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忆之所 ...
-
“你没看错吗？”赫敏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我也希望我是看错了……”哈利咕哝着说。
“你确定他们之间是那种关系？”赫敏仍显得极为怀疑。
“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卢娜还说，这个星期六他们有约会呢。”哈利加重了语气。
“那又怎样，说不定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呢，就像……”赫敏顿了一下，“我们这样的。”
哈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又想到了圣诞节的那个纪念之吻，他的唇上仿佛仍停留着她柔软温暖的嘴唇，他现在已经有点搞不懂他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一直都觉得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她也这样说，但事实却是，他意识到罗恩对她的好感之后，一味地逼迫自己去看别的女孩，有意识地把他们凑成一对，拼命扼杀自己对她日益疯长的感情。
而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并不确定，只是总发现她冷嘲热讽地说起他和秋的关系，甚至还有一些看似无心的捣乱—她为什么要把与丽塔·斯基特的碰面安排在情人节他和秋约会的那天？
如果当时的他并不认为那有什么可奇怪的话，现在的他则觉得，事情并不像它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甚至在之后他说起和秋之间因为她闹得不欢而散时，她的反应，现在想来，几乎让他觉得她有些得意。
哈利觉得赫敏应该是喜欢他的，至少，作为最好的朋友来说，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应该是高于罗恩的。
或许他是自作多情了吧，哈利自嘲地想，至少在逃亡期间生死未卜的前提下，她赫敏·格兰杰选择的，是他哈利·波特，而不是他认为她所爱的罗恩·韦斯莱。
“赫敏，我们…”
哈利刚想对她的那句话做出一点反驳，一抬头，发现她不见了，地下室入口是开着的。
顺着昏暗的台阶进入让他感到有些窒息的室内，哈利看到赫敏正用魔杖指着那只箱子，只不过，箱子这次是半开的。
“赫敏，你是怎么做到的？！”
“卢娜·洛夫古德。”赫敏没有回头，“但为什么是半开的……”
哈利忽然想到了什么，但赫敏抢在他前面又挥了一下魔杖，这次，蓝光在箱子上闪了一下，箱盖缓缓地掀起，最后彻底敞开了。
赫敏回过头来，哈利和她同时开口说了一个他们谁也不认识的名字：“卢娜·马尔福！”
“没想到真是这样！”赫敏睁大了眼睛，哈利也惊讶得张着嘴巴闭不上。
“哈利，你知道这证明了什么吗？”赫敏向前一步问道。
哈利摇了摇头。
“对德拉科来说，卢娜是最重要的人，而且你看这名字：卢娜·马尔福！明摆着他们已经到了订婚的地步了。
还有，你没有注意到卢娜那个奇怪的镜子吗？那镜子应该是个魔镜，我看过了，上面根本照不出人来。
手柄上雕着象征德拉科的名字的龙，连眼睛都和德拉科一样是灰色的.
