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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蹈海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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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耀眼的阳光唤醒了睡梦中的月儿,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醒来,侧头看看窗外——是个好天气。
但月儿的心情却很不妙。她仍然回想着昨晚男人打电话来哭诉不舍得离婚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声音,她觉得心碎。月儿反复在电话里讲自己要离婚——是的,任何一个女人,面对她这样的困境都会选择离婚吧。
但电话那头的男人却不同意。
月儿气愤的牙痒痒。
男人说着维护白月光的话,说她温柔、善良又纯洁,说她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说她是他一生的挚爱,说都是自己脏,都是自己的错。却就是不同意和月儿离婚,又哭又闹,还不肯吃饭,月儿哄着劝着说了很久。
她累了。
她想摆脱。
她彻底崩溃了。
痛苦着,痛苦着,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眠只是让月儿短暂的逃离痛苦,现在醒来,她只觉得人生一片黯淡,无法逃离。
新的一天,海边城市清新的空气,绚烂的阳光,都无法给月儿心头带来一丝愉悦。
胖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月儿没有答案,她诅咒白月光,她怨恨所有勾搭已婚男人的女人,没有她们,就没有这一切,她还会幸福的每天早上起床给老公做早饭,等老公走后吃点减肥餐,忙碌一下自己的自由职业,中午收拾一下房间,下午去买菜,晚上和老公一起吃晚饭。
他们可能还会很快有个孩子,他们两夫妻会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焦头烂额,但随着孩子长大,牙牙学语,她会体会到被依赖的成就感,她的人生会忙碌又幸福。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想离婚,但男人不想,他离不开她。
他需要她。
月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天花板,一眨不眨。时间一分一秒的滴滴答答逝去。
月儿没觉察任何时间流逝的踪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过了多久,等她回过神,看向窗外的时候,竟然已经是日头西斜,漫天飞红的黄昏时间。
月儿爬起身,穿上自己的小皮鞋,她身上还是昨天的连衣裙,昨晚也没顾上换,今天有些皱巴巴的。
她走到窗边。
窗外是霞光万丈,夕阳染红了天际,云朵片片犹如血染。
月儿着看这幅景象,心里不知为何一阵狂喜,开心的她抑制不住的想笑。
“噗嗤。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从最开始的小声乐不可支,到后来大声狂笑。笑到月儿弯了腰,胸腔巨颤,腹肌疼痛,连呼吸都有些难以为继,眼角肿胀,脸上满是泪水。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吵什么吵?酒店是你开的?……有病看病去,别跟这儿发神经!……听见没有?让你闭嘴!揍死你丫的,瞎嚎什么嚎!”
月儿的笑声停了,倒不是因为门外人的嚷嚷,而是她被自己呛到了,“咳咳咳”地不断咳嗽着,胸腔都被震的发疼。
“哐!”那人最后用力踹了一脚门板,离开了。
月儿蜷缩着躺在地上,头抵着床脚,长发胡乱的散落在酒店肮脏的地毯上。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夜幕渐渐降临。
月儿如此崩溃,怎么可能没人知晓呢?
月儿的闺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想要联系上她,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万般无奈之下,闺蜜尝试了定位月儿的手机。以前月儿曾经告诉过她密码,当时是为了一起去外地旅行的时候方便联系,找人方便,互相有个照应,那之后闺蜜就没用过了,但现在抱着一线希望,尝试了一下,没想到月儿没换密码,定位也一直都开着。
闺蜜查到定位,一看,咦?这不就是自己所在城市吗?闺蜜在大学毕业后就去了海边城市工作,和月儿离得很远,见面次数不多,没想到现在突然发现月儿和自己这么近,此时此刻就在同一座城市里。
闺蜜欣喜万分,立刻出门寻找月儿。
闺蜜在城市里换了几趟车,找到定位地点的海滩,那里是几公里的海岸线,沙滩细腻洁白,有一部分被圈起来成了海滨浴场,有一部分是公共区域。
闺蜜想着被圈起来的地方估计会有救生员,月儿要是想自杀,估计不会选择那样人多又热闹的地方,就往公共区域走。
傍晚的海滩上,有不少人出来散步纳凉,虽然太阳早已落山,但岸边大排档才刚进入营业黄金时间段,灯光耀眼,路边也打着一些大探照灯,依稀能看见沙滩上人们的样子。
闺蜜仔细辨认着。尤其是看那些形单影只的年轻女性,猜测着是否是月儿。
这个特征就明显了,毕竟,傍晚来沙滩的,少有单独一人的,还是年轻女性。
偶尔看见一个,没等闺蜜走上前询问,对方已经对着远处招手喊:“快点过来啊。”
一家老老小小在后面笑着骂到:“你跑那么快干嘛?看着点孩子呀,他们都要学你似的了……诶呦宝贝,别乱跑。”
闺蜜边找边走,终于,在这片沙滩的尽头,人影稀少的地方,看见一个慢慢往海里走的长发窈窕身影。
闺蜜没顾上脱掉皮鞋,就这么蹚着海水,冲了过去:“你怎么那么傻?呜呜呜……”
“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死吧……呜呜呜……”
两人抱成一团,哭泣着,海浪哗哗的拍向岸边。
岸边走过两个女孩,可能是结伴来此拍照的,看着月儿她们站在海水中有些可疑,对着她们喊了一句:“哎,你没事儿吧?”
闺蜜抬头,摸了摸眼泪,回了一句:“没事没事。”
岸边的两个女孩有些犹疑,也没离开,不远不近的看着,估计还是担心。
闺蜜和月儿也觉得这样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不是个事儿,虽说初夏的南方已经很热了,但晚上的海水还有有些凉意的,被打湿了衣服,海风一吹,煞是难受。
蹚着水一脚深一脚浅的返回沙滩上,闺蜜看看自己的皮鞋和裹在身上的连衣裙,觉得还是赶紧送月儿回酒店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她俩也能换个干衣服。
回到酒店,月儿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些许,可能是因为有闺蜜在身边,月儿觉得不那么孤单了。冲了澡,换上短袖T和短裙,月儿坐在床边喃喃自语:“为什么上天非要这么惩罚我呢?”
闺蜜也换了衣服趿拉着酒店的拖鞋,说:“想开点儿,这些根本不是你的错,你跟他离婚就是了,这种男人没必要要。”
月儿揉着潮湿的长发,脸孔埋进手心:“他不想,他不想离婚,我想离,他不同意,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闺蜜洗完澡,身上还有些酒店浴液的味儿,她穿着月儿的短裙,蹲在月儿面前,把手搭在月儿肩膀上说:“我帮你。”
闺蜜拿起月儿的手机,在网上为这件事制造舆论,希望网友帮忙打那个破坏人家庭的小三。闻讯而来的网友们还有惯常爱蹭热度的营销号们为月儿抱打不平。闺蜜放出了月儿之前查到的那个高中生小三的网络账号,很快,家庭地址被网友们顺藤摸瓜查出来。有心急的热心网友给这个地址寄去了花圈。
网上一片谩骂的声音。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个地址的住客出现在网上,惊爆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高中生,更没有当小三,也压根儿不认识什么胖胖。网友们惊呆了,很多人转而攻击月儿,说她造谣,是营销号炒热度。
月儿又急又气,她一时觉得是高中生找家人在网上演戏,一时又猜测可能是网友查错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