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城主大人今天跑路了吗》乌鸦一直在叫

3、长标题真的会有人认真看吗

　　“看起来很合身呢，阿言，你觉得怎么样？”吉田松阳看着换完了衣服的你，摸着下巴评价道。

　　“嗯。”你点了点头，一只手拉了拉身上刚换上的朴素衣服，重新披上了斗篷——当然也是新买的。

　　衣服自然是你拜托松阳去路过的村子里买下的。吉田松阳看起来身上应该没有带什么钱，你也不希望让他那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于是你摘下了身上唯一的饰品——一对耳坠，塞到了吉田松阳的手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你推向了村子。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你并不是很想换的，但是斗篷下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自己。
　　由于身体缩水导致衣服过分宽大，所以你干脆就用身上唯二带着的匕首将过长的部分撕去。特殊材质的匕首固然锋利无比，但你身着的衣服也是特别制成的，实际操作起来就非常麻烦，以至于最后变成了一身华美破烂的样子。

　　你不得不感叹矮人的工艺确实强悍，但有时候偏偏有点强过头了，反而显得不太方便。
　　不过说到底，再好的材质，现在也不过只是一堆破布罢了。你将匕首放在了贴身处，又从旧衣服的口袋中掏出另一个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
　　那是一只已经有些年头的怀表。你细细摩挲着表壳上的划痕，而表中的指针早已经停滞凝结。

　　你模糊的记忆告诉你，这是一个礼物，别人送给你的礼物。它没有什么特别的用途，甚至如今连时间都无法正确告知于你。
　　但是，它很重要。哪怕你完全记不清是谁送给了你，又为何送给你，但只要你看到它，你的脑海里就会响起一个无法辨别的声音——“它很重要，请拿好它。”

　　你将怀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然后把旧衣团了团，挖了个小坑埋了起来。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制品还是不要过多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比较好，虽然表面看不太出来，但是被人盯上的话还是很麻烦。
　　吉田松阳本来想要来帮你一起挖，却被你干脆地制止了。虽然自相遇以来，你们已经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但你依然不太习惯他的帮忙。

　　你拍了拍手上的土，重新站了起来，吉田松阳站在你的身边突然弯下腰来。
　　“先别动，等我一下。”

　　他抬手将你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指腹轻轻捏上你的耳垂。你们之间的距离凑得有些近，你能感受到男人呼出的气息带动空气擦过脖颈。
　　细针从耳上的小孔穿过，冰冷的触感抵上有些迟钝的耳垂。
　　那是你原来的耳饰。

　　确认戴好了以后，吉田松阳收回了手，站直身子向你解释道：“那家人说这耳坠看起来过于贵重了，说什么也不肯收下一整对。”

　　“所以就收下了一个？”你用指尖轻敲了一下耳坠，感受到耳朵上传来的细微拉扯。只不过是仿制品镀了层金而已，能有什么价值，而且还只有一个……
　　不过既然别人都那么觉得了，你也不打算细究：“松阳，接下来要怎么走？”

　　这段时间你只是单纯跟着吉田松阳四处走而已，不过吉田松阳知道的事情倒是意外的多，托他的福，短时间内你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倒也不用你特意去收集了。
　　吉田松阳倒是好像一直在寻一处空房，每每带你路过村庄的时候就会去打听打听。显然在这次的村子里他也没有找到多余的空房，不过，他似乎另有收获。

　　“我刚刚在村子里听到了一些传闻，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些别样的情绪，你没能读懂。

　　…
　　…

　　乱葬岗。
　　其实就是无人管理、任人埋葬尸首的土岗，战争时因为死亡人数过多而会将尸体扔到此处草草掩埋。
　　这里埋葬着的是那些永远的无名之辈，无论他们做出过什么事，有过怎样精彩的人生，都将会全部埋于这片荒土中，无人知晓。

　　“什么事情要跑到这种地方来？”你皱着眉跨过地上的一具尸首。

　　“我听说这附近有食尸鬼，就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你顿住了脚步，无形的能量在一瞬间被你发散出去，以你自己为中心扫过了周围一片区域。
　　遍地的尸体，散落四处的武器，早已凝固发黑的血液，停驻的乌鸦发出嘶哑叫声，犹如在为谁讣告。
　　四散的能量像你的[眼]一般如实传达着感知到的这一切。

　　在死人堆中寻觅会动的生物远比找死物要简单多了。
　　“找到了，在那边。”你抬手指向斜前方，“只不过可惜不是货真价实的鬼呢，顶多能算个小鬼头。”
　　一头乱翘的白发在[眼]中格外显眼。

　　“果然，不管怎么看，阿言的能力都很神奇呢……”
　　[眼]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在吉田松阳面前使用了。在吉田松阳看来，你就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却能精确知道周围甚至更前方的全貌。
　　吉田松阳每次都是一副惊奇的表情，但你从没有和他多说过什么关于你能力的事情，他也就感叹两句后不再多问。

　　“走吧，天快要黑了。”

　　…
　　…

　　余晖将尽，你们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背影。他坐在一具尸体上，一只手抱着一把比人还要高的破刀，往嘴里塞着不知道从哪搜来的饭团。

　　“你去吧，我就不过去了，万一把他吓跑就不好了。”
　　虽然有斗篷盖住了头，但是近距离接触的话，肯定还是会被看见你的样子，太过遮掩又会显得鬼鬼祟祟。

　　吉田松阳特意为此找了过来，那个小家伙看起来又肯定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以吉田松阳的性格，肯定是打算把人拐……带走的。
　　至于之后的事情，等吉田松阳拐……啊不对，等他把那孩子带过来再慢慢解释也可以。

　　“阿言。”
　　吉田松阳抬手摸了摸你的头，火红色的余晖映在他的侧脸上。
　　“没关系的，一起过去也没关系的。”

　　“……”
　　你把头上还在隔着斗篷抚摸的手拿了下来：“请不要摸我的头。还有，再不过去天真的要黑了。”

　　大概是感受到你的执拗，吉田松阳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

　　沉淀在泥土中的铁锈味混杂着腐臭味萦绕在鼻尖。
　　也许应该再加点硝烟的气息，你不合时宜地想，血腥味得再浓一点，腐烂的味道可以淡一点。
　　那是你记忆中的味道。
　　那是战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