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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背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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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这样,在外人眼中就越显得她冷血,越绿茶。
非常是多年被不健康总裁文荼毒的少女们。
毁掉自己亲妹妹的婚礼,与准妹夫站在一起,加上一个电话就把警察招来,还给这场婚礼的新娘戴上一顶“涉毒”的帽子。在这里看不见的网络上,部分人打算静观其变默默吃瓜,部分人固执认为这是一出小三与正室明目张胆的豪门较量……
傅家是近十年才起来的商业集团,在当今商业圈里也是有一定名气,而带领傅氏踏上如今这条黄金大道的傅董事长的两位女儿的江湖传说,也实在是常见。
例如,傅知言或是傅知谨哪个不是亲生的哪个是私生的,私生的被傅董十八随后领回家,私生的与亲生的争夺公司权位,争夺男友等等。由于是近十年才起来就有一定成就的新起之秀,师无羲还没正式见过这两位千金小姐,如今算是第一次见面了。
“诶!放下手机,把刚刚拍摄的视频照片都删掉!小松!去检查手机,把拍的东西都删掉!”蔡澜追上一个刚拍下照的来客前,不容置喙地当着他的面删掉视频,删除备份,又马不停蹄跑到下一个人面前。
“江北呢?去台上把人扶起来啊!”
“诶那边那位女士放下你的手机!艾棽嬛你来看热闹的吗!”
那边蔡澜处理着现场混乱的秩序,这边师无羲却并没有怎么受干扰,只是时不时指点几个实习生上去帮忙,然后招呼齐风过来跟在旁边,再回头询问报案人。
“这位小姐,请问怎么称呼?”师无羲余光瞥见蔡澜带人把穿着婚纱的女士铐上带走,便公事公办地询问报案人。
傅知谨也不紧张,同时也说地很清晰:“傅知谨,一傅众咻的傅,谨言慎行的谨。那位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傅知言,言语的言。”
师无羲点点头,也没有询问这其中的事:“好的,傅知谨小姐,请问您现在能简单陈述一下经过吗?”
傅知谨应了声好:“我自母亲逝世回到父亲家后,傅知言就一直与我不太对付,前几日发现她在电脑上与她的‘好友’交谈一些奇怪的东西,开始没有注意,后来看到她屋子里也开始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才发现问题,当时就想,她欺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要一报还一报,结果就是今天我在她婚礼上报了案并且绿了她。”
语气十分坦然,并且一点也没有自己绿了自己妹妹被他人知道的羞愧,也没有承认自己不太光明的行径感到难堪,甚至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
“行,能麻烦您跟我们回一趟局里做一下详细笔录吗?”师无羲问。
“可以。”
得到肯定回答,师无羲向后招手示意蔡澜快些善后,准备收队走人。
盛世华庭也真不愧是潭霁市第一酒店,傅氏如今也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女儿办婚礼场地约的也是够大,小实习生江北扶穿着价值七位数婚纱的傅知言,若不是强撑着坚持着也许现在手心都在发抖。
他用一种十分无助而又可怜的目光看向蔡澜,传递他此刻真诚无比的内心:副队长……如果我弄坏了这婚纱,我是不是要赔得倾家荡产啊!
