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山川与他》知许夕辞

3、李寒酥

　　期末将近，夏知许变得越来越焦虑，卷子做着做着就被自己气的不行，还不敢有太大的反应，天天憋得自己眼泪汪汪的，想着想着就能哭出来。
　　刚开始许云川还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她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笨了的时候，还觉得挺欣慰的，哄几句之后会很耐心的给她讲。
　　后来，这几乎都变成了夏知许每天必须要做的事了，不管结果如何，先哭为敬，许云川也都见怪不怪了。
　　这不，今天的这节自习课，许云川让她可以先做数学作业，有不会的两个人还可以研究研究，谁知夏知许写的还不到十分钟，就把自己的笔往桌子上一扔，又开始哭了，那眼泪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什么毛病。许云川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把自己书桌上的纸抽扔到夏知许的桌子上：“你先哭着，哭完了再把题多读几遍。”
　　那一刻，夏知许突然不哭了，定定的看着依旧在写作业的，还一脸莫不关心样子的许云川，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她觉得她那个和蔼可亲的同桌不见了，现在的同桌，左脸上写着“凉薄”，右脸上写着“讥笑”整体的气场就是漫不经心。
　　索性也不哭了，抽出纸巾擦着鼻涕，还把用过的纸巾直接扔在了许云川的桌子上，因为刚哭过的原因，声音里还带着小奶音，格外可爱：“你怎么不哄我了？”
　　许云川皱着眉毛一脸嫌弃的捏着她扔过来的纸巾，小心翼翼的扔到了挂在他书桌外侧的垃圾袋：“我是看出来了，越哄你你就越哭，你看今天没哄你，你才哭了那么长时间，哄你的话，你还不得哭到放学啊。”
　　夏知许不否认他的话，可有的时候真不是她想哭，自己好像就这么个体质，本来没多大的事，情绪稍微不好点就会哭，不自觉的哭，所以她有时候跟谁吵架的话，可能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就先哭了，显得特别没有气势。
　　“第二大题的第三小题不会。”夏知许也没解释，自顾自的指着自己的卷子。
　　许云川很是无奈的挠挠头发：“夏知许，能不能跟你说个事儿。”
　　夏知许：“啊？”
　　许云川：“咱以后有事儿说事儿，能不能不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许云川说着从书桌堂里拿出来一根棒棒糖递给她。
　　夏知许接过棒棒糖，没撕开，吸了吸鼻子：“你嫌弃我？”
　　越说越离谱：“倒也不是。”
　　“我也不想哭。”夏知许把棒棒糖的纸撕开放进嘴里：“但是我控制不住。”
　　许云川也不再去纠结这件事，凑过来看着夏知许的卷子，一股好闻的味道钻入夏知许的鼻子里，她叼着棒棒糖，眼光却落在了许云川的身上。少年的白色衬衫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干净，因为年纪小，侧脸的棱角还没那么明显，此时的眼睛清澈又认真，她情不自禁的咂咂嘴：“同桌，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好看啊？”
　　许云川的身体明显一僵，差不多十秒的时间他才意识到，夏知许根本没听题。他似乎是磨了磨牙，伸手一把掐起夏知许的脸：“你听不听？”
　　夏知许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求饶的样子：“听。”
　　因为第二天就是周末了，夏知许也没着急回家，她想在学校把剩下的作业写完，好利用周六周日的时间好好的复习一遍今天许云川辅导她的知识。一放学她就让秦半夏先走了，许云川好像要去图书室，也早早的出门了，还叮嘱她一句别回去太晚，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七月踩着六月的尾巴毫无征兆的就来了，白天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夜晚的时间，所以直到晚上七点，夏知许合上最后一本英语练习册的时候。太阳才刚退下去，但是天还没有黑，她关好班级的门，心情甚好。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学校。
　　傍晚的微风往往是最舒服的，夏知许迎着微风，拐进了回去必经的弄堂，刚一拐进去她突然意识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她也放慢了脚步，看到自己前方不远的位置站着三个穿着职高校服的女生，她们的手里掐着烟，在那里吞云吐雾，眼神却是盯在了夏知许的身上。
　　夏知许站在那里，好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为首的那个女孩熄了手中的烟，带头来到了夏知许的面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中的？”
　　夏知许没敢应声，拽紧了两侧的书包带，小脸吓得煞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她越是这样，那三个女生就越是兴奋，就像是注视着自己猎物的猫。
