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糖果与疼痛的味道》在流星街思考人生

13、第 13 章

　　一
　　“我要折断你的手。我是认真的。说吧，说你认输。”
　　“不要！！！”

　　二
　　最后一场试验为个人战。但是战斗的方法并不是直至对方死亡，而是让对方亲口认输。
　　一旦有考生在对战期间杀了对手，那么将会立即将该考生淘汰，并且其余考生无条件通关，考试也随之结束。
　　如果中途并没有发生上述状况，那么最终也将会产生一名不合格者。
　　第一轮半藏对战小杰的测试早已开始，二人僵持了许久，但是，如果是以性命为前提的战斗，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多半不用一分钟就可以知道结果。
　　如果奈何会长的恶劣程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规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一旦违规就立即淘汰。
　　而在场的各位都是好不容易撑到最后一场试验的，根本不可能轻易开口认输。再加上小杰这家伙很顽强，宁愿让半藏动手也不愿意开口。所以半藏现在完全拿小杰没办法。
　　“你这小鬼！明明只需要认输就可以了！！！”
　　半藏的表情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狰狞。明明这小鬼按理来说就算这场对战失利，也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取胜，但他偏偏就咬住了这场考试不放。
　　“我都说了，不要！！！”
　　小杰再一次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用双腿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坚定地看着半藏。
　　半藏的耐心似乎也逐渐耗尽，不耐烦地给了小杰一拳。
　　本来连站都站不稳的小杰结结实实地抗下这一拳后再一次重重倒地。地面上鲜红的血迹十分显眼。
　　在众人以为小杰还会站起来的时候，殊不知小杰已经昏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
　　半藏也意识到了这点，并且在刚才的对决中也真切感受到了小杰的毅力和恒心。就算等小杰醒过来，二人继续战斗，小杰也不可能认输。身为对手的半藏也明白这一点。
　　这小鬼真的让人很恼火啊。
　　半藏皱着眉，额头上青筋明显可见，向裁判举手示意道。
　　“啧，我认输了。”
　　半藏这突如其来的认输让在场的考生都很震惊。不管怎么说，对于这样一场对决，他们都没有给小杰抱太大希望。
　　而事后，在酷拉皮卡询问过后，半藏也没有遮遮掩掩，反倒是很大方地说明了原因。
　　而第一场的战斗，也落下了帷幕。
　　在爆库儿对战奇犽的那场战斗，不出意外地，奇犽在考试的一开始就放弃了这场比试。
　　“抱歉呐，我实在提不起那个劲儿和你战斗。”
　　这个场景从公布对战名单开始，在场的另外三个揍敌客就已经知道回事这个结果了。
　　从奇犽和尼特罗的交谈和萨洛伊给出的报告，甚至是第二场试验的门淇都可以看得出来，奇犽是一个自负的小鬼。
　　自负到了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不了解他的人，在看到他发现小杰的取胜机会比自己来的多，在众考官看来就资质而言小杰比他更胜一筹时的那份微小的惊讶，应该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所以，准确来说，不仅仅是三个最了解奇犽的人，在场的所有考官都明白，奇犽一定会主动认输。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把握。
　　所以不出意外地，下一场和奇犽的人就是综合实力早比他强上许多的集塔喇苦。
　　啧，恶趣味的老头儿。
　　看着被西索打伤倒地的鲍得罗，以及申请将自己和鲍得罗的比赛延后的雷欧力，萨洛伊不禁在心里为奇犽祈祷起来。
　　毕竟，他没接到带回奇犽的任务是因为席巴知道他没空，但是伊尔迷就不一样了，他的任务就算不需要猎人执照也照样可以进行。就算因为考试耽误了一些时间，任务也照样可以在半天内完成，过后有许多时间可以把叛逆的奇犽带回家。
　　看起来小银毛在这场战斗要吃瘪了啊~

