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催化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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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东西！”哈利叫道，“我会做！”他立刻想起了六年级时为了从斯拉格霍恩那里获得记忆，他在斯内普的教科书上找出来的一种能使人情绪变好的药剂。
但可惜的是，尽管他当时按照斯内普的方法非常完美地完成了，但斯拉格霍恩并不买账。
哈利想起了自己最后是如何处理那瓶药剂的—如果幸运的话，他或许还能在驴皮口袋里找到它。
“这不新鲜，欢欣剂是六年级魔药课的内容，你要是不会我还感到意外呢，因为那时候你可是魔药小王子呢。”赫敏很没有诚意地笑着说。
“你还介意那件事？”哈利小心地问，他心里很清楚因为那本书，他和她之间的争论就像永无休止的战争一样进行了几乎整个六年级。
“当然不会了，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赫敏说着脱下了湿漉漉的新校袍，克利切急忙接了过去。
“克利切为您洗干净，格兰杰小姐。”
“不用了--”赫敏刚想阻止，克利切已经抱着哈利脱下来的衣服一起，三两步奔向洗衣房了。
赫敏湿透的衬衫紧贴在皮肤上，哈利定定地望着她隐隐透出来的身体轮廓，感觉到一阵阵涌上头来的血液使他的眼睛逐渐模糊起来。
“好吧，我帮你，但你得先把盥洗室借给我。”赫敏转身登上了楼梯，一边走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哈利的目光像胶水一样粘着她的手指，随着衬衫的衣襟一寸一寸地左右分开，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也逐渐向墨绿色靠拢。
终于，赫敏完全消失在楼梯尽头之后，那种催促他冲上去抱住她的想法才开始慢慢减弱。
楼上的盥洗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哈利不由自主地用两根手指塞住了耳朵，最后索性下了楼梯，钻进像地下室一样的厨房里。
他给自己施了个烘干咒，摆脱了湿淋淋的不适感，并抑制着洗澡的需求。
克利切给他端上来一盘烤羊排，哈利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擦了擦嘴，站起身拉开了厨房墙上的一道暗门。
这里是个密不透光的房间，哈利在与克利切一起扫除的时候发现的这个地方，他认为这里封闭的环境与霍格沃茨的魔药教室气氛相符，于是就把坩埚、天平、配料之类的东西全安置在这个房间里。
老实说，哈利在刚刚清理好这所房子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要使用这个房间来做一些奇怪的魔药。
毕竟他的魔药水平并不高，六年级的那点意外得来的天赋都是斯内普的书赐给他的，而他本来也并没有研究这个高深学科的兴趣爱好，所以这个房间基本上一直属于闲置状态。
而自从他被斯内普赶出蛛尾巷回到这里，这个房间似乎变成了他每天必须在里面花上大把时间的地方。
哈利后悔没有把这些东西都换到楼上那个满墙都是家谱的房间里，尽管那些面部表情呆板的头像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但那里至少还是个光线充足的舒适环境。
石墙上是新安装的书架，尽管上面书并不多，所以哈利一眼就发现了他的那本崭新的《高级魔药制作》。
点燃了坩埚，哈利开始按照书上的说明有一搭没一搭地往里面加配料，不时搅拌几下，等待着药剂发生颜色的变化。
咕嘟咕嘟的液体声音似乎把他的思绪拉到了那个充满水汽的地方……哈利无端地开始在脑中幻象着盥洗室里的情景…洁白的浴缸，光可鉴人的白色地砖，南瓜造型的花洒不断地喷涌着蒸腾水汽的温水……而站在下面的，是赫敏……
他们住在蛛尾巷的时候，每次她进去洗澡，这种场景就不断地在他脑中出现，最后他只能用暂时离开那所房子的方式来克制自己不再去想要偷看的念头。
坩埚里突然喷出的烟雾使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哈利左右甩了甩魔杖驱散了烟雾，也想借此驱散这种心跳过快，呼吸困难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对任何其他女孩都没有过这种让他羞于承认的想法，他明白产生这一切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们之间貌似纯洁的吻和深藏在他心里一直暗中增长的对她的感情。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是他可以这样随便幻想的理由。
哈利开始一心一意地调制欢欣剂，同时在书上填写一些他随时想起来的注解。
