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木随水》月下骄阳

5、第五章 莫名的折磨

　　早晨看看所有的床上都没人了，这些小孩总能按时起床，自己怎么做不到呢，连锐都有点笑话自己。
　　看到许骄端着盆进来，想起昨天的事，总感觉他状态不是很好，连锐就笑着走了过去：“心情不好？又想过去的事了？”
　　许骄听到却觉得心里不舒服，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想发脾气：“心情好不好不关你事，有精力还是多关心关心苏雨涵吧，她将来可是你老婆。”
　　“那——按你的意思就苏雨涵了？”连锐半带着试探半开玩笑的说。
　　许骄都不知道怎么了，抄起身边的枕头就往连锐身上砸：“怎么就是我的意思了，姜连锐你的事今后别和我商量，也别问我。”说完拿起书就冲出了寝室。
　　迎面韩阳走进寝室，看到许骄夺门而走，连锐尴尬的站在寝室里，连忙问连锐：“许骄怎么了，吵架了？”
　　“不知道他发什么邪火。”连锐回答的很烦躁。
　　“什么事说不明白，再说许骄发这么大火一定有原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昨天还好好的，找他说说吧。”一边说韩阳一边拿起身边的衣服套上。
　　“我又没有理亏，找他说什么。”
　　“算了我去。怎么俩人儿跟小孩儿似的。”说完韩阳收拾了书本向外走。
　　许骄平时虽然爱玩，爱开玩笑，但还算是自制，为什么发这么大火，难道苏雨涵和他关系不好？可他们还不认识啊。连锐觉得根本就理不出思路。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自己等了很久的号码——苏雨涵。
　　“今晚学生会开会。”苏雨涵快乐的声音传了过来，晚上七点，原来的会议室。”
　　“那晚上我们一起走，我在楼下等你。”连锐觉得这是个机会。
　　“好的，那——六点三十见。我挂了。”苏雨涵很爽快的答应了。
　　虽然约到苏雨涵但心情却并不高兴，许骄的手机还在桌子上，他应该还不知道开会的事，今天有课许骄一定会在教室，表率作用他一向做得到位。
　　然而到了教室却没有看到许骄，也没看到韩阳，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了，究竟去干什么了，怎么不来上课，本来班上人就不多，有不来的老师大略也能看出来，再说纪检部的人万一过来查课，许骄还好说，韩阳怎么办？想到这里急得连锐直出汗。
　　电话没人接，短信没回复，到底他们俩干什么去了，难道疯了？
　　终于熬到了中午下课，连锐觉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回到寝室没有仍然是没有，看来他们俩今天是不想回来了，一个纪检部长，一个班长这什么事啊！
　　下午一上课团支书宋晓晨就来找韩阳，连锐推说他病了所以没有来，可晚上的学生会开会自己怎么说？
　　下午放学，回到寝室，却看到许骄在床上看书，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连锐觉得全身的气儿都不打一处来。
　　“许骄，你为什么不去上课，多危险啊，你怎么了，你有病是不是！”连锐都快着火了。
　　许骄知道连锐进了寝室，也不理他，就没说话，他知道连锐生气。
　　看许骄不理自己连锐简直气炸了：“你到底怎么了，别他妈的在这儿装蒜！”
　　许骄抬眼看看连锐：“我上不上课抓不抓的到是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嘛？再说我上有老师，下有班长还轮不到你管！”
　　“你是不是傻啊，我为了谁，我这提心吊胆一天到底为谁！”连锐简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从心里出来的火气，“还有韩阳，哪去了？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们干什么和你无关，管的宽了些吧。”许骄知道连锐是关心自己，但自己就是想气他，因为苏雨涵，也因为很多自己不知名的情绪。
　　连锐看着许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许骄为什么要这样，突然间的变化就是一个早晨的事情：“今天怎么回事？告诉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火？”连锐缓和了一下情绪。
　　连锐为什么不和自己生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一点都不生气，是啊，自己就是他的一个朋友，凭什么要人家为自己掏心掏肝的护着自己？
　　想到这里许骄看看连锐，然后笑笑：“我这几天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可能是疲劳过度了，人体总是有疲劳期的，现在是秋季向冬眠期过度的阶段，所以脾气有点不好，上午我真的是有点过，所以——原谅我吧，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能原谅，你还有什么事？”