　　三
　　“好久不见，小奇。”
　　“A···ANIKI···”
　　伊尔迷淡定地拔下钉子，和奇犽打了个招呼。
　　反观奇犽，一开始的悠闲自在消失殆尽，自然代替进去的是刻进骨髓的恐惧。
　　“听说你刺伤了妈妈和糜稽？妈妈她都哭了呢。”
　　伊尔迷的叙述非常平淡，就好像发生这种事非常自然一样。
　　“她很感动，说你变得这么独立自主让她很担心。但是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担心你，但是大哥又有事，所以让我顺道来看看你。真是巧啊。”
　　伊尔迷的语气丝毫没有起伏，但是却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打在奇犽心上。
　　啧，一点也没有悔改嘛！！！
　　在一旁观战的糜稽越想越气，甚至想大喊出生为伊尔迷加油助威。
　　“没有想到小奇竟然想当猎人啊。其实我也是因为下一个工作的关系才来考猎人证的。”
　　奇犽咽了口唾沫，迫于伊尔迷施加给他的压迫感和打自心底对伊尔迷的敬畏和恐惧，一直不敢抬头与其对视，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其实···我不想当猎人。只是想来玩玩罢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奇犽把话说出来，再加上伊尔迷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轻松了些。但下一秒，在伊尔迷再度开口后，心里刚落下去的石头再度悬起。
　　“那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给奉劝你一句。”
　　还没等奇犽反应过来，伊尔迷又紧接着说到，“小奇，你根本就不适合当猎人。”
　　“你的天职，是杀手才对。”
　　奇犽的双手突然握紧，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伊尔迷。
　　他以为已经没事了的。
　　“听着。”
　　“你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黑暗人偶。”
　　我不是···
　　“本身没有任何的欲望，也没有任何的企图。”
　　不是的···我···
　　“唯一能让你感到快乐的事，就是看到别人死在你的手下。”
　　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的！”
　　奇犽隐忍着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错。”
　　伊尔迷的态度依旧很平和，平和到让人害怕。
　　“因为你是在我和大哥以这种教育的方式下成长的不是吗？”
　　奇犽下意识地看了眼作为本场战斗的考官，却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的萨洛伊，咬紧了牙关，没有说一个字。
　　伊尔迷的话并没有错。
　　“关于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
　　奇犽攥紧了拳头，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压迫。
　　“这样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参加猎人考试的呢？”
　　奇犽用力地将头撇向另一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强作平静地和伊尔迷对话。
　　“没错，我来这里并不是想要当什么猎人···”
　　但是···
　　“但是就算是我！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就有！”
　　“我想和小杰成为朋友！！！”
　　“我不想再杀人了···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很讨厌！”
　　“就连出趟家门都会遇到仇人，遭到别人的怨恨···”
　　“我想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和小杰交朋友。”
　　“像普通人一样玩。”
　　“像···普通人一样···”
　　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内心所想的奇犽紧张地观察着伊尔迷的反应，以及后面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的萨洛伊。期待伊尔迷因为萨洛伊在场会对他放松同意他的请求。
　　只不过，可能奇犽因为种种原因对当年的事记不太清楚了。
　　尽管伊尔迷对于奇犽的控制欲表现地非常明显，但是在整个揍敌客，最想要牢牢控制住他，并且在当年让他和自己的双生弟弟强行分开，希望通过他知道关于亚路嘉体内的不明物的所有信息并且加以控制，甚至不惜让伊尔迷在他脑子里插入念针来操控他的思想的人，从来都不是别人，正是他报以期望的大哥——萨洛伊。
　　所以，小银毛怎么可能会想要“朋友”这种东西呢？
　　“不可能。朋友什么的，对于你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在你眼中只有两个标准罢了——
　　能杀和不能杀。
　　“别人对于你而言，你只会判断这个人可不可以杀罢了。”
　　因为啊···
　　“这是我们从小就在灌输给你的观念。”
　　“现在的你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太过抢眼，让你很难捉摸罢了。”
　　“你并不是真的想和他交朋友。”
　　“我···不是的···”
　　奇犽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信心满满地干了一件事后自满地认为对方会赞同。但是事与愿违，换来的确实不断地被对方否定，就连平常无论是什么事都在顺着自己，无条件宠着自己的人，此时也有意地在当一个事不关已的，冷漠的旁观者。
　　就像是突然被此时唯一的依靠疏远了，而周围人都在看着自己孤立无援的样子···
　　“啧···”
　　自从上一场战斗之后，这次是雷欧力第二次冲动地找出来。
　　“抱歉先生，刚刚已经说过了哦。”
　　萨洛伊挡在了雷欧力面前。
　　“啊，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我不会出手的。”
　　“奇路亚！我才不管那个人是你哥还是谁我还是要提醒你，他就是个混蛋。王八蛋加三级！！！不要听他胡说！”
　　“你只需要像平常一样快点打倒他合格就对了！”
　　“你说你想和小杰交朋友！”
　　“你在想什么啊！”
　　“你们两个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雷欧力看上去对于伊尔迷非常不满，甚至直接气急败坏地对着伊尔迷破口大骂，同时将奇犽点醒。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是嘛，对方已经和小奇成为朋友了啊。”
　　“哟西，那就把小杰杀了吧。”
　　说着，伊尔迷就转过了身。
　　“亲爱的，现在考试可还没有结束，确定要走吗？”
　　萨洛伊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奇犽的紧张程度又上了一层。明明很想冲上去阻止伊尔迷，却因为实力的差距最终没有做出任何的措施。
　　而伊尔迷和萨洛伊想要的就是奇犽这个反应。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况，伊尔迷就已经在这场看似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胜出了。
　　看着几个挡在门口的考生，伊尔迷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
　　要是在这里杀了这些人，他可是会丧失资格的诶。
　　不过这并不是问题。
　　“等考试结束后就算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委员会应该都不会吊销我的执照吧？”
　　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奇犽。
　　你又会怎么选择？
　　“要为了小杰和比自己强大许多的二哥战斗吗？”
　　“不可能的吧。”
　　“‘不要和没有胜算的敌人打’，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好几次了吧。”
　　伊尔迷的手离奇犽越来越近，奇犽的额头早已满头大汗，发丝也贴在了脸颊两旁，瞳孔不断地颤动，指甲也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一旦二人的肢体获得接触，将会被视为开战的信号。
　　不要和没有胜算的敌人打···
　　自己赢不了他的···
　　没用的···
　　我···
　　“我输了···”
　　奇犽绝望地认输。
　　“我输了，伊路Ni···”

　　四
　　“你不需要什么朋友。”
　　“像猎人考试这种东西，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去命令你。”
　　“而你只需要向往常一样。”
　　“乖乖听话就好了。”
　　“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