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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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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起床了!”顾年摇着程屿,程屿没动“再不起就迟到了!”顾年扯了扯程屿的被子。
“大少爷,干嘛呢…”程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手机“才五点过诶…”
“五点也不早了!快起来做饭!”顾年继续吼着“stop!你再吼就扰民了!”程屿压着起床气的说。
顾年也停了停“反正,你就快点起来吧,做点吃的然后就行了。”
“喂,不是吧,你以前是怎么吃的?”程屿坐了起来“出去吃的呗,现在有个会做饭的在家里为什么还要买呢,多废钱啊,不是吗?”
“行行行,你有理我错了,你出去等我穿衣服。”程屿无奈的说。
“对是男的怕什么?”顾年虽然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程屿还没出来,顾年在外面喊了几声,就直接打开门,眼前的一幕就是,一个男子,早上起床衣服刚套在头上,然后又睡着了。
顾年只好对程屿一顿摇“啊,啊,啊!”程屿连着说几声“啊”越来越大声,最后直接吼起来。
“喂,傻子,不是吧你坐着都会睡着啊?”顾年直接对程屿脑袋一顿揉。
“别揉了,等会还没起床就晕了。”程屿拍开顾年的手。
“你先穿,我用帕子给你洗下脸会清醒些。”顾年又把程屿穿了一半的校服扯下来。
再进房间的时候程屿已经穿好了上衣,但是眼睛还是闭着的“啊,卧槽!你有病啊!”顾年把用冷水冲过的帕子直接盖在程屿脸上还揉了揉。
“没病,你有病才是,叫了两次还闭着眼。”顾年更用力的揉了揉,后来程屿说了啥,也都听不清了。
之后程屿是真的清醒了,几下就去厨房做早餐了。
没办法这么折腾一下时间都晚了,只好简简单单的煮碗稀饭和菜一起吃,吃完还没来得及洗漱,顾年就单肩背着书包一个劲的催着收拾碗筷的程屿,尽管一句跑过去,还是迟到了,提前一天回学校,只需要等那些住校的同学,自然比以往开门时间少,到的时候校门都关上了,就只剩几个纪检部的在巡视了。
“来,跟我走。”顾年一把拉住程屿的手往前跑。
“诶诶诶!你慢点啊这样我很容易摔的!”程屿在后面挣扎着。
“小声点,一会被看到就完了,还有把校服外套脱了这么显眼。”顾年又使劲拽了拽程屿。
程屿把手抽出来站在原地把外套脱了,顾年就在一旁焦急的等,程屿刚把外套脱了,顾年就又拽着他跑,后面的行李箱都是轮子朝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俩男人私奔。
好不容易躲过学生会的人,顾年把程屿带到学校后门“学校后面一般只有倒垃圾和一些老师开车才会来的,所以这里一般没什么人,学生会也不会过来,我们就从这里翻过去。”顾年指了指。
“不是吧这里?上面还有刺诶,我一直可都是不迟到的好孩子啊!”程屿望了望围墙定上。
“你以前是好孩子关我屁事,现在你就是迟到了,翻不翻随便你,反正我翻了。”顾年说干就干,程屿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只脚跨上去了。
然后又捣腾几下就跳下去了,竟然还完美的避过尖刺“你不敢的话把行李箱举过来,然后自己走前门扣个0.2分然后和老黄报道去。”顾年无所谓的说。
对于程屿这种最最最不喜欢和别人交谈的人来说是绝对不会选择这个的,并且自己一直还是对老师有些畏惧的,所以只好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说服自己翻过去。
“等等,你不会就翻了吧?”程屿刚奋力跨出一直脚后顾年就急忙阻止。
“干嘛?刚才你让我翻现在又不让我翻你到底什么意思嘛。”程屿盯着他。
“不是不让你翻,只是你不先把行李箱举过来,等会怎么拿?”顾年指了指行李箱。
“额,呵呵呵我现在就举过来。”程屿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向行李箱走过去。
程屿也是有一米七几,但是没办法,围栏也是很高的,站在围栏下半米高的台子上,宽度只有十厘米不到,虽然人还不至于倒下去,但是行李箱掉下去了。
“喂!你是谋杀吧?”顾年接住行李箱。
“嘿嘿,不小心的嘛,更何况你不是接住了吗?”程屿笑了笑。
“好了我要翻了!没什么经验帮我看着点!”程屿抓上栏杆。
一开始还好毕竟有落脚点,但是后来就没有了,程屿硬生生是靠着身高优势抓住最上面的栏杆。
“同桌,你引体向上是不及格吧?这么差?”顾年看着程屿的操作。
“呵,少说…风凉话了!你知不知道这个高度让我气势上都少了一半!要是真的是考试的话我一定行!”程屿艰难的一句一句的说。
“嘴硬。”顾年低声说了句,然后双手放在程屿的脚下“这样会好点吧?”
