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朦胧月半半》糊nuts

46、到手了

　　夏日知了“滋滋滋滋”在树上恼人，阳光穿过窗户照在胖胖的身上，倒也没多人，室内一直开着空调呢，但他烦，非常烦。

　　还能指望谁呢？

　　每日里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的胖胖将目光投向了女儿。

　　按理说，女儿球球对胖胖来说是最好的帮手，该是一早就被想到的首选，因为她每天在同一个屋檐下，机会多，轻易可以拿到u盘，也很容易借口做作业用电脑拷贝出里面的视频，然后给胖胖用来威胁月儿离婚就行了。

　　可是，这个前提是球球愿意跟作为父亲的胖胖说话。在这个首要步骤上，胖胖就遇到了挫折。

　　先说说胖胖回家后家里的情况吧。

　　以前说过，月儿和胖胖结婚后，小夫妻俩付首付贷款买了个比较靠中心的地段还不错的老旧二手房，是个一居室，胖胖做地铁上下班都比较便利。
　　两个人的时候，这房子住的挺舒服，但生了女儿后，房子就有点挤了，尤其是随着女儿长大，不能继续睡卧室大床旁边的小婴儿床，月儿在客厅换了个小沙发，空余出地方摆了张单人床，算是给女儿安了个窝。
　　就这么凑合着住，一直到了胖胖住院后，月儿带新出生的小婴儿住卧室，女儿球球住客厅，保姆每天过来几个钟头帮着带孩子，也算住的开。

　　可是，胖胖回来后，就麻烦了，胖胖想当然的是睡在卧室。但月儿哪敢跟胖胖睡一起？她俩的事情她心知肚明，胖胖那是恨死她了，虽说胖胖那个人阴险但又怂，不会落下杀人的把柄自己动手，可月儿可不敢赌万一胖胖什么时候绝望了，来个鱼死网破。
　　胖胖可不是什么冷静的人，说不定半夜想不开，身上哪一疼，就冲动了。

　　嗯，胖胖也是不同意跟月儿睡一起的，在人前给出的借口是自己刚出院睡眠差，怕影响，实际是因为他怕月儿。

　　月儿不能睡卧室，自然只能躺客厅里，她把卧室的婴儿床挪到餐厅，自己睡了一天小沙发，腿伸不开，太难受，第二天开始她就铺了块瑜伽垫，睡在了客厅的地上。
　　幸好是夏天，地上也铺有地板，问题不大，地上还凉快着。

　　就是这么将就凑合着，一家人算是各自有地方住了。日常呢，月儿三餐没少胖胖的，女儿工作日上学，保姆白天来带孩子，胖胖自己玩玩手机，屎尿有月儿去收拾。

　　胖胖动不动就对这儿不满意，那儿不满意的，经常呵斥辱骂月儿。月儿直接一关卧室的门，也不搭理他，等他自己骂累了，就停了。但是，邻居还是明里暗里和月儿说过几次。

　　这种情况下，最会审时度势的球球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理胖胖？她早已经放弃当好女儿的念头，对胖胖，她更多的是仇恨。
　　如果说月儿还多少盼望着胖胖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那球球是彻底的期待这个爹去死的。

　　在经历了一年和妈妈、弟弟的三口之家的简单快乐，但妈妈的关注点多在自己身上，没有人经常嘲讽和教训来立威的自由生活后，球球更是无法忍受现在空间拥挤、气氛紧张、空气中弥漫着屎尿恶臭和男人谩骂的生活。

　　对于女儿的这些心里活动，胖胖一无所知，他还做着自己是爹，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全家最高话语权的人，女儿一定要顺从他的美梦呢。

　　这天周末，球球下午才是补习班，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咬着一块奶酪棒，等着一会儿月儿忙活完开饭。

　　月儿给胖胖换完尿垫，去厨房拿午餐，球球靠在卧室门口的墙上，在一旁看着妈妈离开。
　　她清楚父母的自私和卑劣，所以，她选择站在对她好的那一边，心里疑惑为什么月儿不干脆点儿，或许她等的是自己这个当女儿的动手？
　　这次轮到她了？
　　这样想着，球球偷偷顺着没关严实的房门往卧室里瞄了一眼。

　　屋里的胖胖并不知道女儿的可怕想法，他也盯着门缝呢，看见女儿站在门边，想当然的认为女儿一定是关心着他这个父亲的，赶忙趁着月儿离开的这个空档儿招呼女儿：“来，球球，到爸爸这里，来呀，我跟你说个事儿。”

　　球球扭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神色诡异的走进卧室。

　　胖胖还以为女儿是在担心月儿，是月儿不让女儿接近他：“赶紧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唉，没想到都一年了。都怪你妈，她还拦着你不让你见我。”

