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病房 ...
-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单人病房不算很大，白色的墙身加上白色的床单让人感觉很整洁，旁边关上了的磨沙窗户让从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变得不太刺目，站在窗户旁边的绿袍长发女治疗师正在整体着药瓶，看到两位巫师从步入房间仅仅是冷淡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在宽大的床铺上蜷缩成一团的男性看起来格外瘦小，乱糟糟的黑色小脑袋露出在白色被单外，苍白的脸色让他眼眶下那灰褐色的部分异常明显，只要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得出男孩的状态有多糟糕。
斯内普和老巫师一起待在门边靠墙的空间，平静地观察着床上那个蜷缩着的小不点。
看起来和清醒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瘦弱、如此的无助。斯内普不禁想着，并为自己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感到惊愕。当他清醒过来就是一个十足的混小子。他自我提醒。一个十足他那混球父亲的小混球，一个“波特”！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派出摄魂怪。』邓不利多的声音中充满自责，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眼睛满是内疚。
老巫师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的思绪，他眨了眨眼尝试理解那个“他们”指的是黑魔王还是魔法部。也许是两者都是。他不可置否地想。
『显然，哈利的精神状况没有我猜想的那样好。』邓不利多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我开始担心伏地魔的连结会给他不好的影响。』
斯内普没有开口回应。事实上，在听到“伏地魔”这个名词时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瞳孔不受控的放大让他眼前的东西变得一片模糊。
像是在水里持续滴下墨水，在一片模糊中的墨绿色迅速扩大，并占据了斯内普视线中大部分的位置。
『邓不利多先生。』那片墨绿色发出某种尖哑的女高音。
斯内普这才意识到眼前这片墨绿是一件治疗师的袍子，那尖哑的声音似乎隐藏着某种怒气，他眨了眨眼尝试让自己聚焦在这位治疗师身上。
『你好，戴维斯女士。』邓不利多礼貌的微笑响应。『哈利他怎么样？』
『他很不好！』灰棕发的女治疗师哼了一声。『虽然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个，但我真的想知道──』
斯内普在女治疗师挥动魔杖时紧绷了一下，在发现那只是一个静音咒时放松下来，随即联想到校医波比．庞弗雷在校医院房间化作真人吼叫信前的习惯，他有点不安的后退了一小步。
『你怎能把这男孩放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生活！？』
……果然！又是一个“真人吼叫信”！斯内普被那吼叫声轰得耳朵嗡嗡作响，他注意到邓不利多在原地晃动着，似乎是在让自己回复清醒。
老巫师尝试理解对方突然对他发怒的原因，他保持着礼貌提出他的疑问。『…戴维斯…女士？』
『那个男孩的情况很不好！』戴维斯女士不满地喷了一下鼻息，但还是回答了。『他营养不良，骨架生长的情况比同龄的孩子慢，从他身上众多的细小伤痕看来，我敢说他的童年生活除了饿肚子外，还受到了不少的虐打。』
对方的话像锋利的刀子一般的捅进斯内普心里，那句“虐打”让他想起儿时的皮带与酒瓶。
邓不利多的脸色就和他的胡子长发一样的白，天蓝色眼睛里的内疚连半月形眼镜也掩盖不往，他紧抿着唇一脸严肃地听着女治疗师的话，没有开口作辩驳解释。老巫师很清楚现在开口只会惹来对来更大的怒气。
也许是看到老巫师脸上的内疚表情，戴维斯女士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她接着解释了病人现在的状况。『摄魂怪对他的影响我已经给他治疗过了，之后注意一下补充一点高热能的食物就可以了。』
『谢谢你，戴维斯女士。』邓不利多脸上带着虚弱苦涩的微笑，让人感觉他露出微笑仅仅是出于礼貌。『我们能留下来吗？』
女治疗师再次对老巫师的提问喷了一下鼻息，那不满的情感似乎只是针对某位提问的人。