蔡澜用冰冷的眼神回答他:我也赔不起,弄坏了别说我是你副队。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参与涉毒的?”在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阴暗审讯室里,艾棽嬛对着上司师无羲给的稿子对着问题问道。凉嗖嗖的空气席卷着两人,几乎能冻得人发颤……至少在审讯室外的蔡副队长是这样的。
在审讯室外的监控室里,蔡澜双手环抱着,哆哆嗦嗦地问师无羲:“老大,这个傅知吱吱吱……言看起来好好好像还没她她她姐……有问题。”
审讯室里,傅知言才缓过那阵哭劲,说话还带着讽刺,无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憎恶。
虽然话说的不太好听,但也像是无所隐瞒,比傅知谨端着架子,答话像是早背好的好对付多了。
那位傅小姐傅知谨从台上下来后虽然也没做什么不得体的表现,不慌张,也没有缠着警方问些什么别的,但是傅知谨答对于她自己除自我介绍外,其它的都非常笼统,像是故意避着似的。
“您的母亲呢?”询问室内,齐风拿着文件,问着傅知谨,因询问通常需要两名以上的警察,所以,阮辞就坐在齐风的旁边,当然,没有打情骂俏。
傅知谨言简意赅:“病逝。”
“抱歉。”
“没关系。”
从进询问室的这扇门到现在,也有了一个多小时,问到这里也差不多就结束了。
齐风拿出张表格,递上支笔:“在这里登个记,你就可以走了。”
“好。”傅知谨虽然一直端着一副大小姐的姿态,但仍是彬彬有礼,接住笔和登记表开始填写,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姓名那一栏里,傅知谨提笔先划了一撇,又连着一竖,接着在竖的右边连着写了一横,正准备落笔写第四笔时突然转了笔锋,将第三笔的横写长,一个“傅”字勉为其难地出现在纸张上。
一旁的齐风显然注意到了这点,刚准备开口,却被眼前的小姐打断:“抱歉警官,我的母亲姓段,十几年了一直习惯用那个名字,虽然名字都改这么久了,但还是仍然难改曾经的习惯。”说罢,傅知谨自嘲似的笑了笑。
“一周前,傅知谨问过傅知言她房间里那些东西是哪来的,傅知言平时就与她关系不好,所以傅知谨又问了几下没个准确回答就以为傅知言又在发脾气,就没管这档子,直至三天前,傅知谨偶然听见傅知言与另一人打电话,才知道,那些小袋小袋的才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自从进了这个家傅知言就处处与傅知谨作对,正好傅知言婚礼将近,她自己也是有些爱慕未来准妹夫的,所以就想着,先留下证据,在傅知言婚礼当天撕破她的那层假皮……”齐风滔滔不绝地转述傅知谨的供词,师无羲等人耐心地听着,最后,某位姓蔡的副队感叹:“真不怕我们把她的供词都出去毁了她傅知谨?”
话还没收音,艾棽嬛就插话了:“傅知谨在外面风声一直不大好,放不放出都一样,再说,警方出于什么目的把证人的口供放出去?”
“那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告诉我们她充满算计的一面呢?”师无羲追问。
“她有可能只是想摆脱嫌疑?或者早说完早了事?”
“不过她到底如今没有什么证据能说明她与她妹妹贩毒有关,只能算一个知情者了。”
“傅知言呢,有说什么吗?”
艾棽嬛翻了一页纸:“无话可说。”
傅知言和傅知谨,仅看现在的表现,就已经是天差地别两个极端,但再顾及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尴尬场景,也不能绝对地说出这姐妹俩到底在做什么。
说傅知言没有同伙几乎不可能,所以现在确实需要傅知言的口供去抓捕她的同伙,可拖得时间越久越容易被他人发觉不对,当然,她们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诈供,可现在的情况是——
在审讯室,傅知言的头发来不及梳理,被她随便抓了几把才勉强披在肩头,为婚礼所化的妆早已被哭花,悲痛与绝望不再出现在她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失神的眼睛和暗沉的皮肤,袭地的婚纱早已退下,换成一身灰棉衣,满身挥之不去的颓丧,似是失去了名叫灵魂的东西。
从进这间审讯室起,傅知言就没再开口说任何话。
现实中的千金小姐们,褪去各种艳丽的化妆品后,其实并不像外人看见的那样华贵靓丽,就像此时的傅知言一样,谁能想到,前几天还在各大头版头条上出现的千金女神转眼换成了人人喊打的毒贩子。
而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傅知谨呢?虽然说背上了抢自己准妹夫的坏名声,但是,与傅知言相对比,傅知谨现在失去的,似乎仅仅只是一个虚无的“名声”而已。过不了几天,只要她随便给哪家慈善机构捐点钱,再做点什么善事,一下子就能够洗刷她在大众视野的形象,而被永远唾弃的,也许只有傅知言而已。
但这是他们傅家的家事,且现在消息封锁,网上的事往后再议,现在师无羲该操心的,大概是如何让傅知言开口吧。
办公区过道上,艾棽嬛催着一两个新来的实习生去送文件,那俩人今天是第一天实习,大概是心理准备没做好,现在还有点跟不上节奏。
“那个!叫江北是吧!不要呆在那里,你当公安局是你家茶馆吗?!把现勘拍的东西送到师队那儿去!没事干就跟着你蔡副队审傅知言去!”
“戚……戚月白?现在跟不上来以后别人都上车准备了,就你还在屋里磨蹭着找鞋子!想干嘛啊?麻溜点,把上午目击者的供词整理一下,跟我过来!”
霎时间,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抽拿纸张的声音,互相小声议论的声音层出不穷,忙碌的情绪在办公室里蔓延,两个小实习生也拼命想跟上步伐,一下子消失在办公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