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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逃出宫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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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此事乃宫妃宗女人皆经历之事,望公主万千别让老身为难。”予亭嬷嬷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今日趁着予弦休沐,她必须得完成这项教习才行。
予亭嬷嬷说的话,廖月生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即便是以男人的身份、以宦官的身份和亲,其结果最终都是委身于单于身下,如女人一般为之用于发泄。他的身体不比女人,更需要花工夫去准备磨合。
但这些事,对于廖月生来说,却是莫大的羞辱……
“公主莫不要意气用事,若是不加以练习,到时候苦的还是公主自己啊!”予亭嬷嬷心里也是欢喜这俊俏儿郎的,可皇命不可违,可和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们这么引教嬷嬷能做的,就是帮助他减轻痛苦罢了。
“嬷嬷我明白,可今日着实是不方便……”廖月生一双眼张皇失措地望向乌庐闰躲藏的地方,冠玉般的脸庞也难得地浮起了一层绯红。如果这项教习是绝对逃不过的,那至少,也得等这个男人离开以后再说……
予亭嬷嬷只道是廖月生脸皮子薄,未经人事所以羞涩罢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暖阁里还有其他人在场。
就当廖月生退到软榻边上,不留神跌坐下去的时候,予亭嬷嬷趁机就摁住了他的双手,眼神示意身旁的岚芷岚菖上前帮忙。
还不等廖月生挣扎反抗,就听见一声巨响,摆放在角落的雕花镶玉屏风突然横倒在地,兀地闯出了一虎壮男人,大步上前就用手肘把两个小宫女推开了,继而伸手抓住了予亭嬷嬷的后领,大手用力就把人扯开了。
乌庐闰垂头看了眼廖月生有些散乱的衣襟,就用身子横挡在他身前,一双眼怒视着跌坐在地的三个女人。
嬷嬷和两宫女惊恐地看着房里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三张脸皆是濒死一般的惶恐无措。这长乐宫中冒出了一个野男人,若是被成帝知道了,她们谁都别想活命。
“嬷嬷,这人是……”廖月生自然也是想到了她们的顾虑,连连开口想要辩解。
就见乌庐闰猛地转身,解下挂在腰间的弯月佩刀丢在地上,而后便单手抱起身前的纤细青年,留下一句话就大步走出了长乐宫:“要是成帝怪罪,只管把这刀递给他看。”
廖月生身子猛地悬了空,错愕地用手抓住乌庐闰的衣物,生怕自己会跌落下去。等过了最初的恐慌,就察觉到了两人如今姿势的亲你,一张脸兀自变得透红,如同冰透桃花玉一般惹人垂怜。
而乌庐闰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得意与夸耀,恨不得全大成的人都看见,他抱得美人归的模样。
透过衣物感受到身上人紧张地依附着自己,他就愈发欢喜起来。
一出宫门,乌庐闰就搂抱住廖月生的窄腰,大步冲刺翻上了宫墙。如檐上飞燕一般,不多时就带着廖月生离开了五年来禁锢着他所有的高墙宫苑。
届时,成帝正在雍德殿品尝白玉羹黄蕊糕,望着瑞妃那盈盈浅笑和如花靥容,心情自然舒畅许多。这天下果然只有瑞妃最懂他心,早早地备好了他爱吃的点心。
可还没尝几口,就听见内侍慌张来报:“启禀陛下,单于乌庐闰擅闯长乐宫,带着安平公主出宫出去了!”
“放肆!没看见吾正在与瑞妃共商要事吗?”成帝茂瑾顿时板下一张脸,吼声呵斥道。
“奴婢罪该万死!望陛下恕罪!”门外的内侍连连认罪。
成帝愤懑地丢下手中的点心,双手撑在膝上一言不发。
瑞妃见状,便伸出柔荑细手轻轻搭在了成帝的手背上,轻声细语安抚道:“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
一听见瑞妃娇柔如云裳般的声音,成帝也缓缓抬起头来,抬手覆上这纤细玉手,才问:“当真确认是单于所为?”
“禀陛下,确凿无疑,长乐宫留下了单于的佩刀弯月。”外面的内侍连忙回应道。
“这粗鄙野人……也罢,随他去吧!”成帝暗自赌气,可一想到和亲在即,不过时便再也不用应付这些匈奴了。
而乌庐闰带着廖月生出宫后,便来到了都城的正街。
这几日天气慢慢回暖,春意便悄然钻入了花头枝俏。为欢庆停战与和亲大典,官府便在城西的嘉仪园办了花会。入了夜,便张灯结彩,挂出各式彩画灯笼来。
廖月生五年未出过宫门,这宫墙外的景象,却与五年前相差无几。站在正街上,远远望去,依旧能看见昔日廖府的所在,家中父严母慈的景象,恍如隔日而已。
父亲一生辛苦操劳,于国于民,全都无愧于心。
最后却因替先帝向其他几位皇子在文章辞藻上略加提点,就被如今的成帝冠上了谋反的罪名。廖家也因此全族落罪,不知为何成帝独留他苟活于世,兴许罪不可赦的并不是廖家,而是他一人罢了。
乌庐闰虽不知道他眼中惆怅为何,却也能察觉到眼前人的落寞。
一阵寒风刮过,吹得他胸口一紧。他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站在他身边,却相较五年前,更让人难以接近。
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袖,宛若要像姮娥一般,被吹去那遥远的广寒清虚一般。
像是生怕这人突然消失一般,乌庐闰慌忙抓住了廖月生的手,立即传来的冰凉触觉告诉他,这人尚在身边。
倒是廖月生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抬眼略带困惑地朝他看去,只见乌庐闰欲言又止的模样,以及那一双眼中出现的自己的倒影。
如此眼中挂念自己的人,他也是许多年不曾见过了……
虽知眼前这人便是侵他大成疆界的元凶,可廖月生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尤然心生,洋溢至冰凉的身体各处。
发觉廖月生不仅没有挣脱,反而面色逐渐柔和起来,乌庐闰便壮了胆子,径直牵着他的手就往嘉仪园走去,一边笑道:“我带你看花去。”
双目明朗,皓齿外露。这笑容宛若和暖春风,悄然钻进了廖月生心头。