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桐花，又开了》qy小依

5、家

　　“为什么？”程屿会过神望了望顾年，顾年没有回答程屿的问题，只是转身又做回了自己的座位，程屿看着顾年，心里压着那种想问又不能问的心情，因为他知道以顾年的那个脾气，不管他怎么问只要他不想说，就都是没有用的，反而还要被骂一顿。
　　程屿也没有多在意了，回到位置上就吃东西了，其实他要放在以前肯定是不敢吃的，那就是他记住班上第三个人的名字时候发生的事了。
　　那个时候上课，程屿周围的人都在讨论教室里的味道，程屿倒是没闻出什么，直到老黄走到刘乐萱旁边的哪个位置，程屿才注意到坐在那里的人手上一直拿着他的保温杯，老黄可能是发觉到了奇怪，所以把保温杯拿走，但是刚拿一会就又放在那个人的桌子上了，然后就是去洗了下手就把那个人叫去办公室了，程屿一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放学的时候。
　　放学的时候老黄来拖堂讲班务小结，那个同学就跟在身后，老黄开始说他做的事“我希望以后班上不会再出现像陶艺晨的行为。”那个同学就叫陶艺晨一开始程屿还不知道说的是谁，直到后来才知道。
　　“我一般可以纵容你们饿了吃点面包垫垫肚子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至于在保温杯里泡酸辣粉吧！”老黄吼着，吼着吼着自己都笑了，程屿也看着站在旁边的陶艺晨也在艰难的憋笑。
　　“你还笑！你当时要是再忍几节课就可以吃午饭了，也不至于停课！”老黄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又严肃起来，陶艺晨也忍着没说话。
　　老黄说了半天，讲了一大堆道理反正程屿听着听着睡着了。
　　再醒的时候教室只有顾年了“你可算醒了啊，回宿舍吧。”程屿揉揉眼睛模糊的看见顾年桌子上满满的复习资料，看了看墙上的钟也都九点多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程屿刚起来有气无力的说。
　　“没必要，本来就是复习，在哪里都一样，你在这里多睡会儿说不定叫醒你等会回去你就睡不着了。”顾年收拾着说。
　　程屿呆了呆。“走了吧，你都醒了我也收拾完了也该回宿舍了吧，等会儿宿舍关门就进不去了。”顾年站了起来。
　　“啊？哦好吧。”程屿也跟着站起来，他也不写作业，提着书包就跟着走了。
　　宿舍程屿抢先开了灯，还是一样，顾年为月考努力，程屿依旧玩自己的，顾年也丝毫没有受到程屿的影响。
　　程屿睡着了会儿顾年才开始收拾，时间也是00:45了，顾年也顾不上洗漱了，学习时本来还是精神抖擞，一下子停下来就困了，扑在床上就睡着了。
　　经管如此，顾年第二天依旧没有迟到，好吧其实是程屿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把他喊起来的，可能是觉得昨天晚上的话感动了他幼小的心灵，想回报一下？虽然回报路上艰苦，被打了好几下，但是至少他还是醒了。
　　“嗯……今天星期五，又要回去了，好烦啊”程屿心里想着，这个学校宿舍只管星期一到星期五其他时间就回家去吧，但是程屿并不是很想回家并且还想逃离那个“家”。
　　程屿家里的吵架声就从没有停过，一天二十四小时那就有十七个小时在吵架，有六个小时在睡觉还有一小时是吃饭，曾经程屿回家他的母亲宋安之还是会给他留他的饭，后来次数越来越少了直到没有，程屿也对那个家有了很多厌烦，他甚至都不知道那还算不算是一个“家”他只知道他得回去，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回去的意义是什么。
　　平平淡淡的星期五结束了，程屿收拾了收拾，回去的路上他觉得这时候的天比什么时候都还要暗，月亮的那点微弱的光芒照亮不了他。
　　他还没上楼就听见了吵架声，他原本还以为他每次一个星期不回来他们还会消停会儿，看起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回去听他们吵架，打算等他们吵完再回去，自己去附近的超市打算买包方便面。
　　一家新的超市，可能是他休闲的时候开的，他绕了会儿也没看见方便面，他准备去最后一个货架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他揉了揉头，捡起来掉落的商品才看清楚撞到的人是谁“顾…顾年？你怎么会在这里？”程屿震惊的问着顾年。
　　“我家住在这边，我在我家附近买东西好像也没有错吧。”顾年面无表情的回答，程屿明显感受到了嘲讽，假笑的说“呵呵…你要买啥？”
　　“没什么，买点宵夜而已。”
　　气氛一度尴尬，程屿也不知道接什么话，顾年一直都没正眼看看程屿，一直在挑东西，程屿可能是因为尴尬所以啥也没买就走了。
　　他随便找了一家店点了碗牛肉面，他刚吃几口就看见顾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再出来的时候就是穿着员工服了，他俩对视的时候就仿佛时间禁止了一样，但是顾年还是得继续上餐，程屿看着顾年娴熟的方式，一眼就看的出来他经常做了，但仅管如此顾年依旧还是一脸冷漠，可能也就只是他的颜值才夠住了那些顾客忍受他冰块脸吧。
