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李依然：（如梦初醒般拍掉陆辰煜的手）不是，我通过内聘了，总部刚让我下礼拜去参加考试！
　　陆辰煜：那你还发什么呆？
　　李依然：（一头雾水）可我明明错过了报名时间，怎么可能通过内聘呢？
　　陆辰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当然是有人帮你递了申请表！这么简单还想不通，真笨！
　　李依然：是啊，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可谁会这么做呢？（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你说谁笨呢？
　　陆辰煜：（调皮地眨了下左眼）当然是……谁笨说谁了。
　　陆辰煜一脸坏笑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那样子像极了某种让人又爱又恨的犬科动物，李依然仿佛能看到他身后那条晃个不停的大尾巴。
　　陆辰煜：你也别开心得太早，Amour设计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李依然：哦？
　　陆辰煜：就算你顺利通过考试，也不一定当上设计师，说不定就只是个小小的助理……
　　李依然：知道了、知道了。（喃喃自语）话说回来，到底是谁替我交的报名表呢？（掰着手指，一个个地数过去……）学长？不可能，我和他说的时候报名时间已经过了。店长？那就更不可能了，她还想把门店交给我呢。这样算起来就只剩下关嘉宜了。
　　陆辰煜：（脱口而出）什么叫只剩下关嘉宜了？
　　李依然：（瞟了他一眼）不是关嘉宜，难不成是你吗？
　　陆辰煜：（吞吞吐吐）为、为什么不能是我啊？
　　李依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将陆辰煜仔仔细细“扫描”了一遍。
　　李依然：别开玩笑了，你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陆辰煜听了她的话，气得掉头就走，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李依然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手机给关嘉宜发了条感谢短信，她却没有回。

　　这天，Minnie有事请假，让李依然好好看着店里。山中无老虎，猴子虽不至于称大王，但店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却是真的。
　　午休时间，众人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陆辰煜干脆靠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
　　辛怡：（歪头看了一眼陆辰煜的手机屏幕）你也玩《王者联盟》？
　　陆辰煜：（斜眼看了下辛怡）怎么了？
　　辛怡：（拿着手机凑到陆辰煜旁边坐下）算我一个嘛，我的职业是医师，可以给你加血的。
　　陆辰煜：（眼皮不抬地操控着屏幕）用不着，小爷我从不掉血。
　　辛怡：（捅了捅陆辰煜的胳膊，撒娇讨好）这么厉害啊，大神带带我呗，求你了~
　　陆辰煜：（有些不耐烦）想加入也行，但不许拖我后腿。
　　辛怡：没问题。
　　还真是小孩子啊。李依然摇了摇头，一边盘点库存，一边安排着新款珠宝在门店的展位。过了一会儿，却见陆辰煜凑到自己旁边。
　　陆辰煜：你一个人忙啥呢？
　　李依然：你不是在和辛怡打游戏吗？
　　陆辰煜：（一脸嫌弃）别提了，该上的时候不上，不该上的时候横冲直撞，手速慢得跟蜗牛一样。还说什么要给我加血，差点害得我暴露了位置！
　　李依然：游戏而已，干嘛那么较真。
　　陆辰煜：（愤愤不平）什么叫不过游戏而已？我可是每次战斗都全力以赴的，这叫尊重！
　　李依然：（一脸无奈）好好好，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英雄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再说，你不是说自己从不掉血的吗？看样子技术也不怎么样啊。
　　陆辰煜：（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实力？
　　李依然：（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陆辰煜：哼，你脸上明明写着“怀疑”两个字，真当我看不出来吗？（左顾右盼）你手机呢？咱俩来上一局，看本小爷不把你打得丢盔弃甲。
　　李依然：（指指旁边）别别别，我忙完这些还得准备考试呢。
　　陆辰煜：（看了眼休息室桌子上的一大堆复习资料）那就等你考试之后吧。
　　李依然：对了，听说第九届《王者联盟》国际职业争霸赛下个月在国内首次举办。
　　陆辰煜：哟，看不出来你还会关心这种比赛。
　　李依然：开玩笑，我四舍五入也是个黄金好吗？
　　陆辰煜：……
　　李依然：那个，你知道KT吗？一个玩《王者联盟》特别厉害的职业战队！
　　陆辰煜：（立马起身）你不会喜欢KT吧？
　　李依然：对啊，我可是他们的铁粉！尤其是……
　　陆辰煜：（饶有兴趣）快说快说，尤其是什么吖？
　　李依然：（微微有些脸红）你干嘛那么激动啊，就是……
　　作为一个女生，第一次把沉迷电子竞技这种事讲给外人听，想想还真是难得呀。
　　李依然：就是里面有个叫裂魂的，虽然每次比赛都蒙着脸，但那个技术真的太赞了！（激动）上次他一打四帮KT逆风翻盘的事儿，热搜上挂了好几天呢！
　　陆辰煜：……
　　李依然：这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很棒？你要去看吗？
　　陆辰煜：（吞吞吐吐）我、我才懒得抢票呢，你呢？
　　李依然：（扬了扬手里的书）喏，考试呢，爷！