而镜子的形状是圆的，如果说象征着月亮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卢娜的名字就代表月亮。”
赫敏一口气说完这些后接过哈利召唤来的一杯南瓜汁喝了一大口。
“好吧，我们现在知道的是，德拉科和卢娜一定是恋人。”
哈利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古怪的事实。
“那么，我们要不要看看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他偏过头瞄了一眼从箱子中隐隐发出的微光。
“当然！”
赫敏把整杯南瓜汁喝完，放下杯子，俯身望向打开的箱子。
哈利也凑了过去，当他把头探得足够低后，借助箱子里发出的微光，哈利看到满满一箱子都是发着银光的小细瓶子，就像他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些一样。
“赫敏，这些都是记忆！我在邓布利多那里看到过这种东西。”
哈利叫道，他猛然想到了那个掩盖在众多大瓶子下的银白色小瓶子--“跟我来！”
他抓起赫敏的手把她拉到客厅的桌子前。
配料罐被他一一摆放整齐，最后，那个小瓶子出现了。
哈利把它捏在手里，举到眼前说：
“我敢说，她一定有什么事想告诉我们，而且，还与马尔福那一箱子的记忆有点关系，不然的话，她就不会用这种方式了。她一定是故意--”
“--故意把镜子露出来让我们看到，好让我们知道他和德拉科之间的关系吗？”赫敏抢着说道。
“我是这样猜的。”哈利点点头。
赫敏歪着头，打量着一起堆在那里的那本书，随即她拿起它，开始仔细地翻阅。哈利则开始整理那些大大小小的配料罐。
“噢！”赫敏突然大叫了一声，哈利差点把手中的罐子摔在地上。
“怎么了？”他对罐子施了个坚固咒后问道。
“我明白了！”赫敏热切地望着他，褐色的眼睛闪着光，这使他感到脸有些热。
“什么？”他赶紧追问了一句。
“这儿！”她把书猛地塞到他怀里，撞得他后退了一步，“这个--记忆重现药剂！”
哈利疼得皱起眉头，一边用手揉着肚子，一边眯起眼睛仔细阅读着书上的小字，随着一字一句进入脑中，他绿色的眼睛也越睁越大--“赫敏，我们，我们可以--”
“可以在没有冥想盆的情况下阅读这些记忆！”赫敏等不及他说出来就替他补充道。
“那太好了！不但卢娜留下来的这个可以看到，就连德拉科箱子里的也都不成问题了，但是--”哈利的视线又回到了书上，“赫敏，你看这里，后面有一行小字--”
赫敏凑过去读出他用手指着的文字：“这种药剂在使用时要格外注意，如果服用者的记忆曾被修改过，药剂的副作用会促使那些修改咒语全部失效。”
她抬起头，神情复杂地望着哈利，他也皱着眉回望着她。
“我不知道被修改记忆后是一种什么感觉，哈利，”她终于开口说道，“但我不敢确定我是否被修改过记忆，你知道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吗？”
“只有一点儿，”他答道，“那是在邓布利多给我看过斯拉格霍恩修改后的关于伏地魔问起魂器的那段记忆那次，如果这段记忆被修改过，进入记忆的人会看到一种奇怪的景象--”
“是什么？”
“有一阵浓雾…”哈利努力回忆着斯拉格霍恩那段被修改过的记忆，那种响亮得极不自然的声音又在他脑中回响起来。
“还有就是，修改后的声音，会非常清晰洪亮…嗯，大概就是这样了。”他把能想起来的都说出来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保留住我们现在的记忆，以便和喝过这种药剂之后的记忆对比呢？”赫敏用门牙咬住嘴唇。
哈利盯着她的牙，它们比记忆中小了很多，也不知是因为那时的她太小了，还是因为在庞弗雷夫人给她治疗的时候调整得很到位。
“…哈利，哈利！”
“啊？”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差点睡着。
“你困了吧？我们明天再商量这件事吧。”赫敏合上书，转身去地下室封锁那个被打开的箱子。
-----------------
哈利并没有睡着，而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要抽取哪段记忆来作对比。
他也不安地感觉到，似乎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样。
莫名地，德拉科•马尔福刺耳的笑声在他脑中响起，哈利感到一阵恐慌。
他爬起来，摸索到自己的魔杖，下床来到赫敏的房门外。
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哈利轻轻地下了楼梯，来到起居室的桌子前，开始翻阅起那本书。
这一次，他注意到，书名是：特殊解药及溯源。
再次翻到记忆重现药剂的部分，他开始寻找关于被修改记忆的相关内容，终于，他发现了他正寻求的东西—抽取记忆的方法。
哈利马上找了个小瓶子，按照书上的方法取出了自己那段从湖中取剑，之后被罗恩所救，挂坠盒被毁掉的那段记忆。
小瓶子里的记忆还很温暖，哈利紧紧地攥着它，感觉到心脏正迅速地跳动着，他小心地收起瓶子，把书上记载的配料和调制方法抄在一张小纸条上，起身开了地下室的门。
