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出軌》基維

6、05 糖果

　　自从过了人生最初那段孩提时期后，康奈利．福吉就从来没有哭过，但当他听到哈利．波特因遭遇摄魂怪入院后，已经身为魔法部部长的他第一次感觉到甚么叫欲哭无泪。

　　“摄魂怪”这个主意是福吉手下其中一名副部长多洛蕾丝．乌姆里奇提出的，因为他知道哈利．波特早在两年前已经学会守护神咒，所以他对这个提议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赞成了。

　　从早几个月在霍格华兹的校医院中和邓不利多对话后，福吉就知道这时是自己摆脱老巫师控制的最好机会。他是魔法部部长，那魔法部就应该是在他控制、而不是其他人的控制之下。他愤怒的想。他不希望再当一个傀儡！

　　在得知老巫师在霍格华兹学期晚宴上宣布了那个可笑的消息后，福吉就知道这是他打击邓不利多的好机会，以致他在乌姆里奇提出那计划时，首先想到的是怎样借助活下来的男孩去打击邓不利多，而不是想到活下来的男孩可能会被摄魂怪弄得活不下去。

　　他只不过想要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现在连梅林都不愿意帮他了！福吉在通过飞路网到达圣芒戈时怒冲冲的想，他的注意力被怒火冲散，以致于他忘记了使用魔杖而用手拍打着袍角的煤灰。

　　『福吉部长，我想到你会来，但没想到你也这么早。』

　　某种和蔼低沉的老人嗓音重新引回福吉的注意力，当他看到跟在邓不利多身后的两名预言家日报记者时，不禁诅咒了一声。去他妈的老蜜蜂！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这事的主导权！！

　　福吉决定回去后要把乌姆里奇调去洗厕所！No Magic！

　　２楼走廊左方的第三间病房看起来和几分钟前的样子没甚么分别，但里头的黑发巫师和黑发男孩已经在口头上交锋几次，几次都以黑发巫师成功被气得脸色铁青作结束。

　　唤来戴维斯女士给反应奇怪的波特检查后，斯内普就退到离床两步远的位置站着，一边观察着正在被检查的男孩，一边想着几年前某个同样失忆了的巫师案例。

　　哈利在失去了会和自己对话的魔药大师注意后，显得有点沮丧，但女治疗师戳到他身上的发光小棍子很快就把它们驱散了。

　　戴维斯女士拍开那伸过来尝试抓着魔杖来研究的手掌。

　　『波特！』因为声响而发现到男孩举动的斯内普警告吼道。『给我坐好！』

　　哈利垂低头不满的噘起嘴唇，在床铺上扭动了一下才乖乖坐好，任由女治疗师的发光小棍子在他身上四处戳，翠绿色的眼睛不断转动着的偷偷打量怒气外逸的魔药大师。

　　『哈利。』戴维斯女士尝试取得哈利的注意力。

　　『是的，夫人？』无辜的眨了眨眼，哈利小心翼翼的问。

　　男孩有礼貌的举动让戴维斯女士心情变得十分愉快，她伸手摸了摸那些乱翘的柔软黑发。『你记得现在是甚么年份吗？』她问。

　　哈利对女治疗师的提问显得十分惊奇，他瞪大眼睛偷偷望了望一旁的斯内普，没发觉对方有甚么特别的表示后，才把注意力放回女治疗师身上。

　　『你不知道吗？夫人？』哈利小心翼翼地问，不希望再像之前的对话那样让对方生气，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甚么。『现在是85年喔～』

　　斯内普震惊的看着那顶着那一头杂乱黑发，一脸享受的磨蹭着女治疗师手掌的哈利‧波特，肩膀小小的下滑了一下。他竟然和一个内里只有个位数字年龄的波特争吵，而且还是吵输的那方……

　　『那么哈利，』戴维斯女士因为病房的门被打开而停顿了一下。『你记不记得自己在这里之前是在做甚么吗？』

　　注意到戴维斯女士正在和哈利对话，邓不利多保持安静的在门边站定，并阻止了跟在他身后的福吉靠近病床。

　　哈利歪了歪脑袋抓了抓头发，然后食指点着下巴的作思考状。『我记得我在学校后跑着，因为达力他们追着我打，』他又扒了扒后脑的头发，让黑色的乱发比之前更翘。『我记得我之后爬了上垃圾桶，然后就不记得了。』