直到药剂开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时，他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为什么要做一锅新的出来？
如果要欢欣剂的样本的话，他在驴皮口袋里应该会找到当年做的那份，这份新药剂到底要做什么用呢？
想到此他仔细看了一遍书上所有关于欢欣剂的文字，发现在最后部分有一行不起眼的说明：此药剂除基本用途外，有时也作为其他药剂的催化剂来使用。
如果他对魔药课残留的可怜记忆中出现过“催化剂”这种东西的话，此刻他真想知道那究竟是关于什么的内容。
但遗憾的是，哈利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一丁点儿与催化剂有关的东西。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火调小，捧起书，回到厨房。
克利切不见踪影，赫敏也还没有出现。
洗个澡怎么会这么慢？哈利纳闷地登上楼梯，来到二楼。
盥洗室的方向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但沾满水汽的玻璃上映着温暖的黄色灯光，证明里面或许还是有人的。
哈利轻轻敲了敲门，“赫敏，你在吗？”他掩饰着自己嗓音中隐隐透出的期待，希望能听见熟悉的声音回答他。
而令他意外的是，没有任何回音。
哈利小心地拽了门一下—随着门缝轻微地扩大，一股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他的镜片瞬间就被水汽沾满了，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也好，哈利故作镇定地想，“赫敏，你在吗？”他提高了嗓门。
突然，泼溅水花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哈利？”赫敏含糊不清地问。
“你没事吧，赫敏？”哈利没有进去，仍戴着被水汽遮盖的眼镜站在门口。
“我…在浴缸里睡着了。”她的声音清晰起来，似乎刚刚被他惊醒。
“我是来问你，关于催化剂，你知道多少？”哈利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但仍没有关上那道门缝。
“那是魔药学和草药学方面的东西，你问这个干嘛？”
水花声多了起来，哈利想知道她是不是从浴缸里出来了，而此时，他的头已经偏离门缝方向，镜片上的水汽消失掉了一些。
而正当他想斜一斜眼睛，向里面窥视的时候，盥洗室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赫敏的头上缠着毛巾，脸颊微微发红，用疑问的表情望着他；而他在她出现在他视线之内就迅速地朝她身上瞥了一眼，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只是发现她的身上裹着雪白的浴巾，并且一直遮挡到膝盖。
“催化剂怎么了？”她再次问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在她身上飞快掠过的目光。
“你自己看看吧。”哈利把书上相关的字句指给她看，并在等待的同时感到这种景象实在是太怪异了。
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在他家的盥洗室门口和他探讨催化剂的问题。
“哈利，你现在就去我家，把我新买的那些书都拿来，我要查一下。”赫敏把书塞给哈利，一边下楼梯一边叫着克利切。
“你的书都放在哪里啊，我怎么跟你家人说？”哈利紧跟在后面问。
“这个时间他们都不在家，你不会遇到他们的。”赫敏头也不回地答道，“克利切，我的衣服洗好了吗？”
哈利跟在她后面一起进了洗衣房，发现克利切正在一只巨大的木盆里蹦来蹦去，而盛满水的盆里面浸泡着赫敏和哈利的衣服和一些蓝色的花瓣。
“克利切正在给衣服加入花香，暂时不能穿，格兰杰小姐。”克利切继续蹦跳着。
赫敏苦着脸回到客厅，哈利在她后面暗暗笑着。
“看来你得等着了，格兰杰小姐，”他笑了笑，披上了旅行斗篷。
“我去去就回。”哈利说着幻影移形来到了赫敏家的门外。
开门咒语对一个普通的麻瓜居住房屋来说还是百试不爽的，他很容易地进入了门厅，来到了楼上那个挂着浅紫色窗帘的房间。
这里充满了赫敏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哈利几乎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艰难地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她的床铺和衣柜转移到书架上去。
对于那些书，哈利还是有印象的，正当他把所有能用上的书都装到赫敏上学用的箱子里，准备带着它幻影移形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她仍裹着浴巾等在客厅沙发上的现状。
