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短篇恋爱合集》密萝

15、第 15 章

　　单态的两个粒子相互反关联——量子纠缠
　　一
　　刮开第一个刮刮乐，看着上面的特等奖，你并没有特别高兴，反而紧紧地攥着那张刮刮乐，手微微颤抖。
　　上一次刮到特等奖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对了，是高专的时候五条悟被伏黑甚尔捅了个对穿的时候。
　　上上次挂到特等奖，是五条悟去割□□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
　　无论哪一次，都明晃晃地告诉你一个事实：特等奖=五条悟情况危急。
　　可是，他现在可是最强咒术师啊。你们分手后，就没什么能让他情况的危急的时候。托他的福，你们分手后的这段时间，你连喝水都能塞牙缝。
　　好在，你早已习惯了霉运连连的生活。安排好所有的行程，每天按部就班地执行的话就不会出大乱子。
　　什么下雨天走人行道必踩到积水的砖块弄湿鞋袜，来到公交站台最近一般公交车刚刚开走，排队买限量蛋糕到你肯定刚好卖光等等。这类、那类事情，你已经见怪不怪了。
　　所以，你习惯下雨天穿雨鞋，不急不躁地等公交，从不排队买蛋糕。
　　毕竟，你的术式是量子纠缠。
　　纠缠的对象还是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如果不把自己照顾好的话，术式带来的结果会把你送走的。
　　是的，你的术式——量子纠缠，简单来说，就是五条悟过得好，你过不好；五条悟过得不好，你就很好。
　　可是，五条悟太强了，这么多年来，你也就靠着他那两次意外，刮到了两次特等奖，不多不少地中了2亿日元，生活勉强过得下去。
　　这一次，你抬起头，看着上面特等奖的奖金：10亿日元。
　　你的一颗心，在老板艳羡的眼神下，沉到了谷底。
　　五条悟，你到底怎么了。
　　二
　　你和五条悟认识的太早了，早到即使后来你们在一起了，也只有在床上你才能对他产生异性冲动。
　　毕竟，你连他割□□穿裙子的狼狈样子都见过了。
　　从一开始，当你那奇怪的术式觉醒之后，你就被你那贪婪的父亲卖给了五条家，成为五条悟的保险。
　　刚开始，你抱着母亲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活不肯撒手。但在看到五条悟那如同天空的延伸，纯净得不染一丝浮絮的双眼时，你非常没骨气地松开了母亲，踉踉跄跄地走到五条悟的面前。
　　眼前的他也是小小一个，个子比你还要矮一点，于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口咬住了五条悟圆嘟嘟的脸颊，使劲地吮吸着，好像在吃着绵软的大福。
　　五条悟也愣在原地，忘记了反抗。幸亏他当时还不会无下限，否则就不仅仅是看着自己脸上出现的大红晕哇哇大哭了。
　　但你印象中，就算五条悟学会了无下限，好像也从来没有在你面前使用过，你仍然是对他随心所欲，捏圆搓扁，上下其手。
　　你们的术式缔结仪式，也就在这样无知无觉的懵懂状态中结束了。
　　你只看到你握住五条悟的手，淡淡的紫光将你们俩包围。
　　你的耳边是犹如咒语般的低语声。
　　术式缔结。
　　从此刻起。
　　你们。
　　生死相依。
　　刚出密室的门，你们手拉着手，站在屋檐旁，窗外是清脆的鸟鸣声，但比起美丽的初春景色，眼前的五条悟才是秀色可餐。
　　但你还没来得及欣赏美色，就被屋檐上年久失修的掉落下的木板砸个正着。
　　术式缔结的五分钟后，你被掉落的木板砸晕在五条悟的怀中。
　　五条悟摸了一下你头上的鲜血，眼神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刚刚缔结完术式有些不对劲还是晕血。总之，被发现的时候，你们相拥着晕倒在长廊处。
　　三
　　从那时开始，你便习惯了每天买一张刮刮乐，以此来判断你今天的运势。但是，三年了，从5岁术式缔结，到如今8岁上了小学，别说头奖了，就连奖这个字你都没有看全过。
　　老板从一开始拒绝向未成年人出售刮刮乐，到现在的见怪不怪。
　　连你自己也相信了，和五条悟的量子纠缠将在你的绝对劣势下结束此生。
　　直到你人生第一次特等奖的刮刮乐出现在的你的面前。
　　“特……特等奖……”
　　你抖抖索索地说了出来，生怕自己看错了，又仔细地将周围刮了干净。
　　这次，你终于将“奖”这个字看了清楚。
　　特等奖……五条悟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怎么的，你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但从天而降的大奖砸晕了你，你晕晕乎乎难以思考。
　　老板回过神来后，不出所料地以未成年的理由拒绝兑奖。
　　你愣在原地，弱小可怜无助。
　　突然，身后传来五条悟咬牙切齿，压抑的声音。
　　“抓紧给她兑奖！否则……”
