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总裁的幼教》酒糖心

6、第六章 空无

　　远处的天空微微泛白，清晨的第一缕眼光照亮忙碌的一天，艺馨公寓算不上一栋豪华奢侈，甚至无法让忙碌的工作人员享受便利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住户不得不起早赶最早班车，再由班车转地铁，开始新的一天。上班底再远点的，甚至天还没亮就要起了。

　　“小陈啊！今天也是照旧啊。给你。”包子店老板热情地招呼客人，来这买包子的，都是公寓的住户。因为包子店的老板人热情，手艺好，做出来的包子便宜又美味，而且能够满足大多数人的口味，所以即使后来陆续开好几家包子店，依旧比不上这家。

　　“是啊。谢谢!”小陈对着双手哈气，再用力地摩擦手掌，试图驱赶这让人心烦的寒意，等双手变得红润才去接过老板娘递来的包子：“今天真冷啊，昨天还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

　　“可不，今年的冬天说不定会下雪呢！”

　　“哈哈，不一定，我来这多少年了，一次都没有过。走了。”

　　“诶，慢走。”

　　买包子的客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匆忙的身影一层一层地叠加。

　　然而，公寓的某位男主人到午时才悠然转醒，昨夜喝酒过量导致宿醉，再加上近来一堆烦心事，才会睡得如此沉。没想到这一觉是近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当然，如果不是在此情况下。

　　迟暮揉了揉被阳光刺痛的眼睛，掀掉身上的毛毯，声音有些嘶哑：“宋宋，我头好痛啊!”

　　无人回应。
　　迟暮晃了神，愣了好一会才搞清楚状况，人早就走了，哪里会有人回应自己，自然也不会有帮宿醉的自己缓解头疼的人了。

　　迟暮又坐了好一会，起身，叹气，睡在门口又怎样，不一样还是没有把人守住吗。迟暮拾起毛毯，看着毛毯，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宋宋应该还是爱的吧？

　　迟暮把毛毯搭在餐椅上，身后是大开的房门，房间内不再是如昨夜一般，不可见。豁然开朗时，已是了无痕迹，空无一人。

　　迟暮觉得这不再适合待下去了，得立刻，马上地离开这里，他害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哭出来，甚至去找宋宋，他答应过他，要放他走。

　　从迟暮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往那间房看一眼，所以才没有发现，许久没拉开过的窗帘此时是敞开的，他的宋宋向往自由的天地。

　　迟暮打车回了迟家，原本的属于他一个人的家，虽然暂且可以这样说，毕竟没人会知道，那个家最后会被谁夺走。

　　迟家于艺馨公寓有着天壤之别，外观以及建筑规模没有任何比较的余地。但比起这里迟暮更喜欢那一小方天地。

　　迟暮的到来，让张嫂吃了一惊，天知道她有多久没见过迟暮，以至于开口都有些慌乱：“小暮，小暮你回来了。吃过饭了没有，正好饭也快做好了，再等个几分钟。”说着说着，张嫂眼角竟留下一行泪。

　　迟暮看着激动不已的张嫂，心里泛起一股暖意，张嫂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更似亲人。迟暮张开双臂，拥她入怀，帮张嫂擦 掉眼角的泪：“张嫂，我想你了。”张嫂有点不好意思，拍了拍迟暮的背。

　　客厅正坐在餐桌前的陈母，迟暮的母亲，冷眼看着张嫂与自家儿子的温情戏码。

　　“孩子，去客厅等着吧。夫人也在那里呢。你说，你这么久没来理应先去看看夫人，别在我这里了，等吃完饭好好跟张嫂聊聊。快去吧，等下夫人要不高兴了。”

　　“嗯。”

　　说起母亲，该用怎样的词汇去描述，说实话，迟暮想不到。似乎任何词汇用在母亲身上都显得毫无力量。在迟暮的印象中母亲总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对客人笑的次数都要比对自己儿子笑的次数多，母亲的身上总是透着由内自外的威严，自从父亲去世，母亲的控制欲尤为明显。

　　“妈，近来还好吗？”迟暮有些僵硬，三年没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就是你关心您母亲的态度吗？”陈母眼中含着怒意：“三年没有回家，一回家就这态度，竟没有一丝离家多年的歉意。你是想让我当你从来没有存在过吗？”

　　迟暮自知理亏，“抱歉。”

　　“回来正好，在外面浪也浪够了，快活也找了。是时候回来管理公司了，还有秦家小姐过两天就要回来，我——”

　　“妈，我刚回来，有点累了，想先休息。”迟暮潜意识觉得母亲接下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快速打断。

　　“夫人，少爷，可以吃饭了。”张嫂端着饭菜过来，脸上的笑容因迟暮的到来没有消退下去。

　　“妈，我先上去了。”

　　陈母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哼笑一声，“才刚来，就想逃了。是不待见我这个母亲吗？”

　　“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先回房了。”迟暮面色不逾，只怕再说下去，免不了一顿争吵。说完就快步走开，速度快到连张嫂挽留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少爷正午才来，想是还没有用过饭。不吃饭怎么行。”迟暮是张嫂看着长大的，早就把他当儿子看待了，所以不由得担心起来。

　　“饿一顿，死不了。张嫂，我不想说第二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可以了。”

　　“是，夫人。”张嫂自知过界了，惹得夫人不高兴了，还是给少爷留着就是了。

　　饭后，陈母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敲开了迟暮的门。

　　“孩子，我给你留着饭呢！去吃吧。我还给你做了几样你爱吃的菜。这人啊，可不能饿着，有句话不是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着慌。”

　　看着张搜絮絮叨叨的模样，迟暮不经感慨，除了宋宋，张嫂是这个家里最关心自己的人了吧。可惜现在只剩下张嫂了。

　　“知道了，还是张嫂对我最好了。”

　　张嫂坐在迟暮的身旁，有说有笑地吃完一顿饭。这次，张嫂才迟疑地开口：“对了，少爷，夫人让您两点过后去她的书房，有事要跟你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