犹豫了再三，哈利终于打开了赫敏的衣柜，用颤抖的手取出了一套内衣和一条他看到她穿过的麻瓜连衣裙，把它们也一起塞进箱子。
用魔杖锁好门，哈利带着箱子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客厅里，赫敏正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翻着《高级魔药制作》。
“按照你的要求，都拿来了。”哈利把箱子放在她眼前。
“谢谢。”赫敏放下手上的书，刚打开箱子，哈利就急忙甩给她一句“我去看一下药剂，火还没熄呢”之后，三两步奔向了做魔药的房间。
欢欣剂差不多熬好了，哈利用几个瓶子把所有的药水转移了出来，清理了坩埚，他刚想回到客厅去看看情况，房间的门被穿着他拿来的连衣裙的赫敏推开了。
“我查到了，哈利，”她手中捧着一本不算很厚的书，脸上居然摆着一种极为学术的表情，“你看这里，欢欣剂是回忆药剂的催化剂，除了加在调制过程中的回忆药剂用来提高药效之外，为了强化药效，也可以直接服用或是掺入食品中服用。”
哈利虽然因她并没有提起他拿来的那套衣服—关键是她的内衣—感到些许意外，但还是接起了这个话题，“这么说斯内普是知道这个的，所以故意在色拉酱里面掺了欢欣剂来给我们服用的？”
“很有可能。”赫敏点了点头。
“但我不明白，”哈利皱起眉，“如果是为了治疗，让我们服用欢欣剂不是也可以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而是用这种隐蔽的方式，让我们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服用呢？”
“我也想不通这一点。”赫敏合上书，顺手拿起桌上哈利分装出来的一瓶欢欣剂，出神地望着瓶中液体金黄色的光芒。
“或许…”她低声说，“欢欣剂的催化剂效果与这件事的谜底有关…”
哈利看到赫敏那双失去焦距的褐色眼睛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丝光芒，而这句话也给了他一闪而过的启发：“所以他在确认我们的情况好转之前不能正面说明！”
赫敏放下了瓶子，冲他点了点头。
哈利觉得似乎他们已经马上就要再次碰触到真相的一角了，他拼命回忆着这罐色拉酱被第一次食用的时间，而逐渐在他头脑中清晰起来的，居然是那个让他印象极其深刻的日子—去年的圣诞节。
那天晚上赫敏吃了很多水果色拉，并始终保持着对那碗食品的独占态度，所以他和乔治一口都没吃上。
而也就在那时，赫敏开始说出了她对罗恩的想法，那些都是哈利之前想问但不敢问的事情，她却主动提起并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克利切！”哈利大叫了一声。
小精灵应声出现在房间的中央。
“主人叫我？”
“你还记得在蛛尾巷的时候，圣诞节你给赫敏做的水果色拉吗？”哈利急切地想从小精灵那里证实他的猜测。
“记得，主人想吃？”克利切斜着眼瞄了哈利一眼。
“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那次是不是那罐色拉酱被买回来之后第一次使用？”
“确实是这样。”克利切毫不犹豫地答道，“而且罐子上还有个奇怪的字母E。”
“字母E？”赫敏瞪大了眼睛，“哈利！欢欣剂的首字母--”
“--我知道，”哈利点了点头，“是字母E。”
“我想起来了，哈利，那天晚上你喝了我做的解药之后还说一点味道都没有…”
“对，当时我还怀疑…难道是…”
“是因为我服用了作为催化剂的欢欣剂而你没有，所以解药在我身上起了作用！”赫敏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么说的话，难不成在那时我的毒就已经解了？”
“对啊，我当时喝了解药什么味道都感觉不到，而你却说是咸的…”哈利正想继续说下去，赫敏冲他举起了一只手。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还记得吗，自从我们开始服用卢娜让我们自行调制的解药之后，斯内普和德拉科•马尔福就都不再来蛛尾巷了。”
“嗯，对，我也想说这件事，”哈利终于插在她停顿的间歇说了出来，并发现她应该和他想到一起去了，“斯内普为什么要带罗恩来见我们--”
“--然后藏在罗恩背后看着他和我们争吵之后才现身--”
“--一进来就让我们服用迷情剂--”
“--而我们居然对迷情剂都是免疫的！”
“--然后他就宣布我们被驱逐出蛛尾巷了，理由居然是我们的毒已经解了！”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期待着对方能为自己解答所有的困惑，又好像自己心里已经形成了真相的雏形而不敢说出来一样欲言又止。
“你先说。”
他们同时说出了这句话，随即又各自摆出“我想先听你的想法”的表情。
最后他们又一起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好吗？”哈利提议道。