　　这时，李依然忽然收到了学长的消息。
　　温明斐：听说你要参加设计部的内聘考试？
　　李依然：是的呢，我会好好努力的！
　　温明斐：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依然：学长放心，保证马到成功！
　　温明斐：哈哈，那可要加油咯！
　　李依然：一定一定，谢谢学长！
　　收到学长的鼓励后，李依然信心大增，一面忙着店里的事，一面抓紧时间嗑书。期间李依然几次试图联系关嘉宜，但她都没回消息，去她家敲门也没人应。
　　周三上午，李依然结束考试后，才在Amour总部见到了关嘉宜。
　　李依然：（在关嘉宜身后不远处挥了下手）嘉宜。
　　李依然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但关嘉宜似乎没听见，脚步顿了下，就加快速度离开了。
　　李依然：（自言自语）没听到？是我声音太小了吗？
　　李依然正暗自纳闷，却突然感到后背凉飕飕的，转身一看，陆斯铭正一脸阴沉地站在后面。
　　李依然：（迅速鞠躬）总裁好。
　　陆斯铭：（眼神锐利）可真是哪儿都有你啊。
　　李依然：我、我来总部考试。
　　陆斯铭：哦？考试？
　　走廊上只有他们俩，陆斯铭似乎很有闲情的样子，迈着步子缓缓向李依然靠近。
　　陆斯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上次的事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下场你是知道的！
　　气氛压抑到不行，静得李依然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好不容易可以参与设计部的考试了，可不能在这关头得罪Amour总裁！
　　面对陆斯铭突如其来的警告，李依然装作若无其事，以不变应万变。
　　李依然：（故作镇定）我这个人忘性大，不知道总裁说的是哪一次？
　　陆斯铭：（眼神阴鸷）这样的话，最好。
　　温明斐：（从走廊的另一端快步走来）总裁。
　　陆斯铭：什么事？
　　温明斐：夫人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您好久没陪她插花了，让您今天下午一定过去。
　　陆斯铭：（脸上阴晴不定）下午有日程吗？
　　温明斐：三点钟有个会议。
　　陆斯铭：（沉默片刻）会议取消。
　　温明斐：好的，要我联系夫人吗？
　　陆斯铭：不用。
　　陆斯铭说完，冷冷地扫了李依然一眼，迈着长腿就走了。
　　李依然看着陆斯铭脚下生风的背影，总觉得刚才的他怪怪的，他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尴尬？
　　李依然：（好奇）学长，那个夫人是？
　　温明斐：（笑得温柔）陆家还有其他夫人吗？
　　没想到陆斯铭对陆辰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他母亲倒是有求必应。

　　推门朝南开，庭院将枫叶卷进小窗台。室内溢满各种清雅花香，有一妇人端庄地立于花束前。她是陆世祥的妻子，陆辰煜的母亲。
　　刘新芝：（侧头微笑）来了啊。（皱眉）外头降温了，你怎么还穿这么少？我刚刚为你泡了姜茶，你先暖暖身子。
　　陆斯铭：不冷，您费心了。
　　话说着，她已经将姜茶端给陆斯铭，并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刘新芝：（将姜茶端给我）我昨天帮你和小煜各买了一件新衬衫，你一会试试合不合身。
　　陆斯铭：……好。
　　刘新芝：你这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吗？工作忙不忙，累不累？
　　陆斯铭：不累。（顿了顿）您别忙了。
　　刘新芝：不忙，你来看看，这是我刚刚完成一半的作品。
　　陆斯铭：玻璃花器将芍药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美则美，却使得她自信过头。
　　陆斯铭随手将一旁的兰花以自然伸展的角度插入花器中。
　　刘新芝：（惊叹）真绝妙！兰花独具的四清让整个作品多了几分柔和与内敛。我要将它摆到客厅去！斯铭，你再帮我看看这几支康乃馨要怎么放比较合适？
　　陆斯铭：（手一顿，瞟了她一眼）康乃馨？
　　刘新芝：（面露犹豫）其实我昨天逛街的时候，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陆斯铭：（手顿了顿，又瞬间攥紧）（冷声）你看错了！
　　刘新芝：（尴尬地笑了笑）对对对，我看错了、我看错了！我们继续插花吧……
　　陆斯铭知道刘新芝一直都在小心地看他的脸色，但二十几年前那些残酷的画面像海啸般席卷而来，“咔吱”一声康乃馨在他手中断作两截。
　　刘新芝：（后退了一步，又犹豫着走上前）（担忧）斯铭……对不起我……
　　陆斯铭：（回过神）我还有事，下次再陪您插花！
　　陆斯铭甩下康乃馨大步流星地离开，抓起手机给温明斐打电话。
　　陆斯铭：温明斐，立马给我查一个人的行踪！