　　你转身一看，只见五条悟穿着你蜻蜓底纹的连衣裙，叉着腿，插着腰，龇牙咧嘴，张牙舞爪，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不介意把这里拆了！”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一起去吃了甜品。五条悟一直很馋这家甜品店的草莓巴菲圣代，但每次店里都只有女孩子，五条悟碍于面子，从来不进去，只让你买两个带出来，自己边走边吃。
　　但这次，穿着你连衣裙的五条悟，竟真的像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就连坐在窗前，叉着腿吃着巴菲也毫无违和感。
　　你有些尴尬地提醒他。
　　“喂，悟，穿裙子不能把腿叉开啦，会走光的。”
　　五条悟有些尴尬，脸上飘过一丝绯红。
　　“可是……很疼……”
　　“疼？哪里疼？”
　　五条悟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狠狠地舀了一口冰淇淋说道。
　　“总……总之就是疼啦！反正我疼的话，你就很开心了对吧，刚才还中了特等奖！开心吧！”
　　五条悟放下吃了一半的巴菲向外走去。你急匆匆地追上去解释道。
　　“你误会啦，悟。”
　　你在甜品店的门口追上他，拉住他的手。他没开无下限，手心因为刚才握着巴菲的缘故，还凉津津的。在你握上来的第一时间，五条悟便下意识地反手握住你，与你十指相扣。
　　“悟不开心我就开心，悟不舒服我就舒服什么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哦。”
　　五条悟扣紧你的手，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一般，将你朝着他拽了拽。你靠得他更近，在那一瞬间，你突然发现8岁的他已经比你高出半个头了。
　　你仰望着那双让你着迷的六眼，不知道那双眼睛能不能把你此刻的心情看穿。
　　“悟开心，我就开心，悟舒服，我就舒服。”
　　“真的？”
　　“当然真的啦！”
　　如果20年后，你听到五条悟在你耳边反复地重复这句话，在床上把你折磨得意乱情迷，你一定不会用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出让你后悔的话。
　　但当时的五条悟是开心的对吧，否则，楼上浇花的水怎么会正好避开他，完完全全地淋到了你的头上？
　　四
　　在你多次因为一些难以想象的原因被三级咒灵重伤后，五条悟郑重地和你提出从高专退学的意见。彼时的你刚刚从硝子的医务室里走出来，手臂上还缠着一层绷带。
　　“退学？为什么？”
　　此时的五条悟穿着高专的制服，带着全黑的小墨镜，一开口就是恶劣DK的语气，将你伤得体无完肤。
　　“你太弱了啊，普通人运气不好的话也没关系，但是如果是咒术师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吧。”
　　你垂了垂眼眸。
　　“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想留在这里，保护悟……”
　　五条悟皱了皱眉，第一次没有伸手拉住你，安慰你，反而变本加厉地说道。
　　“保护我？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奇奇怪怪的术式能保护我吧。”
　　“我……”
　　“我厉害是因为我是最强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最强的咒术师狠下心来，转身离去。
　　“高专不需要一个连三级咒灵都无法战胜的咒术师，无论什么原因。”
　　你怔怔地看着五条悟离去的身影，来不及难过，来不及伤心，因为你和五条悟同时接到了任务信息。
　　他这次的任务和夏油杰一起保护星浆体，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你的任务也是罕见地祓除一级咒灵。
　　临出发前，你习惯性地买了一张刮刮乐。这一次，你没有立刻刮开，比起从前用这种方式来占卜自己一天的运气，你第一次想要将运气交给命运，交给你和五条悟的量子纠缠。
　　如果……如果你能死在一级咒灵的手下的话，五条悟应该会非常顺利地完成任务的吧。
　　不对，五条悟说了，他不需要你的保护，他的最强，和旁人无关。
　　可是你看着面前因判断失误而进化成特级的咒灵被你爆发的咒力轰掉一只胳膊的时候，你承认你慌了。
　　你趁着特级咒灵费力地把自己从墙里抠出来，努力地再生着被你扯掉的胳膊的功夫，拿出了一直塞在口袋里的刮刮乐。
　　你无比虔诚地小心翼翼地刮开了灰色涂层。
　　那小小的特等奖三个字如同神谕，将你瞬间打入深渊。
　　你微微一笑，将特等奖的刮刮乐珍重地收好。
　　如果，今天能全身而退的话……
　　就陪我去兑奖吧。
　　然后，我们拿着奖金。
　　去买你最喜欢的。
　　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
　　悟。
　　你笑着张开双臂，迎上了特级咒灵如同利刃一般的咒力。
　　五
