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地府1个亿[玄学]》今朝今为

4、第4章初见

　　叮的一声，叶乔衣兜里一天被返还一次的手机，震了。

　　是来了短信。

　　-------下午6：10-------

　　【赵春风】：姐姐！_你能看一下q消息吗？呜呜呜……

　　叶乔看到，才打字回复了过去。

　　【叶乔】：？好。

　　【叶乔】：抱歉啊，才看到消息，就来。

　　----下午6：11------

　　回完短信，叶乔才点开手机屏幕上的图标，登上了q。

　　一看，【暝山居】的群已经是99+的消息。

　　还有群内一些成员恭喜的私戳消息。

　　剩下的，就是来自【不渡春风】的私戳，18条消息。

　　【不渡春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发出杠铃笑声！）七七哦～咱们社的原创剧！！被一个叫造梦坊的工作室看中了！！！！

　　【不渡春风】：就是那个让我听完、立马决定来勾搭你的《妄山河》！！

　　【不渡春风】：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快快快顺着网线敲我一下！

　　【不渡春风】：呜呜呜呜终于还是轮到我们小破剧了吗？我要原地360蹦了！！仰天大笑999999+声！

　　【不渡春风】：怎、怎么办？我我我我不会谈合作啊！

　　【不渡春风】：ojbk问题解决了！！社长说，著作权是你的，你全权看着办。(/ω＼)害羞（全票通过！）

　　【不渡春风】：对了 (≧≦)/具体的事宜，我给你发文件了噢！

　　【不渡春风】：昂，算了我让那个工作室直接联系你邮箱了噢！记得去看啊！！！么么哒～(^з^)-☆

　　【不渡春风】：咱小破剧圈要支棱起来了！

　　【不渡春风】：能不能从这次活动中杀出重围，也就看这股东风了！！菜鸡也要有梦！（敲锣.jpg）

　　【不渡春风】：嘿嘿，明天我得去好好拜一拜～～蹭蹭玄学！

　　……

　　叶乔一条条划下来，主要的有效消息就是这些。

　　造梦坊？

　　顿了顿，叶乔才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个名字，当时只顾在意许言欢这个人了。

　　许言欢，一个普通理工科专业出身的素人，在去年火热的新秀导演选拔综艺中，一路过关斩将，厚积如黑马。

　　最后，她甚至将一众导演系出身的选手，比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而就在众人以为，她将就此搭上星霄平台的橄榄车，如鱼得水，青云直上时。

　　她却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在了公众视野。

　　不知道内情的，都以为她或许是恃才傲物，或许就是不慕名利。

　　而知道内情的，都觉得许言欢是傲得近乎愚蠢，才会惹恼了几乎垄断影视行业的龙头老大，星霄娱乐。

　　尽管最后其他平台有人出于惜才之心，虽然没有冒着得罪星霄的风险招揽许言欢，但到底给了她一方喘息之地出来。

　　而造梦坊，就是许言欢借着华国给大学生的创业优待政策，给自己硬生生挤出来的后路。

　　至于星霄娱乐……

　　叶乔眸微垂，利落地敲着字，但语气和神色，却是不怎么能对得上号。

　　【七瓷】：嗯好！谢谢春风啦！

　　【熊猫头嘿嘿嘿嘿.jpg】

　　【不渡春风】：噗(ω)hiahiahia哈哈哈哈哈哈唉～

　　【不渡春风】：（咳咳）亲爱的七瓷，请注意你的形象！答应我，好吗？

　　【不渡春风】：（提耳.jpg）都告诉过你，不要老是用那么猥琐的表情包——会吓走小可爱的！

　　【提着大刀来了.jpg】

　　叶乔看着对面一如既往的欢脱画风，想了想。

　　才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七瓷】：【熊猫头收到.jpg】

　　退出和不渡春风的聊天页面，叶乔才登进邮箱。

　　扫了几遍邮件内容，就利落地敲了回复，点击发送。

　　然后，才又打开了q页面，一一回复起社里其他人的私戳消息。

　　统一的谢谢，外加一个万能的沙雕表情包。

　　叶乔永远感谢沙雕表情包的存在。

　　包治百病。

　　等熄掉手机页面，叶乔就把它扔进了书包里。

　　转而，拿出了刚才买的橘子味汽水。

　　拧开瓶盖，毫不费力。

　　但瓶盖上的防滑设计，在划过手掌时，却仍有依旧明显的刺痛感。

　　啧。

　　叶乔看了一眼手掌被摩擦得微红的部分。

　　有些无以言对地咋舌了一声。

　　当第一口汽水猝不及防地被吞入喉中，竟有些似烈酒的味道。

　　呛得少女轻咳了一声。

　　不过，却很爽。

　　说好了，不能沾酒。

　　那就只有这样饮鸩止渴了。

　　等喝完第一口，叶乔才拧了盖，拎上瓶子，继续往前走。

　　背在背后的帆布书包，一颠一颠的。

　　看得出来。

　　很轻。

　　在踩完第三千八百块行人道砖后，叶乔才转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这块，是安市的老城区了。