　　邓不利多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到那个“学校”并不是他认为的那个，而似乎知道发生了甚么事的两位巫师似乎都在某种震惊之中。

　　哈利偷偷瞅了黑袍巫师一眼，又望了望自己前方的女治疗师，沮丧的垮下了肩。他又让他们不高兴了……

　　『……对不起，夫人。』男孩扯了扯女治疗师的衣袖说。

　　戴维斯女士把哈利紧紧拥着，直到他被闷得开始挣扎才放开他。『傻孩子！』她拍了拍他的脑袋开解说。『你用不着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看到哈利的反应，邓不利多有点不安地联想到几年前的那位孔雀教授，禁不住的皱起了眉。要是这真的是事实，他要怎样从伏地魔的手中保护思想年幼的哈利．波特？

　　『下午好，哈利。』邓不利多微笑着走近病床，他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得出真相。『你现在感觉怎样？』

　　黑色圆框眼镜下的翠绿眼睛瞪得大大的，男孩眼里的惊喜和欢欣情绪即使是最不会看人脸色的婴儿也能感受到，他迅速从床头窜到床尾，手肘撑在床尾的移动桌面上。

　　『圣诞老人！？』哈利前倾着身子发出堪比金蛋的尖叫声。『你是来给我送礼物的吗？我今年有很乖很乖的！』

　　事实上，那长白胡子长发与身上紫红色的连身长袍，让阿不思．邓不利多看起来和麻瓜世界的圣诞老人形象真的有几分相似，所以真不能怪一直生活在麻瓜当中的哈利把他错认为其他别的人。

　　『呃……』邓不利多脸上挂着的微笑狠狠地抽搐，他尴尬无奈地试图解释自己的身份。『…我不…』

　　『我一直都比达力还要乖，可是他每年都有很多礼物，而我一件都没有……』越说越沮丧的哈利跪坐在床尾，一直嘀咕着自己有做好姨妈交带的所有家务，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瞅着“圣诞老人”看。

　　从震惊中回来的斯内普，看到有人和他分享刚才的待遇，不禁愉快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扭曲微笑，抱着手臂的安静退到墙角准备看戏。

　　魔力强大的邓不利多又怎会没注意到在同一房间中斯内普的小动作，但陷入了某种自作自受纠结的他已经没空分给别人一点注意。梅林知道他当初决定留胡子就是因为研究麻瓜童话，他喜欢上童话当中那些总是有着白色长胡子的和蔼可靠形象，所以才会留这样的胡子长发和穿连身长袍。

　　白巫师邓不利多拥有无视愤怒仇恨等种负面情绪的技能，但哈利这种泪汪汪的小狗眼神并不在白巫师的无视范围之内。

　　『哈利，现在还没到圣诞节，就是要送圣诞礼物也不是时候。』伪．圣诞老人决定自救，他无比庆幸自己有随身携带糖果的习惯。『你介意我先用糖果来代替吗？等到圣诞节再送你真正的礼物？』

　　那是一颗小小的糖果，一颗被浅黄色包装纸包裹着的球形小糖果，它安静地待在老巫师的掌心中，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诱人柠檬香气。

　　『给我？真的给我？』哈利的鼻尖几乎要碰上邓不利多的指尖，小狗眼神在对方点头作回答时再次出现，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糖果，彷佛那是甚么珍贵的宝物。『谢谢你，圣诞老人～』

　　看到这样的表现和眼神，邓不利多感到一阵强烈的内疚感觉，这比起在五年前的分院仪式上看到男孩瘦弱的样子时的愧疚更强烈。

　　『不用客气，哈利。』邓不利多垂下眼帘的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扯起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不过我不是圣诞老人，我是邓不利多教授。』他用这个机会纠正哈利的叫法。

　　哈利双手捧着糖果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让自己记住“圣诞老人”的真名，然后他扬起笑容再次的道谢。『谢谢你，邓不利──』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跟着老巫师走近病床的福吉尖叫着，显然他已经理解到哈利到底出了甚么问题。『别告诉我这个幼稚的男孩就是哈利．波特！？摄魂怪不会把人变成婴儿！ 』

　　不满于自己的道谢被打断，哈利决定要讨厌这个和达力一样有圆肚子的男人。

　　『我才不幼稚！』哈利气呼呼的反驳，他把他那不属于五岁男孩的手掌伸到对方的鼻子前。『而且我不是婴儿，我已经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