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美人和得道高僧》花煞

4、Chapter 4 大结局

　　第二年夏末，秋月白接了个玄幻类的小说稿，版权方要求在半年内翻完。当她打开稿件，看到作者署名“傅雅”时，愣了一下——傅雅？还真巧，这应该用的是真名吧？因为内容过长，她花了五个日夜才把小说通读了一遍。看完之后，她不得不感叹现代人的脑洞真大，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写。感叹之余，她又有些惆怅，因为一些情节过于鬼变，她有些无法理解，于是联系了该书的编辑，想讨要作者的联系方式。编辑给了她一个□□号码，他说，作者很有个性，从不用手机，往来联系用的都是□□，而且也住C城。向来“只读圣贤书”的秋月白没用过□□，为此开了个□□账号，随便取了个叫“Q”的名字，还花了一些时间适应。她腹诽道：“不用手机？古墓派吗？”许是对方感受到了她的腹诽，她被拒加了！她又锲而不舍地发了两次请求，对方还是拒加。她只好又和编辑联系。编辑忙抱歉道：“噢！是我的错！我忘了告诉你他从不随便加人的，你等等，我去跟他说，让他加Q为好友！”果然，编辑的引荐奏效了，秋月白成功添加了好友“傅雅”。

　　傅雅主动发了第一条信息：“抱歉，我以为是骚扰□□……”

　　生平第一次被冠以‘骚扰’之名，秋月白顿觉无语，于是有些不客气地问：“怎么就成了骚扰□□？”——他有被骚扰妄想症吗？

　　对方很快就答复了：“第一，名字随意；第二，□□资料信息全无；第三，加的时候没有写备注；第四，没有编辑的引荐。”

　　秋月白看得一愣一愣地，心想，这还真是一个严谨的人，随后道：“是我唐突了，抱歉，我今天第一次使用□□，还不是很顺手。我叫秋月白，是您作品的译员，有一些情节需要和您沟通一下。我有了解到您也住在C城，要是当面聊会更方便些，不过□□电话也行，您看什么方式好接受？”

　　对方沉默了。

　　过了十分钟，秋月白补充道：“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

　　对方还是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儿，□□状态显示已下线。

　　秋月白：“……”

　　秋月白惆怅了一天，第二天终于收到了傅雅的回复。回复很简洁，只有一个住址。

　　秋月白见他在线，于是回复了一串感谢的话，并说明了到访时间。傅雅很快回复了一个单字： “好”。得到 “批准”，秋月白跟着导航一路开车去了“傅雅”的家，只是未曾注意到湛蓝的天空出现了钩卷云。

　　一见“傅雅”的家，她就着迷了。她见过很多住房，独独觉得这栋房最入她眼——那种温馨雅致、淡静出尘，和她心上人的气质很像。她不禁想，那位怪异的傅雅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院门并未上锁，秋月白推开院门，走过一段石子路，来到别墅门前，敲着门道：“傅先生？傅先生？”她见没人开门，想那傅先生定然不在别墅内，于是绕到别墅后面的花园看看。

　　她见花园凉棚下摆着一张躺椅，有人安静地在那躺着，待到上前一看，她却是愣住了，那人竟然是江心。她仿佛石化般，站着一动不动——时隔十一载，今夕复见君！

　　她看着江心，觉着江心越发白皙了，他闭着眼的模样，好似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江心……”她轻轻唤道。许是睡得沉，江心并未醒来。她上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轻轻地摇晃着他。她惊讶于江心竟能沉睡如斯，一时间有些慌神，仿佛害怕江心就此睡去，醒不过来。她喊道：“江心——！”

　　江心忽然清醒了过来，眼中布满了血丝，表情有些痛苦，他盯着秋月白看了好一会儿，随后露出一抹出尘的笑意：“你来了？”

　　秋月白点了点头。他见她眼圈有些红，于是又问：“怎么了？”

　　秋月白怪他睡得太沉。他心里奇怪自己竟然睡着了，他明明知道秋月白要来，激动得紧，早早收拾了庭院和屋子，等在这儿的，怎么就能睡着呢？而且睡得那样沉？他说：“可能是晚上没睡好，最近布谷鸟总在夜间鸣叫。”

　　他引秋月白到屋里，为她沏了杯清香的碧螺春。

　　秋月白问他这些年过得可好，学的计算机怎么就改当作家了？江心没有过多回忆过去，只是随口说自己过得很好，谈到职业转变时，揶揄道：“你曾经想当作家，不也做了翻译？”秋月白笑道：“那时候没有人生方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顿了顿，她又道：“来日方长，以后再写也不迟。”

