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雄心勃勃[穿书]》小狗牛

41、搞社团

　　维持住自己的人设后，石枫继续争分夺秒的听歌。

　　他可是要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综合型小天才。

　　即便天赋所限，导致他体育不咋地，唱歌也有那么亿点点五音不全。

　　即便后天环境宠溺，以致于石枫同学劳动方面马马虎虎，美术功底也一般般。

　　但这些缺陷都可以因“勤能补拙”而变得完美的。

　　毕竟石枫智商不错，是人类天花板！

　　石枫内心辩证的自我反省着，眼角余光瞄了瞄在金灿带领下维持秩序的小弟们，然后视线幽幽的瞟了眼不肯离开的卓越班众人，眸光一转，拉拉沈昱的袖子，拿过便签纸，一笔一划认真写道【你说我收这帮人做小弟怎么样？】

　　从前呆实验室里，听得都是有关智商的赞誉，直接把石枫宠膨胀了。现如今一出实验室，都惨遭校园毒打——要是按着正常人读书轨迹，石枫同学连三好学生，不，体育积极份子的奖状都拿不到手！

　　连当校霸，都收不到小弟。

　　沈昱看着眸光迸发出诡异亮光的石枫，缓缓抬眸看了眼窗外探头探脑的学霸们。当撞见众人眼里的求知、欲，沈昱有一瞬间发现自己眼皮上下左右狂蹦，甚至连心跳都噗通乱跳了起来。

　　“要遭”两个字占据了脑海，沈昱反手拉住石枫的袖子，一边抬手一拉窗户，彻底隔绝外面打量的眼神。

　　眼睛还顺带瞪了眼教室内同学们好奇的小眼神，沈昱确定没人敢往他们身边窥伺了，才缓缓低声问：“爸爸，您老想要干什么呢？”

　　星爸爸看着噤若寒蝉的同学们，十分崇拜的看着沈昱，认认真真的写纸条表达自己的意愿【我想广收门徒。门徒需要每月上交100元，不，500元的保护费。这样子我每个月就有钱赚了！】

　　当这话映入眼帘时，沈昱茫然的眨眨眼。

　　【还记得诸葛信的毛遂自荐吗？他卖的是课间补课费。我觉得我也可以！】石枫撞见沈昱眼里的错愕，傲然的提笔继续诉说自己灵感的来源以及行动方针【我还可以省出半节体育课的时间，帮他们答疑解惑。然后带领他们一起锻炼身体，跑跑步。比如林文韬同学！我可以督促他体育满分。】

　　【再然后，我就可以秉承教育从娃娃抓起的理念，看看这帮卓越班的学生有几斤几两。如果合适搞研究的话，我就可以提前掐尖！】

　　写到最后一个字，石枫觉得自己真是个社会学小天才。

　　连掐尖这种内卷行业术语都会啦！

　　掐尖要从小苗苗开始掐。

　　沈昱看完小纸条后，恍恍惚惚，唯一反应就是自己第六感十分灵验。

　　这……

　　这妥妥要遭啊！

　　石枫的出发点从他的角度来说，好像挺合情合理的。

　　但偏偏石枫目前的身份是“学生”，真顺着他的意搞门派，那妥妥会被警察叔叔请喝茶的。

　　哪怕门派换个表达意思，搞社团（学校有社团活动，也鼓励学生自己组织，培养学生的能力。但是这社团成立也是要经过老师审批的）也不会有老师同意的。毕竟石枫同学一口气要掐走卓越班尖子生们。

　　卓越班这个群体，在学校享受好学生的福利，相应对的他们也是比较乖巧，合“三好学生”的标准——在校听老师的话，学习成绩好；在家听父母的话，学习成绩好；外出混社会，听老板的话，业绩好。

　　简言之，很有学生样子。

　　尤其是高中卓越班的学生们，妥妥是在校学习，出了校门就去补习班学习。

　　连玩乐的机会都很少。

　　作为前卓越班里的异类，沈昱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刚想跟人诉说尖子生们的学习日常，无奈就听得上课铃声响起。因此沈昱打开窗户，瞄了一眼开始狂奔回教室的众人，侧眸看看双眸还炯炯有神，似乎在盘算门派名称的石枫，眉头紧拧。

