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山川与他》知许夕辞

4、父亲

　　期末考试转眼就到了，因为成绩差异，夏知许并没有跟许云川分到一个考场。
　　进考场之前，许云川再三叮嘱她多读几遍题，好好检查卷子，看看是双面的还是单面的，不要紧张，只要这次成绩有进步，他就会买小礼物送给她。
　　这一次第一科考的就是数学，接到卷子的一刻，夏知许的眼睛很明显的亮了，因为好多题型许云川都帮她讲过，做起来轻松了很多。
　　落笔，检查，交卷一气呵成,考试结束铃响起来的时候她重重的松了口气，不知道会考多少，但至少应该不会让许云川失望。
　　期末考试跟月考不一样，期末考试的时间对比月考时间会更长一点，就像今天上午只考一科数学，下午两点的时候才会考下一科，时间充裕，夏知许一边考虑着中午回不回家一边背着书包往走廊走。
　　她一出考场门，就看到了许云川站在那里正在跟同班的另一个男同学聊着什么，见到夏知许出来后，他跟那人说了再见，满眼笑意的来到夏知许的身边：“考的怎么样？”
　　夏知许：“应该还挺好的。”
　　许云川：“中午回去吗？”
　　夏知许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刚十一点:“半夏说她考完试就过来找我，我问问她再决定。”
　　夏知许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许云川：“我记得你的考场在三楼呢，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许云川的考场在三楼，夏知许成绩差，考场也分在了一楼。
　　许云川：“我提前交卷儿啊。”
　　夏知许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检查的啊？”
　　许云川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怎么回复夏知许，十秒后他开口：“我觉得这次题真的没什么难度啊，我半个小时就答完了！”
　　夏知许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怀疑许云川正在跟她炫耀，跟人家比起来，自己就真的像李悦所说的智障一样。
　　两人正聊着呢，秦半夏蹦蹦跶跶的过来就给夏知许一个大大的拥抱，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星星，因为跑过来的原因，脸上还有一丝红晕，几缕碎发因为出了汗的原因贴在了光洁的额头上，看样子发挥的不错。
　　“知许我跟你说，我觉得我这次可以及格，一百分应该是没问题的！”
　　见到秦半夏这个样子，夏知许也替她高兴，她说今天中午不回去了要请夏知许吃肯德基。但是眼睛一转，她才见到一旁被晾了好久的许云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要一起吗？”
　　许云川没立刻回答，只是把目光转向了夏知许，见她嘴角的微笑还没有散去便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好啊。”
　　夏知许基本上都不在外边吃的，真的不是她不想吃，主要就是因为穷。来到肯德基，夏知许跟秦半夏坐一边。许云川自己坐一边，正好对着夏知许。
　　秦半夏给夏知许点的是跟自己一样的单人套餐，许云川似乎不太喜欢这些东西，只点了一盒蛋挞跟一杯果汁，但到是给夏知许加了个圣代，还是草莓味的，说是奖励她的。
　　秦半夏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一坐好就在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自己是怎么怎么厉害的，还说七班有一个传纸条的被监考老师抓住了，直接就让他不用答了的事。
　　夏知许认真的听着，不时还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许云川到是乐的安静，只是静静的在那看着手机，发着消息。还把自己的蛋挞给了夏知许两个。这让夏知许不得不怀疑，一个大男孩，真的就这么点的食量吗。
　　小姑娘们聊着聊着，秦半夏就提到了男朋友上，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本就会小心翼翼的谈论着这样的事情，不敢靠近却又有所期待。
　　秦半夏：“知许，你以后会选什么样的男孩做男朋友呀。”
　　听到这话，夏知许一口汉堡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憋的小脸通红，许云川见到了立刻把自己的果汁推了过来：“我没喝。”
　　夏知许这才拿起果汁猛吸了一口之后顺了顺自己的胸脯：“我还小呢，没想过这种问题。”
　　“你现在可以想一想嘛。”秦半夏越发的兴奋了：“我以后想要找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又对我好的，年纪大一点没有关系，十岁以内我都接受!”