配料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找，哈利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15种配料中的13种，剩下的两种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猛然想起了卢娜带来的配料。
如果说卢娜有意要告诉他们这些事情，那么她带来的配料里面一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想到此哈利立刻奔回桌边，四下一看才发现，那些瓶子已经失去了踪影。
难道是赫敏把配料都拿走了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正是她说的，明天再商量这件事，她没理由瞒着他背地里偷偷去做解药。
那么，那些配料到底哪里去了呢？
哈利打了个响指：“克利切！”
“主人。”小精灵应声出现。
“放在这里的配料瓶子罐子呢？”哈利指着除了书和羊皮纸外空空荡荡的桌面。
“克利切把它们收起来了，就在厨房的壁橱里。”克利切说着打开了厨房的门，“哈利主人，需要把它们拿出来吗？”
“不了，谢谢，我自己来吧，你去休息。”
哈利轻拍了拍小精灵瘦弱的肩膀，克利切鞠了一躬，消失了。
借着魔杖的光芒，哈利把那些瓶子罐子一个个掏出来，发现其中正好有那两种他缺失的配料，而引起他注意的，是另外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
里面是半罐左右的白色膏体，透明的玻璃罐身上什么特殊的说明都没有，只有一个很奇怪的字母：E。
他小心地旋开盖子，试探地闻了闻，一种甜甜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孔，很像是一种甜味的调料，在魔杖的光芒下，白色的膏体中微微泛着阳光般的金黄色光泽，看上去很诱人。
还没来得及他尝一尝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听到了背后厨房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哈利？”
“赫敏？你没睡？”他慌忙旋紧盖子，把罐子放了回去。
“我想起卢娜说了，我们今天就得开始做解药，但我看你太困了，就自己做了，瞧，在这儿。”赫敏摇了摇手中的玻璃瓶。
哈利挥了一下魔杖，点燃了厨房吊灯上的蜡烛。
“趁你还醒着，赶快喝了吧。”赫敏把瓶子放在厨房的水槽边，弯下腰来收拾被哈利摆放一地的配料罐。
“你是不是也想起这件事了，所以来找配料啊？”
“哦，对。”哈利心虚地应了一声。
怕她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背对着她喝下了瓶子里的药水—居然和水一样没有任何味道。
“你确定这是解药？”他怀疑地问。
“当然了！”赫敏不容质疑地说，“我亲手做的。”
“那你喝了吗？”
“喝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没注意到这东西的味道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吗？”
“明明是咸的！”赫敏睁大了眼睛。
两个人都用惊诧的眼神互相凝视着，最后赫敏走上前去轻轻拥住了他，用极小的声音轻声说：“哦，哈利，你真的病的很重，我该怎么办…”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到的并不是自己有什么不对，而是赫敏会不会比他多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他的脑中马上浮现出了那罐白色的膏体，那种金黄色的光泽是那么熟悉，但他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赫敏，我没事的，”他轻抚着她的背，“我们现在不都在治疗吗，顶多就是你先好起来，我也不会差的太久的。”
“哈利，”赫敏没有抬起头，声音更小了。
“嗯？”
“我瞒着你做了记忆重现药剂…”
他搭在她背上的手臂僵住了。
“我按照书上的指示阅读了卢娜留下来的那个小瓶子里的记忆，你不会怪我没叫上你一起吧？”
赫敏抬起头，哈利这才发现她的神情极其复杂。
“你知道吗哈利，我们，真的有可能错过了很多事情…”
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
是的，他错过了很多事情，他少年时代的岁月都耗费在了与伏地魔的苦战上，正是因此，他甚至是故意去错过一些事情，比如她…哈利的胃紧缩起来，他不自觉地拥紧了她。
“什么事情？”
“卢娜和德拉科，早在11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什么？！”
本章完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回忆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