　　附近的车流明显变少了，行速也格外慢了。

　　黄昏时分，老城区周边，早早地就传出了各家饭菜的香味。

　　街道旁的梧桐树，顺着风向簌簌地轻晃着渐黄的脆树叶。

　　像极了这座老城赋予城民的温柔。

　　而直至走到了老城附近，叶乔那涣散了一路的神色，才终于聚了些起来。

　　随着绿灯清晰地闪入视线，叶乔也很顺手的，将喝完的汽水瓶扔进了垃圾桶。

　　准确无误。

　　然后才跟着身旁的行人，一道踩着斑马线，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

　　桐西小区是安市最年老的几个小区之一。

　　见证了无数次城市更迭与变迁。

　　而随着时光渐渐落定，它又和很多老区一样，将自己隐在了城市深处。

　　叶乔刚迈入必经的小巷，书包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不过，这次却是电话铃声。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带着几分古意的小调缓缓响起。

　　恍如夕阳下，古树旁，正有一长衫人，悠悠哼哼地坐在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扇哼着。

　　然而，手机的主人却像不懂欣赏一般，利落掐了声，放到耳边，语调仍淡，但却下意识缓了声：“念念。”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少女的清脆声。

　　只是，却有些吞吐，“喂，乔乔！那个……我……”

　　叶乔耐心地等着少女接下来的话。

　　只是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就已经先猜出了原委。

　　明天，隔壁市好像有个什么漫展活动，周念早就被人约好同去了，朋友总是会有朋友的，叶乔倒也并不在意。

　　“好，明天帮你打掩护。”叶乔帮电话那头的少女，说完了剩下的话。

　　周念闻言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听叶乔似乎是带着些笑意，道，“怎么？”

　　“不是这个要求吗？”

　　“那要不算了？”少女故意问道。

　　说话间，叶乔食指不自觉地点了点手机壳。

　　边拿着电话边往巷子里走去。

　　在快走到巷子尽头时，俩人才聊完了话。

　　叶乔也终于得空，赶人式地挂了电话。

　　只是，唇畔弧度轻弯，清冷的面容间，带着股暖意。

　　少女随意地收了手机，才跨着步子朝小区走去。

　　但——

　　瞬间，从侧后方传来一道劲风。

　　叶乔清眸一凝，猛地侧开攻击。

　　转身，出脚，扫腿。

　　拉下将书包朝来人一扔，便顺势收腿，出拳。

　　直逼来人面门。

　　几招功夫，利落至极，半点花招虚式都没有。

　　“呦，小姑娘功夫见长啊。”

　　偷袭的青年忙后撤一步，收了招式，斜身笑望。

　　而叶乔还未等看清来人，便已从气息和声音，认出了人。

　　叶谌。

　　她的……哥哥。

　　少女僵滞了一瞬。

　　然而——

　　就是这短短一瞬，便被对面男子扭转了局面。

　　少女不再是随时戒备的状态。

　　探身，勾腕，锁喉。

　　不过一瞬间，男子便将少女钳制得动弹不得。

　　“兵、不、厌、诈。”叶谌语气欠打道，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叶小乔，你又忘了。”

　　话音刚落，叶谌便闷笑一声，放开了瞬间制住的少女。

　　但，却不料，少女也和他方才一样，就着此时的优势。

　　忽地探手过来。

　　将他从背后利落一翻。

　　一个毫不客气的过肩摔，便将叶谌摔落到了地上。

　　“兵不厌诈。”叶乔轻轻一歪头，视线扫了过来。

　　然后，便动作极为爽利地掸了掸校服上并不存在的灰。

　　才捡起了地上的书包，转身就走。

　　“呦叶小乔，你丫脾气见长啊。”叶谌忽然一下，弯眸笑开了。

　　而后，他才从地上翻坐了起来，却也并未起身。

　　然后，丝毫不见在意的，就那么大大喇喇的，一只腿屈膝坐在地上。

　　望着自顾自背着书包远去的少女。

　　轻叹了一声，才喃声笑道：“好像，又长高了。”

　　夕阳下，少女马尾随着动作轻跃，落在地上的影子，也越拉越长。

　　青年看着，不自觉地弯了弯桃花眼。

　　眸子里，也全是和暖的神色。

　　………

　　但叶谌这股兄妹重逢的慈兄心态，还是终结于自家的防盗门前。

　　“靠！叶小乔，你居然换、咳，给我开个门。”