　　琢磨了半晌，沈昱提笔写了【先上课，下课我们再聊】的纸条。

　　见状石枫乖乖点头，拿出历史书。

　　历史课，他还是很喜欢听的。

　　可以培养人文素养，毕竟一千个哈姆雷特里就有一千个红楼梦。

　　他先前没看过哈姆雷特，也不知道红楼梦。

　　但这话听着，就觉得不愧是名言警句，很有哲学意味。

　　更别提石枫同学文综竟然没有满分！

　　奇耻大辱！

　　必须好好学！

　　而另一边，沈昱瞄了眼沉浸在学习中的星宝宝，提笔飞快在小纸条上写字。掐在下课前五分钟，历史老师布置课堂作业了，默默抬脚踹了一下前桌的凳子。

　　下一秒，果然就有一只手探过来了。

　　沈昱把纸条递过去。

　　拿到纸条的张言娴熟的拿着书本一档，一看内容【兄弟，做个社会调查。咱们高一这一届卓越班乖宝宝多不多？大概家庭经纪状况知道不？毕竟星宝宝这个解题价格有点高。】

　　飞快扫过一眼，张言静静等待下课，然后挤到了沈昱身边，低声诉说：“应该都还行吧。好些都是补习班常客。虽然星爸爸这个解题价格贵了些，但只要他们拿过来的竞赛题质量高，那肯定是赚的啊！普通家教市场都要150元/时，更别提竞赛市场了。”

　　“真的？”沈昱还有些担忧，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有没有你爸那边的内部消息？比如贫困生之类的。”

　　“老大，您真不用担心这点。咱们燕城高中多少肥羊啊。”

　　沈昱瞥了眼张言。

　　张言嘿嘿讨好一笑，小声：“读书很赚钱的。尤其像他们考得好的，会有奖金的。”

　　顿了顿，张言眼角余光扫见窗户的纸张，轻咳了一声：“咱们同学敢自己刷卡，就不会在意这些钱。家长那边，只要不遇到个奇葩，应该会没事的。但假设遇到一个奇葩，就问题就很严重了。”

　　张言瞧着石枫也竖耳倾听的模样，干脆跑两人中间，压低了声继续道：“家长会去教育局告状，然后现在规定但凡举报，教育局必须有书面的结果反馈。因此遇到教育局来调查的话，这个解答就会被一锅端了。”

　　“且大家都是刷码给钱，很容易溯源找到当事人。”张言说完还颇有经验的建议道：“因此一开始搞，咱们是可以收现金的。边收现金边先看看老师的态度，做好不行就撤的准备。”

　　石枫：“…………”

　　沈昱：“…………”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起身，推开窗户，准备撕下张贴在窗户上的纸张，岂料就跟教导主任撞了个正着。

　　沈昱嘿嘿讨好的笑笑：“唐主任好！”

　　石枫淡然的撕下纸张。

　　教导主任倒抽一口气，“石枫同学！”

　　石枫同学很硬气，举起平板【我要是同学，你们怎么不给我成绩排名呢？不给我排名，我当国宝，让人参观不收钱？对得起法律规定的肖像权吗？】

　　【捍卫法律权威，人人有责！校规是下位法，法律尤其是宪法，是上位法。按照法阶梯效力的原则，上位法优于下位法。下位法不得违背上位法。】

　　教导主任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怕学渣当校霸，就怕有文化的流、氓当校霸！

　　沈昱和张言瞧着教导主任气得脖颈都粗了，急急忙忙打开后门出去宽慰：“您别跟星宝宝计较。在情商方面他妥妥就是个小孩子。”

　　“您冷静。其实刷卡而已，就好像去食堂买菜。不管便宜的豆腐，还是限量供应的佛跳墙，我们学生还是有一定自主选择能力的。”沈昱道：“就一百块钱而已，我们游戏买个皮肤也就这个钱。您想想，把花在游戏上钱用在学习上，这不是我们学生的进步是什么？”

　　“就是啊。唐老师您想想，星宝宝这一出，激发出了卓越班的斗志。这不是好事是什么？”

　　教导主任瞧着左右两边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的熊孩子，喘气声都愈发大了些，“你们这些小混球，赶紧把纸张取下来。刚公布第一次月考成绩，接下来还有分析会。要是巡察组来了，看到这玩意，你们这些熊孩子个个检查写三千字。”

　　听到这话，沈昱冲着石枫使眼色，示意人乖乖说几句好话。

　　石枫瞧着大名鼎鼎的校霸这么卑躬屈膝的讨好教导主任，觉得自己一时间心情都有些复杂，形容不出的酸酸涨涨又甜甜蜜蜜又豪气万丈。

　　情绪翻来覆去的，最后石枫迎着沈昱肃穆的眼神，默默垂首写道歉的话【对不起】。

　　看见这硬巴巴的三个字，教导主任无奈，但他又骂不得这国宝。只能板着脸训道：“ “你给记住，学校是学习的地方。在学校你们是学生。让你们懂法律知识，不是让你们钻漏洞的。”

　　石枫磨牙。

　　《今日说法》可是沈爸爸让他看的，就连爷爷也说多学法有好处。还把法律列入石枫日常学习课程中。

　　沈昱挡住石枫身形，笑着点头：“唐老师您说得对。”

