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之五十二赫兹》连清如

3、大雨倾盆而下

　　看完了东京都的决赛，薰眉头紧锁。
　　“喂喂！”一同前来的宫崎浅终于看不下去了，敲敲薰面前的桌子，“不用这么敬业吧？再不翻面就糊了哦！”
　　“抱歉。”薰把纸笔推到一边，拿起放在边上的小铲子，“本来是陪学姐来玩的，没想到变成学姐陪我了。”
　　宫崎浅切了一小块文字烧放进嘴里：“多大点事儿啊。都怪这天气，说变就变，好好的出游计划也泡汤了。”
　　“毕竟梅雨季也快到了，最近极端天气也多起来了，往年不常见这么大的雨。”薰扭头看看窗外。
　　“最讨厌湿答答的了。话说回来，刚才跟你搭讪的那个女孩子还挺可爱的。”
　　听她这么一提，薰想起那个星星眼看着自己的女生，有些无奈：“还是个小孩子。”
　　宫崎伸手打了她一下：“喂！你俩都是一年级诶！”
　　“抱歉抱歉，不过她确实给我一种‘小妹妹’的感觉。”
　　“她叫什么来着？”
　　“小野川……小野川京子。”薰回忆了一会儿，“她说她是桐皇学园的。桐皇……唉，本来明常就已经很棘手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桐皇，脑阔疼。”说着，薰用手背敲了几下头。
　　薰的话惊得宫崎一个手抖，小铲子掉到了桌上，她换了个新的，说道：“薰真是不一样了啊，活泼多了，这样才好嘛！”
　　“一点都不好，反而麻烦更多了。”薰腹诽。为了把话题岔开去，薰便道：“学姐最近怎么都不来看我们打球了？而且今天是县大会决赛诶，学姐居然约我来东京，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宫崎笑了笑：“其实我本来也不怎么喜欢网球，以前会去看也是因为……现在么，果然不是因为兴趣而生的强行喜欢是不会长久的。”
　　想到白天拉着宫崎去看了都大会，薰忽然觉得自己失礼了。
　　“学姐，其实你今天也不必……”
　　宫崎打断她的话：“反正我也是闲着，况且你带我看了一场精彩的比赛，偶尔也应该出来长长见识。”
　　薰翻动着眼前的文字烧，尽量不在她面前再提起网球，想着其他的话题。倒是宫崎主动提了起来：“照理你也不是外人，跟你明说也没什么关系。我呀，是因为喜欢藤原，所以才会特别关注你们男网的。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原来是因为藤原前辈么？”乍一听宫崎坦白，薰颇有些意外。
　　“没料到吧？原来还有薰不知道的事情。”宫崎面露得色，“谁让他也是风纪委的，而且长得也不赖，我难免会被美色迷惑了双眼。”
　　薰道：“如果学姐以前跟我说了，说不定还能帮学姐的忙。”
　　宫崎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这个学妹，忽而笑道：“没用的，你来之前我也追了他两年了，还不是毫无进展。现在我也想通了，感情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那为了庆祝学姐恢复单身，这顿我请。”薰也被逗笑了。
　　“当然应该你请了，从各种方面来说。”说着，宫崎又多点了一份墨鱼丸，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一抬头正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便打了招呼：“嗨，笠松君。”
　　薰一回头，认出来人是三年C班的风纪委员，而在他身边的正是黄濑凉太。
　　笠松看到宫崎，顿时全身僵硬，有些机械地说道：“宫、宫崎桑。”
　　薰看着笠松通红的脸，有些意外。之前几次例会，他都是做一个沉默的与会人员；而看校刊上的报道，作为海常男篮的部长，也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怎么跟宫崎说话却成了扭扭捏捏的样子？
　　黄濑看看额头冒汗话都说不利索的前辈再看看坐在那边的女生，拉着笠松就往薰她们这边走：“原来是前辈的熟人，那一起坐吧。”
　　黄濑把僵硬的笠松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薰旁边。
