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不遇梅花

5、第 5 章

　　阿生有几个闲汉朋友，太多也是不务正业，打架也是常有的事。顾白倒没被吓着，只是越靠近沈夜倒越有些移不开眼。那人坐在栏杆上，翘起二郎腿，看上去多有放荡不羁。他的身上有股酒味，却不是很浓烈的那种，倒像自己曾经酿下的梅子酒，令人神清气爽。
　　办法顾白倒是已经想好，想来也算可行，便笑盈盈地问死死捏着钱袋的阿生，“阿生兄弟，你这钱是在张叔（屠夫）店里赚的吗”沈夜也瞥向了自己这边，顾白不敢与之对视，干脆换了个方向，正对着三爷。
　　“当，当然了”如果非要给钱编一个来历的话，最好不过就是在那个老抠门鬼那边赚的。“那就好，方便将钱袋借给我一下吗”阿生不明其义，却还是缓缓地将钱袋递了过去。有了自己的威胁，量这个小子也不敢帮那个外乡佬。
　　“各位，众所周知，张叔是卖猪肉的，所收的钱定是沾了油腥。我现在只要取来一瓢清水，将硬币掷于其中，就能证明这个钱袋究竟是不是阿生兄弟的。”
　　果然，还是顾白聪明。三爷满意地点点头，众人也都同意这个观点。连沈夜，也瞬间高看了顾白几分。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这个顾白，倒真有几分过人之处。此话一出，阿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大势已去，却还是抱着几分侥幸心理，默默看了一眼。
　　顾白小心翼翼地打开钱袋，满满的大面值钞票几乎晃瞎他的眼睛。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这一张大面值的钞票，就是寻常人忙碌好几年都不见得能挣下的家当。这个阿生真是惹祸上身，但愿人家不和他计较，否则，可有的他受的。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出一枚一块的硬币，掷于清水间，泛起圈圈涟漪，根本就没有一抹油污带来的彩色出现。可见，阿生说了谎。那些之前冤枉沈夜的人面上一片羞红，灰溜溜地离开了此处。阿生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算是记下顾白这个仇家，随后也撒腿逃离。
　　“多谢”沈夜唇角微微上扬，露出邪气的笑容，掂了掂失而复得的盘缠，随手抽出一张二十递给顾白。这可是顾白差不多两个月的工资，虽然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顾白还是选择了婉拒。他并不爱财，更何况是并不属于自己的钱财，那就更加要不得。
　　这书生还摆起架子来了，有趣。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唯有沈夜望着那道清瘦的身影，脾中泛起迷离。这么单薄的躯体，却有着如此的傲骨，真是，人不可貌相。

作者有话说

　　人不可有傲气，却不可无傲骨。这是徐悲鸿先生说的。之前翻越一篇文章，那本书就是当时语文课本的一本拓展阅读嘛。其实我觉得还是挺有意义的，后来发不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那个时候很喜欢这本书，然后也从中了解了徐悲鸿的一些事情。画由心生，徐先生的马之所以能画的这么好。也跟他本人的风骨是脱不了关系的。近现代文人身上，总是会有一种柔弱之外的坚毅。就属于那一种，虽然不能扛枪，不能杀敌报国，但是也要用自己的笔杆子去讨伐黑暗的社会。其中我是很喜欢鲁迅先生的。可谓是妙语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