　　“实在不行去练跳远，完成体测达标的任务。”说到最后教导主任道：“趣味赛，你给我报名参加！”

　　石枫顷刻间觉得自己心口被扎了一刀。

　　对方赤、裸、裸的拿石枫的缺陷来要挟他！

　　【趣味赛是什么？】

　　沈昱宽慰道：“就是两人捆在一起，夹着球往前走。其实就图个乐趣。”

　　石枫举平板【我们组队拿第一！】

　　沈昱：“…………”

　　张言瞧着聊趣味赛的两人，积极的撕下告示，眼角余光还瞄了瞄不远处的探头探脑的学生，眼里带着困惑：“邪门了有没有？竞赛班的全跑了。现在来观光的都是普通班的。”

　　沈昱闻言脑子一转，便觉得自己破案了：“肯定被老师训了！还有老唐莫名其妙的来巡视，肯定有问题。按着他自己说的，现在出成绩应该是忙着开会的时候呢！”

　　说着沈昱还琢磨着借此按压下石枫收小弟的心。

　　与此同时，林文韬拿着自己的请假条不满的看着王老师，再一次强调：“王老师我就请下午第一节课。”

　　“你请假为了什么我难道不知道？”王老师面色沉沉，“跑出去找问题然后继续挑战石枫？”

　　质问完后王老师自己回道：“不都是跟你们解释过了吗？石枫患得是天才病，是个天才，尤其是在理科方面，据闻更是生而知之，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自己的实验室，在进行科研了，知道吗？”

　　一字一顿的诉说着，王老师只觉得自己是苦口婆心，是害怕林文韬因此走了牛角尖，要跟石枫比个高低，然后一次次的被打击。但他这番话听在林文韬耳里，便觉得有些刺耳。

　　他紧紧捏住了请假条，道：“老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个挑战。您这样拦着我们不去找石枫，无意之中像是给我们划出了一条明确的分界线，指着这条线凶神恶煞的说，你们的智商，你们的能力，就只有这么一点，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你们是比不过石枫的！”

　　说着最后林文韬回想着石枫所书的内容，回想着自己曾经遭遇的种种，眼圈都红了红：“你们为什么要按着经验限定我们到底有多少才能？哪怕相信心灵鸡汤一回，不好吗？说一句你们潜力是无穷的！”

　　猝不及防的听到这话，王老师看着神色还有些不忿的林文韬，只觉得自己先前苦口婆心是错付了，语气都不自禁拔高了些，沉声道：“本来你们就不如石枫。校长都说了这石枫就不是个正常的天才，是顶级的天才。你们跟他比什么？我之前还想过鲶鱼效应，想要让校长用石枫的成绩吊着你们，给你们一个奋斗的目标。可是呢？看看你们这模样，赌气一样的刷码交钱！现在还闹请假！”

　　“一点学生样子都没有！”

　　“八校联考藏他的成绩，那的确是应该的。否则就给你们竖了个无法无天的榜样。”

　　说着王老师觉得自己得认同校长的观念了，不能让石枫成为学生的榜样，否则就会有人有样学样。

　　“王老师，我不是赌气！我深思熟虑的想过了，经过物理老师同意。”林文韬闻言面色沉了沉：“我出去也不是找题目，是想找我哥问个清楚，给我的题目是他自己出的，是他怎么出的。”

　　声音也跟着拔高了几分，林文韬红着眼道：“他也是天才，所有人都说他是天才。我已经被无数人限定过我就是个蠢货了。可是老师，我自己考进了卓越班，还是全城中考第二，就跟状元差体育这一分。”

　　“所以我为什么要服输？”

　　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林文韬眯着眼定定的看着王老师，“我也不想因为这世俗的风言风语，因为我自己所谓的自卑去嫉妒我哥。”

　　带着些哀戚的话语飘荡在偌大的办公室。王老师静静的看着林文韬，眉头拧紧：“你不是独生子吗？”

　　“我堂哥是林耀。”

　　一字一顿，林文韬缓慢而又笃定的开口诉说。

　　王老师闻言不可置信，“什么？那个号称药罐子的药神是你堂哥？”

　　作为数学圈子里的人，他虽然离研究圈子很远，但也是听闻过林耀的大名的。林耀身体不好，患得是中医上的头风病。现如今西医都没有个科学合理解释病因的病症。但人的成绩却比名字更加耀眼，是全国，甚至算全世界最年轻的数学家，拿下了菲尔兹奖。

　　林文韬点点头。

　　“那你去。”王老师见状，眉飞色舞的开口：“那快点去。一节课要是不够，下午直接请假都行。有你堂哥指点着，难怪你数学竞赛成绩都不错。”

　　闻言，林文韬垂首看了看被自己捏得有些皱巴巴的请假条，忽然间想起了被中断直播的诸葛信，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他和诸葛信都不知道谁更惨一些。

