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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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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言西寸步不离的跟着琴晚景,两只眼睛直刷刷的盯着她。
琴晚景:……
沈沅下了朝,脸色很不好看,抬眸一望,赵言西紧紧的凑在琴晚景旁边,黑色的脸更加阴沉了。
赵言西眼中的火花疯狂的燃烧着,咬牙切齿道:“你回来了。”
竟然把他关在柴房里,他宣布,他与沈沅绝交。
沈沅懒得理他,直接绕过他,走到了琴晚景旁边,“今晚陛下要邀请南偌使臣,送他们离开京城,你待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沈沅郑重其事的模样是琴晚景从未见过的,她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抬头望着沈沅道:“好。”
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添麻烦。
“嗯。”
赵言西不满的戳了戳沈沅的后背,郁气道:“沈沅,你不厚道。”
“来书房。”
沈沅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初出的月上勾了一抹血色,风簌簌的吹着,搅动湖水的平静。
“楚正,我哥去哪了?”
今日一天,她明显感到府内气氛凝重许多,各院子多了许多侍卫把守着,楚正也跟以往不一样,多了一抹肃杀。
“回姑娘,琴公子跟着侯爷去了宫中。”
皇宫,
觥筹交错,管弦绕耳,舞女身姿曼妙,引得众人如痴如醉。
一舞终了,
皇帝和颜悦色的开口道:“今日宴会,一为南偌使臣送别,二嘛,则是为太子庆功,大家举杯畅饮。”
众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听说太子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怎么忽然有了功劳,这功从何处来?
不过见皇帝举了杯,他们也跟着举杯。
皇帝见底下人一派不解,愉悦的解释道:“今我大宣发现新种子,名曰玉米,此物产量颇高,比着麦黍高了一倍有余,而太子肩负众任,亲自赶往各地,监督此事,令众百姓种下,等待来年便可有大收获,这可是一件大功劳。”
众大臣愣了愣,转瞬开口恭维着太子,暗地里,纷纷吐槽太子的不要脸,朝中都知道这玉米是县主发现的,推广的是永安侯,太子只是捡了一个大功劳,把种子发给了黎明百姓。
“太子殿下果真不一般,暗悄悄的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宣有太子这样的储君是我大宣百姓的福分啊。”
楚喻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老头子偏心的很,竟然把这么大的功劳白白给了太子,现在论功行赏了,才让他知道,可谓偏心偏到山那头了。
原本他心里还存了一缕善念,等他以后坐上那位置,一定好好的为父皇准备太上皇的寝宫,如今这般,彻底寒了他的心,就做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龙棺给父皇躺。
太子眼底浮现片刻的得意,转瞬而消,温润一笑,接下了三皇子的讥讽,道:“多谢三弟。”
管他这个好弟弟说什么,这功劳已然是他的,成王败寇,何必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计较那么多。
“呵,永安侯,我可听说这玉米是你那位好未婚妻发现的,如今论功行赏没有她在,怎么行?”
皇帝龙眸一震,压迫的看了一眼比三皇子:“楚喻。”
三皇子挑衅的笑了笑,道:“父皇,儿臣说的可是实话,您不能因为二哥,而漏掉了其他有功之臣啊!”
沈沅抬眸望了他一眼,冷声道:“县主已经做了她该做的,陛下也已经论功行赏过了。”
皇帝后背挺直,深有意味的望了贵妃一样,贵妃凤眸微敛,心底同样怒火冲冲。
每次都是这般,难道喻儿就不是他亲生的吗?哪怕功劳分他一些,怎能让太子全占了去。
皇帝见贵妃使性子,同样没理他,任由楚喻在下面喋喋不休的咬着太子不放,“啪。”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透明的玉杯中斟满的美酒颤抖着。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唯恐惹了一身麻烦,皇家的事,无论大小,都是他们说不得的,起码在明面上是不能说的。
“父皇怎么了?难道儿臣说的不对吗?”
楚喻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瞪,狠狠地看着皇帝。
“放肆。”
沈沅坐在一旁,修长的手轻轻捏住玉壶,透亮的酒液顺着壶嘴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杯中,他悠然的坐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品着酒,仿佛所有的事情与他无关。
旁边有位宗族长辈看不过去了,伸手拍了拍沈沅的肩膀,小声道:“你不去劝劝?”
沈沅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让我去?”
宗族长辈猛然惊醒,让沈沅去劝,还是算了吧。
场面越来越乱,所有的大臣一脸懵,三皇子这是不想做皇子了是吗?怎么骂上皇帝了?
