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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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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遣队那帮狗崽子!竟然敢踩到我们头上!看我们回去怎么收拾他们,哥你放心,领事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安在贤一边给申敏儿递纱布一边恨恨地骂道,看见宋茳腹部的伤口又忍不住心疼:“不过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他们那种三流枪法竟然——”
正说着,突然感受到前方射过来的一道警告视线,安在贤叭叭叭个不停的嘴终于悻悻地闭上了,一低头余光又看见坐在角落里道枝宁,忍不住幽怨一瞪。
道枝宁浑身湿透正难受着,被人莫名翻了个白眼,拧着袖子的动作一顿。
不是,她到底怎么惹到这个看起来神经质又中二的愣头青?
“行了,算你命大,接下来几天——” 申敏儿剪断最后一截纱布,话还没说完,坐着的人一个起身,身高一米八六的压迫性猛然袭来,让她一愣。
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黑影便闪了闪径直离去,缓步走到角落里在某人面前站定。
“起来。”
“干嘛?”
道枝宁没好气地应了声,手冷脚冷浑身难受让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抬头,依旧在锲而不舍地拧着衣服上的水。
湿透的外套早已被脱下,她现在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被拽掉了两颗,露出白皙流畅的锁骨,以宋茳现在居高临下的视角,甚至能看到那一抹刺眼的白——
蓦然想起在冰冷江水里的温热触感,一丝燥意居然顺着腹部往上爬,眼眸微不可见地暗了暗,宋茳一把揪起她的后衣领。
“去把衣服换掉。”
“呀!!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听见没?宋茳你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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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
真的累了。
道枝宁快速地洗了个热水澡,有气无力地换上对她来说大得有些过分的oversise卫衣,头倚着洗浴室的门框,细细地回想着接连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李株赫和宋茳到底说了些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他们?和OA那个奇怪的组织又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宋茳非要把自己牵扯进来?难道——
脑子闪过一道白光,道枝宁急忙起身一把拉开推拉门,走进正厅就看见安在贤正背对着她摆弄着桌上的食物,像个殷勤的老妈子。
“喂,你去哪?” 一回头看见道枝宁,安在贤头顶的小雷达立即拉响警报,看清她身上穿的衣服后,顿时炸毛:“你怎么穿着我哥的衣服?!”
就说这衣服怎么这么大,都能装下两个她了。
道枝宁听他这么说,有些嫌弃地扯了扯袖子,衣服柔顺剂的清淡香气顺着鼻腔沁进肺腑。
想不到这人看起来凶神恶煞,还挺爱干净?
道枝宁现在急着去找宋茳,没心思跟他拌嘴,摆摆手就要走出去,奈何安在贤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手腕被人一把握住,道枝宁有些懵懵地回头,下一秒衣服就被人胡乱向上一扯,动作之大让她腹部一凉,猛然暴露在空气中肌肤可怜兮兮地瑟缩了下,雪白得晃眼。
“你给我脱下来!”
安在贤从小在OA基地长大,懂事以来就一直跟着宋茳,身边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所以男女有别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此时此刻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居然敢穿他茳哥的衣服,不能原谅!!
宋茳一走进来就看见了这幅情景,指尖猛然攥紧装着感冒灵的被壁,一身的戾气不自觉全数尽开。
“安在贤!”
明显带着怒意的嗓音传来,让几乎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均是一愣,道枝宁已经抬起对准安在贤裆.部的膝盖也被吼得一抖。
“放开她,出去。”
明显感受到了宋茳的怒火,连后面跟着进来的申敏儿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她上前拽过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却不得不低着头反思的安在贤,两人走出去后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这是一艘载人30的中小型游艇,船舱内的房间并不是太大,不过一下只剩下两个人安静如鸡,居然莫名显出一丝空荡来。
“过来吃饭,然后把药喝了。”
宋茳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双手交叉环胸,侧脸被明亮的灯光勾勒出硬朗的线条。
道枝宁正憋着一肚子气,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乌黑的瞳仁亮得惊人,开门见山。
“你是OA的人,认识李株赫,甚至几次三番想要杀我,所以你或许也知道育善院?” 道枝宁顿了顿,嗓子发紧,搁在桌上的手指蜷起,紧张中竟隐隐带着一丝期待,尾音不自觉地颤抖。
“当年那场大火,我不是唯一的幸存者,对不对?”
耳边隐隐传来哗啦啦的破浪声,少女轻软的询问似乎就这么被丢进了空气中,久久得不到一丝回响。
但她却像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固执望向对面的人,倔强地不肯退步。
拜托.....哪怕是宋茳也好,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你再说一遍,什么幸存者?”
