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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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猜，应该不是想和我交朋友吧？”
男生拿出纸巾擦了擦拿过烟的手指，随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风流优雅得像只养尊处优的白狐。
乌黑蓬松的头发微微凌乱，发丝间带着水汽。脸颊两侧的梨涡深深陷进去，星眸皓齿，也阴敛散性。苍白的肤色映衬着漆黑的瞳孔，与那太平间的尸魂别无二般。
宋厌居高临下地俯视，瞳孔深得像深渊中的烈火，炙热深沉。
他的眼睛正在热烈地注视着她。
假意的热烈。
安全通道少有人在，一面墙隔着天差地别。一边灯红酒绿，另一边气氛冷清。
“哒、哒、哒…”
宋厌不紧不慢地向前踏了两步走到了扶手旁，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站到了林秋闲的身前。
距离很近，近得几乎抬起手臂即是相拥，却也没有一处贴住，分寸把握得及时。
距离暧昧。
这小子一副笑脸软得一塌糊涂。
少年的脸颊凑在林秋闲的右侧几寸处，呼吸和发丝间都带着柑橘和薄荷香气的烟味以及浅浅的酒香，悉数钻进林秋闲的鼻腔中。
宋厌穿着一件雾蓝黑色拼接薄卫衣，领子被蹭的有些低，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被呈现在阴影中，锁骨和脖颈的青筋与血管透过薄薄的皮肤凸显出来。
身影交叠的模样像极了一对偷欢的情人。
林秋闲认为眼前的男生既然选择占据主动权，就会从一而终地导演好这场的戏。
事情麻烦，所以她选择当好背景板。
宋厌侧头靠近林秋闲的耳侧，薄唇轻启。“陪我玩吧。”
温热湿润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耳后。胃部的空虚感缺在此刻忽然加重，连呼吸都有些有气无力。
饿。林秋闲想。
垂眸看到了少年颈间小巧精致的玫瑰骷髅吊坠和冷白色的皮肤。
“慈队邀请你喝茶聊天。”林秋闲平静道，闷着性子不好多说些无足轻重的琐事。
“可是我对林同学比较感兴趣，我们去玩吧。”
一双略狭长的狐狸眼极具侵略性地扫了林秋闲左手食指上戴着的指环，收起了笑容。
宋厌甩不开，既然甩不开就让他黏着吧，她现在只想吃饭。
“啊，可以。不过办事拿钱，维持生计。”林秋闲散漫地拉着嗓子回答，语气无趣又冷淡，顽劣自私。拍了拍懒懒斜挎背包的肩带，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
“出去玩总要有点资本在手里吧。没钱拿什么玩。”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便听宋厌沉声道:“炸鸡/吧。”
“嗯……啊？”林秋闲一时有些呆滞。
怎么一整天全是炸鸡炸鸡的？
鸡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吧……
“有问题吗？”宋厌后退一步撤开了距离，调整成正常的社交距离。
“没什么，会请你的。走吧，去警局，慈队还等着你的口供。”抬脚正欲离开，被身后人的提醒雷得外焦里嫩。
“林同学，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如果我在去警局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怎么办呢？”宋厌眼神上下瞟了瞟，嗓音自动放软。
林秋闲眉心跳了跳，按了按压了压拇指关节，舌头抵了抵牙关。“全程陪同，您大概率不会有人身安全隐患。在去警局的这段时间我会对您全权负责。”
“现在，还有问题吗？”
“那就劳驾林同学了。”微微扬起的眉眼带着少年的羞涩和腼腆。
装，还跟她装。
一副温和羞赧的青涩少年相演的十成十，简直比麻袋还能装。
“那可确实是劳驾了。”撩起眼皮淡淡道。停了脚步，待身后人跟上，一同乘上了车。
前座与后座间被拉起了隔板，两人所处的密闭空间自动让气氛变得莫名微妙和沉默。
两人浑然天成的散漫气质却意外地和谐，倒是像熟识的损友。
窗外月色氤氲，灯火繁华，人声喧闹。
宋厌瞥了眼帽子口罩一应俱全、眼皮垂下似乎是睡着的林秋闲，脸不红心不跳地摸出手机咔嚓按下快门。
下一秒旁边就传出人声将寂静打破。
“删了，没睡。”林秋闲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闷闷地说。
“可是，很好看欸…我不会发给其他人，我只发给你，照片我本人不保存可以吗？”男孩漂亮的狐狸眼算下来，像极了蛊惑人心的精怪。
“算了，你自便吧。”反正有的是机会删掉。
一路无言，几分钟便到了警局门口。
在口袋里打开聊天界面手指点了几下把消息发了出去，又草草摁下关机键。
“到了。”
慈谓擦着头发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着那句话呆愣片刻。
本来想着会请不到那位小祖宗的，这才多长时间就到了。
难不成他俩背着他有私情？
进了警局，林秋闲带着宋厌到了慈谓的办公室。
“慈队。”林秋闲点头。
“嗯。”
“慈警官晚上好啊~”男孩恶劣的笑容分外无害。
“哈~早上，呸，晚上好。”男人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自己否认了所说的胡话，向后退了几步留下空间。
“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些已知的消息。”慈谓林秋闲使了个眼色。