『他应该会在二十分钟内醒过来。』没有正式给出答复，戴维斯女士收起她的魔药盒子走到门边。『到时候我会过来给他检查一次，要是到时没发现甚么特别问题，你们就可以带他离开了。』
在女治疗师离开房间后，邓不利多缓步走到床前，爱怜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男孩身上，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男孩凌乱的黑发。
斯内普注视着那在老巫师手掌下无意识地磨蹭着的小脑袋，心里涌起一种愧疚的感觉，觉得自己辜负了那双绿眼睛的主人。他只是个孩子，一个瘦弱的孩子，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肩负着打败黑魔王的重任……
『……这就是你所说的“良好照顾”？营养不良与虐打？』
斯内普的身影几乎已经融入门边的阴影，他那近乎耳语的声音空洞平静，但内里隐含的怒火让它们无发被忽视。
老巫师收回手掌，站在床边转向斯内普的方向。『我没有选择。』一个叹息。『只有在血缘魔法的保护之下，才能从那时的残余死食徒中保护哈利。』
沉默了一下后，斯内普下结论。『……那也不过是把他从死食徒的手中移放到另一个危险之下。』
『阿不思。』柔和的女声是从门边一幅画布发出来的，出现在画布上的是一个银发的女士，斯内普记得在校长室也有见过她的画像。『福吉到了。』
『我知道了。』邓不利多回应说，在走出病房前他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西弗勒斯，你留在这里没有问题吧？』他没等魔药大师的回答就离开了病房。
斯内普知道老巫师是故意不让他有回答的机会，没有回答对老巫师来说意味着沉默的允许。他不满的瞪着关上的房门喷了喷鼻色。
床上的男孩似乎感觉到刚才让人安心舒适的抚摸没有了，他在床铺上挣扎般的扭动了几下，然后睁开眼一脸茫然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当男孩在床上扭动时，床铺发出的嘎嘎声已经引起了警惕的魔药大师的注意力，并成功让他在心里诅咒他的上司。邓不利多绝对是故意的！他绝对是知道波特会在这时醒过来的！！
哈利．波特双手撑在床铺上的让自己坐了起来，他瞇起眼睛的打量着四周的一片白色，并尝试思考他会感到晕眩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被达达打中了脑袋。他把这事归咎在最可能让自己出现这种情况的人身上。
『你的眼镜，波特！』斯内普不耐烦地看着男孩把食指放在唇边作思考的样子，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圆框眼镜，递去那瞇着眼四处打量着的男孩。『别再露出一脸蠢样的扮瞎子！』
『……你在叫我吗？先生。』
哈利．波特皱起眉无辜的眨了眨眼，翠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比戴着眼镜的时候更大，他望着站在床边的那堆黑色，尝试想起甚么可能和这堆黑色有关的东西。
『…你在玩甚么把戏？』斯内着皱着眉发出耳语般的低沉声音，看着一个波特的脸总让他不能好好的压抑怒火。『拿起你的眼镜，波特！』
『我没有在玩，先生，眼镜也不是我的。』哈利不满于对方帮他乱安罪名，他噘起嘴唇的反驳。『佩妮姨妈没有给我买眼镜。』在感觉到那冰冷的瞪视后他又不安的补充。
斯内普为波特的回答狠狠的皱起眉，不顾男孩的挣扎与嚎叫，直接抓着那小脑袋给他戴上眼镜。
『哇～看得真清楚！』被迫带上了眼镜的哈利发出惊喜的欢呼，他双手扶着眼镜四处看。
那不对！波特的反应不对劲！斯内普想。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不？』
『我猜想是因为达力揍了我，先生。』哈利耸了耸肩不在意的回答，他的注意力还在刚刚被迫戴上的新眼镜上。
注意到波特对自己的称呼，斯内普侧了侧头瞇起眼挑起一边眉的问。『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我不知道，先生。』哈利在魔药大师的冰冷瞪视下不安地扭动，他垂着脑袋眼睛悄悄的向上望了望，在发觉对方还在看着自己时又立即垂下眼帘。
『…你是牧师？』在一阵沉默后哈利大胆猜测。
气死魔药大师不偿命的活下来的男孩──哈利．波特，再次成功让黑袍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苍白的脸色转成铁青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 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