　　“小妹妹，身上有没有钱，借姐姐们花花。”为首的女孩染着一头黄毛，妥妥一金毛狮王，好好的校服画的满满当当。
　　夏知许其实也并没有多害怕，因为她们看起来也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真打起来，她们未必打的过自己。
　　小的时候别的小姑娘都在玩洋娃娃过家家的时候，她在自己曾经的小平房家的院子里跟景翊摔着跤，跟邻居大哥哥上墙看烟花，学校值日拖地的桶水她拎着就走。
　　但是夏知许有个毛病，就是胆子小，看着这三个女生一步步的逼近，她的牙齿都跟着打颤：“我没钱。”
　　“那没钱的话就陪姐姐们练个拳脚吧！”
　　一个女生伸手就要拽夏知许的头发，夏知许害怕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另一道不属于她们的女声响了起来：“110吗？一中附近的弄堂里有三个职高的在抢劫个一中的小姑娘，还要动手！”
　　夏知许随着那三个女生的目光也看了过去。那女孩跟她年纪差不多，也穿着一中的校服，外套胡乱的系在了腰上，裤腿也是一高一低的，右腿的小腿上似乎还带着伤，一头跟男生头发差不多的短发，眉宇间透着英气，身高大概在160厘米，能比夏知许高出半个头，她嘴角带伤，脸上好像也有擦伤，样子就像是被谁直接一巴掌给扇的摔倒了。

　　此时那短发女孩一手拿着手机，眼睛直接落在了那几个女生脸上，带着警告。
　　为首的职高女生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目光转向短发女孩，一脸的玩味：“李寒酥，怎么又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别以为你打了个假的报警电话，我们就会被吓到。”黄毛女生说着，抬手就打掉了那个叫李寒酥得女孩的手机，手机摔倒地上，屏幕碎了，上边赫然的显示着110 正在通话中。
　　黄毛女生看到这一幕，脸上的嚣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吓与不甘：“晦气！咱们走。”临走时还不忘瞪李寒酥一眼，要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总有一天，看我不弄死你。”说完就带着那两个小跟班走了。
　　夏知许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上前捡起李寒酥的手机递给她：“屏幕碎了......”
　　李寒酥倒是不在意，接过手机：“没事儿，反正这个我也不想要了。”
　　夏知许这是才能认真的观察着李寒酥，女孩皮肤是漂亮的小麦色，一双狐狸眼格外勾人。鼻梁高挺嘴唇丰满，她的美跟夏知许的不一样，如果说夏知许是比较仙儿的美，那李寒酥就是禁欲系的美。
　　夏知许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真报警了？”
　　听到夏知许这样的问话，李寒酥停止了查看手机的动作，盯着她突然笑了，拿着手机给她看。夏知许才发现，那其实是张照片，被她设置成了屏保，去掉日期提示，跟真的一样。
　　“她们不会再找你麻烦吧。”夏知许有点担心，毕竟都是因为自己，才把这个名叫李寒酥的女孩牵扯进来。
　　李寒酥没做理会，从校服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很自然的点上，并且还问夏知许抽不抽。
　　夏知许连忙摆手拒绝，李寒酥觉得有意思，吸了几口就把烟仍在地上用脚踩灭，不经意的开口：“哪班的啊，这个时间才回家，胆儿挺大的啊，你不知道，这一片儿很乱吗？”
　　夏知许没着急回答，目光落在了李寒酥带伤的脸蛋儿上，在书包里翻了半天才摸到一个创可贴，还是那种少女粉带印花的：“你这伤我先给你贴上吧，然后你一会儿再去诊所消个毒。”夏知许一边撕开创可贴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么好看的脸蛋儿，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李寒酥身体有些僵硬，呆呆的，也没反抗夏知许在她的脸上倒腾，因为她从小学开始就光荣的任命了校霸这一职位。大多数人见到她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老师也不管她，她愿意干嘛就干嘛，别耽误他上课就行，她母亲是个冷淡的性子，对李寒酥也是不管不顾，她父亲更是吃喝嫖赌都占了一份。没钱就管他母亲要，不给就动手，于是她母亲就把对她父亲的恨全都迁怒于她身上，这脸上的伤就是因为学校让交学费，她母亲说没有钱，让她问她父亲要，她去找了父亲，她父亲更是不管，又让她找母亲要，父女两个就吵了起来，他父亲更是扇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扇的她直接摔地上了，脸跟腿都蹭伤了，这一巴掌扇的她脑袋嗡嗡的响，硬是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她父亲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出门了。
　　没过多久，夏知许终于把伤口贴住了，贴的过程还很细心的给她吹着气。
　　李寒酥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你住在哪啊，我送你一段吧！”
　　“我家在......”