　　夏知许啧啧了两声不免在心里想着半夏真大胆的话。
　　在秦半夏的追问下，夏知许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自己可能接受的标准：“当然我也喜欢长得帅的啊，但是不喜欢比我大太多的，最好三岁以内。”夏知许说的年龄这一面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是那倒霉哥哥景翊，那还就差四岁呢，夏知许都觉得自己跟他沟通起来特别费劲儿。
　　想了想接着说：“有没有钱无所谓，有上进心就行，还要有爱心因为我喜欢小动物，还要孝顺。”说完又咬了一口汉堡想了想：“应该就这些。”
　　小姑娘们越聊越开心，谁都没注意当夏知许说自己以后男朋友标准的时候，许云川居然不在打字了，他不仅偷听了，还在心里比较了自己的颜值....嗯....应该，还算合格吧......
　　许云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比较，好像就想比较一下试试。
　　下午一点三十，三个人到达了校园。秦半夏说要快回考场补个觉，下午考完再来找她。
　　等到秦半夏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的时候，夏知许才一本正经的面对许云川：“你是不是没吃饱？”
　　许云川愣了一下，舔了舔嘴唇，浅笑着点了点头：“我不爱吃那个。”
　　“那你怎么还跟去了？”
　　“我看你想去就想也试试。”
　　夏知许白了他一眼：“有病！”
　　许云川：“那你要不要跟我去趟超市？”
　　夏知许想了想，反正自己也要喝水的，就点头答应了。
　　许云川永远老三样，肉松面包，纯牛奶，再加一个卤蛋。夏知许拿了一瓶可乐后两个人就各自结账了。
　　许云川是把夏知许送到她考场门口后他才走的，路上两个人还互相背了背下科目要考的英语单词。
　　英语考试时间是120分钟，夏知许的英语还算可以，许云川也没什么要叮嘱的。
　　下午4点，英语交卷，夏知许走出考场的一刻见到的不只有许云川，还有一脸垂头丧气的秦半夏，秦半夏的英语成绩就跟夏知许的数学成绩一样致命，看这样子，显然是没考好，至于许云川，依旧是一脸轻松，似乎没有一个科目是能难住他的。
　　秦半夏简单的跟夏知许打了声招呼后就先走了。许云川看了眼时间：“你还要回班级吗？”
　　夏知许摇了摇头：“不回了，明天要考试的书我都拿回去了，也没什么要拿的了。”
　　许云川；“嗯，那回家吧。”有突然想起来件事：“你手机借我。”
　　夏知许听话的把手机递过去，就看着许云川指尖快速的打出了一串号码，然后又打了三个字，才把手机递给她：“我手机号给你存上了，有事可以直接发短信。”
　　夏知许懵懵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出校门，夏知许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两科考的都还不错，一直是笑眯眯的，许云川见了心情也很好。
　　直到夏知许见到路对面的一个人的时候，笑容直接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恐，许云川感觉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夏知许？”
　　夏知许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往许云川的身前靠过去，手紧紧地拽住了许云川衬衫的衣角。她在发抖，在害怕，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路对面站着的是个中年男人，白色的半袖，洗的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虽然头发跟胡子都很长，但还是能看出来，那是个很好看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夏磊，夏知许那个家暴的父亲，他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人。
　　许云川正要回头看，却被夏知许拽的紧紧的：“别回头，求求你，许云川。”女孩的声音颤抖，嘴唇都已经没了血色，许云川不经意的碰了一下她的手，明明是夏天，最热的时候，那双小手，确冰的厉害。
　　许云川只知道夏知许爱哭，但是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夏知许，那种感觉，就好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寻求庇护。
　　夏磊寻找无果，似乎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那背影显得极其落寞。
　　见人走远了，那一瞬间，夏知许全身的力气似乎都随着夏磊离开了。如果不是许云川扶着，她早就坐地上了。
　　夏知许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可以继续往前走，此时她的神经都是极度紧张的，时不时的看看身后，就怕夏磊又找回来。看着夏知许的样子，许云川也一句话都没多问安静的走在她的右手边。
　　距离两人的小区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夏知许见到凌霞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走来，见到夏知许平安的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来到两人面前，先是很认真的询问夏知许：“见到你爸了吗”
　　夏知许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没见着我。”夏知许说完在也控制不住了，扑在凌霞的怀里就开始哭，嚎啕大哭，凌霞一边轻拍着夏知许的后背哄着，一边看向许云川：“你是许云川吧。”
　　许云川弄清楚面前这个60多岁的老人是夏知许的什么人后很礼貌的鞠了一躬：“奶奶好，我是许云川，夏知许的同桌。”
　　凌霞点了点头有，和蔼的开口：“云川啊，谢谢你照顾我们家知许。”
　　许云川：“我也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夏知许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三人并肩往回走，凌霞左手牵着夏知许的手，右边走着的就是许云川，小姑娘在那抽抽搭搭，凌霞就跟许云川聊天：“知许这孩子啊，从小就在我跟她爷爷身边，他爸脾气不好啊，总打人，知许她妈那小脸上呦，都是伤，我看着都心疼。她爸爱喝酒，喝完酒就打人，孩子都要被他吓出精神病了，我之前就告诉知许的妈，我说你走吧，别跟他过了，那闺女也是个好孩子，说是为了孩子她咋样都行，你说这不是傻嘛。
　　后来知许长到10岁的时候，那孩子才狠狠心走了啊。”
　　许云川安静的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凌霞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家知许真的是没有童年的，什么父爱母爱啊她都没感受过，朋友也没有，我们那阵子在东城，我们跟她爸她妈那院儿就隔着一道墙，来找知许玩的我们都给撵走，因为她爸真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跟她妈吵起来，我们怕吓到那些小孩儿，后来，那些小孩儿都不来了，一到周六周日啊，知许就把她哥哥给的小玩具颠儿颠儿的搬到院子在地上摆的整整齐齐的，跟她爷爷玩卖东西......”
