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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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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我与你的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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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弄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毛病,自那日后,我妻善逸就总是有意无意地路过行动组办公室的门,以期盼能与灶门炭治郎来场“巧遇”。
不过巧遇倒是很少,更多的还是被他们组里一个总是记不住人名的混蛋拉去帮工,虽说经常被他气得仰倒,但顺理成章地见到炭治郎的机会也增加了,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无奈了。
几日后,当他终于有机会约到对方一同共进午餐(其实就是在局里食堂打饭)的时候,他的工作也在同一时刻宣告步入正轨。
看到情报组组长拿着一个从没见过的笔记本电脑往这边径直走来的时候,我妻善逸就明白,他的任务来了。
“我妻!”炼狱杏寿郎隔着老远就向他打了声招呼,高昂的兴致哪怕是隔着嘈杂的人群都能准确无误地传达到他的耳朵里。
我妻善逸挫败道:“组长......”
社畜也要有人权啊,为什么要在饭点找他。
但后面这句话没说出口,因为身旁的人同样兴致勃勃。
“炼狱先生!”
“灶门也在啊!”炼狱走到两人桌前,在炭治郎将餐桌上清理出一片空地后,顺势地将笔记本放下,“说起来这物证还是你们组逼问出来的,今早交到情报组这件事你也知道吧?”
闻言,善逸脸上的懈怠倒是微微消了几分,“是‘剪刀’的?”
盘子一律被撤下去了,他下意识地将手中刚咬了一口的饭团递给身旁的人,而后接过炼狱递来的手套,仔细戴好。
炭治郎在对方递过来的时候十分自然地接过饭团,拿在手里时才恍惚觉得有点熟悉,但他也没太在意,下一句话就直接回答了两个人的问题。
“嗯,‘剪刀’不太好审,所以物证的搜集耽搁了几天,”说到这里,他对善逸道,“技术人员从里面找到了一个被隐藏的IP地址,不过顺着地址摸过去,发现只是一家普通的网吧,所以暂时不知道与‘剪刀’联络的人是谁,另外,这台电脑里的文件被加密了,技术人员没能破解成功,我猜想今天会送到你手里,没想到中午就到了。”
善逸没说话,心里却道,是啊,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赶中午,真“巧”啊。
炼狱抱着手臂看善逸转过电脑,“嗯!所以剩下的还是要交给我妻了!”
“我......”善逸听着,没什么信心地回道,“我尽力吧。”
翻开笔记本,目光在触及屏幕角落里一抹暗红时,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不过当视线扫到屏幕中央时,他就完全顾不上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抵触了。
只因为那上面的加密算法,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怎么了?”见他太长时间没有动作,炭治郎不由得出声问道。
“这个算法......”善逸动了动指尖,“好像是CROCODILE集团的。”
“CROCODILE?”炭治郎一愣,“那不是你原来工作的地方?”
“嗯!”炼狱看起来颇为激动,“那可真是太巧了!”
善逸没回话,但他心里明白,不应该说“好像”,因为这个算法,就是当初是他受集团所托,亲自写下的。
所以“剪刀”的联络人,与他原本的集团或许脱不了干系。
眉心皱紧,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跃动,毫无阻碍地将文件解密后,他将电脑转了回去,以屏幕面对两人,默了默,沉声道:“我可能需要一个调制解调器。”
两人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炼狱问他:“做什么?”
“攻入CROCODILE集团的系统主机。”
*
调制解调器只是备用,其实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工作时就在集团内部的系统中留下了一条木马程序,如果集团后来没有更换系统的话,这条程序还能为他提供便利。
侵入系统后,他需要在整个集团搜集行为异常的计算机,工程量很大,但也不需要他时时刻刻等在屏幕前,有结果的时候程序会自动提醒他,因此算不上多忙。
甚至闲到能让他又溜达到行动组办公室了。
“喂纹逸!你来的正好!真菰让我做汇报,我......”
没等伊之助说完,善逸果断转身,又从门口退了出去,而后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逃离对方追击。
别开玩笑了,这个记不住人名甚至连MS Office都不知道是啥的人,他才不要帮忙!
