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真相》夜书戏客

3、纵容

　　等路行燃回到府上，韩松还在等他：“公子。”
　　路行燃应了一声并没有回房，而是走到大厅坐下。
　　“季大人之死是公子做的？”韩松跟了上来，问道。
　　“嗯。”路行燃随手拿起一边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
　　韩松不解，他不曾知道路行燃和季段达有什么渊源：“这就是公子此行的目的吗？为何？
　　路行燃抬头看他，似有不悦：“你不必知道这些，听命办事便是。”
　　“可是陛下那边该如何解释？”
　　“够了。”他中的茶杯忽然被捏碎，血一点点流下来，“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
　　“公子……”韩松有些担心，路行燃身子一直不好。
　　“我没事，止住血就好。”说着，路行燃走回房间包扎伤口。
　　北镇抚司内，宋子晏坐在案前思索着什么：路行燃离开六年了，这次回来，绝对不只是为了和他……那么简单，路宁这个名字，或许也是编的吧。这时，他竟莫名地将路行燃和季段达的死联系起来。
　　这时，韩松敲响了房门：“大人，您找我？”
　　“去查路宁这六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是。”
　　第二日，宋子晏前往季府。走进季府大门，一人背对着他站着。
　　“大人，好久不见。”路行燃转过身来，笑着说。
　　岑阳刚要说话，宋子晏开口了：“岑阳。”
　　“大人，他……”
　　“无事，不必管他，你先回北镇抚司。”
　　“是，大人。”岑阳行礼离开。
　　见岑阳离开，路行燃才开口：“前日之事……是我抱歉，对不起。”
　　一时间，宋子晏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才说：“别再提这事，我们还能回去。”
　　路行燃闻言笑了：“大人，一码归一码，六年前的事我还没忘呢。”
　　“你来这里总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吧。”宋子晏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路行燃顿了顿，道：“季大人是小生恩人，他昨日生死，自是想查明真凶。”
　　“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装什么书生。”
　　宋子晏看了他一眼，又说，“随意，先去看看季段达。”
　　“不要，这么血腥的画面，我会做噩梦的。”
　　“我看你胆子挺大的。不愿意那你就呆着吧。”
　　宋子晏自顾自走了，路行燃小步跟上去。
　　“又不怕了？”
　　“有大人在身边，自然不怕。”
　　“油嘴滑舌。”
　　“只对你。”
　　宋子晏不再与他说话，走进季段达的卧室，端起桌上的茶杯，正要喝下。
　　“别喝!”路行燃大喊。
　　宋子晏笑着放下茶杯：“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说？”
　　路行燃心中暗骂几声，没想到自己竟然入了套：“保护现场而已。”他又看了宋子晏一眼，“罢了，这茶里有迷药。”
　　“只不过想试探你，怎么知道的？”宋子晏说着，蹲下查看尸体。
　　“那晚我和季段达在一起，我们两个都喝了茶，等我醒来他已经死了，之后我才去找你。”路行燃说谎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若再听到关于那件事的一个字，你马上就会和他一样。”宋子晏瞪了路行燃一眼。
　　“其实…”路行燃没有说下去。
　　宋子晏抬头问：“什么？”
　　“不重要。”
　　其实，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路行燃心中五味杂陈，又马上调整状态，问：“怎么死的？”
　　“他身上伤太多，无法确定致命伤。”宋子晏在季段达身上摸索着，解开他的衣带查看。
　　忽然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非礼勿视。”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子晏轻笑了一声：“你这让我怎么看。”
　　“我做大人的眼睛。”
　　“行了，别肉麻了，松手。”
　　“不要。”
　　宋子晏不再与他废话，直接将他的手打下。
　　路行燃委屈地看着自己红了的手：“大人打这么重做什么，手都红了。”
　　“你还是个男人吗？”宋子晏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疼～”
　　宋子晏不再理会他。
　　过了一会，路行燃总算恢复正常，他在房间四周看了看。他一直没有时间再次处理现场，幸好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只不过宋子晏一直待在尸体边，倒是让他有些不安。
　　而后，路行燃也蹲下，翻找季段达的衣物，拿出一瓷瓶来。他拔出塞子，抹了点瓶内粉末，放在鼻前闻了闻：“殷香草。”
　　“何物？”
　　“一种毒药，他想要杀我。”路行燃暗笑，他留在九生时，曾调查过季段达，许是那时露了马脚吧。若先动手的人不是他，或许就见不到今日的太阳了。
　　只不过，路行燃没告诉他的是，殷香草，是平丰特制的，也是他制出的。
　　“为什么？”宋子晏问。
　　路行燃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为什么？”
　　宋子晏重复：“他为什么要杀你？”
　　“不知，我与他相识不过几日，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为什么杀他？是怕他会先动手吧。这几夜，两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相对坐着，谁也猜不透谁。
　　“路宁。”宋子晏叫了他的名字。
　　“我在。”路行燃回答。
　　宋子晏像是在思考什么：“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短短几年人变了不少。”
　　路行燃听了这话，来了兴致：“不过宋大人不妨先猜猜，岑阳查到的消息的真实性。这世上虽有路宁，但可不一定是我呢。”
　　“你派人监视我？”这是宋子晏没有想到的，不过两天前才见到他，就在京中有了眼线，这种人太可怕了。
　　“我可不敢。”路行燃笑道。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扒干净，路宁。”
　　“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