　　“夏知许!”还没等夏知许说出自己家的方向，许云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两人寻声看过去，许云川背着书包，气喘吁吁的快步走来，看样子是刚跑过，脸上还有着一抹红晕。
　　李寒酥挑眉：“男朋友？”
　　夏知许忽的红了脸，急忙摆手否认。说话间，许云川已经来到了夏知许的身边，抬起她的胳膊一脸担忧的检查者这小丫头有没有受伤。他放学后就去了图书馆，想把之前看的书还回去，然后在借一本。一切手续都齐全的时候，他准备回教室看看夏知许走没走呢，没走的话他正好能把她送回家。路上就听一个男生气喘吁吁的回来跟同伴说：“我刚才去弄堂那边去买东西，看到职高那三个校霸在那儿呢，我依稀听见她们好像说是没钱了，看看能不能遇到年纪稍微小点的，借点钱花花。”
　　许云川听到这里眉头一紧，着急忙慌的跑到他们教室门口，往里边看了一眼，见夏知许已经不在那里了，书包也不见了，急的他一刻都没等直接往这边跑。
　　“你没事吧？”许云川喘匀了气又再次证明一遍，直到夏知许像他再三保证是李寒酥帮了自己，自己真没事的时候他才放心，拉着夏知许的胳膊就要走，临走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李寒酥，眼神凉凉的。李寒酥见状不禁搓了搓胳膊，感觉有点冷。
　　夏知许迈步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回过头转向李寒酥，笑意盈盈的挥挥手：“我是初一三班的夏知许，夏天的夏，知道的知，许云川的许！”
　　夏知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拿自己的“许”字用了许云川组词。不过确实也是许云川的许。
　　许云川怔了一怔，轻轻的拍了一下夏知许的后脑勺：“你会不会组词？”
　　路上许云川有告诉了夏知许一件事，就是如果她下次还想在学校写完作业再走的话可以叫上他，然后好一起回去，避免夏知许再遇上今天的事。
　　夏知许眨巴眨巴大眼睛有点疑惑：“顺路吗？”
　　许云川：“顺路，不顺路也顺路！”
　　直到许云川把夏知许送到她家楼下的时候，两人才都惊奇的发现，他们根本就是住一个小区的，只是夏知许住三号楼，许云川住五号楼。
　　互道了再见，各自回家。
　　这个双休日夏知许倒是过得很平静，也没出门，真的就认认真真的看了两天的数学题。
　　星期一早上，当夏之许背着书包打着哈欠出来单元门口的时候，就见着许云川靠在一棵树干上，手上还拿着手机，指尖扣着手机按键，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夏之许想不到他为什么心情会不好，现在面临她最大的疑惑就是，许云川这个人起了个大早过来，是因为等她？
　　她一步步的走过去，见到少年的头发应该是刚洗过的，时间紧他也没来得及吹干，湿漉漉的搭在了额头上，见到她来了，许云川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嘴角扬起了他一贯的笑：“我还以为你先走了呢。”
　　“你在这等我？”夏知许有点不可置信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许云川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难道我是来欣赏风景的？”
　　夏知许：“你也没提前告诉我你早上也会来啊。”
　　许云川：“都在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主要还怕那三个女生上学的路上也堵你，就过来了。”
　　夏知许点点头没在言语，突然在脑袋里浮现出了一句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有些人，如果不是刻意去见，就真的见不到了。”就像她跟许云川在一个小区，就像他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初一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碰到。突然就有些惆怅，小姑娘轻轻的叹了口气。
　　许云川觉得好笑，刚要开口询问小小年纪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声，他沉下眸子，拿出手机一边查看信息，一边迈步往前走，夏知许在他旁边静静的跟着，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许云川的手指修长，他一只手就能拿手机扣字。夏知许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提着个塑料袋，里面好像有牛奶，面包之类的东西。
　　“吃饭了吗？”许云川突然开口，只是眼睛依旧是盯着手机。
　　夏知许：“吃了一点点。”
　　许云川把袋子递了过来：“家里拿的，我也吃不了，给你吃吧。”
　　夏知许吞咽了一口口水，硬是没好意思接，许云川见夏知许迟迟没接过去干脆直接停下脚步转向她把东西塞到她手里：“我吃完了。”