之后又凭借着耳力,在天台找到了他想遇见的人。
天台上实在太过空旷,秋风带来的凉意毫无阻隔地从并不算厚实的衣服缝隙中钻入,使得他刚踏上这片区域,身上便是一阵克制不住的战栗。
但其实今日天高云淡,暖阳倾洒,是胜过前两日的阴云密布的好天气。
也无怪乎对方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吹冷风来了。
听到脚步声,那人从护栏边上回过头,笑着唤他:“善逸。”
“你在这里,不冷吗?”善逸边向他走过去,边将身上卫衣的帽子立起来戴上,等走到他那里时,满头的金发已经差不多都拢在了帽子里,只剩下额前的几缕,被风带着,止不住地飘荡。
炭治郎笑着摇摇头,将手里的东西贴在了善逸脸上,“可能因为有它吧。”
感受着从脸颊上传来的丝丝暖意,善逸斜了下视线,一杯未开封的奶茶就撞入了眸中。
“组里今天定的,”炭治郎说着,将奶茶塞到了他手里,“送给善逸吧。”
善逸一愣:“你不喝吗?”
炭治郎摇了摇头,“善逸比我更爱甜食啊,而且......”
他侧过身,双臂搭在栏杆上,视线从法务局的高层落下,俯瞰东京这座车水马龙的大城市。
他轻声开口:“善逸为什么不开心呢?”
奶茶盖子刚被揭开,我妻善逸便是动作一顿,他抬眸看着对方的侧脸,没有出声。
“从遇见开始,善逸散发出的就是强烈的悲伤味道,一直如此,即使你看着我笑,我还是觉得,或许你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了。”炭治郎看向他,眸中神色温和柔软,“为什么呢,善逸?你是因为什么感到难过?”
那人耳际的花札随着深红色的发丝一同微微飘动,我妻善逸移开视线,低眸喝了口温热的奶茶,开口时,声音像是被秋风扰动,掺杂了些许凉意与从心底里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悲观无力。
“什么都......令人难过啊。”他艰难道,“无论是被抛弃成为孤儿,或是被收养家庭中的大哥讨厌,亦或者被人骗钱骗感情,都不是什么能够令人开心的事情吧......”
还有注视着他时从心底里浮现出的莫名其妙的悲伤,这些都不是能令他笑起来的事情。
他的视线向下。
从三十几层的高空垂直向下看,会有一种强烈的眩晕感,那种感觉在让人厌恶作呕的同时,也会带来一种诡秘的刺激,它会刺激你的大脑,让你想要向下跳,向下坠落,似乎这样就能让你感觉到一丝欢愉。
然而对于我妻善逸来说,他的理智之墙似乎从出生起就注定坚不可摧,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哪怕虚幻的美好再能吸引人,理智的枷锁也不会让他行差踏错一步。
这看起来似乎很好,但其实某些时刻才会发现,其实十分悲哀。
他正打算将视线收回,突然听身边的人开口道:
“这样啊。”
他转眸望去,对方恰巧在同一时间看了过来。
“这样看来,善逸果然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善逸:“不,你理解错了吧?怎么看都只能看出我是个很惨很倒霉的人吧?”
炭治郎平静地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的,‘剪刀’所在的匿名报案人就是善逸你吧?”
他抓着栏杆,整个身体却向后仰,姿态随意而放松,看起来又有些孩子气。
“由此可以推断,局里之前收到的匿名报案,其中有几份也是属于善逸的吧。”
指尖从奶茶的纸杯上摩梭划过,善逸低垂着眉眼,语气淡淡的,“身为公务员,可不能将推断说得这么随意啊。”
炭治郎没接他这话茬,他站直,松开握着栏杆的手,面对着他,石榴色的双眸中带着笑也映着光。
“温柔而强大的人,神明会给予祝福。善逸,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啊,不要难过——”
炭治郎拍了拍他的肩膀,“期待着属于你的幸福降临吧!”
这话虽然中二,然而声音中的温暖却并不输于手中一直以来用以维持热度的奶茶。
他反手握住了对方放在他肩膀的手,动了动唇角。
果然,他还是......