“明明我也是你的儿子,凭什么皇位没我的份?凭什么太子要什么你都给,还真费劲的为他赢得民心,他配吗?”
“楚喻!”
这下真的惹恼了皇帝。
“嗤,我今天就告诉,这个皇位他坐的,那我同样也坐的。”
贵妃充斥不问,任由楚喻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发问,事到如今,非胜既败。
这一问,直接把众大臣问到了地下,众人赶忙跪了下去,生怕晚了一会儿,陛下会因为他们听到了皇室秘闻而砍了他们的脑袋,同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们心里慢慢的升了起来,三皇子这是要反了。
“父皇,你看看你那个身娇体弱的太子,再看看我,我哪里比不上他。”
“楚喻……你……你大逆不道。”
皇帝气急攻心,差点过去,身旁的皇后急忙扶了他一把,将人安抚下来。
皇后怒道:“楚喻,你是要反吗?贵妃,若是还想要命,就把这逆子拖下去。”
贵妃淡然的瞟了她一眼,轻声道:“皇后,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再说了,喻儿说的有哪点不对的?”
“来人,把三皇子拖下去,关大理寺,静待候审。”
皇帝喊了一声,发觉出了不对劲。
楚喻得意的笑了笑:“父皇,你还是省省功夫,好好的呼吸最后一口空气,儿臣一定会办妥您的身后事。”
楚喻一挥手,一连串的穿着黑甲的侍卫纷涌而入,将大殿包围的水泄不通。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反了,三皇子真的反了。
太子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怒目道:“楚喻,你不要太过分,现在放下刀,孤还能为你求情,让父皇饶你一命。”
楚喻嗤之以鼻,轻蔑的看了太子一眼,道:“二哥你是不是没看清眼前的形势,我用得着你替我求情?”
“楚喻,你……啊……”
“太子……”
“太子殿下!”
刀入血出,楚喻嫌耳边聒噪,夺过身旁侍卫的刀,捅进了太子的心窝,一瞬间,血流不止,太子嘴角的怒在停留在上,他漆黑的眸渐渐没有了光彩,楚喻一个抽刀,太子躺在了地下,一瞬间他的身下多了一摊浓浓的血。
“楚喻你这个畜生。”
皇后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太子身旁,太子静悄悄的躺在地上,鼻下没了呼吸,两眼圆滚滚的睁着,无光的瞳眸还透着不可置信的光。
“皇后娘娘,你也跟着去吧。”
贵妃了见着皇后倒在太子身上,眼底萦绕着止不住的笑意,终于,这个女人终于死了,她心口的郁气终于消下了。
皇帝满目疮痍,嘴角微微颤抖,发出了低不可闻的怒吼:“太子,皇后皇后……”
许多太子党纷纷高骂三皇子的无耻,弑兄杀母,残忍无比。
楚喻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白衣,为的,就是染上敌人的血,他耳边闹哄哄的响起骂声,不痛不痒的说了句:“杀了。”
轻飘飘的语气,似乎在说今日天气真不错。
“是。”
训练有素的侍卫手握滴血的刀,一步步走向往日里衣冠楚楚,风光无限的大臣。
血弥漫了整个大殿,跪着的大臣膝盖沁透了,腥重的血味漂入了沈沅鼻子,他轻轻皱了皱眉,拿起手边的金丝锦帕擦了擦手背上溅上的一滴血液,也不知是谁的。
楚喻眼底成了一片红色,张狂大笑,望着昔日里反对他,给他下绊子的人纷纷倒了下去,他的内心一片享受,对,这样才对,他才应该是大宣的皇,是这万人之上的人。
“谁,还要反朕?”
楚喻嗜血的眸子扫过一片,认真的看着众人的头颅,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斩首。
皇帝面色灰尘,枯木将朽的气息出现在他身上,事到如今,他看出来了,楚喻早就心怀不满,一直等着今日,皇城的护卫军也被他收买,难道今日他真的要命丧这畜生之手了吗?
无人出声,楚喻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皇帝,狰狞道:“父皇,你看到了吗?我要坐皇帝了,您看,我把禅位诏书都写好了,玉玺呢,你把玉玺给我。”
皇帝眼睛缓缓睁开,“你做梦。”
就算他死,也要让这畜生背上弑父的名声,让天下人嗤笑他来位不正。
“老头子,死到临头嘴还如此硬,赶快交出来。”
楚喻不耐烦的伸手一把抓住皇帝的头,死死的摁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