　　他自身努力得到的成绩换不到一句赞誉，一抬出堂哥的名字，却又理所当然了。

　　而诸葛信呢，自尊似乎都放弃了，想要赚个钱保住唯一亲人的而已，却被理所当然的认为会学坏，会跟着网红学坏。

　　叹口气，林文韬拿着请假条回了教室。

　　瞧着几乎都在自己位置上的同学们，林文韬眉头微微一簇。瞧着诸葛信空空荡荡的位置，林文韬等了又等，眼见都快上课了，人都没有回来，没忍住问了一下自己的后桌——整个1班难得的八卦爱好者，“诸葛信呢？”

　　后桌闻言深深叹口气，“在茶水间翻垃圾桶。”

　　“什么？”

　　“诸葛信哪怕是咱们学校第一名，但考了八校第二啊！直接跌咱们燕城高中的颜面，相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退步。这原因肯定被王老师归咎直播。”后桌无奈一摊手，“诸葛信就只能继续捡垃圾了啊！趁着课间也赚点零花钱。”

　　“他又不能像星宝宝一样，很笃定自己的智商，搞一个100元的挑战。”

　　林文韬眉头簇得更紧了，“不是传闻诸葛信跟校长约定前三就行吗？”

　　“校长又不一直在向阳校区。”后桌挤眉弄眼的开口：“咱们还不是老王管着。老唐这个教导主任能对他硬气吗？”

　　“可……”

　　“嘘嘘嘘别八卦了，赶紧看书，还有45秒就上课了。”

　　看着风声鹤唳的同学们，林文韬默默看着自己的请假条，再看了一眼踩着上课铃声入内，喘着气坐稳的诸葛信，眼里带着些挣扎。

　　等回家联系上自己堂哥，确定人出题方式的确如同石枫说得那样量身定制的，林文韬表情变了变：“就像走火入魔一样，把自己思维降低成幼儿园，很难受吧？”

　　“怎么会？”林耀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语气却是笃定至极，“一想到是替你出题，一想到能让自己的弟弟变得更强，变得更好，变得开心，我自然也会跟着开心，怎么会难受。”

　　“会想着或许有一日你也会跟我分享成功的喜悦。”哪怕没有，但默默付出一点点的小心意，也是哥哥该做的。

　　最后一句话，林耀默默在心理诉说。他可不想好不容易不别扭的弟弟又别扭起来。

　　林文韬哼哼了好几声，最后别别扭扭的开口：“我……我才考了年纪第二，八校第五。”

　　说完之后怕人又黏黏糊糊的说什么开心，林文韬急急忙忙转移话题：“你那个奖，就那个奖那么厉害的，你给我出道符合你水平的题目，我要拿回去会一会小天才。这个题目对我来说很重要，哥哥你认真出，一定要发挥出自己水平，优秀的水平。”

　　林耀笑着应下：“好。”

　　林文韬轻声：“那我来你学校办公室拿。反正我现在学校也在大学城。很近了。”

　　林耀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了些，“好。”

　　林文韬听到这话，默默挂断电话。

　　拍拍自己的脸颊，买了外卖，板着脸去找自家堂哥。

　　然后拿着请假条当理由，红着脸出来。

　　石枫看到自己第一个主顾，还是很开心的。

　　看完人递过来的题目后，石枫眉头一挑，愤怒举平板【你氪金刷外挂了，题目难度升级了！】

　　“都……都是同一个人出的，有什么问题？”林文韬挺胸傲然道：“再说了，我按你规矩给钱。”

　　石枫闻言，默默垂首答题。

　　林文韬见状，低声道：“这题你答完了明天给我就行。不急，慢慢想。这题据说很难的。”

　　石枫气得抬手抓住林文韬，一边写【给我十分钟就够。】

　　林文韬瞠目结舌：“我哥当场写的，还有些老教授们一起添砖加瓦。这题难得，博士生都花了一个中午，快两个小时。”

　　沈昱闻言，眼角余光瞄了瞄神情肃穆，确切说像是整个人完成超进化的石枫爸爸。

　　石枫爸爸此刻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题目，眼里流动的光芒是他从未见过的明亮。不像是坐玩具车的新奇愉悦，也不像是看动画片的欢喜，更不像自己动手洗衣服结果拆洗衣机的恶作剧式的开心，倒像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种欣喜。

　　那种……

　　哎，书到用时方恨少，好词好句也没法形容的那种感觉。

　　更别提自己此刻没心情想好词好句了。

　　因为他沈昱忽然间发现自己有些酸酸涨涨的。

　　感觉自己养大的崽子要起飞了。

　　但作为校园监护人……

　　沈昱眼角余光看向自己堆积的历史书。

　　那里还夹着星爸爸广收门徒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