这种从胸腔处传出来的震耳欲聋的声响,这种从心间迸发出的酸涩与难以言喻的紧迫感,都在无一例外地证实着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猜测。
——他喜欢对方,从一开始就,无法抑制地喜欢上了。
“炭治郎......”他缓缓开口,“我喜欢你。”
“不是那种浅薄的喜欢,或许没有缘由,但我是真的——”
“想与你一直在一起。”
或许从一见钟情那刻开始,他就认定了,他是唯一能照到他生活泥沼中的光,是能让他从深渊中获救的太阳。
这与性别无关,与身份背景无关,只因为面前的人,是他而已。
对方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一瞬间闪过的神色善逸没能看透,也或许是他此刻没有精力去猜测。
他只想听对方口中的审判结果。
终于,对方开口了:“善逸,我——”
“嗡嗡——”
然而手机的响动来得是那么“恰到好处”。
眼见对方又将嘴闭上了,善逸挫败地低头拿手机,另一只手上的力道险些将纸杯挤爆。
——有结果了。
视线触及手机上的消息,他便知晓两人无法再在此处耽搁下去了,虽然遗憾且着急,但理智也在同时提醒着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
*
目标最终锁定在集团分公司六层办公室的一台PC上,根据善逸黑进电脑所得到的与“剪刀”联系过的证据,法务科决定派出行动组进行逮捕。
因为有善逸这个集团的前员工在,这次的探查组压根不用出动,只要他在前面带路并且告知地形就能够顺利解决。
本来善逸作为一个非战斗力人员是不愿意亲身上阵的,谁知这次行动组派出的人是富冈义勇和......炭治郎。
最终他也没再反驳。
利用改造过的员工卡潜入CROCODILE分公司的行动异常顺利,直到三人乘电梯至6层亮明身份准备实施逮捕时,却发现犯罪嫌疑人并不在办公桌后。
问过旁边的人,得知对方可能上了公司天台,三人决定由义勇和炭治郎向上追击,而本层嫌疑人的PC交给善逸。
善逸沉默接受,瞥了炭治郎一眼,见对方朝他安抚地笑了一下,这才心甘情愿地转身直奔办公桌。
电梯并不直达天台,当耳机里传来两人在楼道内回响的脚步声时,他将U盘插入主机,而后游刃有余地在PC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过多久,耳机内的风声逐渐盖过了两人的脚步声,善逸猜测他们应该已经到达了楼梯间的门口。
果然,下一刻,有陌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很难过吧?是啊,生活这么艰难,确实令人感到绝望啊。”
善逸的指尖一顿。
“是‘孽镜’,正在教唆女子自杀,”炭治郎刻意压低的声音紧随响起,“善逸,你能听到吗?”
“......嗯。”
带着耳麦这件事几人是心知肚明的,炭治郎其实没有必要在此时与他证实一遍,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对方怕犯人的话影响他的情绪,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声的。
低眸弯了嘴角,他继续在电脑上搜寻起来。
与此同时,耳麦中的声音持续响起。
“......工作也没有做好,恋情也在昨日宣告破裂,你是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呢?”
“在学校时早恋了吧?还为那个男人打过胎,这样的人生太糟糕了,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呢?”
“放弃吧,明明跳下去就能获得幸福了......”
‘孽镜’是‘鬼’组织的另一位成员,以教唆、协助旁人自杀闻名,但行踪却更加隐秘。
没想到“大隐隐于市”,这个混蛋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
耳机里令人作呕的引诱与女子的啜泣声一同传来,善逸大致能通过声音想象出如今天台的状况,而且预测,这个女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下一刻,炭治郎压低声音:“绝望的气味越来越浓了,组长,我申请立即行动。”
随之而来的是义勇的声音:“玄弥,狙击准备。”
之后那人应当是对炭治郎做了行动的手势,因为下一瞬,耳机里对方的声音就大了不止一倍。
“别听他瞎说!”
“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因为一点挫折停留在这里!”
“因为无关紧要之人的胡说就自杀的话,这对那些想要你幸福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枪上膛的声音,啜泣减轻了。
“这个人是罪犯,你只是个被欺骗的受害者,你的人生远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糟糕......不要立在上面了,下来吧。”那人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善逸明明清楚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带着哭腔的女声:“......真的吗?”
炭治郎:“真的,我从不说谎。”
亲耳听对方说过他说谎神色会扭曲的事实之后,善逸听了这话就忍不住地想笑,但还没等他将嘴角提上去,一声惊呼猝不及防地从耳机里传来。
义勇:“炭治郎——!”
