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总裁的幼教》酒糖心

5、光

　　在瓷碗碎裂发出清脆的声音的刹那，迟暮微微晃动，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从双手缓缓移到宋天尧的身上。只见他的身子颤抖不止，像一只受了伤的动物，躲在角落里蜷着身子，舔舐渗血的伤口。

　　迟暮抬手想要拭去心爱之人脸上的残渣，宋天尧偏头躲过并不给他机会。迟暮犹豫是否是继续想要做的动作，还是放下。看着宋天尧脆弱的模样，明白是自己伤到他了，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了手，不知所措地把手插进上衣口袋。

　　“你先冷静冷静，好吗！你现在不想吃就算了，等你想吃的时候就叫我。我就在房门外，有什么事就叫我吧。”迟暮别过头，没在看宋天尧。走在门旁，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放过我吧，求你了。”迟暮稳定心神，打开房门他身后一片黑暗的世界。在门掩上的时刻，耳边是宋天尧啜泣的声音。

　　迟暮背靠房门，跌坐在门口，给自己调整一个相对有安全感的姿势，双手掩面，埋进□□。屋内的人，已从啜泣转为痛哭，声音闷闷的，显然是宋天尧在极力克制。痛苦的声音一声声传入迟暮的耳朵。双肩微微颤抖着，心脏好似被细长的针扎过，止不住的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迟暮长久保持同一个姿势，起身的时候差点摔倒，屋内不再传来哭泣的声音。手放在把手上，拧动把手又在半途中终止，叹了口气，转身向厨房走去。倒掉之前做好的皮蛋瘦肉粥，重新熬制一锅白粥，用一只无花纹的白碗盛了碗白粥。

　　迟暮再次进入宋天尧的房间时，宋天尧还在睡梦中，睡着的时候眉头也是紧锁着的。

　　“小喵，危险。”宋天尧醒来还带着睡梦中的惊恐，猛地睁眼，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就被眼前的灯光晃了眼，抬手遮掩，许久才意识到光正是这个房间的，而且手上也没有重物的压迫，枷锁被拿掉了。宋天尧心里疑惑。

　　“醒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宋天尧吓了一跳。迟暮温顺地坐在地板上，眼神能柔出水来，就那样一直看着宋天尧，跟先前暴怒的人完全适两个样子。

　　宋天尧不想面对那张脸，翻身转向另外一边，才发现，窗帘已经被全部拉开了，城市的霓虹灯把外界点缀着甚是光彩。迟暮到底想要干什么？

　　迟暮就这样看着宋天尧的后背许久，宋天尧总觉得他有话要说。果然，迟暮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讲，对不起。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并不能抵消我犯下的错，你可以恨我，哪怕你以后报复回来都行。”

　　宋天尧听他这样讲的意思还是不会把自己放走，绝望的闭上眼。

　　迟暮也没管宋天尧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说：“是我太过分了，我只是想永远把你锁在我身边，那里也不许你去，只能在我的身边活动。呵，听着是不是很变态，你就当我病了吧，不，是疯了，是我疯了。”迟暮自嘲笑了笑，“现在趁着我理智还在，你，你走吧。”最后三个字，像是怕宋天尧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宋天尧听得很清楚，一字一句，一字不落。宋天尧翻过身面向迟暮，见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迟暮忍着哭声，右手仅仅捏住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的。

　　“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能不能有个请求，可以抱我一下吗？”迟暮盯着宋天尧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还没等到回答，迟暮又立刻拒绝了，“不，不用了，我怕到时候我舍不得让你走了。就这样吧。”

　　迟暮起身，一顿，补充道：“你身体很虚，桌上有粥，不是皮蛋瘦肉粥，我不想你离开的时候，既讨厌我，也讨厌我煮的粥。为你□□吃的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我先走了，要带走的东西，你自己收拾吧。记得吃完饭再走。别累到了又被我抓回来。”到了最后一句，是带有威胁的语气。

　　迟暮缓缓关上门，从逐渐变小的门缝看着宋天尧，一笔一划地勾勒他的轮廓，烙印在心底最深处。下一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