宋茳终于动了动,身子微微前倾,双臂自然垂下,一双灰眸像是被剥夺了最后的色彩,雾茫茫一片,谁也看不见随着他的提问而不受控制发抖的指尖。
“8·15大火。”
道枝宁几乎是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给他缓冲的余地,最后的逃避之路就这么被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完全斩断,荒谬到极致。
宋茳猛地起身绕过餐桌,一把将道枝宁拉起来,动作十分粗鲁甚至可以说是残暴地撕扯起她的衣领,道枝宁甚至还未来得及反抗,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布帛撕裂绳,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这么被生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领子大开,肩头挂不住的布料就这么顺着肌肤向下滑去,露出一片雪白清瘦的锁骨,宋茳通红着一双眼,将几乎完全呆住的道枝宁转了个身。
视线猛然触及到她后背蝴蝶骨处那道明显是被烫出来的五星印记时,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昔日所有的一切如滔天巨浪扑面而来,让他不堪重负身形一晃,腥甜涌上喉间,不过几个呼吸的间隔,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底所有的震惊和浅得几乎看不见的情欲如春日化雪,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道枝宁也从震惊中回神,脸颊白了又红,极度羞愤地咬住下唇,手忙脚乱地拢起残破的衣服布料,转身抬眼正想说话,脆弱的脖颈瞬时被人狠狠掐住,腰窝一弯背部便贴上了冰冷的大理石餐桌。
男人一双通红的灰眸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理智,目眦欲裂,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魔。
这个熟悉的眼神,像极了道枝宁第一次见他时毫不掩饰的杀意,甚至比那时还要带上更为极端且浓烈的憎恶。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疯,道枝宁只能用力地去掰他的手,出于求生的本能此时几乎悬空的两只脚也胡乱扑腾起来,久违的恐惧让她甚至忘了自己学过防身术——
脸颊涨红,窒息感让视线一阵阵发白,果然是她太大意了,忘了这人是个没心没肝的丧命疯子——
宋茳手上的力度一点都没减弱,神情漠然地俯身将头凑到她颈间,呼出的气息明明是温热的,却让道枝宁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听见他的喃喃自语,又哭又笑的,还伴着浪花声,不甚清晰。
“原来是你——”
“为什么是你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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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东区。
偌大的园区大门前有一块高高竖起的石碑,上面刻着的“寰宇生物联合开发基地”几个烫金大字在夜色中泛着暗色的流光。
吴世勛将众人安排好后,便利索地穿上全黑的夜行衣,他和金衶仁搭档默契,OA的地形早已烂熟于心,从视角盲区混进门后一路避开众多哨口和监控,顺利到达南侧大楼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小时。
从腰侧翻出小型望远镜架在鼻梁上仔细查找着8号楼,吴世勛将音量放到最低,一边观察一边告知金衶仁。
“现在看来每个楼道口都有人看守,我们两个人一起行动目标太明显,我先从二楼右侧翻进去探探情况,你在外面接应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金衶仁皱眉,似乎有些不太赞同:“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你先进去,我和你间隔十分钟,在你后面进去。”
似乎是怕他拒绝,金衶仁又急忙补充道:“早一秒救出小宁,她就少遭一秒罪,你说是吧?”
吴世勛收起望远镜,从背包里拿出挂钩和绳索系在腰上,沉默地打好结,一个翻身利落地从水泥露台上跳下时,金衶仁才重新听见他的声音。
“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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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楼一共八层,只有地下两层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关押室,往上的楼层看起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办公场地。
试想,平日里进出的全是衣冠楚楚的西装白领,连门前载着四季常青的灌木丛,甚至还有供人休憩的咖啡厅和露台,谁能想到地下可能关押着无数死去的凄惨冤魂?
思及此,吴世勛的眼神暗了暗。
想到道枝宁此时可能正一个人孤独而无助地被关押在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吴世勛手里甩出去的吊钩都带着锋利无比的冷意。
道枝宁看起来骄傲又自负,好像什么苦都能闭眼往下咽,受了伤也不轻易喊疼掉泪,人人都说她是一朵带刺的野蔷薇。
但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在雪地里站了一整晚只为等他回来,倒在他怀里时鼻尖通红,身子轻得像一片柔软雪花的小女生。
她有着和他一模一样倔强而无畏的眼神,却活得比他更有生气。
十几年来都在无尽的猜疑与血腥训练中度过,这种让近乎让他迷恋沉溺的勃勃生气,让不懂爱更不会爱的吴世勛甚至分裂出了另一个自我来对抗。
遇到她之前,他整个人生的唯一信条就是摧毁OA,并找回当年约定好一起逃亡的七号,不管生死。
当所有计划都按着他的布局一点点推进时,深夜无眠之际,他的耳边总会响起如塞壬低声歌唱一般的诱语。
等一切尘埃落定——等一切尘埃落定——等一切尘埃落定......
像他这样从漫长黑夜里走来的人,或许也能触及普通人的幸福吗?
那晚落雪的泳池旁,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赤裸裸的视线聚焦于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身处何处,不管不顾、自负而又自卑地向她索要一个荒谬的答案。
然而。
所有消失的理智,都在道枝宁让他反选时悉数回笼。
他记起自己是吴世勛,记起身旁哭着求自己的是温盛意,记起不远处站着的是藤间野,甚至暗处还有更多虎视眈眈的野兽——
于是在下一朵雪花落下前,他亲手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他只能亲手给自己一个答案。
是他心甘情愿做回东区的吴大当家,成为那把刺向OA最锋利的剑。
但是,他们不该碰她。
不能碰她!
接下来大概率虐男主,排好队一个个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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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