　　“一年C班柳藤薰，黄濑君，幸会。”薰主动跟黄濑打招呼。
　　黄濑仔细看了看女生的眉眼，道：“是你啊，柳藤桑，幸会幸会。”
　　打完招呼之后的薰支着脑袋看对面两个人……尬聊。
　　黄濑点完餐，一转头，正瞧见薰放在一边的纸上用红笔圈了好几个圈的三个字——三连霸。
　　“你是——男子网球部的人？”
　　“嗯，嗯？”薰转头，“你怎么知道的？”
　　黄濑指了指那张纸：“有这个任务的，整个海常应该只有男网吧？”
　　薰点点头：“所以压力也很大啊。黄濑君也一样吧？身为海常的王牌，肩负着带领海常走向胜利的重担……什么的。”
　　“压力？这是难免的，不过我也乐在其中，和前辈们一起练习很开心。”
　　“黄濑君也是来东京看比赛的么？”薰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发现今天除了网球的都大会之外，还有东京都高中篮球的预选赛。
　　黄濑点点头：“今天刚好是我国中时的两个队友pk，怎么能不来捧场？况且I·H很有可能会碰到，也算是来搜集一下情报——你连其他球队的比赛也关注？”
　　薰道：“毕竟有时候球队之间会有交流会和联谊，总不能安排在大家都忙的时候，这也是前辈交给我的方法。”
　　“联谊？有这么好的事？”
　　“应该会有……吧？”薰也有些不确定，她只是听新垣和入江提起过，至今还没提上日程，想到这里，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如果我的前辈知道我今天看到了黄濑君，肯定嫉妒死了，毕竟她是黄濑君的迷妹呢。”
　　黄濑很坦然地接受了薰说的话，毕竟他打小便是“风云人物”，女孩子们对他的狂热他也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有些自恋地一甩头：“如果要签名的话，我可以给你。”
　　“签名？”薰眉毛一跳，“好啊！”
　　说着，薰从包里拿出一本校刊，翻到有关男篮采访的那一页：“请。”
　　黄濑唰唰地在照片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真潇洒。不过如果是迟到登记簿上面的签名的话，要写得清楚一点才行。”
　　黄濑小声嘟囔着：“我已经很久没迟到了。”
　　薰收起杂志，随手给新垣发了一条短信，仅仅过了十秒，薰的手机就嚣张地叫了起来。
　　“新垣学姐，什么……”
　　没等薰把话说完，新垣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几乎要刺穿薰的耳膜，她连忙把手机拿开。
　　“啊啊啊啊啊！小薰我爱你！早知道去东京可以看到黄濑，我就跟你换了，是不是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你牵制他，我也……”
　　薰挂断了电话。
　　看到黄濑一脸震惊的模样，薰摊手：“抱歉，失礼了。”
　　又聊了一会儿，宫崎已经吃完了后上的墨鱼丸，而她跟笠松也实在无法继续交流下去，两人便起身告辞。
　　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跟黄濑以及脸红的像番茄的笠松告别，“笠松前辈、黄濑君，再见。对了黄濑君，最近学校在抓纪律，说要对这个学期迟到五次以上的人做出处罚，具体的，你可以问一下——你的前辈。”
　　出了店门，宫崎问道：“你干嘛吓他？明明只要做等时的义务劳动就可以抵消的，弄得好像要吃处分一样。”
　　“嗯……”薰望天，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吓他，“可能是因为他一脸惊讶的样子还挺帅的？”
　　“拜托，人家本来就是个大帅哥！”宫崎恨不得摇她的肩膀让她清醒一点，“你是不是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校草的啊！”
　　薰扶扶根本不存在的眼镜架：“私以为，我哥以外，寸草不生！”
　　宫崎觉得这个姑娘没救了，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黄濑是造的哪门子的孽碰上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