　　夏知许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索性就拿着了。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一中是有大课间二十分钟的，因为临近考试，学校就把跑操给停了，所以这节课下课有30分钟的休息时间呢，李寒酥也是第二节课的课间拿着一瓶饮料来到初一三班门口的，正巧碰到了准备接结伴去卫生间的夏知许跟秦半夏。
　　秦半夏见到李寒酥的一刻就挡在了夏知许面前，一脸敌意的看着她：“你来我们班门口干嘛？”
　　李寒酥连个正眼都没给秦半夏，直直的看向被秦半夏护在身后的夏知许，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找她。”
　　秦半夏刚想在说什么，就被夏知许扯了扯衣角说了句没事，秦半夏这才放下手往后退了一步，狐疑的看着两个人。
　　秦半夏：“她们没在找你麻烦吧？”
　　李寒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帘，手心开始冒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没有，来了也不怕，她们打不过我。”
　　夏知许这下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一直想问问这件事来的，毕竟是因为我，但是我又不知道你是哪班的，还想着你会不会过来找我呢。”夏知许笑容明媚，眼里带着些愧疚。
　　这让李寒酥更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了，直接把那瓶水塞进夏知许的怀里，然后马上的转过头，假装镇定的走了。留下原地一脸疑惑的夏知许，跟气的鼓起腮帮子的秦半夏。
　　李寒酥走远后，秦半夏过来挽住夏知许的胳膊，气鼓鼓的说：“知许，你怎么跟她认识的，她可是八班的不良少女李寒酥！你不能跟他玩！”
　　夏知许看着手里的那瓶橙汁，若有所思的呢喃一句：“半夏，我觉得她不是坏孩子，我周五那天被职高的三个女孩......”夏知许本就不想让秦半夏知道这件事，所以说道一半的时候她立刻住了口。
　　但是这句话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秦半夏的耳朵里，急忙追问：“那三个女孩怎么了？”
　　“没事儿....”
　　“夏知许！” 秦半夏急了，她本来就不喜欢话听到一半，更何况是夏知许的事。
　　夏知许见瞒不住了，索性就说了，秦半夏听后更气了，她倒不是气李寒酥，而是气夏知许为什么不告诉她。更是强烈要求放学后送她回去。
　　夏知许无奈的笑了笑：“半夏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咱们两个的家一个在学校南，一个在学校北，你要把我送回去然后你在回家，万一你回去的路上也碰到她们了呢，那我岂不是罪魁祸首！”
　　秦半夏急的眼泪都掉下来，那架势好像下一秒她就想搬家到夏知许家楼下呢。当夏知许补充到跟许云川家在一个小区，最近他都会送自己的时候秦半夏才收回眼泪，但是想到李寒酥刚刚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很喜欢夏知许的样子，光明正大的跟她抢她的小知许，她的脸又沉了下去：“就算那个李寒酥帮过你，你也要跟我第一好！”
　　小孩子的语气，让夏知许忍俊不禁：“秦半夏你是不是傻，我当然跟你第一好，李寒酥的话，我想下次就很难见到了吧！”
　　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夏知在走廊碰见了许云川，他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衬衫的袖口也被他挽到了胳膊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衬衫领口敞开了几个扣子，锁骨清晰可见，样子像是刚打篮球回来，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吹着风，七月的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短发，他就像个纯洁的天使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外边的景象。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转过脸，背着光，嘴角微扬，小酒窝清晰可见，眼睛清澈明亮，他就逆着光站在那里，好像在发光！
　　后来的后来，夏知许曾在她的日记本上写过这么一句话：亲爱的许云川，愿你永远阳光朝气，穿着白色校服靠在洒着阳光的走廊，站在我的心尖，烙在我的十三四岁。
　　“干嘛去了？”“天使”微笑着开口。
　　夏知许极其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说，他这个同桌长得是真的好看，这才初一就这颜值了，那要是在等个几年那可了得了。
　　愣神的功夫，手中一空，那瓶李寒酥送过来的橙汁被他抢了过来，自顾自的拧开盖子，喝掉了一大半，喝完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瞬间，夏知许刚对他升起的惊叹之意全被他抹杀了，这人怎么跟他那个捡来的哥哥一样爱抢她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