对面人摇头晃脑地点了点头，散漫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无言坐在门外的侯椅上出神。
*
衍西路两侧的店各个生意火爆，店里座无虚席。唐临寻寻觅觅才在看起来还没客满的拉面店里找到了座位。
实际是，看起来还没客满的拉面店实际已经客满，找到的座位是和人拼桌拼出来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唐临垂了垂头，露出天生含笑的眉眼。
“嗯。”
相视无言。
秦修默默移开了眼神，低头看手机。手指重复着开机，解锁，移动页面，关机的动作。
唐临手掌拖脸，打开手机阅读软件，继续刷唐礼不久前推荐的小说。
等到面被端上桌，唐临和秦修都把手机扔回兜里。
消息栏中也正好多出一条消息被忽略。
“——入口成功开启。
剧情进行指数:0%
任务完成程度:0%
即将进入故事背景，请宿主做好准备。”
*
“上次没来得及问你就跑了，怎么知道他们都在吸食.毒品的？”慈谓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转着他的笔的少年。
“看到了。”宋厌随口回道。
“在哪看到的。”
“很多地方。学校，厕所，网吧，酒吧…”宋厌懒懒散散瘫在懒人沙发上掰着手指头。
“还有学生同伙也在吸毒么？”
“好像有吧。”
“说清楚。”慈谓看着手下宋厌的资料，听着他含糊其辞的回答，按了按眉头。
“慈警官不能强人所难吧。去学校全员检测不就好了？”宋厌歪头。
看似兴师动众的举动，是一件必然之举。
“那几个地方怎么发现的？”
“嗯，嗅觉天赋？亲身接触过吸毒者，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鼻子和身体都会变得很闷沉的感觉。在那些地方有同样的感觉就报警了。”
“欸…嗯，就先这样，之后可能会需要你配合调查。”慈谓把信息记录下来之后合上了文件。
“找到我再说吧。”宋厌打开了门，回头笑笑。
林秋闲看到出了门的宋厌没再说话，走进了办公室。
“还有事？看起来像肾虚了。”
“滚啊。”慈谓笑骂，“他那副样子，让人怀疑他会参与贩毒，没有证据，或许是我多疑。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哦，钱记得转给我。”林秋闲提醒后，径直离开。
“这个敛财鬼啊。”慈谓无奈笑了笑，继续在电脑上查看人物资料，写着人际关系分析。
林秋闲慢慢悠悠出了警局，目光撞上站在门口的宋厌。
“不是要去玩么？”少年闪着莹光的眼眸在黑暗中夺走视线的中心。
话音一落。
“滋、滋——滋”眼前世界的色彩骤然变为灰白与黑。
放映到指针重新放映的那一刻定住，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是否》界面成功解锁。请作者保证该世界秩序，防止界面崩溃。
本世界作者需驱逐异常侵入的穿书者、抄袭作者的私设角色，捍卫个人合法权益和智力成果。并尽力弥补由于抄袭者抄袭造成的空间异动及其带来的影响［指异兽暴动，空间紊乱造成人物异常穿越］。
除次元原则外，创造者可任意发挥，切勿允许编外人员影响剧情，感谢作者配合。
另外，作为该世界创造者，切勿随意停滞世界的运行，否则将受到相应惩罚。
为使世界稳定运行，任务人将首先进入故事背景。”冷淡清爽的磁性男声回荡在脑中，冰冷但也不至于无情。
“嗓音可不可以温柔点。”
“工作时间要有职业操守。”男人的语气没有半分动摇。
“嚯，现在装正经，审核部规矩哪儿来那么多。还是不是朋友了…”林秋闲暗自喃喃自语。
“任务结束给你办庆功宴，我请客。”
林秋闲得逞后，张嘴时却被一双瘦长的手从背后揽到那人怀里掩住了面。
耳鬓厮磨，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聊得看来挺开心的，我还在你面前呢，就这样忽略了？”细弱瘦长的手指有力地按着她的面部，微凉的鼻息喷洒在颈部。
那对黑得似墨的瞳孔此刻像极了要把她吞进去。
“…”林秋闲吐了口气。
“自然不会。我们在现实是不是见过？”
“当然啦，但你应该没见过我，一直都是我认识你。”宋厌依旧半个身子挂在林秋闲肩上，表情若有若无地透露着愉悦，身体的色彩愈发明艳强烈，而林秋闲无心察觉。
“在这儿别惹事，出了乱子你会出不去的。”林秋闲下意识按了按拇指关节，身体本能地向后退，无奈地劝诫道。
“当然知道。”
“下面，正式进入故事背景。”屏幕前的男人收起了笑容。
一瞬间，眼前天光大亮，所有黑暗都成为余光。
也兴许只是幻觉，其实只是房间里的灯过分地亮罢了。
*
闹钟适时响起，唐临按下开关键睡眼迷蒙地看了眼手机。
2080年9月23日
庚子年八月初十
早晨7:00
七点，还早…
等等。
“艹！”唐临震惊得滚到了地板，摔得痛感从尾椎骨处向四周扩散。惺忪的睡意散得干净。
这他妈怎么一下子过了两个多月，手机坏了？
唐临起身拿起床头的光脑手环。
唐临不信邪地打开了光脑系统。
“七珑，播报时间。”
“现在时间，公历2080年9月23日早晨7点1分20秒。”
唐临:……撞鬼了。
此时此刻，唐临心中一条条电报狂响。
某人手忙脚乱收拾书本和笔记本电脑，穿上衣柜移送到更衣室的校服和内搭。狼狈出门上车，点击自动驾驶的启动键。
“不用着急，你请过假了。你光脑的聊天记录里还有杨褚的请假批准。”唐临心疑地左右扫视。
“我在你的意识世界里。”
唐临打开光脑在通讯录中找到杨褚，如那未知声音所言，的确有批准的聊天记录。
“我是牧艺，你的辅助伴随系统，不用怀疑我的存在。”脑中又出现那个声音。
真撞鬼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