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今日风声喧嚣 ...
-
海常高中男子网球队，保持着关东大赛十一连胜和全国大赛二连胜的记录，他们今年要冲击关东大赛十二连胜和全国大赛三连胜。他们带着这样的目标走向了关东大赛的舞台。
他们要争取前所未有的三连霸，难度可想而知。
刚下过雨，夏日猛烈的阳光将地面的积水蒸发，空气中非同寻常的高湿度，哪怕仅仅站在那里，都会汗流浃背。
对手是东京都的冠军明常，也是实力强劲、数次打进全国大赛八强的名校。然而……
双打二以5：7输给了对手，场外一片嘘声。
因为你是王者，所以你会赢；因为你是王者，所以你不会输；因为你是王者，哪怕只输了一场比赛，也是彻底失败；因为你是王者，无论对手是不是跟你势均力敌，你都应该轻轻松松的赢下来。这是王者所必须承担的压力。
但也正因为是王者，早就习惯了接受挑战。很快的，双打一6：4，单打三7：6，单打二，柳藤泽6：2挑下明常部长源庆次，海常高中男子网球部以大比分3：1成功制霸关东。
泽看着妹妹帮忙整理行李，忽然开口：“薰，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你要不要到处逛逛？”
薰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
“从上个星期开始你就恹恹的，出什么事了吗？”柳藤关切地问。
同在房间里的海常众：你怎么看出来的？！
确实，在旁人眼中，薰一如往常，依旧不怎么爱笑，就像她的冷面兄长。
可柳藤泽是薰的哥哥啊，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他却看得出来，薰有心事。
即便在面对教练有关藤原伤势的询问的时候，她很快接上了话，泽还是能从小妹的眼睛里，看出她在想别的事情。
这种情形两年前也出现过一次。
不，还是不一样的，他知道妹妹在两个月前就已经看完了生母留给她的所有遗物，包括那本日记，如果是和两年前一样的原因，不可能到现在才爆发。
“哥，能给我两个小时吗？”
泽终于放心下来，她能有一种方法去宣泄自己的情绪，总好过憋在心里：“好，时间长点也没有关系，五点半宾馆门口集合就可以了。”
“谢谢。”
藤原忙说：“我陪你去。”
薰笑笑：“不用了，谢谢前辈。”
藤原目送薰离开宾馆，一直到站在窗口也望不到她的身影了，藤原才收回目光，他问：“泽，那可是你妹妹，你不担心吗？”
“没事的。”
“万一遇到痴汉呢？”
泽手中的杂志瞬间阵亡：“不可能的。”
这里或许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薰站在天空树的观景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天空。
绪方京子。
这几天一直让她无比在意的名字。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就是母亲记在日记本里的那个“妹妹”，然而，她还是在意。不仅是这个名字，还有……
那日初遇，宫崎浅曾经说“还别说，单看轮廓，你们俩还真像啊~”。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意之中的话语而已。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个父不疼母不爱的人，然而，当真相揭开，她也是在期望中降临人世的，她是带着爱出生的。只可惜人心易变，反而拖累了生母在异国他乡郁郁而终。或许只是因为长久以来心中埋着一根刺，所以乍见一个可能是生父女儿的人，才会如此在意——她是在蜜罐中长大的吧？才长成了如此乐观开朗的性格。
此时手机振动了一下，薰拿出来一看，是哥哥的短信：“妈妈说为了庆祝夺冠，今天做天妇罗。爸爸也提前回来了，据说有惊喜，希望别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惊吓了。”
她忽然释然了。
那个所谓的“父亲”，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存在，或许他以为自己早就跟母亲一起死在那个冬天了。
何苦为这种人纠结呢？
现在，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那是比血缘还要深的羁绊，是他们用爱牢牢地捆住她，保护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这份爱，是几生几世也还不清的恩情。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哪怕是高大的建筑也小的像火柴盒一样，更何况人了，然而这里，更接近天空。
薰是一个薛定谔的无神论者，就像现在，她无比希望她的母亲能够看到她现在开心的样子。而母亲，应该是相信神明的存在的吧？就像加在日记本里的那张来自伏见稻荷大社的大吉签一样。日期距离分别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彼时的母亲，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求签的呢？
她仰头，伸出手去，仿佛在触碰谁一般，轻声说道：“我过得很好呢，妈妈，你看到了吗？”
时间还早，薰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六月的太阳蒸腾起昨日的雨水，闷得人心烦躁。薰躲在商业街的屋檐下，想找家小吃店进去蹭蹭冷气。
正四处张望着，忽然一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结结实实地吓了她一跳。
“柳藤桑！”
薰一抖，本能地回头一看，竟是黄濑凉太。
她下意识看了看手表：“黄濑君也在东京？”
“好久没工作了，偶尔也要来应付应付。”
薰这才发现今天的黄濑化了妆，衣服也不似常见的款式，有些新潮。
“你出来晒太阳？”
烈日当空，一心只想吹空调的薰实在无法理解黄濑为什么会从凉飕飕的室内出来闲聊。
“啊，这个啊……”黄濑撩了撩秀发，“我是来找柳藤桑帮忙的。”
“诶？”
不等薰反应过来，黄濑已经打开了门把她拉了进去。
工作室里冷气开得很足，薰狠打了一个寒噤，顿觉浑身舒爽。
终于活过来了。
“春日桑，我找到一个可以帮忙的，你看行不行。”黄濑冲里面喊道。
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抓着电话，嘴里说着：“我真是佩服死你们两个了，上次美幸在的时候你放鸽子，这次换她说什么临时有事，你们是不是约好了来气我的？”这时，她看到了站在黄濑身后的薰，笑中带着点欣赏。
“这位是？”
“柳藤薰，也是我们学校的。或许她来代替竹中桑拍摄这期专题。”黄濑介绍道。
春日友香点点头：“嗯，外形条件也很好，跟黄濑很搭啊。”
薰懵懵的，拉了一下黄濑的袖子：“黄濑君，我好像没答应你什么吧？”
黄濑转身求情，小声说：“柳藤桑帮帮忙，这次我还是请假出来的！如果完成不了拍摄可就惨了。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薰默默叹了口气：“需要我做什么？我只有三个小时。”
春日简略地说了一下工作要求，就让化妆师给薰化妆。
“柳藤桑的眼睛怎么红红的？过敏？”化妆师问。
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知道是因为才哭过的缘故，掩饰道：“今天外面的风有点大，沙子吹进眼睛里揉的。”
黄濑闻言，看了看窗外纹丝不动的彩旗，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暑气尚未完全消退，薰终于在五点半准时赶回集合点。
本来黄濑说为了感谢薰的帮助，要请她吃饭顺便送她回神奈川，奈何女生有自己的计划，生生拒绝了。
“薰，怎么跑这么急？”泽问。
“呼！一差点忘了时间，让哥哥和前辈们等着就不好了。”薰接过藤原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汗。
藤原注意到女生脸上不寻常的颜色，问：“你的眼皮怎么一闪一闪的？”
薰反应过来是方才没卸干净的眼影，随口胡诌：“刚才在柜台，试了试最新的眼影，大概没擦干净。”
泽宠溺地揉了揉小妹的头顶：“小薰长大了，也到了爱美的年纪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今日风声喧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