　　“顾年，小年！帮我拿瓶可乐吧。”程屿对顾年调侃的说着，顾年假笑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身后发冷汉啊，顾年拿来可乐就砸在程屿的桌子上，一脸你敢说我就把你撕了的表情。
　　就冲顾年这态度，肯定没有少受到投诉吧“咳咳顾同学你这态度是要受到投诉的哦。”程屿调侃一番，顾年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气氛很微妙，就这样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直到让顾年去给刚走的客人收拾餐桌。
　　虽然程屿食量不是很小，点的菜也不是很多，但是他吃了好久，就好像是专门吃这么慢的一样。
　　“吃这么久也该吃饱了吧？”
　　程屿耳边出现一个声音，先是原地抖了一下，直到看清楚是顾年之后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就说“你是要下班了？”
　　“嗯，时间是到了，但是这不还有一只乌龟在吃吗？”
　　“你说谁是乌龟？你收吧！”程屿哗的站起来单肩背着书包走出了店外。
　　顾年收拾完，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也算不上是打招呼吧，就通知一下，但是他出来看见程屿靠在店门口那里玩手机，他看了一眼走过去“你还不走？”
　　“不想回去，烦啊。”程屿看了看他感叹一声。
　　“那你想怎么办？你还想蹭我家床？”
　　“诶，我看你不说话，一说话就这么欠揍。”
　　“哎呦那能怎么办呢，同桌。”
　　“你还是高冷点吧，你这样我不习惯…”程屿逐渐无语。
　　“唉…学校的气氛让我不想说话，感觉一个二个都盯着我，好不快活，还是晚上的街道好，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自由自在。”顾年对着程屿感叹“我也不是什么特别高冷的人！只是在学校的那些人我不得不这样包裹自己。”
　　“这样吗，果然像我这样单纯的人不能够理解你们复杂情绪的思想，不过你能和我谈谈感受也挺好的。”程屿望着顾年傻笑，顾年听到他前面的话想给他一拳头，但后来就像是被那个笑容治愈了一样。
　　“听着我说的很中二吧！但是我们学校就是这样，你只有能够保护自己的气势和气场才能在这个起点站稳，不然你只会被欺负，校园暴力这个学校经常的事，老师也管不了。”顾年像长辈对后辈讲经验一样说着，程屿听完也是愣愣可能是因为校园暴力让他有些震惊吧。
　　“还不回家？都这么晚了。”顾年看看时间。
　　“不想回……”程屿想说什么但是又闭嘴了。
　　“唉，小可怜虫和我回家吧？”顾年开玩笑的说，还用手捅捅他。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哈哈。”
　　“诶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顾年笑了笑说。
　　“哎呀，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一起睡觉了，这不就是换一个房间吗？不要在意啦。”程屿厚着脸皮拉着顾年。
　　“…你就这么喜欢和别人一起吗？”顾年轻轻甩开程屿的手。
　　程屿震了一下，坐在门口的楼梯上“哎呀…”程屿常常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是不想回家，现在都算不上是一个家了吧，那里死气沉沉的气氛真的让我很压抑。”程屿的声音越来越无力。
　　顾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程屿出了神“真的很不合适的话当做是我借住吧！我可以把每天的房费给你。”程屿望着顾年傻傻的笑着，顾年看出来他是很逞强的笑，他不知道应该安慰还是让他住进自己的房子。
　　他们俩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晚风很凉，吹过程屿的鼻尖，吹的程屿鼻子痒痒的，他打了个喷嚏。
　　顾年没有说什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偏头往后看了看程屿，然后又往前走，程屿失落的看着顾年的背影但是又不能说什么，顾年抬手挥了挥吼着“再不跟上我走远了你就找不到了！”
　　程屿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愣，然后站起来拍拍灰，小跑过去“好！那你等等我啊！”
　　“哈哈哈，你追上我再说吧！”顾年慢慢跑起来。
　　无人的街道，闪着橙色光的路灯照耀着两个男孩在夜晚属于自己的那分快乐，他们的笑声在城市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