　　是啊，她只是随口一说，而有人却因为这随口一说，费心费力为她搜肠刮肚，讲了几个春秋的故事。

　　她又问江心：“为什么用‘傅雅’这个名字当作自己的笔名，我还以为……”江心接道：“以为是真名吗？”

　　秋月白有些震惊，难道江心在暗指“傅雅”不是真名？但转念一想，江心怎么可能知道“傅雅”是她编造出来的名字？！

　　江心忽然心有不甘，又道：“抱歉，用了你前前男友的真名。月白，我一时想不到好用的笔名，所以借用了你前前男友的‘真名’，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江心用这个笔名的时候还不知道“傅雅”是假的，纯粹是因为“傅雅”是他听秋月白口中说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她的男人”，而他，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傅雅。

　　“前前男友？”秋月白疑惑道。

　　江心：“月白，好几年前我听伯母说你和徐峥结婚了，去年我在县城看见你和徐峥抱着两个孩子去公园玩。”

　　秋月白愣住了，原来江心这些年来对她并非一无所知。秋月白没有说出自己和徐峥已经离婚的事实，只是低下头，轻抿茶水，不再看江心那审判似的目光。

　　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江心开了口，明知故问道：“月白，你和傅雅怎么分的手？”

　　秋月白张了张嘴，许是心虚，终是没有说话。

　　江心继续问：“月白，傅雅长什么模样？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他有多高？”

　　当听到“他有多高”时，秋月白想起那晚春风习习，她问江心“你有多高”，江心说他身高169，于是秋月白脱口而出道：“169。”她见江心笑得诡异，还有些无耐地摇头，恍然大悟江心并不是真地想要知道些什么，而是，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秋月白问：“你，知道了？”随后又肯定道：“你知道了！”——是的，他知道“傅雅”就是她编造出来的名字了！但秋月白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傅雅”其实指的就是他自己，秋月白想，若是他连这个都知道了……秋月白觉得一阵羞愤！

　　江心道：“月白，你骗得我好苦！”

　　“所以，”秋月白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了，你还一直拿着‘傅雅’来取笑我？讽刺我？”她想，不仅如此，他用“傅雅”这个笔名，恐怕也是在嘲笑她当年的“自作聪明”，他这样人才，怎会连一个笔名都想不出来？！

　　她气急败坏道：“是，是我不对，先骗了你，我愚蠢的以为我当时要是接受了你，我们的结局就会像夏百川和我姐的一样可悲！可是江心，你不也骗了我吗？吴妍呢？吴妍是谁啊？吴妍长什么模样？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她又有多高？江心，你喜欢了我那么多年，我也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咱们其实谁也不欠谁！”

　　她说完后，见江心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径自拿了手包，跑了出去。

　　江心有些难以置信，秋月白竟然喜欢过自己？！她当年就因为夏百川和林语迟他们俩，拒绝的他？因为缺乏勇气，而编造出了一个傅雅？江心眼睁睁地看着秋月白跑出家门，却不知要作何反应。许久，天空出现了一道惊雷，将江心彻底给惊醒了。他呢喃了两声“阿月”，慌乱地跑出屋子，立在院门口，寻找着阿月的身影，可是阿月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大叫道：“阿月——！阿月——！”得不到回应的他有些失神，喃喃道：“我们明明要讨论小说的，我怎么就把她给气走了呢？！”

　　大雨瓢泼而下，浸透了他的衣裳，他心里念着秋月白，担心秋月白的安危，于是回到屋里，也不换件衣裳，抄了车钥匙便追了出去。

　　因为下雨，秋月白并没有把车开得太快，两刻钟后，便被江心给追上了。江心认得秋月白的车，一路跟在后面，秋月白倒没注意。他想，就这样看着她安全到家就好。只是又过了两刻钟，他看见秋月白把车开进了近郊的一处小区。江心心中疑惑——秋月白的家什么时候搬到了这里？于是他也跟了进去。

　　他见秋月白乘坐的电梯停在了16层，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一个孩子和她妈妈笑闹着走了过来。孩子手里拿着本英语绘本点读书，声音无比稚嫩地问：“妈妈，秋阿姨推荐的是这本书吗？不会买错吧！读了它真的能提高英语？”他妈妈道：“不会买错的，你秋阿姨英语那么好，她推荐的准也没错！”孩子妈妈见江心呆站在电梯口，问他到底要不要坐电梯，江心赶忙上了电梯。