枪响。
善逸豁然站起。
窗边有黑影从上至下一闪而过,像坠落的飞鸟,满是秋季悲凉迷茫的气息。
他的呼吸在刹那停止。
细雨敲击在缘侧的檐上,再汇聚成水珠,一颗颗掉落下来。
水滴砸落木质地板的声音并不清脆,许是因为房屋内沉闷的氛围,这声音听起来也是闷闷的,格外令人烦躁。
我妻善逸看着不远处的人影。
那人明明就坐在缘侧边上,身上大部分都被雨水淋湿了,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终无动于衷。
他叹了口气,上前,轻声喊:“祢豆子。”
被喊到的人动了动,转过头来,花札耳饰擦过脸颊:“啊,是善逸哥哥。”
善逸:“不要坐在那里了,身上都湿了。”
祢豆子低头,怀中正在缝制的市松羽织被雨水打湿了一半,浸湿的部分颜色更深,看起来有些丑。
她起身向里面走去,坐到善逸早就准备好的垫子上,又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热茶,却只是看着屋外的雨,没有喝。
善逸沉默片刻,还是劝道:“喝一些吧,不要着凉,他......也会担心的。”
触及到了心里最疼痛的部分,祢豆子攥着羽织的手不可抑制地蜷缩起来,她收回视线,低眸,却提起旁的事:“善逸哥哥好像很少笑了。”
对面的人沉默,就连呼吸都变得轻了很多。
他只是,做不到啊。
他明明是个爱哭鬼,从小到大都是,一遇到事就想着哭,想着逃避,发自真心的笑容屈指可数。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记不清了。
他只能想起,那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像是在闹市走街串巷之后寻找到的阵阵禅音,屏蔽了人群的喧嚣,他能感受到的只剩安静的风,与缓缓流动的云。
那实在是一个很独特的人,甚至连声音都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以至于他们的初遇,都是他在被对方吸引,无意识地向对方靠近。
可这样好的人啊,他离开了。
就如同好不容易有一抹光照亮他沉沦的深渊,而有一日,光芒再次消失的时候,他连哭都觉得无力。
只是有些累了。
似乎猜到了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祢豆子很快转移了话题,她摩梭着手中还未完成的羽织,声音轻得像是低喃:“善逸哥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哥哥的呢?”
这次对面的人终于开了口。
只不过沉默半晌,只慢慢吐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或许在他离开的那一刻。
又或许早在初遇时,那人的声音便连同他整个人一起撞入他的心里,激起一阵他并未意识到的涟漪。
但无论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他在此刻都无比清楚地知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人了。
年少时的爱恨啊,那般单纯。
又那般,刻骨铭心。
“没有生命危险,过一会儿就能醒了,这次若不是炭治郎,犯人就会拉着受害者同归于尽了。”胡蝶忍说完,看着一旁僵立成一座雕塑的人,安慰道,“不用这么紧张,善逸,他没什么事。”
善逸没有看她,目光紧紧黏在病床上的人身上,但语气却很礼貌,“谢谢......忍小姐。”
“阿拉阿拉,年轻就是好啊。”胡蝶忍笑了笑,转身离开病房,“那我就先离开了,有事叫我哦。”
善逸用鼻音回答了一个极轻的“嗯”字,也不管那人听没听到,感觉对方的脚步声已经离此处很远了,他才走到床边,慢慢俯下身去。
“炭治郎......”他嗫嚅开口,声音轻到连他自己几乎都听不清,像是生怕扰到对方似的,“炭治郎......你醒一醒......”
明明理智知道对方迟早会醒来,但是紧张与担忧早已化为实质,一同堵塞在喉间,最终那些脱口而出的话语都被挤压得变了调,成了哀求。
“炭治郎......”许久未曾工作的泪腺在此刻全面崩盘,他哭着低声说,“你看看我。”
“你不要睡了,求你......理理我......”
“......善......”
善逸的哭声一停。
那人的眉心皱紧,他慌张地看过去:“......炭治郎?”
石榴色的双瞳缓缓映入他眼中,我妻善逸看见那人对他笑得无奈又温柔。
是他记忆中最为熟悉的模样。
“别哭。”炭治郎看着他,轻声,“我在这里。”
许是因为砸到气垫上的冲击过大,脑海中属于另一个年代的记忆也在这个时候挤了进来,大量的信息在短时间内充塞脑海,搅起的头痛让他实在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然而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
“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休息的,我只是......”善逸低眸,将那人输液的手虚虚拢在手心里,挂着泪珠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然而他神色认真,“......我只是很想你。”
炭治郎看着他,诚恳道:“对不起。”
离开得那么早,让你们难过了那么久,真的十分抱歉。
善逸的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他趴在他肩头,闷声道:“愧对我的人那么多,该对我道歉的人那么多,唯独不想听炭治郎你对我说这个三个字!”
感受到肩膀越来越湿,炭治郎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善逸,轻声道:“好吧,那我说些别的。”
善逸眼泪汹涌:“什么?”
“那时候被打断的话是——”炭治郎侧过脸,贴近他的耳朵,
“善逸,我也喜欢你。”
即使记忆消失,感情也会冲破时空的枷锁,让我走到你面前,亲口告诉你——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