　　一个小男孩蹲在房间黑暗的角落抱着自己低声哭泣，这时，门突然开了。进来的女人随手开灯却发现没电，骂骂咧咧了几句，借着月光跌跌撞撞走到桌前。
　　小男孩听到声音，瞬间冲过去抱住她的腿。
　　小陆斯铭：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家里突然没电了，我好害怕。
　　妈妈：别抱着我，让我喝口水！
　　小陆斯铭：妈妈，我帮你倒，房间好黑，你小心。
　　妈妈：你还没桌子高呢，倒水么水。
　　女人摸黑倒了杯水，仰头几口喝完，然后重重将水杯摔在地上，吓得小男孩身子一抖。
　　妈妈：连水电费都交不起，这种日子我过不下去了！陆世祥，你可真狠啊！
　　小陆斯铭：（小声）妈妈……我害怕。
　　妈妈：（蹲下）斯铭，妈妈送你去爸爸那儿好吗？在那边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有漂亮的衣服穿，好玩的玩具随你挑。
　　小陆斯铭：真的吗，那妈妈也会有这些吗？
　　妈妈：我当然也会有这些。你要乖乖地在你爸爸那边，妈妈总有一天会回去找你。
　　陆斯铭身子一抖，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他的睡衣。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还置身于当年那个场景里。
　　这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打断了陆斯铭有些混乱的思绪，他瞥了一眼来电人——温明斐，接通……
　　温明斐：总裁，你交给我查的人的资料已经发送至您的邮箱。
　　陆斯铭：（嘶哑）好，咳咳，谢谢你。
　　温明斐：（担心）总裁生病了？
　　陆斯铭：（嘶哑）没事。
　　陆斯铭挂掉电话，大口灌下一大杯冰水，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晰。
　　打开E-mail看到那个女人的资料的瞬间，他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赵智芯于昨日凌晨一点乘坐米联航到达夏城机场。”
　　陆斯铭：这个亲手把自己儿子卖掉的女人，果然回来了！

　　李依然后来再想起陆斯铭，就仿佛看到了这人鹰一样的眼神，冷峻得令人直打寒颤。
　　看来以后见到他，绕道而行比较好！李依然暗暗想着，却突然看到关嘉宜从店门口走过。
　　李依然：（走到店外）嘉宜，你怎么来了？
　　关嘉宜：（神色冷淡）我来这个商场办点事。
　　李依然：你要来怎么都不事先说一声？等下一起吃饭吧。
　　关嘉宜：不了，我还有事。
　　李依然：对了，上次你偷偷帮我交了内聘报名表，是不是想给我个惊喜？
　　关嘉宜：你说是就是吧。
　　李依然：谢谢，这个惊喜我收到了。你那天考得怎么样？
　　关嘉宜：你呢？
　　李依然：（嘟了嘟嘴）准备时间太短了，而且题目有点难……
　　关嘉宜：（冷冷一笑）哼，少装了。
　　李依然：（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
　　关嘉宜：（语气不忿）反正你背后有人，无论如何都能通过考试。
　　关嘉宜撂下这句话，居然转身就走。李依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这是怎么了嘛？
　　林致：（拍了下我的肩膀）一个人嘀嘀咕咕啥呢？
　　李依然：（惊呼一声，转过身）你怎么在这儿？
　　林致：刚刚那女的是谁啊？
　　李依然：你说关嘉宜吗？我大学同学，现在也是Amour的员工。
　　林致：你和她吵架了吗？
　　李依然：没有，是她帮了我一个忙，但是又好像不太开心。
　　林致：你确定这个忙是她帮的？
　　李依然：（顿了顿）她没说不是呀。
　　林致：（摸摸下巴）我看倒未必。
　　李依然：除了她还能有谁？嘉宜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她一直都很照顾我的!
　　听了李依然的话，林致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李依然本想接着开口，却突然看到了往这边走来的白色身影。
　　李依然：（惊喜）学长！
　　林致：（意外地左右打量）你们认识？
　　温明斐：她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妹。
　　林致：原来是这样。
　　李依然：学长怎么有空来这儿啊？
　　温明斐：Amour最近换了家合作的安保公司，我负责对接。
　　林致：那家安保公司的负责人是我朋友，正好今儿有时间，他就拉我过来了。
　　李依然：（东张西望）你朋友人呢？
　　林致：人家可是日理万机的大老板，事情谈完就走了。