　　一个月后，你如五条悟所愿，离开了高专。并且你用失去咒力作为代价，将被伏黑甚尔的捅对穿的五条悟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据后来硝子口述，听说五条悟脑袋被捅了之后，趴在地上不知道打通了什么关窍，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连反转术式也机缘巧合地领悟了。后来甚至还领养了将他捅个对穿的伏黑甚尔的儿子：伏黑惠。
　　你笑着将手里的书放下。
　　“悟才16岁，就当爸爸了？”
　　硝子猝了一口。
　　“什么爸爸，整天没个正形，还不如他儿子更像一个爸爸。”
　　“哈哈……”
　　硝子看了一眼你备考的书籍，欲言又止。
　　“听说，你最近在准备考试？”
　　“嗯，毕竟高考还是很难的。”
　　“有理想的学校吗？”
　　“东大吧。”
　　“那不是很难吗？”
　　你感慨一声。
　　“是啊，但我最近复习得很顺利……”
　　硝子在接触到你眼神的瞬间就移开了去，你微微一笑。
　　“是悟……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夏油杰叛逃了……”
　　你的声音变得很远，和那个一向淡然温和的男孩走得一样远。
　　“是么。”
　　失去了挚友和挚爱的五条悟已经成为了最强，纠缠了十几年的量子，此刻终于挣脱了彼此。
　　六
　　这些年你过得不算顺风顺水，也到还平平淡淡。
　　刮刮乐还是照常买着，偶尔刮出个二等奖，你也会忍俊不禁，心里想着五条悟估计又是遇到了什么小麻烦。
　　直到7月31日，在你生日的这一天，五条悟闯进了你的家。
　　你看了一眼被打碎的玻璃，没说什么，晾着五条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拿了扫帚清理着碎玻璃。
　　没等你完全站直，五条悟便从背后贴了上来，将你密密地拥进怀里。热烈的吻一下又一下沉重地落在你裸露在外的肩颈。他的唇舌带着火热的温度将你的理智渐渐熔断。
　　扫帚和簸箕落在地上，刚扫好的玻璃渣全部倒在地上。你动弹不得，没有回应五条悟意味不明的拥抱。
　　“放开我。”
　　五条悟摇了摇头。
　　“这个玻璃碴我必须立刻清理掉，否则，我肯定会被它伤到的。”
　　五条悟闷闷的声音顺着你的脖颈一直传递到你的耳边。
　　“我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你肯定不会被伤到的。”
　　“是吗？”
　　五条悟将你的身体板了过来。
　　“当然啦，你不是天天买刮刮乐吗？中特等奖没？”
　　你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一堆抽纸。
　　“最高只有二等奖。”
　　五条悟轻笑一声，你忿忿地咬上他的肩膀。
　　“看来，分手后，你过得还挺好的啊。”
　　五条悟勒紧你的腰，在你耳边低语。
　　“我过得好不好，你待会就知道了。反正，我开心，你就开心，我舒服，你就舒服，对吧。”
　　“……”
　　七
　　分手后，又睡了前男友这件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看着今天空门的刮刮乐，无语望天。
　　连老天爷都在告诉你这件事是好事吗？
　　这样的好事，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五条悟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你人生的第三个特等奖。
　　你淡定地领完奖金，在世田谷买了一栋别墅。
　　每天仍然按部就班地上班，享受着强运带来的美好生活。
　　因为你清楚，失去咒力的你，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他的现状。
　　你只有好好享受他给你带来的短暂的幸运。
　　这样的幸运持续了八年，足够你用五条悟给你的运气抚养你们的孩子平安长大。
　　又是一个夏天，你照例买一张刮刮乐。
　　五条薰不过8岁，就完美地继承了五条悟恶劣的性格。
　　“今天也要买刮刮乐吗？”
　　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轻轻地刮痧着涂层区。
　　“但是妈妈每次最多只有二等奖吧，家里面的抽纸已经够多了。”
　　你愣愣地看着这张轮空的刮刮乐，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便传来了五条薰挣扎的叫声。
　　你转身一看，开了无下限的五条薰被五条悟抱在怀中，奋力地挣扎着。
　　五条悟对着自己的儿子竟然强行突破了他还不成熟的无下限，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印在了五条薰扭曲的小脸上。
　　“别刮了吧，我都回来啦，肯定不会中奖的啦。”
　　你眼眶渐渐湿润，看着面前朦胧的五条悟，走过去也送上一个热情如火，黏黏糊糊的吻。
　　“欢迎回来，悟。”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