　　孩子妈妈见江心并未按电梯楼层，于是问：“你也去16层？”江心愣了片刻，点头“嗯”了一声。这个小区是按栋按单元分户的，每个单元只有两个住户，孩子妈妈认识自己的对门，却从未见过江心，又见江心一身湿透，狼狈不堪，不免有些多疑，她拿出手机，给秋月白发了微信：“阿月，要是有人按你家门铃，千万别开！”秋月白给她发了个问号，外加“怎么了”。她回道：“我们楼层来了个陌生人，现在正和我同坐电梯上来，样子挺可疑的。”

　　电梯打开后，江心就后悔了，他这个样子上来做什么？找秋月白吗？他又有什么理由来找她？要是被她家人撞见了，岂不让她难堪？他虽这样想着，脚却不由自主地踏出了电梯。电梯一开一合间，有人打开了房门，这个人正是秋月白。秋月白看了邻居发来的微信后，担心邻居势单力薄，会被“陌生人”欺负了去，于是在听到电梯开门声的时候，便也打开了房门。

　　“江心？！”秋月白惊疑不定。

　　邻居笑道：“原来你们认识？”

　　一场误会就此解除。秋月白不知道江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过看他一身狼狈，只好将他引进了屋。

　　江心一个人站在客厅，显得有些突兀。他不自在道：“阿月，你丈夫不在吗？”秋月白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见秋月白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和女式浴衣走了过来，于是冲她尴尬地笑了笑。秋月白无视了他的尴尬，声音微冷道：“这毛巾是我家备用的，没用过，你放心用。浴衣我之前用过，不过已经洗干净了，你嫌弃也没用，现在只有这个你能穿。”她向来知道江心有洁癖，所以如此解释了一番，却听江心立马表示“不嫌弃”。其实江心心里还有些欢喜——她拿的不是她丈夫的浴衣，而是她的浴衣，谁爱穿情敌的衣服？秋月白让江心先洗个热水澡，有什么事情出来之后再说。

　　江心进了浴室以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他发现秋月白家的洗漱台上只放着一支成人牙刷，而且整个浴室除了秋月白和宝宝的痕迹，没有一点男人的痕迹。他脱下鞋子的时候，忽然联想到玄关处也没有男式拖鞋……江心得出了一个结论——秋月白和徐峥并没有住在一起。

　　秋月白趁江心洗澡的时候，去附近超市买了一些蔬菜水果、一套男式夏装和一双男式凉鞋。她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江心穿着她那件女式浴衣、光着脚站在浴室门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模样儿很是滑稽。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忙把手中的衣物和凉鞋递给了他。

　　晚饭期间，秋月白见江心没有说话，便也保持沉默——她倒是想明白了，江心大老远跟过来并没什么要紧事，根本就只是来她家找“麻烦”的。

　　晚饭过后，秋月白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走吧，夜黑路滑，担心着点。”

　　却听江心道：“你离婚了？”

　　秋月白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嗯！”

　　这原本只是江心的猜测，不想就被证实了。他感到惊讶，因为他向来知道徐峥不仅人品好，而且对秋月白也好。他问：“什么时候离的？”

　　秋月白：“一年前。”

　　江心又问：“为什么离？”

　　秋月白有些恼他问题如此之多，脾气一上来差点就脱口而出离婚的真实原因：“还不是因为……”好在关键时刻她刹住了。

　　江心却站了起来，向她靠近，逼视着她。他高了她许多，秋月白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如此近距离闻着心上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她的脸蛋瞬间有些发红。许是她的羞赧给他带来了自信，他道：“因为我吗？”她推拒着他越发靠近的胸膛，慌乱地道：“不是。”随后转身想要逃开。江心却抓住了她的手：“阿月，你是不是还喜欢着我？”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痛了秋月白的神经，她忽地就反手抓住了江心的手，拉得他的脸更靠近了自己的脸，双眼爆着火光，直视着他道：“是啊，我是还喜欢着你！也是因为你，徐峥才和我离的婚！所以你得意了？觉得可以像拿捏着‘傅雅’这件事一样，来取笑我、讽刺我了吧？！”

