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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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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破门而入,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惊慌,朝伏趴在地的两人喊道,“红玉,他们追来了。”
红玉一听这话,利落的翻身而起,上前一把拽住红衣男子,急匆匆的朝安歌道,“对不住了公子,红玉眼下有些私事要处理,请公子改日再来吧。”
话刚说完,不等他们跑出去,一个身着棕色衣袍的大汉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左眼戴一块黑色眼罩,瞧着被瓮中捉鳖的两人,恍然道,“老子就说,这小废物怎么有本事逃脱,原来是你这小贱人从中作梗。”
目光扫过红玉,表情猥琐的道,“倒是有几分姿色。这样吧,只要你亲自把那小废物绑了给老子送过来,在好好伺候伺候老子,老子今天就饶你一命。”
红衣男子躲在红玉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大汉,心情无比复杂,却又不敢妄动一步。
红玉脸色一沉,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剑,反手拔/出来,“老瞎子,虽然你没什么姿色,但老娘心善,只要你向老娘磕三个响头认错,老娘就不计较你刚才放的屁。”
独眼大汉脸上肌肉一阵扭曲,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的道,“小贱人,你是在找死。”语毕抬掌就朝她打了过来。
“老瞎子,我看你是活腻了。”红玉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随即挥着短剑同那大汉斗在了一起。
安歌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人的功夫虽然南辕北撤,但手段却是一样的毒辣。你趁空子飞一根毒镖,他趁间隙撒一把毒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间屋子折腾的毒雾袅袅,呛得人呼吸都难受。
走了二十余招后,那独眼大汉忽然就着红玉刺来的间隙,抬手朝她脸上撒了一把毒粉,红玉侧脸险险躲过,屏住呼吸,挥剑就朝大汉的胳膊斩去,分明是要断他一臂的节奏。
岂料那大汉胳膊上忽然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紧接着一堆花花绿绿的毒粉就铺天盖地的朝红玉撒了过来。红玉躲闪不及,视线又受阻,一时失了方寸,竟把破绽漏了出来。
大汉功夫不及红玉,手段着实阴损,用毒雾制住红玉后,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两指夹着一片柳叶镖透过毒雾直取红玉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安歌反手飞出一根细针,正中大汉的肌腱,“叮”的一声,柳叶镖应声而落,大汉哀嚎一声,握着胳膊跪在了地上。
红玉经历了一番生死后,全然不似别人那般捧胸唏嘘,而是抓住机会,握着短剑干脆利落的刺穿了大汉的心脏。
大汉半张着嘴,一声哀嚎还卡在喉咙中没有发出来,就“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安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道,“果然是阎王殿的人,够果决。”
一边的红衣男子见平日里温温柔柔的红玉,杀人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的有些愣住了。直到她走过来,抱拳朝安歌言谢,他才回过神来。
男子不停地在心里说着,那些都是坏人,是杀死他爹的刽子手,他们该死,这样的一番心理暗示后,才能正视红玉那张满是血点子的脸。
“红玉谢公子出手,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安歌侧头看了眼窗外,正色道,“涌泉相报就不必了,若是真感激,姑娘可否回答在下方才的问题。”
红玉点头道,“自是应当。不过……”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男子,“红玉要先将这位公子送走……”
话还没说完,窗子就被人破开了,一位身着墨衣的男子稳稳的落在屋中。
来了。
安歌闭眼叹息,心中感慨道,“或许今天不是个求知问解的好日子,不然怎么会那么不顺呢。”
那独眼大汉进来的时候,窗外就有一群帮手准备破窗而入,她银针都祭出来了,却被一股突来的力量给截住了。
红玉解决那独眼大汉的时候,那人已经在外面把一群小啰啰给清理了个干净。原本安歌还震惊,这小小的陵城怎么这般卧虎藏龙,到处是高手。
待看见这墨衣男子的真容时才释然,原来是那个在茶楼里遇见的男子。
来人清冷的眸子在三人身上各扫一眼,最后落在红衣男子身上,“你就是药王谷的少谷主?”
安歌一惊,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那红衣男子看去,没想到在陵城闹的沸沸扬扬,让江湖中人遍寻不着的张素如竟躲在妓院里,还跟阎王殿的探子扯上了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红玉一把将张素如拽到身后护起来,戒备的看向来人,“你是什么人?”