　　金凯瑞家的安保公司与Amour合作，他被父母拉去当监工，林致找了个借口与他同去。
　　金凯瑞：（狐疑）队长，你这个大忙人，会这么好心来我家当免费劳动力？
　　林致：今天正好休假，我也没地方去。
　　金凯瑞：（意味深长）我记得，那天你让我查的那个小姑娘，好像就在这商场上班……
　　林致：（一巴掌呼过去）平日查案怎么没见你那么敏锐？
　　金凯瑞抓了抓后脑勺，憨厚地笑了笑，抬头看见来人，打了个招呼。
　　金凯瑞：温明斐对吧？（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这次安保公司派来和你们公司对接的，我叫金凯瑞。
　　林致：（愣了愣）温明斐？
　　瞬间，二十年前的照片里那个亲眼目睹父亲死在自己面前而目光空洞的小男孩和眼前这个英俊儒雅的男子重合在了一起。岁月似乎真的带走了一切，林致抬头看着他温和浅笑，听见他低沉温厚的嗓音，仿佛不成有过坠入深渊的时刻。
　　温明斐：你好，我是温明斐……（看向林致）这位是？
　　金凯瑞：这是我朋友林致，一会我有事要先走，接下去由他来跟你对接。你放心，安保范畴内地事，他无所不知。（拍了拍林致的肩膀）兄弟，接下去就麻烦你了！
　　金凯瑞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临时接了个电话也没问林致行不行，居然直接就跑了！林致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来，却看见眼前的温明斐朝他笑了笑。
　　林致：咳咳……其实像这样安装的摄像头二十四点位无死角，每个消防点都配置了重器，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可以一起检查试验一下。
　　温明斐：好。
　　温明斐做事细致，他检查了每个角落的监控录像，又跟林致确定了方位，折腾了一下午才总算完事。林致起身捶了捶肩膀，一瓶咖啡突然放在眼前。
　　温明斐：辛苦了。
　　林致：谢谢……（若有所思地喝着咖啡）温先生在Amour任职吗，不知担任什么职位？
　　温明斐：（笑了笑）总裁助理。
　　林致：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居然已经是总裁助理了，看来我还是像我爸妈说的那样，混得太差了。温先生的父母应该很为你感到自豪吧？
　　温明斐：个人际遇不同罢了。（顿了顿，忽然笑了）林先生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林致：（愣了愣）哎，没有，这不放松下来闲聊嘛。
　　温明斐：（侧头浅笑）是吗？（目光锐利）你这仗势，我还以为自己在被审问呢！
　　林致没有再多说，只是笑了笑——这个人，太警觉了！

　　“滴答——”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原来是总部发过来的短信。
　　李依然：（兴奋不已）啊，人事部说我顺利通过设计部的内聘考试了!
　　温明斐：恭喜你。
　　林致：你还挺厉害的嘛。
　　李依然：（眉开眼笑）谢谢。(打开微信)不知道嘉宜考得怎么样？我得问问她。
　　温明斐：据我所知，Amour发布的合格名单上似乎没有她的名字。
　　李依然：怎么会……关嘉宜的能力不在我之下，她怎么可能没有通过？
　　温明斐：（微微一笑）Amour内聘考察的可不仅仅是个人能力。人事部是按照门店的区域顺序通知的，关嘉宜应该比你早一步知道结果了。
　　李依然想到关嘉宜之前难看的脸色，满心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李依然：（内疚）是我不好，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说这些！她一定恨死我了！
　　林致：别什么事都怪自己，你之前又不知道她没考上。
　　李依然：那除了内聘，今年还有其他机会可以进入设计部吗？
　　温明斐：Amour的内聘一年一次，但过阵子会有个设计比赛，表现优异者可以破格录取。
　　李依然：（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