　　她说完便放开了江心的手，推开了彼此间的距离。江心却上前不管不顾地将她紧紧拥住，下巴抵着她的后背道：“不，我为什么要取笑你，讽刺你？我爱你还来不及……”他渐渐觉得怀里的秋月白似乎因他的话而不再那么挣扎反抗了，于是继续道：“你知道我的笔名为什么叫‘傅雅’吗？因为你说过的，你的男人叫傅雅！而我，想做你的男人！我之前之所以那么讽刺你，完全是气你欺我瞒我，用那样的方式拒绝我，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不甘心啊！因为我是这样深深地爱着你！”他说着，捧起了秋月白的脸，注视着她那双同样充满惊喜、饱含热泪和深情的眼道：“阿月，我爱你！”他的目光流转，缓缓下移，停留在了她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而秋月白，她用激动得颤抖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了他的吻……

　　屋外风雨交加，天雷阵阵，屋内的两人却完全沉浸在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里……

　　江心和秋月白相拥而卧，他们似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秋月白问江心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江心答：“可能是看见你的第一眼，也可能是那天你在黑暗中找到了我，为我仗义指路的时候。”

　　江心反问秋月白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秋月白答：“可能是你第一次陪我钻‘狗洞’的时候，也可能是大三下学期端午节发现你的告白的时候……”秋月白说着便侧起了身，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江心道：“我其实是给你回过类似于告白的短信的，”她见江心疑惑，继续道：“只是我第二天才发现短信因为手机欠费而没发出去！后来就是我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和夏百川分手了……”

　　江心不无遗憾，他道：“如果你的手机没有欠费，如果夏百川和林语迟不分手，我们是不是已经有阿花和阿明了？”他说着说着，醋意愈发明显。秋月白则倾身，鼻息与他的交错在一起，眸光流转间道：“你娶了我不就有了？”随后便轻轻落下一吻，又旋即离开。江心笑道：“你这是在向我求婚？”

　　秋月白竖起小指，与他的勾缠在一起，两人拇指对着拇指，盖了个章，她道：“好了，你现在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阿江，不是求婚，是抢亲！”

　　两人笑闹了一阵，江心问：“你离婚以后为什么不来找我？”

　　秋月白道：“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已经不爱我了。”

　　江心嗔道：“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了！”

　　过了一会儿，江心又问：“为什么你总不回我短信，甚至连那少得不能再少的电话也不接呢？如果你和我好好说说，我们也不至于有那么多错过。”

　　秋月白道：“阿江，这要怪你，怪你那日和我见面后就不正常了，不给我打电话了。你朋友那么多，你可能体会不到我的心情，我对任何感情都不像你那般自信，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不甘心，也很生气，我想，生气过后呢，我还剩下什么，我可能就会像你把我‘忘了’一样，把你也给忘了，而我并不希望这样。可能是我自私而且幼稚了，我想着那样不讨喜的小动作能够一直提醒着你和我，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结束。”

　　她顿了顿，继续道：“阿江，车祸那天，我回到了C城，我本想和你坦白的……那时候我不知道吴妍是你编造的，你说你要去见我阿妈，我胡思乱想了一通，以为你是要来给我送你们的结婚请柬，我多害怕你和吴妍结婚，害怕永远失去你……

　　阿江，还有，我很抱歉缺席你父母的葬礼，没能来到你身边宽慰你……”

　　江心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秋月白明知故问道：“阿江，你为什么叫江心？”

　　江心道：“因为我爸爸叫江唯，妈妈叫夏心。”

　　秋月白微笑着道：“我们以后的孩子叫江月好不好？”

　　江心欣慰不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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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江心和秋月白领证了。江心把秋月白抱进了江家，亲吻着她道：“这回是谁抢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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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秋月白去准备晚饭，江心帮秋月白收拾行李。他将秋月白的书一本一本地摆放在书房架子上，当看见他送给秋月白的《傲慢与偏见》时，随手翻了翻，见书内夹有一幅画作，于是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阿月，你骗得我好苦，原来我就是你口中的傅雅！

　　夜色迷人，醉人眼，醉人心。江心和秋月白提着两壶酒，坐在屋顶，像两个年少无知的孩童，玩起了划拳……

　　半年后，他们在花园里策划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江心却忽然头痛不已，倒在了秋月白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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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过五载，江心和秋月白的孩子已经四岁了。这天是清明节，秋月白带着小江月去给他阿爸和爷奶上坟。

　　小江月乖乖地给阿爸和爷奶磕了三个头，天空忽然飘起了蒙蒙细雨。

　　小江月指着天空道：“阿妈，你看！天上在下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