墨衣男子目光掠过红玉,仿佛没有这个人一般,直盯着张素如,声音不带任何起伏的道,“我家主子有请,劳少谷主随在下走一趟。”
张素如缩在红玉身后,抬头看了男子一眼又快速移开目光,颤声道,“你家主子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墨衣男子平静的道,“少谷主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红玉见张素如并不识得来人,抬起短剑道,“若想带走少谷主,先过我这一关。”
安歌扶额,不是她不看好自家人,而是凭这人的功夫,三个红玉也打不过啊。
墨衣男子也是个干脆利落的,见行动受阻,二话不说移到红玉面前,截断她挥来的短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抬腿挡住她踹过来的脚,手上一个用力卸了她的武器,身形一闪将红玉的胳膊扭到了身后。
冷冷的道,“现在我能带走少谷主了吗?”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三招,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招招将红玉克的死死的。
“恐怕不能。”安歌捋了捋袖子淡淡的道,声音不高不低的正好传入墨衣男子的耳里。
紧接着身形一掠逼到他身前,抬掌直取他命门。墨衣男子察觉到危险,急急放开红玉来挡,一来一去间,两人又打成了一团。
这闲事安歌原是不想管的,无论是阎王殿的探子暴露身份介入江湖事,还是那位叛逆的少谷主遭江湖追杀,都与她无甚关系。
但是,看红玉的态度,这个张素如她是一定要保的,若这人被墨衣男子带走,红玉定会追上去,那么她要的答案要等到猴年马月?
若想红玉安安生生的回答问题,她就得帮她保住这个叛逆少年,想明白这层关系后,便不得不出手了。
一阵交战下来,墨衣男子渐渐察觉了自己的不济,并且发现他的不济并非武力上的不济,而是根本不能靠近那个女子。
她好像全身上下都是蛊,又好像满身都带着毒,且身法极为轻盈,一个不注意让她近了身,下场必定非死既伤。
方才一个不小心,他就差点被那女子手中淬着绿光的银针打中,躲闪时又差点被她种上蛊,真的步步是坑。
墨衣男子聪明的退到一丈之外,定定的看着她道,“你是南疆人?”
安歌不答,而是转言道,“你家主子既想见张家小公子,自己来见不就成了,为何偏要将人掳了去?”
墨衣男子面无表情的道,“吾主之命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语毕逮住空隙又朝她攻了过来。
安歌躲避着男子凌厉的招式,原想轻松化解,不想这男子身形一转,竟走出无数虚影来,虚虚实实的掌风朝她打过来,逼得她不得不且战且退。
“后面……”红玉惊叫一声。
安歌瞬间反应过来,身子都来不及转,反手唤出一蛊朝后打去,感觉贴上一个坚实的身体时,急忙调动内息将那只蛊虫种进了男子身体里。
紧接着飞身向前,避过男子打来的掌风,转身从袖中掏出一只短笛,吹出清脆婉转的笛声,冷漠的看着那男子从僵在原地,到一言不发的蜷下身子,在到冷汗如雨的呻/吟出声……
“卿本佳人,为何心狠如斯?”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透过破烂不堪的窗子传进房内,随后一抹青色的身影虚晃而过,缴了安歌的玉笛,站到墨衣男子身前,“笛子吹的不错。”
安歌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去看,就见那男子一身青衣长身而立,如星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笑意,直直的凝视着她,倒像是真的在夸赞她的笛声。
高手碰面自然少不了过两招,更何况这男子还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安歌飞身而起,反手将一排银针丢了过去,原想趁男子躲避的空挡,闪到身侧送他一蛊。
不想那男子竟不闪不躲,将她那只玉笛转的飞起,再停下来时,就见她放出去的那几只银针竟扎进了笛孔中,又一根一根的掉在了地上。
“姑娘这就不厚道了,打架也要先招呼一声嘛,这般贸然出手可是要偷袭在下?”男子无视地上绿油油的银针,对着一位白面书生一口一个姑娘,喊的不亦乐乎,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安歌气结,从未见人倒打一耙打的如此理直气壮的,究竟是谁突然出现抢了她的笛子,难道还需要她来告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