　　胖胖没想跟女儿拉家常，他也并不关心女儿这一年的情况，实际上，女儿的15年生活他从来没怎么关心过，无论是学业、生活，还是兴趣爱好、个人习惯，他都不关心。女儿嘛，养大了嫁人换笔彩礼，有个或许对他有用的女婿和亲家，也就这样了，关键是以后能给他养老就够了，其实不养老也没什么，胖胖自己有钱，女儿球球的作用更类似于家里多了个小奴隶，不是干活的那种，而是心理服从，完全屈服于他，那种掌控感，那种凌驾于上的感觉，太美妙。
　　现在，胖胖更是急于让女儿去拿u盘，这才是目的。

　　“你帮爸爸一个忙，好不好？嗯？乖啊，去厕所的洗手池下面拿个u盘。嗯，你只要打开柜门，低头看，它在水池下面贴着呢，你一摸就能摸到。帮爸爸拿过来，乖女儿，快点，千万别让你妈发现了。”

　　胖胖边说边用眼睛瞄门口，一边哄着，一边催促。他也知道应该多跟女儿说一些好话铺垫铺垫，关心一下女儿呀，表达一下自己的关爱，聊聊女儿的现状，比如学业如何，有没有被欺负之类的，等气氛好了，再开玩笑做游戏似的让女儿拿个U盘，可他没时间，他生怕月儿会突然出现。

　　球球不知道u盘的事情，有些犹疑。

　　“赶紧的，那是爸爸专门给你留的礼物，千万不能让你妈妈看见，她会嫉妒的。唔，听话，你去拿到了，悄悄给爸爸。快去呀。”胖胖生怕球球年纪太小不懂事乱嚷嚷，随便编了个骗小孩的理由。要是让u盘落在月儿手里，他的关键把柄就没有了，他不仅要把u盘拿到手，还得拷贝一份上网，这样就不怕月儿抢走了，可以永远的威胁着月儿。胖胖紧张的连装慈父笑容的嘴角都有点抽搐。

　　球球没说什么，出了卧室门，心里鄙夷：“当我是小孩子吗？他是不是都不知道我已经15岁了？”

　　月儿正好在此时出现，球球开口要说u盘的事，月儿赶忙嘟嘴“嘘”了一声，眼神示意她别说话，身边就是还没关上的卧室门，胖胖会听到的。
　　球球也不是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她这两年成长了许多，点了点头跟着月儿进了厨房，这才凑到月儿耳边，小声开口说：“他让我拿个U盘，在卫生间水池下。”

　　月儿放下餐盘，听了女儿的话并不急，说：“嗯，行，我知道了，你去拿吧。”

　　球球急了：“可……”

　　月儿赶忙抬食指压住球球的嘴，安抚的点了下头，用眼神示意球球没事：“没关系的，听我的，你去拿给他，别担心。”

　　说完，月儿立刻端着餐盘快步走进卧室：“这今天午饭，你吃完我再来拿。”

　　胖胖在月儿大敞开门以便端盘子进来的时候，偷眼瞥见月儿身后的球球拐进了卫生间，这才放下心。他根本无心吃饭，再加上每天躺着不动，也不觉得怎么饿，随便扒拉几口，算是解决了午饭，匆忙喊月儿进来拿盘子。他算着女儿该是已经得手了，他怕女儿年纪小憋不住事儿，得尽快。

　　月儿端脏盘子去厨房的时候，女儿的身影果然出现在卧室门口，犹犹豫豫的不敢进来。

　　胖胖摆出自认最和蔼的表情，亲切的招呼：“乖女儿，赶紧进来呀，过来，来，到爸爸这里。”不等球球走近，急切又盼望的低声问，“拿到了吗？”

　　女儿球球低头看着自己攥着的小手犹豫了一下，才进门，蹭到床边，摊开手掌，露出手心里的蓝白塑料壳子U盘问：“是给我的什么礼物？”

　　胖胖都忘了自己刚才的搪塞之词，被女儿问的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来，给我，好东西，你以后就知道啦。”

　　女儿这么问，他反而放下心来，觉得女儿就是个小丫头，好骗，他说什么都信，到现在还以为这只是他送女儿的礼物呢。伸手一把抓过U盘，拿到u盘，他迫不及待的赶女儿出去：“行了，你走吧，别跟你妈说啊。”

　　“嗯。”女儿听话的离开了，临走还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沾着饭粒的油腻脸上，现在正挂着狂喜。

　　女儿真是贴心小棉袄呀，胖胖不仅心中暗喜，手心里紧紧握着那小小的蓝白色塑料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