“啊?嗯”程屿应了下,然后就接力翻了过去,虽然快但是因为技术的原因所以腿上和手臂上都被划伤了。
“嘁。”程屿低骂了一句然后摸了摸伤口,顾年也顺着眼光看过去,看到他的伤口“我想到了一个迟到的好借口。”顾年对程屿自信的眨了下眼。
一句躲开德育处巡查的老师,不畏艰难险阻他们终于到教室了。
“报告!”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看到是老黄在上课就马上改口“May I come in?”因为老黄是教英语的,所以上他的课都得把报告改成“我可以进来吗?”
老黄看到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问他们为什么上午第二节课才来,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俩“顾年,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好好说你都不听吗?不要把裤脚扎在袜子里OK?”
程屿听了后看了看顾年的裤子,没有扎在袜子里,顾年也没动,老黄走进看了看,就生气的吼了“顾年!你可好啊!说不扎你不扎了,直接把校服裤子剪了!”
班上一片寂静,老黄也在讲台调节情绪,门口那两个不知道在反省过错还是思考人生,过了一会儿老黄开口“关门,你们两个,出去!”
前门哪位也是很尽职尽责的,顾年和程屿刚后退一步他就把门关了,程屿转来也挺久了,但是还是第一次看见老黄发这么大的火。
他俩就站在门口,无聊得很“可惜了,本来想好借口了但是没用上,今天不按套路出牌啊。”顾年笑着说。
“诶,聊聊天吧,没啥可干的,你说说你为什么怕黑?”程屿戳了戳顾年。
“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这么快就翻我家底了?”顾年开玩笑的说。
“嘁,少自恋了,就单纯的了解一下。”程屿余光看见顾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嗯……我怕黑就是因为在我记忆里,一个夜里很黑,很黑。”
“我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叫父母的名字都得不到回应,我找遍了家里。”顾年后脚跟踢了踢背后的墙。
“那时我等了好几天,报过警,又过了好久我才知道他们……死了。”
“我父母开了一家烧烤店,一个人没有给钱还骂人,我爸气不过打起来了,妈妈劝架然后都死了,最后警方写的是意外死亡。”顾年的眼泪在打转“这些消息都在晚上,那段时间我在夜里哭,哭着哭着就睡了,我被邻居抚养了几年,到了14岁,他们就搬走了,我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工才勉强生活。”
“在夜里也发生了很多,所以有些阴影,我可以任何时间打工,但是绝对不能是夜班”顾年说。
程屿用手顾年往自己这边揽了揽,还轻轻拍了几下,顾年身体抽了几下,不用猜都知道是哭了,但是程屿就只是轻轻在肩膀上拍拍他,没有看他也没有哄他。
“既然你都说了你的事,我也说给你听吧!也没有比你好到那里去吧!”程屿说。
“我的人生,大起大落啊!”程屿自嘲的说。
“曾经我们一家幸福美满,但是直到我哥欠了十几万,打碎了我的生活。”
“他那个懦夫,为了逃债躲到了外国,留下我们,父母凑钱还了,但是他们依旧说不对数。”程屿越说越气愤。
“父母就到这里避风,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他们开始吵架,慢慢的吵架次数越来越多了,听的我烦了,所以我才和你一起住了。”程屿笑了笑,但是他不知道他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他不是一直都想逃离那个所谓的“家”吗?
为什么会哭呢?
为什么会流泪?
他还会为了那个“家”伤感?
他也不知道,顾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落泪,自己也又抽了抽。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等会有人路过还以为我们俩干嘛了呢,呵呵呵。”程屿苦笑了几下,然后表情又沉了下去。
后来他们两个就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就发着呆,可能是因为那个话题所以让他们俩人陷入了悲伤的回忆里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到了中午他们才进去,他们也不知道这么早来干嘛的,照样啥也没干,还不如坐在教室里舒服,时不时老黄还来查一下岗,然后和顾年谈谈心,虽然也没什么用,他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