　　许云川呆呆的看着这个60岁的老太太，心里就像堵了点什么一样难受。
　　直到走到夏知许家的单元楼下，许云川才离开，夏知许的情绪也缓过来了很多，挥手跟他说明天见，凌霞更是很热情的邀请许云川没事儿过来玩。
　　今天的傍晚阴阴的，空气闷闷的，似乎在迎接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第二天的考试也都很照常的进行着，夏知许这次考试发挥的还不错，心里美滋滋的。
　　考试结束后许云川说班主任让他们几个男生收拾下班级，许云川让夏知许在校门口等他一会儿，他会尽快结束的。
　　夏知许也不着急回家，自从凌霞知道许云川是个什么样的孩子的时候，更是放心夏知许一个人回家了。
　　她在学校门口，买了一杯珍珠奶茶，一边看着那些文具店摆出来吸引孩子们的小饰品，一边时不时的往学校门口看。
　　不得不说，那些小手链都还挺精致的，看上去做工也可以，还有直接就是用毛线编出来的小雏菊手链，跟老板简单的聊了两句，才发现有好多都是她自己做的，不禁称赞到好厉害。
　　“知许？”男人的声音带着试探。那是让夏之许一听到就情不自禁发抖的声音。
　　夏之许真的以为，夏磊回东城了。
　　她僵硬的转过头，脸上毫无血色，条件反射性的退了两步，手里的她刚喝了一口的珍珠奶茶，就这样掉到了地上：“爸，爸爸......”
　　小姑娘声音颤抖，身上的体温快速的降了下来。夏磊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的失落，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缓缓的拿了出来，夏知许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自己的头，她以为他要打她。
　　夏磊显然是没想到夏知许会是这样的反应，拿着毛绒小兔的手僵住了，一阵的悔恨涌上心头，他的声音似乎都是颤抖的：“知许，爸爸想你了，就是过来看看你。”他把手里那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毛绒小兔玩偶又往她面前递了递：“你看，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小兔子。”
　　夏知许很喜欢小动物，不止是小兔子，只是她觉得用小兔子形象做的东西会更可爱。她的拖鞋是小兔子的，睡裙也带了一对儿小兔子耳朵，甚至她挂在书包上的挂件都是小兔子的。
　　夏磊看自己的女儿被吓得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把那个50厘米大的小兔子塞到她的怀里。厚实的手掌摸上了她的头发，只是感觉当他接触到自己女儿的时候，小姑娘明显的抖了一下。
　　“最近跟你妈联系了吗？”夏磊问。
　　夏知许摇头
　　夏磊表示了解的点点头放下摸着夏知许头发的手，并且向后退了一步，跟小姑娘保持距离：“考试考得怎么样？”
　　夏知许觉得自己难过的就要窒息了，这是她这十三年来，父亲唯一一次摸着她的脑袋温声细语的跟她讲话。眼睛一酸，眼泪在眼圈打转，那一刻她在想，如果父亲从一开始就对她这样好，她是不是也会像别的同龄人一样有来自爸爸妈妈的疼爱。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考得挺好的。”
　　夏磊笑了，脸上扬起了一丝自豪：“知许真厉害。”
　　夏磊长得好看，夏知许看过父亲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的夏磊在一群同龄人堆里衣品跟形象是很出众的了，桃花眼，因为夏磊有高度近视，所以他看谁都好像很深情，当初夏知许的妈妈沈月，应该也是这样被夏磊迷上的吧。
　　但是夏磊太爱喝酒了，喝完酒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打人，骂人，会找各种理由去找沈月的麻烦，比如沈月今天炒的菜淡了，比如说没给他放肉，在比如说东西找不到了，各种跟本不是问题的问题，都会给夏磊足够的理由去暴打沈月一顿，谁来劝架都没用，甚至对凌霞跟夏明都大放极其不孝的言语。
　　夏明跟凌霞也真正的对这个儿子失望了，干脆不再管他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东城，于沈月真正离开的那年来到北城。
　　考试的这两天，天气都不好，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阵的雨了。空气闷热潮湿，使得人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夏知许看着夏磊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翻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元纸票，也一并的塞到了夏知许的手里；“你爸没能耐，一直也没干什么，兜里除了回去的车票，就这十块钱了，你拿着花吧。”