赫敏给了他一个“正合我意”的表情。
“如果说你的毒在吃下色拉酱的当晚就已经解了的话，后来再喝解毒剂也就是继续巩固药效了。”哈利先说出了关于赫敏是否在服药当晚就在欢欣剂的催化作用下解毒的猜测。
“那么，你喝下去之后说一点味道都没有也只是因为你没有服用催化剂而已，并不能说明解毒剂对你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赫敏肯定地说。
“而自从我们自行调制解药开始，斯内普和德拉科都不来蛛尾巷这件事，我觉得一定另有隐情。因为在此之前我们服用的都是回忆药剂，之后用卢娜的配料调制开始，就是名副其实的解毒剂。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服用大量的回忆药剂与事情的真相有关，为了防止我们查明，所以他们一直在经手办理，之前的回忆药剂仅仅是为了最后服用解毒剂而做的准备，从解毒剂我们无从下手查出任何线索？”
“嗯，我们暂且就认为是这样，并且，在此期间，我们持续服用的解毒剂，或许是有一定周期的，尽管我们没有记录具体有多少天。而斯内普带罗恩来一定是和他的解毒测试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与罗恩的见面是测试我们是否已经解毒？”
“对，罗恩和我们之间会产生什么样的对话，我们三个人见面后彼此之间会如何互动，我相信这些都是斯内普想要看到的测试结果，我想这些只是测试的第一步。”
“那么，他在罗恩离开之后，让我们服用迷情剂，这是--”
“这就是第二步，也是最后一步了，如果我们的反应是服用过迷情剂之后正常应该产生的反应…怎么说呢…”赫敏的脸扭曲起来，哈利知道她正努力强迫自己不要笑出来，“都爱上斯内普了…”
“对啊，那可是他提供的药…”哈利也憋着笑附和道。
“那样就一定说明我们的毒还没有解！”赫敏断言道，“因为其结果正好相反，我们对迷情剂都是免疫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测试结果使他得出结论—”
“我们的毒已经解了--”
“--他的原话是，我们已经脱离毒药的威胁了…”赫敏小声纠正道。
“管他的原话是什么呢，总之意思就是我们可以不用继续服用解药了，”哈利满不在乎地说，“不用继续疗养了，霍格沃茨都要求我们回去上学了。”
“好吧，确实是这样，我们已经康复了，那么，我想知道的就是，罗恩测试的是什么？请回答我，波特先生。”赫敏不慌不忙地问道。
“嗯…他进来的时候，我们…”哈利说不下去了，迅速地瞟了一眼她微微开启的嘴唇，一瞬间感到脸上热了起来，而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他尴尬地发现没有任何角落提供给他，用来躲藏赫敏探究的眼神。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让她盯着他泛红的面颊，心里想着就算她看出来了也无所谓了。
“当时我吻了你。”赫敏轻声说，“他看见了，就这么简单。”
或许是他太虚伪了，哈利在听到她说出这两句话后强烈地这样感觉着，他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无法像他的嘴一样说谎的身体还是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燥热。
没来由的，一阵干渴，而他手边除了欢欣剂，没有别的可以喝的。
“然后呢…”他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问道。
“我认为斯内普早就来到外面了，而且他手里一定有个什么东西可以监视我们...”赫敏理智地分析道，哈利为自己一时的魂不守舍感到万分的内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尽量尝试着跟上她的思路。
“我觉得可能是在等待时机…”赫敏咬了咬嘴唇，而她这个动作使哈利再次陷入了自我折磨的泥潭。
“什么…时机…他有那么无聊，想看我们…嗯，接吻吗？”他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发烧，不想让她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于是他只能低着头说出这句断断续续的话。
“或许他等的，就是这个。”赫敏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不然为什么罗恩会赶得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你是说，斯内普故意安排罗恩看到我们--”
“--接吻”赫敏平静地说出了哈利卡住的那个词。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催化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