　　“听不见。”少女清冽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特别清晰的那种。

　　语气，也非常地理所当然。

　　叶谌：“……”

　　屋内，叶乔先从阳台收了被子，才拧开了叶谌房间的门。

　　还好，因为常打扫的原因，所以房间内没什么旧尘味。

　　叶乔走了进去，将晒好的被子，就那么抖落在了床上。

　　然后顿了顿，还是将晒好的被子，又塞进了衣柜。

　　夕阳下沉地愈发厉害，只剩下朦朦胧胧的，一层浅晖，还轻笼在城市上空。

　　带着股独特的暖意。

　　然而少女却视若无睹般，径直走到窗边，利落关了窗，再哗啦一声合上了窗帘。

　　做完这些，叶乔才走进客厅，走到摆好位置的神龛前。

　　神龛上，供奉的是叶乔奶奶的祖师爷。

　　神龛旁边一点，摆放着的，是叶乔奶奶的照片。

　　虽然大多数的人，在过奈何，入轮回后，前尘便皆为灰烬。

　　但有时候，生者大概还是会有，不愿放下的那几分念想。

　　晨起点的香，早已燃烬。

　　然而，香炉旁，却莫名多了一张泛着细碎金点的纸条。

　　叶乔眉梢轻顿，接过纸条一看。

　　是地府那群人的催债提醒单。

　　当真是贴心得很。

　　对，还有几个月，就是年底还债期了。

　　叶乔轻叹出声，心念微动，手中的纸条便自燃成烬，落在了香炉中。

　　“叮铃铃—叮铃铃！”

　　屋内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而正在防盗门外，等得百无聊赖的叶谌，耳朵微动。

　　立马从地上翻坐起来：“哎，叶小乔！电话响了！”

　　“电话响……”

　　咔嚓一声，门开了。

　　“叶警官，买的菜送到了，就在楼下。”

　　“麻烦下六楼取一下，谢谢。”

　　叶乔望着青年，一脸真诚，很自然地使唤道。

　　而叶谌，只觉得胸口里“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有些冰，还有些凉。

　　就像冬日里，河里那坨刚被凿开的冰。

　　？！

　　怎会如此？

　　瞬间，叶谌摆出一副被自家妹妹狠狠伤透了心的样子。

　　叶乔诧异：“几年不见，你完全都有竞争明年金垃圾桶奖的潜力了。”

　　接着又一脸认真比较道：“虽然，可能还是赢不了柳娇和陆执。”

　　柳娇，传说中三个表情走遍剧组的人气小花。

　　也是蝉联了三年金垃圾桶演员奖的——人气小花。

　　陆执，贯彻演戏时“热闹是他们的，和我无关”，蝉联五年金垃圾桶劳模奖的——过气小生。

　　叶谌：“……”

　　叶谌：“我现在，就下去。”

　　兄友妹恭！

　　兄、友、妹、恭。

　　而叶谌刚一转身下楼，便看到个……

　　扣着棒球帽，穿着朱红色卫衣的小子，正提着行李箱走上来。

　　“呦，新邻居啊。”叶谌迎上去，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先打了招呼。

　　当然，习惯使然。

　　叶谌的视线，在少年身上，略微多停了一秒。

　　少年手中，提着一个偏大的行李箱。

　　看着轻松无比。

　　箱子很实，却并无奇怪的味道。

　　而少年全身上下，光他认得出的东西，加起来就有六位数了。

　　富家少爷。

　　少年拎着硕大的一个箱子爬上六楼，却还气息平稳如常。

　　常锻炼。

　　而卫衣两侧自兜帽垂落下来的细绳，虽是绝对一样的长度，但上身的朱红色，又衬出几分随意来。

　　至于这人本身嘛，身量颇高，眉眼里透着股淡淡的冷然。

　　却无寒意。

　　气质斐然。

　　叶谌这几年，虽然每天一睁眼就在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但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年，瞧着，倒确是像个人物。

　　虽然，一脸淡漠。

　　本来，在这栋楼里住着的人，都是叶谌早些年私下挨个熟悉过的。

　　什么名字，什么年龄，什么性格，为人如何。

　　哪怕，是他不在的这几年。

　　而眼前这小子，明显是个新来的。

　　新搬的人家？

　　而少年似是也未曾想到，对面的人会主动同自己打招呼。

　　微顿了顿，才疏离却不失礼貌地回声道：“您好。”

　　利落收声。

　　嗓音和人一样的寡淡。

　　很标准的普话，却隐隐听得出些许京都口音。

　　但却少了些京都话里的跳脱，多了些稳重。

　　话刚落，人就擦肩过去了。

　　不对……

　　叶谌忽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