　　夏知许呆呆的看着夏磊把钱给了夏知许后从那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夏知许能清晰的感觉到夏磊的无能为力与惆怅。
　　夏磊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在手里掐灭，悠长悠长的叹了口气：“行了，爸就先走了，你好好学习，好好听爷爷奶奶的话啊。”
　　夏知许看着夏磊走进七月闷热的空气里，走出夏知许的视线。
　　雨，说下就下，刚刚卖饰品的商家着急忙慌的把摆出来的东西收回去。一些行人也加快了脚步寻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夏知许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把那十块钱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把那只小兔也护在了怀里，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知许！知许！！夏知许！！！”许云川的声音唤回了夏知许的思绪，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少年。
　　少年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但是雨伞整个都罩在夏知许的那一片天空，雨水从少年的额角滑到下巴，然后滴落在雨里。
　　“你傻啊！”许云川真的生气了，本来他早就应该收拾好了的，但是李悦又临时分配了他一些别的工作，时间久耽误了下来，他着急忙慌的处理好事情，一刻都没停的赶了出来。就见到夏知许一个人蹲在那里，大雨把她打湿的透透的，怀里的毛绒小兔却只淋湿了一点。
　　许云川才发觉现在不是跟夏知许生气的时候，她这样不一定淋了多久呢，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小姑娘的脸煞白，雨水顺着她的刘海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她抖的不行。
　　许云川把雨伞往夏知许手里一塞，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了里边穿的白色纯色短袖，把衬衫脱了下来，直接将夏知许裹住，柔声询问：“还冷吗？”
　　夏知许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自顾自的把怀中和的毛绒小兔给他看：“爸爸刚刚来过。”
　　许云川哪永远清澈的眼睛沉了沉：“说什么了？”
　　“他让我好好学习。”夏知许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这次，许云川怕夏知许出事，直接送到了楼上。
　　夏明跟凌霞见到两个孩子湿成这个样子都愣住了，简单的了解了下情况，凌霞就让夏知许赶快去洗个热水澡，许云川刚要告辞，就被凌霞给叫住了：“在这吃个饭吧。”
　　许云川摇头；“不了，做饭阿姨应该把饭做好了。”
　　“你爸妈呢？”凌霞紧接着问了一句。
　　许云川：“他们经常都不在家，在国外。”
　　凌霞：“那不吃饭也行，换个衣服在走吧，你这衣服奶奶帮你洗一下。”
　　许云川：“不用麻烦了奶奶，我自己洗就行。”
　　说话间，夏明已经拿了一套他自己干净的衣服出来了：“这套衣服我没怎么穿过，你先穿着，别感冒了。”
　　许云川心里感觉一暖，也就没再拒绝。
　　夏知许洗完澡的时候，许云川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拿着凌霞递来的毛巾擦着头发，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是各种各样的水果，夏明的衣服，简单的白色半袖黑裤子，穿在许云川身上还有点大。
　　小姑娘穿着那套她最爱的白色兔耳朵睡裙，手里拿着毛巾，头发还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
　　两个人对视了好久，突然都很有默契的笑了。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多年后夏知许回忆起来都很信誓旦旦的说，那是她做过第一件很刺激的事，下着大雨，有个人陪着她淋了好久的雨，在雨中数落她两句又觉得这样做不对，一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却莫名其妙的转换成了柔和的安慰，那个人就是许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