　　连锐强压怒火看着许骄的敷衍：“晚上六点半学生会在礼堂开会，我没事了。”说完转身摔门走了。
　　卫楚一进门就看到许骄躺在床上：“学生会开会你不去了？”
　　“你不是也没去？”
　　“你是部长好不好，你不走，我去干什么？”卫楚顶他一句。
　　许骄想想还是去看看为好毕竟自己还是部长要做表率：“一起走吧。”
　　“咦，韩阳呢？”卫楚问。
　　“他不用参加的。”
　　“那他人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好了，走吧。”
　　校园六点钟还没黑下来，却是静静的。
　　“你们班的苏雨涵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路也没有话题许骄不想冷场。
　　“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很招人喜欢？”许骄觉得她应该会有什么魅力。
　　“我想一般不会拒绝。”卫楚的回答很婉转。
　　许骄低下走路不再说话，也许应该认识一下这个让自己不大舒服的女生了。
　　到了会议室会议还没有开始，整个会场很乱，许骄看到连锐和苏雨涵坐在一起，许骄没过去，毕竟刚刚和连锐吵过架，万一连锐还是生气不好收场。
　　“许骄、卫楚——”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许骄回头看看，真的是苏雨涵在喊，难道是连锐想自己坐过去？
　　“来的真晚，忙什么去了？。”苏雨涵的笑容很甜美，声音像铜铃清脆悦耳。
　　许骄有点尴尬，毕竟以前自己并不承认认识苏雨涵，可是苏雨涵却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所以让卫楚坐在了他们那侧，许骄坐在最外面的位置没有再说话。
　　无聊的会议就这样在许骄的走神和联想中过去了，但是许骄听出和自己近期工作有关的只有一件——要与组织部和秘书处组织一次辩论会。
　　“散会——”主席宋远之终于解放了大家，“许骄你留下。”
　　看到连锐和苏雨涵一起走出去，许骄真的很痛恨宋远之。
　　“为什么主席要把许骄留下？”苏雨涵在回寝室的路上问连锐。
　　“就是因为这几天查课的事，刚才主席找他的时候我问了，对了，你认识许骄？感觉他人怎么样，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严厉？”苏雨涵没有说话，却做了一个鬼脸：“不是这样啊。”说着学起了年级老师板起脸，逗得连锐笑了起来。
　　“你想想中的许骄就这样啊？”
　　“我不用想象他，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进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啦，当时还真是亏他帮忙把我领到寝室呢，我觉得他人挺好。”苏雨涵想到了那次见面，“哦对了他也是八年临床，你们应该一个班吧？我对他印象挺好的。”
　　他们见过，而且相互之间有过交流，可许骄从没提过，是为什么？从来都是自己在对他说，而且每次提到苏雨涵许骄都生气，难道说他也爱上了苏雨涵？不，不该是这样，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但只有这样能解释所有的问题，他会向我发火，他总是莫名其妙对我生气——一切都有了答案。
　　现在连锐觉得一团糟，思绪全部都乱了，难道真像歌词里唱的一样：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自己到寝室时许骄和卫楚已经在寝室了。
　　连锐想了很久在铺床的时候还是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认识苏雨涵？”
　　许骄想，如果说认识是不行的，必须咬住不记得：“认识。不过如果有什么机会见过，可能我也没什么印象了。”
　　“哦。”也许就是这样吧，连锐想，可如果仅是如此苏雨涵为什么要那么热情：“可是你们好像很熟。”
　　“我们不熟！”许骄觉得自己态度一定要坚决，自己与她就是不认识，所以把语气说的很重。
　　“吓我一跳，你把关系撇得那么清，她可是把你夸得像朵花呢。”
　　苏雨涵应该向连锐已经提起了第一次的见面，所以许骄笑笑：“我当然是人见人夸，花见花开喽。”
　　两个人之间的交谈气氛其实一点都不好
　　这时候韩阳进了寝室，许骄看看走过去为他拿衣服，一边声音不大地说：“怎么才回来？”
　　韩阳笑了，但没回答。
　　看到他们的样子，连锐觉得非常不舒服，本来许骄的这些动作只会在他们俩之间出现，一种不适感油然而生，但连锐没说话只是铺了床钻进被子里睡了。
　　晚上的天冷了，加上心绪不宁连锐睡不着，反过来覆过去的折腾，到了半夜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个人钻进了被子，连锐不用想也知道是许骄就不理他。
　　“睡了没有？”许骄小声的问。
　　连锐也不回答。
　　许骄笑笑把小爪子伸到了连锐腰上。
　　连锐以为会很凉，就收了一口气，没想到却是一双暖暖的手，转头看一眼许骄：“还不睡觉？”
　　“两点半了，你还折腾呢，不是吗？嗯？”许骄小声在连锐耳边问，说着把手向前面探过去抱着连锐。
　　连锐也没说什么就由着他：“我的事你还管啊，多管管韩阳就好了。”
　　许骄知道是为韩阳和自己说话的事，就抱紧连锐，在耳边说：“我就是求人家办点事，今天上午我们吵架，一定不好受，韩阳正好要出去公办就求他给我买了电影票，就我们俩，好不好，别生气了？”
　　连锐虽然觉得许骄在哄自己，可是心情就是好起来了，就像硝酸甘油治疗心绞痛一样，顿时将所有的不满统统抚平，心里一下舒舒服服。于是想转过身子和许骄说话，但许骄抱得紧转不过身子又不方便大声喊他，就掰他的手，可越是使劲，许骄就抱得越紧，因为不敢有大的动作，连锐就用脚蹬了许骄一下。
　　“你还生气啊。”许骄放开了他，心里觉得难受：“不想去就直说！”说完就想下床走。
　　刚坐起身，手就被人牢牢攥住，许骄怔了一下，他在留我对吗？他还有解释给我？许骄很想听到解释但面子让他还是转过头。
　　“我就是想转过身子，和你说话，你抱那么紧干什么！”连锐有点着急地说。
　　许骄这才明白了连锐的意思连忙把手摁在唇上：“嘘——你小点声。”，他不生气了，看来自己的态度还算不错，就向连锐那侧凑过去钻进连锐的被子：“好冷啊。”
　　连锐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许骄感觉连锐的手落到自己腰上向内侧扣了扣，许骄知道连锐一定在看着自己，连他嘴角带着什么样的弯度都能记得分明，许骄真想就这么睡过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许骄见他没动静，推了几下，以为他睡着了，就开始掰连锐的手，但是没想到连锐一下抱住了自己，整个身子都窝进了许久的怀里：“今晚留下，你一个人我怕你胡思乱想，我受不了你莫名其妙的折磨。”
　　过了一会儿连锐就这样抱着自己睡着了。
　　并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连锐的眉眼，就算闭上眼睛许骄也能记得那烙在心里的刻印，可就是看不够：“他怎么会这么好看。”想着就想更近一点，更清晰一点，向前，向前，蓦的许骄发现已经不能再近了，呼出的气息打到了自己的唇，是不是应该停止了，可是总是觉得不够还不够，许骄又轻轻向前探了几公分，嘴唇突然轻触到鼻子，全身像过了电一样，吓得许骄一下向后抽出了身子，险些落到地上，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床。
　　躺在床上还是一动不敢动，心脏就像要跳出来一样，突突地乱蹦，刚刚的气息真的扑到了自己的唇上，自己也碰到了连锐，真的很紧张。
　　但是许骄又觉得刚才的“电”很舒服，就暗自笑笑，明天可以去看电影了，但要小心，因为这是自己骗韩阳说要和李默冰去的。
　　又是俩个人了，两个，两个，不知道为什么许骄还是想到了苏雨涵。
　　必须要面对苏雨涵，她将会是自己朋友的女朋友，他们在一起才对，也许应该和他们两个好好相处才对，毕竟连锐不能总陪在自己身边，他要组建自己的家庭，而他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不是家庭成员，应该积极的调试，改掉和连锐在一起的习惯。
　　第二天天气极好，睁开眼睛就看到连锐的笑容，许骄笑了：“你这个懒鬼起这么早啊。”
　　看到许骄懒洋洋的样子，连锐笑得很开心，伏到他耳边说：“昨天你告诉我今天的票是几点的？”
　　许骄把手机打开，天啊，都九点了，边起床边埋怨连锐叫他起床晚了，连锐却只是不答。
　　洗漱结束，许骄拎起东西穿上外套拉起连锐就出去打车了。
　　关上车门，许骄松了口气，却看到连锐掏出了一个保温瓶：“你干什么？”
　　“喝点牛奶吧，我这里还有饼干，上午还什么都没吃呢。”
　　看着牛奶许骄心里暖暖的，却怔怔地看了连锐半天才说话：“没有白认识你。”
　　连锐侧过身子盯着许骄：“你最近看《红楼梦》了？”
　　想到这是林黛玉和贾宝玉的对话中的语句，许骄不禁有点窘：“没有。”
　　说完拿起保温瓶头扭到旁边自己喝牛奶去了。
　　到了电影院，因为是新片子没上映多久，看的人特别多，必须按号入座，连锐拉着许骄刚坐下就看到自己旁边的一对正在……
　　连锐向许骄使了个眼色，许骄看看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有点不好意思，就没向那边多看，拿着手里的爆米花就自顾自的吃。
　　“怎么了，以前都是你提醒我，今天还不好意思？”连锐说。
　　许骄斜了连锐一眼，不理他。
　　电影很无聊，至少许骄是这么觉得的，还有两分钟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照例离开。
　　“怎么了才下午两点，不如买点东西吧。”连锐拉着许骄，“上次的衣服不是说好要买的，也一直没有出来。”
　　就在连锐试衣服时候，许骄突然想到：他的衣服是穿给谁看的——苏雨涵，不做第二想。想到这里许骄的心绪一下子就乱了，连锐从试衣间出来问许骄效果，许骄也只是敷衍。
　　很快连锐就看出了许骄的情绪变化：“干什么不高兴。”
　　“为什么买衣服？”许骄的语气并不好。
　　“没有衣服穿了，不买冻死我啊。”连锐不解的看着许骄。
　　“上海女孩子不会喜欢这个款式。”许骄干脆说白了。
　　原来还是苏雨涵的事。
　　但是连锐什么都没说，衣服也没买，一天的好心情都在这几句话中草草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